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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耳光,隻一下就将时璎掀翻在地,她下意识用手去支撑身体,掌心刚碰到冰冷的地面,就疼得她不停战栗。
时璎啊时璎,你就这么作践自己,活该挨打。
寒止暗暗想,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倒也不至于打得血肉模糊吧……
她突然想起,时璎这几日,天不亮,就提剑出了门,即使手伤成这副模样,练剑也是一日未曾耽搁过。
这还不够刻苦?
打骂声不绝,寒止想了片刻,凝神继续看。
“你师父走得早,留下我一个人拉扯你,我容易吗!?”女人仿佛气急了,抓起手边的瓷杯就往时璎身上砸,“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啊!”
时璎没有躲。
“除了我!谁还会管你!你说说你自己!人蠢笨,又不讨喜,等我百年以后,还有谁能护着你,在意你呀?!”
时璎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半句解释,她任由女人发泄和责骂,掌根裂开的伤渗出血来,已经淌了一手,她跪在昏暗的烛光里,隻说:“师娘,我错了。”
她膝行两步,凑到女人跟前,“我真的知错了,您别生气。”
女人不领情,将她一脚踹开。
寒止眼神发冷,仅是这一幕,就足以勾起她内心深处,最难堪,也最无助的一段记忆。
曾经,她也是这样乞求寒无恤的原谅,乞求他不要厌弃自己,她很小的时候,害怕被寒无恤抛弃,没日没夜地努力练功,隻为讨得他的肯定。
但是没用,爱不是求来的。
许是同病相怜,寒止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时璎的惶恐,疲惫,甚至是绝望。
屋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知错了,好啊。”女人抽出戒尺,“去那边桌上撑着,老规矩。”
时璎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师娘,别这样。”
“我管不了你了!?”女人用戒尺抬起她的脸,“小时候能打,如今不能了,你翅膀长硬了,不需要我了,是不是?”
“不是。”时璎咬了咬牙,“求您打别处吧……”
“你太让我失望了。”
寒止听不下去了。
这不是爱之深,责之切,这完全就是在逼时璎顺从。
她闪身消失在了暗夜里。
不多时,掌门院里便衝进来个弟子。
“掌门!药阁起火了!西侧干房中晾晒的草药,全都燃起来了!”
时璎已经撩开衣袍,撑在了桌上,她还是屈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