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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解释自己一点儿烟味儿都闻不得,丁玉在抽了口后有些后悔,辛辣顺着他的嗓子眼儿直往下钻。
先前因为感冒而引起的高烧,导致他喉咙的痛还未完全退去,现在又被烟味刺激地不断咳嗽。
见他咳的脸上都泛了红,汤亚有些无奈,让人把烟按灭之后扔进烟灰盒里。
“我没事咳,咳咳,”推开她伸过来的胳膊,丁玉捂住嘴,压下胸腔不断翻涌的气息,“你这真的是女士香烟吗?”
懒得给这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解释,汤亚呼出烟圈开口:“等我抽完送你回去。”
其实并不想回家,丁玉缩在长椅右边,目光盯住指尖明明灭灭的烟头没说话。
直到现在汤亚都以为他只是暂时性的低落,也没有往更深层次的方面想,如果现在她能注意到异样,说不定后来那些事情根本便不会发生。
坐在长椅上的两人如老僧入定,一个是家里出现巨大变故,另一个是被人带走了全身的精神气。
“你不是很久都没去酒吧,”不想看丁玉这么消沉,汤亚绞尽脑汁给他找好玩的地方,“收购酒吧的老板是我之前一个熟人,你还想去那里玩儿,直接过去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丁玉却没接话。现在只要是跟李墨安共同去过的地方,他都下意识的极度排斥。
就连丁玉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心底空荡荡的却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乎他整个身体都在对李墨安的离开感到无所谓。
可他却不明白,这种空虚远远比能声嘶力竭哭出来要可怕多了。
整个身体就像是陷入怠倦的机器,受到外力衝击时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硬生生承受住所有攻击。等到缓衝期结束回过神来时,从骨头里一寸寸往外涌的痛苦,让丁玉整整一星期都没有下楼。
等到最后烟圈飘散在夜幕里,汤亚起身拍了拍丁玉肩膀:“别在这里睡了,晚上冷当心感冒。”
即便是得知李墨安离开,她也没在青年脸上看出类似悲痛欲绝的神情,目前丁玉还只是无悲无喜的平淡。以为是丁玉真正的长大,懂得什么叫别离,起初汤亚还松了一口气。
正是这次连带着上次的大意,才将丁玉本就脆弱的心,推到一个更加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确定你现在还能开车?”丁玉勉强打起精神跟人讲话,可他却觉得手臂麻木,连发出来的声音都变得极其陌生:“我可不想还没到家便去了医院。”
“少跟我贫嘴。”
太久没有像今晚这样跟丁玉嘻嘻闹闹,汤亚想不起来跟丁玉拌嘴是什么时候。最近发生的太多事情,导致他们之间都起了隔阂。她刚想去拉青年的胳膊,对方却摇头抬手示意抽完这根烟。
看着丁玉一边咳嗽,一边不慎熟练的动作,烟雾甚至从他嘴巴和鼻腔一起冒出来,汤亚便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