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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冰上的恋歌(完)

一月半后,芬兰冰场之上,冬歌一举夺冠,贺长生与方晓妍夺银,梁宵夺铜,算是各有斩获。

按照赛方要求,为了答谢观众,要请积分排名前十的选手进行表演赛。

赛后,话多的加拿大选手罗森又照例来休息室里骚扰冬歌。

他笑嘻嘻的:“冬,你打算在表演赛上表演什么?我已经想好节目了!”

冬歌把外套拉炼拉好:“你不是要致敬你的偶像吧。”

罗森一拍巴掌:“就是冰上脱衣!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冬歌:“……你的梦想真特别。”

罗森把自己的上衣撩起:“你看我的腹肌,我这些日子特意练的。你摸摸!”

冬歌一脸的不忍直视:“哎呀。”

罗森放下衣服,注视着冬歌的表情:“冬,你最近好像活泼了很多。……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吗?”

冬歌正要回答,门便被从外头推开了。

贺长生从外面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罗森:“你们在说什么?”

罗森正准备再次展示他的腹肌,冬歌马上站起来打断了他:“罗森说,加拿大的奶油塔很好吃。”

贺长生表情这才好了些:“……嗯。教练找你,我们走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正准备离开,就听到罗森在背后问冬歌:“哇,贺这是吃醋了吗。”

背对两人的贺长生一个激灵,后脖颈都红了。

冬歌观察了一下:“好像是。”

贺长生没想到冬歌也跟着拆自己的台,忍得连肩膀也哆嗦起来:“……冬歌,走了。”

冬歌:“走了走了。”

罗森看着二人并肩走远,搔搔头髮,嘴角禁不住一翘。

看来不用问传言是真是假了。

冬歌和贺长生往集合点走去。

冬歌问贺长生:“前辈能吃甜吗。”

“不爱吃。”缓了一会儿后,贺长生的羞赧少了些,说话也顺畅了,“但陪你去还是可以的。”

冬歌抿着唇轻轻一笑。

贺长生:“笑什么。”

冬歌说:“前辈。”

贺长生:“……不许笑。”

冬歌就不笑了,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指头。

贺长生来找冬歌也不忘戴上手套,但冬歌这一动作却像是透过手套直接勾到了他的心,痒丝丝,麻酥酥的。

五分钟后,梁宵、方晓妍、冬歌与贺长生在临时的会议室里集合。

此次出征斩获颇丰,教练满面春风地询问:“冬歌,对錶演赛你有什么想法?”

开口前,教练已经做好了让冬歌放手去试的准备,哪怕他想尝试什么高难度动作也无所谓。

没想到,冬歌语出惊人:“我想试试双人滑。”

教练:“……你练过双人滑吗?”

冬歌:“表演赛以前又不是没有单人滑转双人滑的先例。”

教练看向其他三人,思索片刻,决定给自己的爱徒一次机会。

他重点看向梁宵跟方晓妍:“你们谁想跟冬歌试试?”

梁宵与方晓妍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齐刷刷倒退一步。

但很快她们俩便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多余。

……因为贺长生一步跨了出去。

见状,教练足足混乱了十几秒。

冬歌看向贺长生,贺长生却不看他,看窗外的树。

好容易教练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你们两个?”

贺长生答得倒顺溜:“表演赛以前又不是没有男子双人滑的先例。”

教练:“……你们早说好了的吧? ”

冬歌、贺长生齐声道:“没有。”

教练:“……”

冬歌给出理由:“我跟前辈经常在一起训练,对彼此都熟悉,前辈在双人滑方面又相当出色,会好好带我的。”

说罢,他偏过头去:“前辈,是吗?”

贺长生:“……嗯。”

教练:“……”唉。

他太了解冬歌了,至少他绝对不会拿花滑开玩笑。

就让他试试看吧。

一日练习后,冬歌与贺长生踏上了万众瞩目的冰场。

在公布的节目单中,这对男子双人滑是最受期待的一组,赛前大家都在猜想和热议,他们中会不会有一人穿女式的考斯腾,如果有的话,是冬歌还是贺长生。

等两人从通道中滑出,观众席上发出齐齐一声惊呼。

两人均着男子考斯腾,风格一致,皆是清灵的薄纱上衣和黑裤。

冬歌的衣服是全纱的烟灰紫色,袖口飘逸,上有星星点点的澳钻点缀,贺长生的上衣则是纯白,配有奥钻,领口稍低,微有羽毛装饰。款式看似不同,但他们牵起手时,可以发现,他们左右手相交处的澳钻恰好能连接起来。

……如同一条相连的星河。

观众席最前排的教练只能嘆息。

……果然是准备好来的。

与冬歌携手在场边做放鬆准备时,贺长生说:“你早就知道我们能上表演赛。”

他身上这身衣服是冬歌昨天直接从行李箱里取出来的。

冬歌说:“我能。我相信前辈也能。”

贺长生:“你什么时候偷看了我的尺寸。”

冬歌和贺长生一起滑到场中央,站定。

冬歌与他耳语:“抱过那么多次,量出来的。”

言罢,冬歌轻轻捧起贺长生的左手,张口咬住薄手套的无名指指尖位置,帮他把手套缓缓脱下。

就像他每一次结束比赛时咬掉自己的手套一样。

温暖的濡热从指尖传来,惹得贺长生修长的身体微微一颤:“你……”

满场哗然。

就连教练都直起身子来,看向场中两个年轻人。

……这是节目的内容之一吗?

贺长生耳朵嗡嗡作响,血流直往脸上涌:“你……”

冬歌耐心地取下了他一隻手套,又将自己的右手手套扯下,与他五指紧紧相扣。

那两隻手套被他信手抛向场边的观众席,引起了一阵小规模的哄抢。

贺长生眼睛追着手套,却被冬歌贴住了额头。

冬歌口中呼出的气流灼热:“贺长生,不看手套,看我。”

贺长生眼圈隐隐发起热来,却避无可避。

在观众惊喜和讶然混合的呼喊声里,贺长生望着冬歌,低声道:“你不是——”

冬歌的耳朵通红通红的:“我习惯和前辈……握手的感觉。”

贺长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本能地握紧了冬歌的手,和他火烫的掌心相贴:“那,那很好。”

冬歌说:“我们开始吧。”

贺长生:“嗯。 ”

冬歌把话重复了一遍:“我说,前辈,我们开始吧。”

贺长生注视着冬歌的眼睛,目光里似乎噙着两颗星。

冬歌只觉过了有一世纪那么长,终于盼到了眼前人的一点头:“嗯。”

他笑了起来,伸手向配乐师示意,可以开始了。

冬歌选定的不是恋爱曲,而是一首《superheroes》。

这是为自己选的,也是为贺长生选的。

两名少年携手踏上冰面,冬歌如水的袖子一甩,轻盈如燕。

从芬兰回来后,冬歌与贺长生去了一趟以前他每週必去的小区。

他让贺长生在楼下稍等,自己则顺着台阶,一步步走到五楼。

再往上走,迎接他的不再是温暖的家,而是一条通往楼顶的楼梯。

冬歌走到楼梯最顶端,缓缓坐下了。

……这幢旧公寓里从来没有过六楼,就像他从来没有过小叔。

自从“冬飞鸿”出国后,周遭人关于他的记忆都渐渐淡去了,先是贺长生他们,再是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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