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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逼着他去考官,肯定也不差,重点是他是否心甘情愿。
刘恆思索了好一会儿,自己便微笑起来,魔怔了啊,为何一定要逼迫小老鼠去考官?难道是因为考官是当朝最好的出人头地的方式?也许身为摄政王,他还真瞧不惯那些隐居和云游的所谓大家,既然有才,不为朝廷和国家效力,算什么。
如若大汉无此刻的安宁繁荣,岂会有他们摆谱自抬身价的时候。
嘲讽一笑,连自己的国家都不效忠,称什么隐士能人。
云生背完一篇,双眼这才懒懒撑出一条缝,竟是连眼都不愿意完全睁开,直接低下头去拿新一份文章,随意看了一眼,便捧着打算继续再接再厉,结果侧面传来的低沉笑声让他一滞,不得已的抬了眼皮,瞧向对面那个舒服靠坐着,左手撑头,右手搁在膝上的英俊男人。
刘恆倒也没有说什么刻薄话,只是弯着唇凝视着小老鼠的警戒,“过目不忘?”
云生点了点头,不知道刘恆会不会生气,只能一切小心。
刘恆懒洋洋的用手指点了点云生手里的文章:“能记多久?”
云生满脸真诚:“一柱香。”
刘恆差点喷笑,小老鼠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挺有趣,笑容缓缓的加深,连深邃的眸子里都闪出了笑意,“真心无意官场?”
云生倒是为这句话愣了愣,摇头。没有想到刘恆是打着这个算是为他好的出发点来命他念书,紧张的精致面容缓和了不少,凤眼里也泛出了些许不好意思。
人各有志,刘恆是懂的。只是,如果小老鼠离了长安,恐怕就再无相遇之时了。这么有趣的人,真难以放手啊。微微眯上眼,要用什么方法把他给留在身边呢?
云生眨巴着眼,有些不理解刘恆深思的神情,不过那是别人的脑袋,与他何干。在没有接到刘恆下一步指令,他乐得开始走神,琢磨着等几日后离开这里,去哪里游玩。
一个早上,前半段读书,后半段各自神游度过……午膳后是子午觉,睡起来后,云生被刘恆带到宅院后的溪流边命他去抓鱼。
奇怪的命令……云生看看周围的健仆,又看看刘恆,他的仇家这么多,如此大辣辣的跑出来安不安全啊?
坐躺在树阴下的刘恆似乎懂他所想,笑着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玩。
这应该是ok的意思吧?云生抿了抿嘴,索性和笙钟颂钟他们四个一起到溪边,打算按照吩咐开始捕鱼。
玉磬和笙磬一个帮他卷袖子一个帮他卷裤腿褪鞋袜,灼热灿烂的阳光底下,露出的肌肤竟然晶莹如白玉,老远就觉得仿佛可以反射阳光似的,居然无法直视。
云家这边八个仆婢早已看惯,而刘恆那边的人则都定了一瞬,就连刘恆都缓慢的眯起了眼,不自觉的抬了抬下巴。
毫无自觉性的云生倒是兴致勃勃,一待婢女将衣裳弄好,便小心的赤脚踩着草地,慢慢走到卵石遍布的小溪里去。清凉的水流清澈见底,一下就化解了不少烈日带来的炽热焦躁。拿着准备好的网兜,云生弯下腰,专心开始试图捕鱼。
溪流也就5米左右宽窄,最深的地方看起来似乎有1米左右,为了玩水换了身短打的云生瞧了瞧隻卷到膝盖的裤脚,当然放弃了到溪中间玩的念头,就站在岸边一些,由应鼓和搏拊到深及大腿的地方将鱼赶出来。
其实,很好玩,当看见受惊的鱼蹦达出来,一网过去满以为可以成功捉住,却扑了空的同时还被鱼尾巴拍了一脸水,云生当即就哈哈大笑起来。也顾不上衣裳了,奔着就跟着鱼在水里跑,还差点滑倒。
直到傍晚,云生都玩得意犹未尽,鱼倒是捉了不少,待他上岸来,岸边已经清空了一片草地,燃起了篝火,一幅准备烤鱼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