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傅司简当然是在夸她。
朝中一些老臣都不一定有她这般谋定而后动,何况她才二十岁。
更难得的是,她的聪明睿智是为了北疆百姓。
他欣赏她,一如欣赏顾老将军。
不过,他含笑问道:“夭夭说让我住在书院是出于私心,什么私心啊?”
顾灼:?你知不知道私心就是不能说的意思?她总不能说她想让人看着他防止他跑了吧。
她皮笑肉不笑,胡诌道:“为了你的安全。”
只听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夭夭是因为爱美之心。”
顾灼:你能不能忘记昨晚的事啊!
比厚脸皮她确实比不过傅司简,她认输。
“那你收拾东西吧。”说罢,顾灼转身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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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与暗卫下来时,就看见孙景阳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随后顾灼与顾川也拿着包袱下来。
顾灼道:“走吧。”
孙景阳奇怪地看了傅司简一眼,他想起昨夜顾灼身边那三个侍卫。
他说怎么其中一个没见过呢!
他脸色有些严肃,小声问顾灼几个:“昨夜他是不是易容了?”
顾灼有点紧张,这小孩要是现在跑回太守府跟他爹说昨夜她带了个外人,她不好解释啊!
节外生枝。
便听得孙景阳神秘兮兮地道:“你们谁会易容啊,能不能教教我?是不是要做什么人皮面具,能不能不用人皮啊怪残忍的。”
顾灼:?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顾灼闭了闭眼,觉得自己高估了孙景阳的头脑,叹了口气道:“没有人皮面具,我教你。”
“哦。”
哄她
四人披星戴月回到幽州时,孙景阳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刚进城就吵吵着要去最近的客栈。
顾灼安顿好他,临走前道:“你在幽州逛几天,去军营前我来找你。有事去将军府找我,离这儿不远,问问路。”
孙景阳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回府的路上,顾灼开口:“你们要不到将军府吃过饭再回去?”
书院人少,每日采买便少。这个时辰只怕早已吃过饭,再开火也做不出什么好吃食。
灯火阑珊,间或有行人走过,傅司简牵着马看向前方街巷深处,无端生出一种地老天荒之感,他想与她就这么走下去。
他侧首看向顾灼:“多谢姑娘。”
夜静悄悄的,只有几匹马哒哒的马蹄声。
傅司简的声音仿佛就响在耳侧,顾灼恍惚觉得比平日多了几分……诱人,她摇了摇头,一定是错觉。
将军府的小厮打开门看见自家姑娘带了个陌生男子回府时,因为守夜略有些困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姑娘回来了!”
听见动静跑过来的马夫接过几人手中的缰绳,小厮提了盏灯过来给顾灼引路,他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有些眼熟。
几天前好像就是这人来找他家姑娘?当时是与姑娘一起出了门,现在又与姑娘一道回府。
好像半月前姑娘在府外救的也是这人?
啧。
小厮沉稳地提灯给四人照着路,心中偷偷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去正厅的路上遇见正急步走过来的玉竹,顾灼开口:“玉竹,让厨房开个火,做几道菜送到我……正厅。”
她差点习惯性地说成“送到我屋里”。
玉竹:“是。”
顾川突然开口:“将军,我去找顾昼他们喝酒。”既然都已回了将军府,再与将军一起吃饭不太妥当。
暗卫左右看了看,觉得还是不要破坏他家王爷来之不易的与顾姑娘单独吃饭的机会:“咳,我与顾川一起去喝酒。”
顾灼点了头,抬手拦了下要离开的玉竹:“等一下。”
她看向傅司简:“你想吃什么?”她在并州这几日与他一块吃饭,倒是没看出来他爱吃什么。
傅司简莞尔:“做姑娘爱吃的就好。”
闻言,玉竹抬起头看了姑娘身侧的男人一眼,心想:还挺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