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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花了很多功夫整理,动作很慢,刻意得很明显,他不要再和刘恆一行同路了,他不要离鬼门关那么近,被吓到也不要!
很愉快的刘恆在速度整理完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朝云生抱了抱拳就率队上马先行,
云生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朝食随便啃了两口,就恹恹上马车补眠去了。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惊扰到他,自觉安静的上路,安静的在路上遇到安静等候在树荫下的某支黑衣人队伍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那队黑衣人也安静无比的与云家车队同行,一切悄然无声。
闷头大睡到晌午才觉得稍微餍足了的云生揉着眼睛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色,入目皆是埋锅造饭的黑衣人的熟悉情景让他的呼吸窒了一瞬……
再如何想挥泪逃走也找不到门路的云生被打理好后下了马车,随意一扫便见到了黑衣人中最显眼的刘延。之前不认识,一群黑衣人,是怎样也辨不出首脑的。可认识了,才发现,无论他如何低调隐藏与众人一致着装,只要不隐藏那身狂妄又霸道的气势,完全是让人一眼就可以识别得出与众不同。
面容带笑的走过去拱手:“又遇叔叔真巧。”放屁,刚才笙磬在马车里说,根本就是候在路边守他们的!
刘恆正在蹲着升火,抬头瞧了瞧这翩翩小老鼠一眼,细长的眼睛眯了眯,显出非常愉快的神情来,“云小侄来得正好,帮叔叔升个火罢。”
云生嘴角抽搐,“小侄无能。”会就见鬼了,他又不是厨房杂役出身。
刘恆也不介意,“无碍,来这边,帮我吹一下。”指挥着云生在一个方向蹲下,对着锅底吹气,“火才燃,你吹用力些。”说着一边在捣鼓干草和枯枝。
为什么你不吹?你那么大隻,胸围估计是我的两倍,肺活量肯定也不止两倍,你吹一定又快又好啊!腹诽着,云生不敢不吹,依言照做,可烟雾浓郁,他吹一口,被迫吸两口,一下就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也被烟熏得受不了直揉。
处于上风口的刘恆就这么看着下风口的云生,嘴巴真的是咧得光明正大得很啊!干脆边搅着柴火堆弄大火势,边露着一口白牙,好整以暇的盯着狼狈不堪的云生,眯起的狭长眼眸亮得惊人。
旁边无论是黑衣人还是云家人这回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刘延年叔叔这是在把云小侄当猴子耍呢。
云家人敢怒不敢言,连他们小郎君都乖乖认小了,还能如何。
黑衣人们则集体石化,谁见过高高在上深沉狠戾的摄政王有这么……接近无赖的一面?
漂亮的小脸被熏得黑漆漆的云生呛的嚏泪直流,帕子折了好几迭也擦不去那股直面扑来的黑烟,云生呆呆坐在浓烟中又是擦鼻子又是抹眼泪又是咳嗽,好不可怜。
刘恆看够了,早上被明显嫌弃的薄怒烟消云散,面色和缓得不得了,“来。”直起身,去牵被浓烟缭绕得快弥散出烤地瓜味道的云小侄。
眼睛都睁不开的云生被轻拍了拍肩膀,反射的就伸手去抓,在触摸到温热的手掌时,毫不犹豫的一把捉住,借力就站了起来。
垂下眼睫瞧了瞧被紧握住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小老鼠人小连爪子都这么小得只能抓住他三根手指?刘恆勾着笑,也不甩开手,反而很耐心的就这么牵着小老鼠,“来,附近有条溪流,去洗个脸。”低沉的语调分外的温和。
黑衣人们集体颤栗了一下,忙碌的动作忽然加快,就他们的经验而眼,摄政王态度越柔和,就代表着有人要遭殃了。
云家人迫于压力,眼巴巴的看着小郎君被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