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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邳落日/捆缚/怀孕的战神

 

貂蝉冲入下邳城时已是残阳如血,天地一片魔焰焚烧。

表面上乱军争斗,弄得城池崩溃。却从这乱世争战的漩涡中赫然沸变出骇人魔影,那些猛厉的军勇个个魔化,又有无数无法描摹的妖异之物生吃人间血食,轰然跃入这乱世之中。

下邳城顿时炼狱焦土。传闻中威名无限的温侯吕布日坠西山,厮杀背后却仿佛另浸无名深渊,久传他身受奇疾,痛苦不堪。

当年施展过连环妙计的美人貂蝉湮踪日久,这之后种种异常星占、不祥之灾烽起中原,诸侯危难,人间动荡。哪怕是那般天仙神女的安危踪迹,世间之人也颇难照顾得到了。

只有一双能擎起方天画戟、纵横赤兔骏马的有力手掌,在某个妖雾蔽月、血冷如冰的孤夜里,忍着“奇疾”攻心的苦楚,艰难地捧起一盏苦酒,像吞刀子般连着苦泪一起饮下。

“她不要我了。”

此时,在一片不分敌我、践踏烧杀的乱军之中,那美得竟使人感到害怕的身影激起兽群般的兴奋嚎叫,仿佛有不辨方向的美丽猎物冲到噬齿之间。

泛着金霞般幻色的丝裙胜过战甲,绕臂环背的雪绒飞扬仙帛。观音开杀之时臂纱天舞,孤身闯回燃烧残城的貂蝉正如此等法身。

支撑望楼的石柱轰然倒裂,如雨的火灰暴涌倾盆。发如银雪的美人眉心拧着一点铁疙瘩,逆着烈火红沙奔上城头。

“是为了吕布,是不是?”

不久之前,身负千年隐秘、以绝伦美人的身份游走人间的貂蝉,骤引体内真元,面对终究没能消弭、仍旧轰然降世的妖魔之乱,将发丝砰然激成神功引发的雪白。

同属「女流」宗门的红颜爱友本来打定主意,在这魔军感染、人间动乱的当口,眼前那身为宗门新任传人、血融太古秘功的美人,应该一起立刻抽身,返回人间之外、迷雾之中的总舵秘境,以图将来抵抗魔世。

貂蝉却孤身反冲而去。她以红颜雄略施展连环妙计,成功更改乱世格局,本以为延缓魔道天机,还能有所喘息准备。辛辛苦苦消逝人海这么多时日,原来她的心底还深深往肉里嵌着那条情丝。

是为了吕布!

那旷世的战神甚至能以人身斩伏妖鬼。他姿貌伟俊,身肌铁健,浑如高峦般的胸膛内轰然跳动着滚烫的雄心。

然而那名与貂蝉同宗的爱友,同样深知「女流」宗门布局天下、争取盛世之千年夙愿的女子,曾与美丽的知己换心换肺,知晓那一个荒淫诡艳的秘密。

名为温侯的人中之龙体染奇异,悲情的荒淫深种在他的骨血里。雌雄之身、极俊男体,烧到炼狱最底下也烧不尽的欲念和受辱虐的命运,在他身上刻骨注定。

“而你却爱上了他。”

爱友的声音消散在烈风之中。貂蝉利用了这从未真正被人爱过的战神,他将辱虐过自己不知十次百回的董贼诛戮,拖着在艳淫的痛苦中生生浸炼出来的伟躯纵横驰骋,试图将她留在身边。

为了宗门大业,貂蝉抛下了吕布。他们分离的前夜,她一个字也没有告诉抱紧她、虔诚又慌乱地深吻她玉乳的,雄健又哀怜的爱人。

那夜黑得仿佛鬼魅爬出。吕布淫毒透骨,九尺之身颤颤发抖,雄健的肌肉挂满黏露汗珠,在貂蝉怀里沙哑哀喘。

貂蝉将仿阳根的玉角进得比以往更深,搅顶他的雌心,从情肠中传来的热烈厚软的蠕动,像过电般大张大缩地震颤着,泄洪般的爱欲和潮水彼此浇灌。

那夜,貂蝉将玉肉湿淋的身体压着吕布,她的腰身纤健婀娜,腹肌紧秀热烫,双乳圆满浑挺,玉葡萄般泛着深粉色的乳尖没命地挨着他的胸肌,相互挤变形状,拍出兽类交合般的无耻撞音。

“蝉儿、蝉儿……”

转年已快三十五岁的吕布,连军用泄穴般的不伦辱虐也受过。可是他最被吞吃干净、连心头血带着淫透的骨头一起被征服彻底,却是被不到二十岁的貂蝉。

这上位的少女是真正的暴君,美得让人浑身悚然。她的温存像带尖刺的藤蔓,长满了湿漉漉水汪汪的催情花,将吕布揉搓得遍体鳞伤,灌得他五脏都浮肿起来,连着脑袋里种种思绪和伤忆都溶解殆尽,只剩下悲楚又绝顶的快感。

但是他爱貂蝉。她不嫌弃他。连环计之类的雄略,其实吕布也知道七八分。可是貂蝉将分明温热的指头,带着股比寒冰更冷的君临臣下的劲儿,去揉捏他健硕的胸肌,还有那深色的小圆果般的乳头时,就这么几下,吕布就成了她的裙下之奴。

就在这时,在这下邳击毁、撤离不及的危命时刻,强撑着战到筋疲力尽的吕布,那一身红锦袍甲、冲冠赤翎,都已伤痕累累,和他的人一样几乎破碎。

本来在伤疲昏睡之下被反叛的部下捆绑起来,意图押送降曹。魔变的冲击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狂奔逃命之时,谁也无力拖起颓然坚山般的惨败之将。

吕布遍体鳞伤,俊美的脸上汗血混杂。近死的苦痛逼出他一身难以言明的淫诱,甲胄支离破碎着残挂身上,浸透油水的牛筋粗绳已如绞索般套紧他的脖子,引出拧成大股绳结的锁链,反缚了他健硕的双臂,前面又压迫进他耸然高鼓的胸肌,勒得腹部肌肉硬挺,绕着腰身绑缚三圈有余。

他被扔弃在几乎坍塌的望楼上,绳索绑得死紧,他沙哑带血地喘息,猛虎般的明目中蓄满泪水。

使这绳索紧得发狂的,是因他那浑如六七月孕腹的肚子。尽管已是惊人淫辱的形象,健硕的腹肌痕迹仍是铁硬。极雄美的男体,挺着立刻就能要人命似的孕腹。

下邳城破前的数月,吕布生来的异体和淫毒因为苦战的疲迫,根本毫无余力去自制。做军用的共穴不知几轮,孕腹内的孽胎却死命地扎根。

反叛的军部早见他大势已去,商议着绑了他投降敌军,大概还能将他当战利品划归自己。将阴牢中的酷刑器具一一当成做爱的玩具来玩,这举世无双的雄美的男奴哪里好找?

连口中也被塞咬木棍的吕布只能哀喘,腹内胎动的痛楚钻心挖肉。血汗浸透周身,又被粗粝不堪的绳缚反复压迫,没有丝毫挣扎的空隙,拧着全身雄硕的肌肉酸涩冒火。

他快要睁不开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着。破裂的胸甲中凌乱露出着异常高耸的胸肌,垂摩在破甲边缘的乳头已经渗血,连着淡色的血水一起吐挂着怪异的黏白露水。

一抹雪影猛然冲向了他。吕布觉得自己要死了,或是已经死了。他已出现幻觉,仿佛从血腥纵横的火烟中嗅到了她的香气。凛如雪兰的、又甜又冰冷的香气。

貂蝉。她充满了柔情与温存,却又残忍至极。吕布受多少歧视和凌虐,都没有她骤然无声离自己而去那样悲楚。

“蝉儿……蝉儿啊。”

吕布昏死之前想着,我能不能有幸死在她的怀里?

身长九尺、身肌如天神降世般的吕布不可能轻,何况昏死之下人如倾颓铁山。

貂蝉使起秘法幽功,周身粉花如海,光风含月,形成托举的力道,但吕布身体的实感仍结结实实落在她怀里。

相比身形,貂蝉只有吕布周身一多半那么大。以横抱拥揽的姿势倒转雌雄,艳冷的少女将敦煌神子般的男人抱在怀里,疾行飞身,穿过倾塌的战场,在大风余灰之中奔向城外的枯野。

貂蝉汗如雨下。因神功引动而骤变银雪的长发间叮然一响,飞裂出束簪的粉末。风扬之下,雪发如同融吸归潮,迅猛地变成漆夜般的黑色。

那是她在奔到暂无魔影追兵的枯野之后,眼见周围坟圈般的寂静安全,忍着强行逆动真元的痛苦,将神功全部压下,不再发动一分一毫。

“我们应该即刻抽身,回到总舵!”

红颜爱友的惊声还在耳畔。那些烧枯焚毁的衰草铁树狰狞连天,风中狂招,将浑身狼狈、战痕脏透的一对身影拢进魔鬼之怀。

貂蝉落地时,护体花风消散殆尽,膝骨立时融化一样,全身都深感吕布的重量。往昔艳夜欢虐之时,她欺压在吕布身上,总不曾真切感到过他是这般美健沉重。

垂死猛虎般的吕布绳索已解,肌骨却仍受捆缚般拧着一股透髓的凌虐之意,捆痕血生生的,胸肌尤其放松不下,仿佛胀满着临盆将近时的乳露般,异常鲜湿耐揉地鼓起着。

貂蝉在丛草荒树之间备了一辆马车。那匹马像夜明玉做成的一样,竟散发莹莹雪华。见到美人,骏马轻嘶一声,身体没动,周身雪华却像活物一般,倏然延漫涌动,从骏马身上脱形出来。

脱出的雪华逆风成形,组成一个高大神异、似鹿如龙的神兽形象。浑身皮毛如同浸透冰海,水一般扬扬飘舞,漆黑的眼睛比人更含深邃之情。

貂蝉将手贴在吕布的胸膛上。她曾许多次抚揉玩弄他那丰健圆润的胸乳,此刻也同样爱抚平复着他昏死之下错乱的心跳。

现在情形狼狈,貂蝉这般一个柔如冷海的美人,也只管粗糙地抚摸着受遍凌虐的爱人。那小果子般的乳头总是摩着她的指头,挤在指缝间硬挺地受过抚弄,从硬圆慢慢变软下去。

貂蝉只是抬起头,向那只雪色异兽轻言细语。她是个柔情的魔主,爱恨都像寒冰,淡淡地讲着道理,就能噎窒多少被她迷得活不下去的心。

“长虹,你必须回到总舵。”

名唤「长虹」的异兽顿下脚步,像本生鹿王一般柔顺沉默,躬下颈子贴向貂蝉。

貂蝉并不暴烈强横地与世人争持,永远像无垠冰海那样淡然又锐利。

她一直抚摸着吕布因受孕而含满乳水的胸部,只用脸颊轻碰异兽。「长虹」是一只乘黄,是世人以为异说捏造的神兽,能吞雷吐电,矫正乾坤,天生光明,伴随圣贤。

「女流」宗门为完成抵抗妖魔之世的宗旨,与乘黄盟立千年誓约。「长虹」是当今乘黄之首,但其神力还不到精纯。贸然闯入妖邪乱世,弊大于利。

“而且,总舵的守护结界必须你来镇守。如果总舵被毁,一切全是妄谈。”

貂蝉与「长虹」心意相通。它知道她想救吕布,这个傲视群雄、如今被折辱浸死在淫毒与孕痛中的男人。

她爱吕布。

「长虹」想留下守护,貂蝉只许它留下部分精气,化成健行的白马以做脚力。她诚然知道自己将扑进一条极为艰辛的道路,妖魔威胁她的死生存亡,爱人的痛苦则会招来被毁灭的纲常伦理那切骨的冷眼。

“别担心我。”

貂蝉只是微微一笑。她眼里的寒星轻微一闪,便让人心肝碎尽,而且是因幸福和恋慕。

厮杀的战场不分敌我地吞噬着人与鬼。妖魔之乱暂时蔓不过来,尽管如此,毫无装饰、只胜在宽敞的车驾和一匹仅为一口精魂化身的白马,这作为立刻逃离魔物侵吞之地的用具,也十足艰苦。

貂蝉搂着吕布的胸腹,将他沉重的孕肚护紧,安置在马车宽敞的横床上。她收敛了神异的功法,以免功法的气息被妖魔察觉。

红颜爱友之所以急切地想与貂蝉立刻抽身,回归总舵,原因也在这里。貂蝉的师尊、「女流」供奉的肉身观音“万岁夫人”,她练就最能抗御妖魔的神功。然而这神功绝非朝夕可成,为此必须严苛闭关,在宗门秘境中毫不受污地运转修炼。

为供给这修炼的精气,貂蝉与师尊互种了性命相连的咒术,以貂蝉体内的功法力量不断远输到万岁夫人的灵海之中。但凡貂蝉不慎,遭遇魔创,「女流」也就走到末路。

“你的性命不只属于你一个人,蝉儿。”

尽管深深了解貂蝉的性情,她是那么唯我独尊、慧冷暴君般的人物,疼爱她最深的师尊在掐熄灵海闭关之前,还是这么对她说。

你要忍耐许多,拿锐利的寒剑在自己、在别人的肉里心里划出血口,让大家都活下去。

貂蝉只将一口神力含在心口,充当完全以肉身艰辛奔劳之时的元气。她褪下华美的雪衣,将黑紫色的劲裙收窄腰身,这时她的肌肤被伤痕和尘汗浸得肮脏不堪。

她捧起吕布的手,指尖轻按他跳动的腕脉。珍贵的神力游进他的肌肤,手腕上受镣铐摩伤的痕迹滴着血珠。

貂蝉抚摸着吕布的手。他的手无意识地虚举着,贴在她的侧脸上。

能想见吕布受了怎样的折辱。他破裂的铠甲下都是新旧交叠的掐痕和吻伤,绳痕粗壮,铁链留下的勒痕则勾摹出受缚的姿态。

她那时为处理宗门隐秘,毫无留情地离开了他。吕布像救命稻草般爱着她,任凭她如何揉搓玩弄他壮健的身躯,将他欺压到腰身近乎断碎,堵紧了嘴只能在高潮时狂乱摇头呻出窒息的哀叫,他都会喘息着低下身体,将脸庞埋进她的乳峰之间,求他的蝉儿抱着自己。

“蝉儿……好蝉儿。”

吕布除尽碎裂的残甲,破旧的深色单衣将他裹起,孕腹堪堪掩盖。貂蝉救下他之前,在下邳的望楼上,他已遭了绑缚的凌虐,伤得狠了,昏死更深。

貂蝉吻着他的脸,雪秀的手搂起壮健的头颅,与他侧脸厮磨。

“奉先,不要怕。”

“不得不如此,姑娘见谅!”

严防徐州城门的军士粗糙地行礼。已是日暮如血,城门却仍敞开,流民像没赶上潮头、即将枯涸的鱼群般慌张哀求着要进城。

明显大股抽调而来的军士粗鲁地堵住人群。拦住貂蝉马车的军士转头朝哀伤的人们大吼,“谁说不许你们进城了?不然刘使君还能命令不关城门?”

貂蝉高挽长发,健行的劲裙已是土灰浸透。尽管风尘狼狈,哪怕只在慌乱的人群中瞥见她一眼,人们都差点窒住一口呼吸。

阻拦马车的军士迎面看到她,却似目睹妖精化形般警惕起来。

下邳城人化妖魔、异形突降的诡异消息,经由与攻城的曹操军联合的刘备残兵死里逃生的断续口述,结合早已流传在中原各处的异象和灾难,立刻使尚未出现异常的徐州成了救命宝地。

镇守徐州的刘玄德没有紧锁城门,而是抽调精兵严守进出关口,必须眼见得都是活生生的“人”,才能放进城内。

“滴血入酒,一个一个验!”

军士吼完,回头向差点第一眼被认成妖精的貂蝉行礼,“姑娘也要。马车里有人吗?也要验!”

貂蝉微微凝眉。马车内溢漫一股血腥似的异常蜜味,那是深浸淫毒的吕布无法自制的伤口气味。

“是我丈夫。”貂蝉的美丽是她如今世事艰难的原因之一。她的美几乎令人害怕。既然妖魔是活生生存在的东西,古本异说里传闻的美女精怪岂不也是真的?

她已是疲惫不堪,骨头缝里都溢着针扎般的酸痛。面对军士检查马车的盘问,她回身将车帘掀开,伤血的气息让军士们悚然一惊。

“他曾是兵勇,旧伤病痛一起复发,所以不能起身。”貂蝉解释那血腥气味,就着军士的佩刀划破手指,滴血入酒。

徐州特产的酒酿嘶嘶地吞进鲜血,冒着灰白色气泡的酒底漫起脏兮兮的血色。军士松了口气,想要爬进马车,“他也要……”

貂蝉先行进去。吕布仍在昏死。貂蝉将他满是伤痕的手划破一条鲜热的血口,照样滴血入酒。

马车外乱哄哄的,人声和飞沙漫天的风声混在一起,隐约传来官兵们的吼叫,“滴血下去,酒没有沸腾跳起就是‘人’!好了,你们过去吧!后面的跟上!”

貂蝉心中关窍轻动,冷冽的聪慧在头颅中无声激荡。军士将血酒泼掉,眼见得身形娇美的貂蝉侧身坐在一具明显美健异常的身躯旁,那架势是将夫妻倒转过来,龙掌握在凤的手里。

“虽然验之无妨……”军士仍是放行,替貂蝉束好马缰。徐州兵受了刘玄德的教训,尘微小事也能看出主人的德行。

“流民涌入,城中并无客店可住!”官兵们引着人群涌入城门,“刘使君在近郊设了帐篷粥灶,你们先去那里!”

徐州曾被吕布捏在手里。疲奔勇战多年的温侯,绝没有刘玄德那样的仁情,肯做这些事情。他的缺点像毒蜂的刺一样突出,真要论起,简直要唾毒千百世。

“你却爱上他。蝉儿,你是何其任性痴狂啊!”

貂蝉赶着马车,近乎散架的车吱呀呀地摇晃着。地上没有一块坦路,哪怕貂蝉是身负奇功的风流人物,单凭肉身体力熬受这一路辛苦,也快要累死过去。

她将能流露在外的神功精气全渡给了吕布,不然他恨不能颠簸致死。驰车上路之时,貂蝉吻他血痕干裂的唇,吻他脖子上绞索勒裂般的绳痕,将精气顺着伤痕流给了他。

暂安流民的帐篷苍白遍地。貂蝉刚停下马车,脏兮兮的流民们就围上来,甚至不说什么,上手就摇晃起马车来,试图取掉那些摇摇欲坠的木头,或是撕开车围任取里面的东西。

“有吃的吗?有没有吃的?”

他们近乎失却一半的神智,发痴地喊着,甚至根本不顾驾车的人就在旁边。

貂蝉深吸一口气。妖魔之乱,逆反正理,秩序崩塌的混邪之气使活人们爆发出逼疯般的本恶。

“我们要救这样的人间。这是「女流」的千年夙愿。”

师尊的教导之音涌入脑海,本该给貂蝉的抚慰半分未有,糟乱地与此刻一切乱世风物混杂起来,几乎让她发狂。

车内突然传来一声哑弱的血咳。这点沙哑的微声将貂蝉的心防轰然击碎。

“滚!”

貂蝉猛然转向那群摇晃车驾的可怜的人们。大家都很可怜,遭逢魔变的命运,流离失所,受伤挨饿。

正因为深晓这一点,就在这个当口,貂蝉才分外觉得毫无余力体谅别人。她累得想要立刻死过去,而她那艰辛又壮俊的爱人,发狠地牵动啃咬着她的心。

貂蝉的心弦快要绷断。流民们惊吓散去,她钻进马车里,如血的暮阳透进尘埃风卷的车帘。

吕布斜伏在床边,咳着深色的鲜血。他像从活死人墓里挣扎出来的囚徒,衣发凌乱,好像在那忍痛奔波的长梦里,也逃不过凌虐的漩渊。

“……奉先。”

貂蝉叫着他的名字。她和吕布都已痛疲不堪。她将壮健的爱人扶起来,他差点咳颤折裂过去,压得貂蝉也一阵飘摇,两人凌乱地拥揽撞掐。

吕布断颈般颓然地仰起头,后脑凌乱地磕在车壁上。貂蝉伸手给他擦脸上的血汗,他猛地抓住她的手,眼里溢着仓惶的残泪。

“……蝉儿?”

从前吕布总是这样叫她。蝉儿,好蝉儿。百次千回地呻吟着她的名字。

她用粗大的玉角深到他的情肠深处,仿佛连肚子里都直愣愣地辟出蜜道,任貂蝉趁着高潮的劲头换插空心玉,健汉腕子那样粗的玉管里全是浣露,比精水更浓更沉,全推进去,将他灌得腹肌都要微微抻平,肚子里混乱地涌起淫邪的水声。

只有貂蝉欺压他的时候,吕布才心甘情愿地做淫毒泡烂的奴隶。那么一个雪玉般的少女,竟残虐过多少只顾猛解欲毒的男人,他们将他绑在马栏架上插透了心肝脏腑,也没有貂蝉让他泄得那么狠,嗓子里灌了有毒的蜜水般哀叫痛快。

因为他爱她。

来利用他的少女翩然走入充斥着末日荒淫的帝宫,他在她面前被权势滔天、助长他无解淫毒的男人们凌辱过多少次,是捆缚吊起着恨不能使他壮健的肉身伤裂解体,还是绞索套颈骑马般驱策后入,这漫长的噩梦已然沉沦太久,吕布拼了命挣得战神的威名,也挣不脱这辱虐的运命。

可是貂蝉,貂蝉她……

她竟肯说爱他。冰海般宽容美峻的少女替他擦洗满身的淫痕,膝压住他早晚有孕劫的肚子。

“奉先,是我上你。”

冰冷潮水般的荒淫回忆冲刷过吕布的脑海。他伤颓地靠在车壁上,腰身快要断裂。他咬紧牙关想要挪动身体,手却摸到了最沉重的腹部。

他眼底的泪像血一样涌起来,激起一阵痛彻的苦笑。

“你走了,怎么还要回来?是你救了我?”

吕布总想挣出这淫虐的命运,可是他连这痛苦的搏命也可以放弃,如果是貂蝉来上他的话……他甚至这么想。

貂蝉抓着吕布的手。他的手发着抖,好像在往回抽离。

重逢的温存不可能出现,其实貂蝉一早明白。她了解吕布的心。尽管她玩弄他时十足暴虐,多少次将他的胸乳揉弄得乳头高低失常,惨然地勃硬难消。

可是她疼吕布,知道他的心。

然而,在魔世笼罩的血暮之下,累得要死的貂蝉面对痛辱不堪的爱人,他那杀神的本性催生出的剜人心肺的粗话,还是让她的血全都滚热发怒地往天灵骨上冲。

“弄碗堕胎药给我,你再玩我就没碍事的了。”

吕布是给伤辱得狠了,脑子里混沌。到夜深得像有鬼时,他悚然透骨地反应过来,心差点跳出喉咙。

他和貂蝉重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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