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着当爹的大冤种
杜窈窈客套一笑,“没有,我理解你。”
“理解我什么?”沈阶反问,“理解我为了个人生死,抛弃你?”
杜窈窈淡然,“弱者本身就容易被抛弃,我不会怨天尤人。”父母尚且如此,别提没有血缘的男人。
“如果我说没有呢?”沈阶倾身捉住她手腕,执意澄清,“当初我被追杀,我让严谨带你走,没料到他为了救我,把昏迷的你……”
剩下的话,沈阶没有说完。
“活埋是吗?”杜窈窈接道,她费力抽出手腕,“已经不重要了,多谢大人解释。”
“窈窈,你不肯原谅我吗?”沈阶面上闪过一丝受伤。
杜窈窈侧开脸。分开将近一年,足够她想清楚一件事。
被救后她是恨过沈阶,恨他本身无情,偏作柔情蜜意哄骗女人。可一起经历的甜蜜美好不是假的,她为他找过借口,想过其中有误会有分歧。
但沈阶就是沈阶,男频文的大男主,他强势自负,惯爱以自己的想法决定他人,不给旁人置喙、反驳的机会。
她像他养的一隻金丝雀,不需要有思想,她的意见,他也不会听。想请他办什么事,从不是夫妻好好商量,她必须央求、逢迎,床笫之间讨他欢心。
他床上那些辱人的手段,没问过她愿不愿意承受,一相情愿替她做了主。
杜窈窈没怎么谈过恋爱,可这种不对等的关系,畸形的爱情,他们真的能长久吗?
她心里有怨气,藏着掖着,作都不敢怎么作,别说骂他、打他。
而沈阶,心情好哄着她,心情不好冷着她。
比起夫君,他更像金主、大爷。
杜窈窈不想继续了。
依旧那句,“谢谢你的解释。”
“还有呢?”沈阶追问,眼里隐藏期待。
杜窈窈默了一会儿,拿孩子做挡箭牌,“你也看到,我有了孩子,有了新生活,你当从前的杜窈窈死了吧。”
凝滞。
时间仿佛凝滞。
杜窈窈怀疑沈阶气得不想跟她多说一字,他却端起她面前的瓷杯,认真道:“去年的雪水,今年的玫瑰,刚製的新茶,尝尝。”
杜窈窈没接。
沈阶继续,“玫瑰性温,有美容养颜、安抚情绪之效,我问过太医,孕妇喝了有益无害。”他喝一口,“没下毒,没下药,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杜窈窈不好不接。
她慢慢地啜着花茶,清甜爽口,唇齿留香,的确费了心思。
沈阶眺目远望,俯瞰庄苑,“这个庄子是我们没去南诏之前,我叫人修的。京城夏天热,我想着你以后有身孕了,可以来江南避暑,或者带我们的孩子过来游玩。”
杜窈窈忽然哑口,她放下茶杯,“沈阶……”
他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了,你才……”叹了声气,顿了一下,“如果我将孩子视若己出,窈窈你愿意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