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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令琛才回答。
“早就不疼了。”
屋子里没开灯,让人的触感和听觉尤为敏锐。
令琛感觉祝温书的指尖轻轻摸着他的伤疤,像是想抚平这一片突起。
“以后别这样了。”祝温书嗓音里带了点儿哭腔,“要是出事了,我会——”
她哽住,没再说下去,垫脚去亲令琛的嘴角。
“我不后悔。”
令琛弓腰回应她的吻。
今夜寒风呼啸,吹得浓云散开。
屋子里的气温在黑暗里集聚上升。
令琛抱着祝温书的腰,跌跌撞撞地吻着走向房间,一路都是散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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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白雾缭绕,水渍一路从洗漱台延绵至床边。
祝温书还是穿着令琛的衬衫,发梢还有水珠未干。
她靠在令琛膝上,自己的双腿却无力地蜷缩着。
“谁跟你说的?”
令琛这会儿的声音有点喑哑,手指缠绕着祝温书湿润的发丝,“张老师?”
祝温书没回答,撑起上半身,盯着他腰上的伤疤凝视片刻,随即俯身亲吻。
今晚这个地方已经不知被她亲吻多少遍了,令琛还是觉得难耐。
他靠着床头闭上眼,仰着脖子,喉结不住地滚动。
忽然间,他感觉胸前一阵冰凉。
再睁眼时,他看到自己胸前挂了一个陈旧的怀表。
祝温书重新趴到他胸前,耳朵贴着那块怀表,清晰地听着指针走动的声音。
“令琛。”她说,“我听到了。”
一夜无眠。
这一晚,令琛和祝温书说了很多话,比他们认识这么久说过的话总和还多。
他告诉她,十岁前他也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直到妈妈意外去世。
也跟她讲,爸爸精神失常后,他这个只知道捣乱的混小子发现自己居然也能照顾别人的衣食起居。
只是一开始那两年,他总分不清食盐和味精的作用,做出的饭菜连他爸都不吃。
网传的关于他爸爸酗酒家暴索要巨额赡养费是杜撰,他很爱他的爸爸,他的爸爸也很爱他。
他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讲述着他人的经历。
但当他说到大一那年,他的爸爸因病去世时,嗓音像含了沙,每一个字都很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
祝温书看着黑暗里令琛的身影,心像被狠狠揪住,回过神时,眼眶里已经有了热意。
可是令琛转头又讲起他大学在酒吧驻场,音乐公司的人联系他时,他把人当骗子对待的故事。
人家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最后不耐烦地把当地派出所的电话谎称是学校的联系方式让人家去跟学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