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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闲暇的时候去新湖那边转悠,毕竟那几个村民当初就是在那儿遇到洲渚的。
杜嘉娘从同村的妇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一紧,赶紧跑回娘家,跟自己的兄嫂说舌:“现在乡里的人基本都知道阿洲娘子的存在了,只怕会遭不少人觊觎。”
她的兄长杜段对素未谋面的洲渚产生了极大的不满,道:“她一个妇人,怎么整日抛头露面?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这时,他坐在角落的小女儿轻嗤了声,嘀咕道:“人家怎么样,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人家呢?”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屋内的人恰巧都能听见。
杜段则恼羞成怒:“你住嘴!”
杜妻也扫了自己的小女儿一眼,道:“事关你三哥的终身大事,自然得着紧一些。”
小女儿不仅没有闭嘴,反而哼了声,敞开了嗓门,道:“人家同意跟三哥相看了吗?就我们在这儿一厢情愿!到时候她没看上三哥,我们是不是要强娶?”
“话不能这么说。”杜妻道,“她无亲无故,孤苦飘零,在这南康州要如何立足?嫁给你三哥,我肯定会待她如亲闺女,她也不用再吃苦,这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嫁过来守活寡吗?”
“杜佳云,你给我滚出去!”杜段的表情好像要吃人。
杜佳云撇撇嘴,拍拍屁股离开了气氛沉闷,充满了腐朽陈旧的气息的屋子。
而屋内的讨论还在继续,她隐约听见了杜嘉娘的声音:“花朝那日把安婆也请上,让她给看看八字和面相旺不旺夫……”
福袋(已修)
花朝节的前一日下午,女尼们便做好了福袋。
洲渚要了两个,高高兴兴地揣在怀里。
她刚离开白衣庵,就看到一排黄槿树下,一道怡然闲坐着的身影。
一头青丝束成最简便的平髻,发髻有些凌乱,鬓间有一缕发丝滑落,随风摆荡。
细长的脖颈有一根细绳横着,细绳的两端则是缀着一顶斗笠,被随意地勾在肩后。
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衣下是一条像在土里滚过般,有些脏的裤子。
骨节分明的手往裤子上不重不轻地拍了几下,掸去了上面沾染的尘土,动作自然却尽显书香世家的风度,便是这身乡野村姑的打扮,也未能遮掩她出尘的气质,好似她不该是荒芜之地的守墓人,而该是馨香馥郁的大家闺秀。
洲渚的心情霎时间变得美好欢腾:“池不故,你怎么在这里?”
池不故收起闲适的神情,道:“刚巧经过,累了,在树荫下歇一歇。”
这个时间段压根就不是池不故平常出门的点,洲渚才不相信这么凑巧呢!
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池不故,内心有一丝隐秘的愉悦,道:“你是在等我吧?!”
池不故别过脸:“你自作多情的毛病要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