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那边话音刚落,这边田恬凑来,鼻尖蹭着人温热脖颈擦过,冰冰凉凉倒有几分雨点落身的情趣。见喻江不理他,田恬索性松开握住浴巾的手,哗啦一声水,赤脚踩在陶瓷地板上,任由衣服滴滴答答往下落水。
就算短袖宽大,沾了水又能遮住多少。先前就知道田恬身板儿正,再加自幼习古典舞,即便后来转了舞蹈系别,架不住根里透出的雅致,倒还真有点≈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民国小少爷温润气质。
只是这一头小粉毛,着实将这份秀气压下去,变成被家里千娇万宠的小囡囡。这种形容女孩子的词,安在他身上倒也不觉得难听,意外的合适。
他发呆时间太久,田恬倦倦打了个哈欠。
昨夜被迫陪着柳相旬视频,胡闹到二半夜,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实在是疲于跟人应付,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小喻,人呢你也见到,我困得厉害,洗个澡就睡,要不你就——”
这已经算是变相的驱客令了。本以为按照喻江的性子,对方会甩手点头离开,结果田恬直接被人打横抱起,被喻江跟抱姑娘家似的抱进了卫浴间。
“你身子虚,我帮你。”
柳家虽非书香门第,但书房设置的尤为讲究,六扇落地窗齐齐大开,光透过来照在大理石地面,折射到桌面翡翠玛瑙,一圈圈光晕浮在桌边,倒也有点读书人的架势。只是啪一声翘上来的高筒皮靴,打碎了这份宁静,坐在桌后的男人挑眉,冷笑几声:“造反了。”
柳昭夕端起茶杯,一吹漂浮茶叶,用茶盖微压,抿了抿沸茶没吭声。水温过高,他舌尖发麻,远没有得知田恬跟一个愣头青恋爱时的愤怒与透顶伤心。
就算他给人打掩护,可柳相旬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会任由田恬胡闹,他们圈子早就传遍了:柳家自小养大的童养夫被别的花花妖精勾引走了,就算再能挣钱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自家老公都拴不住。
至于是哪位柳家少爷的老公,传言没细说,也都知道横竖不过那两人。掌商权的今年二十七,做生意走南闯北浑身都是硬气,莺莺燕燕见得多了,倒是对从小带大的孩子喜欢得紧,恨不得日日将人锁在身边。
父辈做官的今年二十一二,跟那童养夫竹马之交,听说两个人好得嘴边都要黏在一块,冷面冷心的往那一坐就是个玉观音。别说平辈、小辈了,就算长辈见他,也得掂量着话该不该说,省得得罪了柳家从政这个枝。
明明两人都是水火不容的性子,这凑一块也不见闹红脸,把那小童养夫看成眼珠子疼,闹得夸张时别家老人都暗骂个荒唐。幸好柳家院大宅深,那些个荤话传到二道门就止了,旁人窥见不了多少去。
“真好,好极了,好得很!”
一连串听不出赞美还是发泄,柳相旬哪还有人前温润尔雅的容貌,他冷笑着端起茶杯缓缓神,可脑海中瞬间浮现柳昭夕说的事,绷紧力气直直摔出去茶杯,瓷片噼里啪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