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俏郎君强作词赋人虬髯客月下会春心
顾云昭字字念来,只觉应景得很,又见下题“清月”二字,听来颇似女儿家的闺名。正暗自思索,却见天上云烟渐舒,雨过天晴,日光斜斜洒落,极目望去无尘无垢,花柳色新。
适逢一个洒扫寺僧行过,面朝二人施了一礼,便被叫住。待问及这寺中随喜的女香客,那寺僧只道今日雨急,游人无几,女客更是少见,唯有城中双香楼的月娘子前来礼佛,又添了好些香油,适才已去了。
这却是,无巧不成书,无缘不相逢,因这一方题诗巾帕,倒牵扯出好长一段故事来,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怀安说到此处,抬头觑见吴氏脸色缓和了些,便接着道:“郎君他拾了那帕子,与人斗诗时便随口吟了出来,却是把人惊了一跳!可恨那班酸腐书生满心不服,只称断不信此诗是郎君所作,吵嚷个不休。”
吴氏问道:“既如此,又是怎般收场?”
怀安道:“郎君便直言作那诗的实则是个小娘子,只因见不得有人矜才使气,才叫他代笔……没想到此话一出更是叫人恼羞成怒,到后头纠扯起来乱作一团,不知哪个出了拳,那书生便嗳呦一声扑倒在地,半边脸肿起好大一片,活像只乌眼鸡。”
这般绘声绘色,听得吴氏再绷不住面,到底忍不得笑出了声。
那之后的事体倒也不必细说,无非是干了仗又伤了人,更且扰了佛门清净。流言蜚语辗转传到顾员外耳中,惹得他大怒,自觉平日里对这幼子放任太过,遂狠下心来拘了在室,要他自省自新,戒骄戒躁。
只是今日府中宴请,吴氏本就怜爱儿子,万难忍心教他禁足,私下里卸了钥匙予他方便,却不料这前世的冤家竟是片刻不得消停,生生又惹出这场事来,细想来不免叫人长吁短叹。
吴氏身边的婆子惯会瞧眼色的,忙宽解道:“依老奴之见,咱们哥儿也未必就是对那女子钟情,许是有缘,又见她沦落风尘,可怜罢了。”
怀安亦帮腔道:“那月娘子是个苦命人,听闻原也是好人家女儿,可惜家道中落,又被亲眷哄骗着卖入门户做了养女,生死全不在自己手中。郎君他最是心善的,方才见她身不由己,倚门献笑,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便要赎身……”
吴氏心中叹了又叹,到底招手命那婆子附耳过来,细细吩咐了一番。
婆子领了差事,脚下直如装了两个火轮,少不得同怀安一道,赶往那双香楼去了。
不提此番如何了局,却说这院中一举一动,透过遮头片瓦,恰落入了一人眼中。
此人身高膀阔,面貌英武,腰间束一条搥带,项下生一圈虬髯,魁梧不凡。只见他身轻似燕,足尖在暗夜间轻点数下,便翻身跃入个小院。
这小院临着水榭,内中遍植翠竹,微风掠过飒飒作响。此时月色朦胧,竹苑深处亮起灯烛,男子探窗而入,顿觉周身立时笼了阵似有若无的杜蘅香。
寻香而去,却见层层纱幔后摆着张雕花拔步床,床上垂挂红绸,系于两端,有一小娘子正跨坐其上,身下花穴裸露,玉股微张,磨蹭着红绸前后摇摆,淫靡非常。
再定睛去看,那可人儿钗环早卸,一张粉面脂粉未施双颊酡红,乳前半遮一件合欢襕裙,动作间两团软肉呼之欲出,诱人采撷。
不一时,那双奶儿便如愿被人拢进掌中,男子从后贴上娇躯,隐忍着在玉白肩颈间轻吻数下,笑骂道:“我的好玉儿,这般骚浪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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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卡在这儿的,原谅我……
文中这几首诗皆有出处,这里我就不一一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