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范雎认真看着,都说图案亦是文明传承的载体,记录真实的地母文明的载体应该就是这些图案了,它们定是有意义的。
范雎的手按在了石板上,抚摸每一条纹路,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传来清洗的诠释,而是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有什么东西在扭曲在旋转,就像一条一条的曲线。
然后慢慢地和石板上图案一样的扭曲的曲线在范雎脑海中被拉直,形成了……诡异的画面。
画面上,一个青铜盒子划破黑色的漩涡,一只地底的黑影将青铜盒子举在手上,然后各种生命的百相在一个大熔炉一样的罐子里面融合诞生,它们有序地排列成循环,生生不息,直到第一个例外出现,它跳出了循环……
范雎的脑子里面,一副一副的画面开始出现。
范雎是震惊的,这些石板上的图案,它们是许多幅图案重叠在一起,一幅叠一幅,最后才形成了如此扭曲的这么一块板图。
地母文明的记录方式原来是这样的,是重叠的文明和艺术,它就像用灵魂在同一个地方铭刻图案,用肉眼根本无法看懂它。
范雎因为白霜感染获得的能力开始起了作用,一些浅层的对这些图案的诠释的信息开始出现在脑海。
“在不知道岁月的亘古年代,一只青铜盒子划破地底厚厚的岩层,出现在地底,被地底的一团黑影所得。”
“黑影利用青铜盒子的能力,创造了名为生命熔炉的容器,容器中各种生命开始诞生,黑影自名地母……”
范雎的惊讶可想而知,这幅来自地底的石板图案讲述的是地母文明的起源?
也不知道是记录的神话故事还是真实的历史,就像我们的壁画一样,总是充满了玄奇的色彩,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个时代,谁又能说得清真实是什么。
范雎脑海中的信息还在传递。
“地母创造万物,并为地底的世界制造了第一条铁律,地母的世界不允许死亡,无限的循环,不死的铁律。”
“直到第一个不洁者的出现,它渴求死亡,它向有求必应的地母祈求,死亡的诞生。”
“于是地母赐福,第一个地母的初死者出现,它的尸体化作浓烈的白雾,开始引诱其他生命永恒的地母生命走向终结。”
范雎:“……”
第一个初死者的死亡,化作了地底白霜?这是白霜的来历?
整个石板图案,记录的是地母文明的诞生,发展,延续,消亡。
太多的疑惑困扰着范雎,那个地母起源的青铜盒子是什么,为何和他的达蒙之门有些像,又是谁将这样的一个神秘的青铜盒子穿破岩层置于地底。
地母既然制造了不死的铁律,为何又赐福允许死亡的诞生,这难道不自相矛盾?
还有……白霜是导致地母文
明终结的元凶?
有些东西了解得越多,反而越发地看不清真实。
历史的真相往往蒙着尘埃。
整个石板的信息也就是这些。
范雎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做了一些笔录夹在笔记本中,将重点圈了起来。
地母国度,地母之子,青铜盒子,地母创造生命百相,永恒的不死铁律,不洁者,白霜……
每一个词组,都充满了未解之谜,组成了一个浩瀚的久远的地下文明,至少让范雎在研究的路上有了方向。
这一次的收获是难以想象的。
范雎的研究也不急在一时,反正赵王偃应该不会急着将这些没用的东西要回去,他留着慢慢研究。
范雎将那块人高的椭圆黑石努力地推到院角,然后回了房间,今日的发现他还得整理一番。
等范雎记录完,回到院子中却愣住,那块黑石“跑”到了院子中间,阳光最好的地方,如同在晒太阳。
范雎不由得看了看在远处玩耍的赵政,应该不可能是赵政推到这里的,他刚才推的时候还借助了工具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所以,范雎眼睛都眯了起来,所以这块黑石它自己会移动,就像地底的移动的地母文明!
这块石头或许并非地下随便挖出来的石头,有可能和地母文明有关。
范雎不动声色,他去找点绳子将它绑起来,免得真跑掉了。
现代。
沈束和周宥迎来了新的学期。
沈束正式成为高二的学生而非准高二生,看着教室里面坐在座位上埋头看着课本学习的同学,沈束突然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受,一种脱离感,就像他不再属于他们。
这日子无聊得……能让人发狂。
连有同学高兴地叫沈束去玩密室,去玩篮球,沈束都无精打采的没有回应。
几个同学面面相觑,以前沈束最喜欢的项目,为何一个学期之后,沈束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些东西一但接触,就永远无法回头,经历过惊险和刺激之后,想要重归平凡,就如喝白开水一样,食之再无味道,甚至让人寂寞平淡得疯狂。
倒是电视上的一则新闻让沈束看得津津有味,新闻上是一矿脉开采区的下游,一河道旁,一颗脖子粗的柳树上,柳树的枝条从几个市民的胸口穿过,就那么诡异地将尸体挂在树上,鲜血从尸体滴落地面,像下雨的尸林。
命案的残忍,变态,不下于伦敦当年的开膛手,引起各界关注,引起社会恐慌和重视,居然有凶手这么变态和猖狂,作案后还将尸体挂到树上,就像人类制作腊肉和香肠,引得沈束看得激动不已。
沈束估计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上次周宥莫名其妙地去了郊外查看那医疗废品处理站一样。
范雎没有告诉他们,白霜感染者对白霜的渴求,没有告诉他们白霜的洗礼能强化他们的能力,但他们本能地在追寻和靠近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