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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勋扶着云珠拾级而下。
来到最底层的石阶,云珠慢慢蹲下,看看手里的河灯,再看看曹勋,打趣道:“放了这么多年的河灯,今晚是最冷清的一次。”
曹勋看着她,道:“是吗,于我反而是最热闹的一次。”
云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以前应该都是一个人放的,今晚好歹多了一个她。
“算了,便宜你了。”
曹勋笑了笑,落后她两次呼吸的功夫,将手里的河灯放到水面,随着她的那盏浮波远去。
渐渐的,有其它河灯从上游漂了过来,且越来越多。
曹勋见小夫人喜欢看,便坐到上两层的台阶上,将她抱到怀里。
云珠靠着他的肩膀,看了一会儿灯,她幽幽叹口气,转身反抱住他。
曹勋:“冷了?”
云珠摇摇头:“就是抱抱你。”
谁叫他小时候那么可怜呢。
天亮之后
成亲一个月,曹勋被自己的小夫人抱过很多次了。
几乎都是在帐子里,她难忍时会抱住他呜咽或抓挠,其他时候,多是在撒娇,譬如她在次间榻上躺得舒舒服服,不想自己走去内室,便会翻到他怀里,要他抱她进去。
小姑娘撒娇的姿态浑然天成,好像她要什么他都该答应,毫无他可能会拒绝的顾虑。
曹勋确实也没拒绝过她这些小要求,毕竟都是举手之劳,更是夫妻之乐。
“就是抱抱你。”
听到这句,曹勋下意识地笑了,并不拆穿她,等着她抱完了自己开口。
水波卷着一盏盏河灯流向远处,朦朦胧胧的灯光迤逦成一条线,似是在为飘荡无根的幽魂引路。
七月中旬的夜晚确实不算冷,莫非这边过于幽静,她怕了?
中元节也称鬼节。
曹勋笑笑,刚要抱紧她一点,小夫人忽然在他耳边问:“你几岁开始记事的?”
曹勋回忆片刻:“三岁?”
云珠惊讶:“这么早?我隻记得六七岁的事了。”
曹勋:“为何想到问这个?”
此时云珠是坐在他怀里的,双手绕到他背后那么抱着他,头枕着他的左肩。
她看着月光下他模糊的侧脸,有些怜惜地问:“那从你记事起,有人这么抱过你吗?”
曹勋忽然明白了小夫人为何要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