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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知道了

 

蛋糕还剩不到一半的时候,晏里有些吃不太下了。再好吃的食物也要被胃容量限制,一个八寸的蛋糕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如果不是他饿了太久估计吃个四分之一就吃不下了,不知道官驰也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就算是他们两个人的量也过多了,他望着桌上的蛋糕有些可惜。

“吃不下就不吃了。”官驰也忽然开口说。

晏里看看他,又看看蛋糕,语气很是惋惜:“可是,明天可能就不能吃了……”

蛋糕的保质期就两三天,也不知道这是alpha什么时候买的,等明天下班回来,可能就变质了。

“明天再买。”官驰也言简意赅的定论。

晏里眨了下眼睛,看向alpha,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太浪费了。”又垂下头,小声的说:“你买太多了。”

电脑发出的键盘敲击声响停顿了片刻,然后晏里听到alpha辨不出什么情绪的平静的一声:“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知道自己买太多了?还是知道明天不要买了?

晏里悄悄看他,alpha始终没什么表情,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他慢悠悠吐了一口气,拿过桌上的包装盒把剩余的蛋糕罩好,拿回冰箱里去保存着。

晏里很好奇alpha为什么又回来了,在他的刻板印象里,alpha离开时发的那条短信就是暗含划清界限永远离开的意思,所以他不喜不怒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并且为自己重归平静生活而松一口气。因而在重新见到不期而至的alpha后,他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并且长久的疑惑着。

他很想问对方原因,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在得到无论好与坏的回答后要怎么应对。他站在alpha侧后方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放弃准备去客厅看电视算了。刚动了两步,视线便被餐桌上的礼品袋锁住,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谨慎地拆开来看。

是一堆穆安枝的周边。有签名照、小卡、摆件之类的东西,晏里虽然对这些了解不深,但也知道这些不便宜,尤其手上的这些东西,肉眼可见的精美,看着就像是限量款会被疯抢的那一类。

“你买的?”晏里好奇的问。

他拿着一张签名照看,里面的穆安枝穿着宽松的丝质衬衫,手里抱着一大束粉色玫瑰,笑容甜蜜,看起来十分灵艳漂亮。

“不是,朋友给的。”官驰也视线半分不错的回应他。

晏里慢吞吞的点头,想来alpha也不像是会买这些东西的人。但是能给他弄到这些东西的朋友,应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给我这个啊?”

“没有为什么。”

官驰也没什么语气起伏的说,晏里觉着要从alpha嘴里得到确定的答案实属是个艰巨的工作,好在他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哦”了一声便不问了。他把东西放回礼品袋,准备放到电视柜的抽屉里,刚走到电视柜旁打开抽屉,alpha的声音又传过来,像是带了点疑惑:“怎么收起来了?”

晏里一懵,转过身看着他。

“啊?”他微张嘴,表情很茫然。

“你不是喜欢他?”alpha又问。

官驰也有几个合作商本人或家人是穆安枝的粉丝,他曾经去过一两个人家里,穆安枝的照片、小摆件什么的有些矛盾的摆放在客厅明显和装修风格不搭的地方,知道他跟穆安枝是朋友,还明里暗里找他要过独家签名照或者想约出来一起吃饭,不过都被官驰也拒绝了。穆安枝身份特殊,无论出于友情还是个人道德,他都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社交去麻烦穆安枝。

晏里是唯一的例外。只不过,他收到这份“礼物”时看起来并没有多惊喜,甚至都没想把那些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供他欣赏。

晏里当然不会误认为官驰也说的这个“喜欢”是爱情那种喜欢,但是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官驰也为什么会觉得他是穆安枝的粉丝。他思考了一会儿,心想多半是自己最近看穆安枝的剧看多了被他误会了吧。

“嗯,我这里太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不要乱放了。”他含糊不清的说。

官驰也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会儿,没再说什么。

晏里拿着手上的袋子发了会儿呆,有些歪心思的想,早知道就多看看小鱼的电视剧了,说不定还能帮他增加点商务数据。不过,小鱼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就算他看,alpha估计也会误认为他喜欢的是里面的某个主角。

下午晏里刻意找了部好友祝鱼戏份比较多的剧来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剧情狗血老套,主角演技浮夸,主打一个长嘴不说误会迭起强行破镜莫名重圆,是一部催眠好剧。平心而论,小鱼去演这部剧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了他真情实感的好演技。

晏里再次醒来的时候在卧室的床上,他根本不用求证就知道是官驰也抱他进的房间。他揉了揉眼睛,抓过一旁的眼镜戴上,手机没在旁边,不知道什么时间了,但看外面的天色,应该在傍晚了。

这一觉睡的很足,坐了好一会儿脑子都还是晕晕乎乎的,身体也有些疲软无力,显而易见的睡太多的症状。他慢腾腾的起床往外走,官驰也不在家里,不知道去哪里了,但电脑还在,肯定不是离开了。他去浴室洗了把脸,然后到厨房看看剩些什么菜可以做的,要不要出去买点,毕竟alpha在这儿,他不能像自己一个人时那样随便应付着吃。

他看着只有一个番茄,一根黄瓜和两盘剩菜的冰箱叹了口气。他本来是准备今天一早去买菜的,但是出现了意外,没能去成。他关上冰箱,准备出门去买点菜,刚到玄关口,大门就从外被打开了。

他楞在原点,和官驰也面面相觑。

“去哪儿?”官驰也问。

晏里视线从他脸上落到他手上,那里提着一个很大的暗红色的四四方方的袋子,他回答:“我去超市买点菜。”

“不用去了。”官驰也掂了掂手里的袋子,示意里面装的东西是食物,走进来关上门,见晏里还杵在原地,又说:“去洗手。”

“哦。”晏里呆呆的,去厨房洗了手,顺便洗了两副碗筷出来。

官驰也正在将保温袋里的食物一份一份的往餐桌上放,六菜一汤——糖醋鱼、椒盐排骨、盐焗虾球、红烧牛腩、耗油青菜、干贝西蓝花和番茄牛尾汤,每一份分量都不少,对于两人餐来说,多少有些奢侈了。

晏里看看官驰也,又看看桌上的菜,有些迟疑的开口:“你会不会,买太多了……”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他不应该以自己的餐标来衡量alpha,说不定这几个菜都还不达他们日常一顿餐食的标配,之前跟着自己吃饭的那两个月实属被委屈了。

“哪里多?”alpha问,语气很平淡,没有什么攻击性,听起来像是认真的在发问。

“啊?嗯,没有。”晏里摇了摇头,把碗筷摆放好,本欲不深究这个问题,但坐下来后见alpha迟迟不落座,一直盯着他,像是不得到确切答案不罢休的模样,抿了下唇,轻声说:“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吃不完,会很浪费。”

他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家庭出生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双方都不想要他,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老人家没什么积蓄,清苦的把他养到十三岁就去世了,然后像皮球一样被各自组建了新家庭的父母踢过来踢过去的过了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直到十八岁成年后,彻底被迫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知道了。”官驰也说,坐了下来。

又是这三个字,晏里不知其寓意,但离奇的感觉他说着三个字时的语气不大符合他上位者的身份,似乎带着商量和妥协。

晏里不知道alpha点的哪家的餐食,但从品相来看,应该是家品级不低的餐厅。口感味道也特别好,肉质鲜嫩,蔬菜鲜美,晏里不想表现得自己像是个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土鳖样,但他的手总是不听使唤的夹了一次又一次。

“我的东西呢?”吃到一半,官驰也像是闲聊般的问了句。

晏里一时间没明白,惯性的反问:“什么东西?”

“牙刷、毛巾、衣服。”

官驰也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随口说了句这道菜味道不错一般,却让晏里实实在在的紧张起来。

嘴里的肉突然不香了,他小心翼翼看着alpha,吞吞吐吐的说:“额,我、我收起来了。”

其实是扔了,毕竟他以为alpha那条信息的意思是告别。

官驰也停下筷子,抬眼沉沉的看着他,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让晏里不自禁的紧张,好像自己做错了是在被审讯一般,眼神恍惚的想找个安全的落脚点,但不管落到哪儿都躲不过alpha强大的气势。

官驰也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收回目光继续沉默着吃饭。

晏里见alpha没有再追究,吊着的心才慢慢的落下来,但饭,吃不好了。

晏里一直担心官驰也会因为自己擅作主张丢了他的东西而对他有所“惩罚”,昨晚吃饭后一直悬着心,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当然官驰也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和之前的两个月差不多的相处模式,他忙他的工作,他看他的电视剧,到点了睡觉。

虽然白天睡了很多,但可能是前一晚太累了的缘故,晏里晚上很快就入睡了,连官驰也什么时候回房的都不知道,只是半夜偶然醒来,发现自己被锁在alpha怀里才缓慢反应过来,他又失去他平静的单身生活了。

就收到一条关于520的短信,他看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放回桌面。

他是一个对节日没什么概念的人,官驰也更是,所以520对他俩来说就是三百六十五里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一天。

然而到了下午,见着办公室里一个接着一个同事收到他们伴侣快送过来的花束,听着他们谈论下班要去哪里约会时,晏里又不不自禁的想,如果是自己和官驰也过节的话,应该会是什么样呢。

想了几分钟,想象不出来,他放弃了。

晚上官驰也来接他,晏里下意识的往后座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心里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回到家时云婶已经做好了晚餐,笑容慈爱的招呼两人去吃饭。

自从知道他怀孕,云婶变着法子的给他做补身体的食物,叮嘱他要多吃,说他太瘦了,以后月份大了会承受不住的。晏里的孕期和大多数人不大一样,胃口并没有变大,但也没有孕吐的反应,和没怀孕之前没什么区别。

吃过晚饭,官驰也回了书房,晏里回卧室准备洗个澡换睡衣。

一打开卧室门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愣在原地——满屋子的花,一束一束的包装得很精美,什么花都有,玫瑰、向日葵、郁金香、桔梗、雏菊,还有一些他见过但说不出名字的,晏里差点以为自己进的是一间花店而不是卧室。

除了花还有三十个大大小小不同的礼物盒,晏里走过去,好奇的拆开了两三个看,有手表、有耳机、有书。

晏里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傻愣了好一会儿。

洗过澡换了睡衣出来时,云婶正在擦拭桌子,看到他笑眯眯的招呼他过去。

“是不是被惊到了?”云婶问。

晏里点点头。

“都是少爷买的。他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每种花都买了一束。”云婶好笑的说:“我就说他也不能一次性送这么多啊,每天送一束也好。结果他说今天送了这些花知道你喜欢什么了之后,以后会每天都给你送的。”

晏里微微红了脸。

“还有那些礼物,你知道他为什么买了三十个吗?”

晏里摇头。

“因为少爷说这是你度过的第三十个520,他要把以前的二十九个都补给你。”说完云婶便捂着嘴呵呵笑起来。

晏里脸更红了,看了眼书房的地方,心脏扑扑直跳。

“我家少爷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对喜欢的人好,身边也没个学习对象,估计他这些都是在网上学的。”云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很多方式有些夸张也不够浪漫,但他是真心想要对小晏你好,想把所有应该给伴侣的东西都给你,他嘴上不会表达,但他心里都记着,并付之行动。少爷他虽然是第一次喜欢人什么都不懂,但他都有在用心学习,努力达到一个合格伴侣应该有的标准。”

“嗯,我知道。”晏里小声的说。

云婶慈爱的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又问:“今天上班累不累,宝宝有没有闹你?”

晏里双手盖在起了一个小幅度的肚子上,感受着那里有一个生命在呼吸,摇了摇头:“没有,他很乖。”

云婶眯眯笑:“以前少爷在夫人肚子里的时候也是很乖,不吵不闹的,夫人基本没吃什么苦头就把少爷生下来了。你和少爷都是好孩子,你们的孩子也会是个乖宝宝的。”

晏里点头。

虽然肚子里的宝宝才三个月大,但晏里想到有那么个长得既像他也像官驰也的孩子在他肚子里孕育长大,从咿咿呀呀到奶乎乎的叫他妈妈、叫官驰也爸爸,他便情不自禁的抿出笑颜。

自知道晏里怀孕之后,两人便停止了性行为,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也是官驰也用手和嘴帮他弄出来的,当然他也用手帮官驰也弄过,不过都是在官驰也辅助下完成的。

不知道是不是节日的烘托,晏里今晚格外想要,也有意无意的勾引官驰也,官驰也欲望深灼得说了他一声“骚”,还是没能忍住跟他做了。

两人太久没有做爱,都格外的激动,尤其是晏里,孕期让性激素增加,很容易就高潮,高潮后不久就又想要,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相比之下官驰也虽然也渴望到极点,但考虑到晏里怀着宝宝,始终保留着一丝理智来克制自己不要太激烈。

空气里满是腥骚淫甜的气味,和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晏里混混沌沌的想,明天起来他的这些花该不会都被覆盖成这股淫靡的味道吧。

于是他说:“我、我们换个房间吧……”

官驰也一边不疾不徐的抽插,一边亲着他耳畔问:“怎么了?”

“花花变脏了……”晏里哭唧唧的说。

“怎么脏了?”官驰也不明所以。

“没有花香了。”晏里像是在胡言乱语,“都是我身上的味道,那里的味道……”

官驰也看着满面春潮的人,低声问:“被操傻了?”

晏里双手抱着他,腿也在他腰上缠得很紧,把头埋进他肩窝,可怜兮兮的语气:“不要把花花弄脏。”

官驰也眯眼,眸子里有些发狠的情绪,在心里骂他骚货,把人抱起来一路从主卧操到客卧,晏里一会儿小声啜泣一会儿大声吟叫,淫水流了满地,最后被压在床上射了满屁股。

虽然已过危险期,保险起见两人还是不敢太放肆,做了一次之后便去清洗准备睡觉。

官驰也将睡不睡时,听到晏里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只要是你送的花,我都喜欢。”

他微顿,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说:“以后每天都给你送。”

“好浪费呀。”晏里嗓音带着明显的困意,声音也越来越小:“一周送一次吧。”

“好。”

下午四点,官驰也刚把晏里养的两盆多肉搬到阳台的花架上,梁诏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说。”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也不说一声,安安说你去南城了,你又跑去南城干什么?”那边传来梁诏樾咋咋呼呼的声音。

“有事。”他将多肉移了点位置,方便更好的光照。

“那小地方能有你什么事啊。”梁诏樾大为不解,“你那边噼里啪啦的在干什么,好像很多人的样子?”

“搬家。”官驰也看了眼客厅正在安装电视的工人。

“搬家?搬什么家?你不会是要从京市搬到南城去吧!”梁诏樾惊呼。

“有什么事赶紧说。”官驰也不耐烦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很谨慎般的开口:“franc说……你养——你谈——你有——你跟一个beta住在一起?”

“嗯。”

“卧槽!”梁诏樾低呼,继续小心着问:“你去南城是为了他?”

“嗯。”

“卧槽!”梁诏樾二次震惊,“你跟他——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就,嗯——我跟小姚儿的这种关系。”梁诏樾斟酌着说。

“不是。”官驰也语气严谨又认真,“我们是正经恋爱关系。”

“你什么意思,我就不正经了?不对,卧槽!你说啥?不是,这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就,我不理解,什么时候,真的假的……”梁诏樾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废话,忽然想到什么,试探着问:“该不会,是跟那晚的事有关吧?”

官驰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仍旧“嗯”了声。

梁诏樾“卧槽”不出来了,沉默许久,有些严肃的开口:“阿也,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但就算你那晚没能控制住碰了对方,也不用较真的对他负责的。那啥,你让人查了吗,那个beta会不会也是你哪个亲戚或者别人安排的?不管是不是,你问问他要什么,钱还是名利,你给他就行了,没必要给个什么正式名分,把自己搭进去。难道说他有什么特殊身份,你是要埋伏在他身边有什么计划?”

“说完了吗?”官驰也语气沉了下来。

梁诏樾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继续说:“还是说你有什么初夜情节,因为他是给你破处的第一个人,所以对他有点那什么别样的情愫才跟他那啥——谈恋爱?其实你要跟他谈恋爱或是包养关系什么的也可以,但你别太认真陷进去了承诺跟他结婚之类的,毕竟是个beta,就算有什么不错的身份背景,那也是配不上你的。”

梁诏樾如果现在是和官驰也面对面,在说完前半部分话时就会因为官驰也阴沉危险的脸色而噤声,但因为是在电话里,又心大的没有听出官驰也的语气,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一直嘴欠:“虽然在商场上你有敏锐的目光和卓绝的谋略,但在感情这块儿,你太单纯了,容易被一些心思不纯的人欺骗,这方面你得听我的,你先回来,可以把那个beta也一起带回来,让我鉴定鉴定,看是不是绿茶婊,然后——”

“管好你自己。”

“哈?不是,你完了,你已经有点上头了,不行,你必须马上回来,不然我——”

官驰也直接把电话挂了,眉眼低压,透着些恼怒的狠意。许久他才慢慢恢复那副淡漠沉冷的表情,进了屋。

梁诏樾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被他无情的挂了,梁诏樾不死心的微信轰炸,官驰也被吵得烦,回了句再发信息就给他拉黑,梁诏樾不信,继续发,然而发第二条的时候就收获了一个红色的星目的感叹号。

梁诏樾:!!!

安装好电视工人们便走了,请的家政阿姨正在打扫卫生,官驰也进书房处理了几个邮件,然后掐着点出了门。

晏里因为早上那个吻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他觉得官驰也很不对劲,从今天出门牵他手开始就很怪异。

他们以前除了跟做爱相关是不会有这些暧昧举动的,就好像两个进了屋是晦暗炮友出了屋是陌生室友的关系一样。可是今天的官驰也牵他的手出门,送他来上班,跟他不以性爱为前提的接吻,还告知晚上要来接他,这一系列行为,就好像是要把他们两个这种隐秘又畸形的关系暴露在光下一样,让晏里觉得迷惑、惶恐、不安。

晏里暗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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