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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潭试炼,一年有上百人挑战少主,整整五年,寒止一次未输。
“是莲瓷帮的你。”寒止指了指已经朝食盒伸出“魔爪”的莲瓷。
“举手之劳,不用谢。”
莲瓷满眼都是瓷盘中的酱烧板鸭。
姹芜微微一笑,还是谢了。
寒止将清粥端给她,“少食荤腥,好得快些。”
清粥味淡,姹芜心有牵挂,隻简单喝了两匙,就放下了。
“少主有什么想问的?”姹芜知她救自己是有所图谋,索性开门见山。
寒止也不遮掩,“你远在九凼山,又是如何知道魔教要杀尤珀的?”
“我在摘月峰有眼线,他传信与我时,隻言是听到了风声,并不敢确定,我担心小珀,哪怕是假消息,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莲瓷啃鸭腿的动作一顿。
姹芜将自己有眼线一事告诉了寒止,就是笃定了不会再回赤阴宗。
她也回不去了。
寒止又问:“你可知,风声传出前,寒无恤都去了什么地方?”
姹芜想了想,“他去过血潭,但当时无人下挑战书,故而我的眼线才在信中有所提及,至于别处,我就不清楚了。”
莲瓷拭掉唇角的酱汁,“血潭里面没有看守,一道铁门隔阴阳,倘若他真与人在血潭内商议此事,那走漏风声的人,只能是当时在场的人,他们之中有内鬼。”
寒止薄唇微抿,迟钝地点了点头。
她坐相端正,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人清清瘦瘦的,贵而不矜,只是姹芜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浅淡的厌世之感。
她就像是旷世难求的琉璃白瓷,虽为稀美之物,却久藏暗室,不得欣爱,偶有凡夫俗子施眼,她又不愿委下做樽罍,供人嬉笑饮乐,经年累月,便蒙上了沉灰,对人世已然少有期待。
或说是,不敢再有期待。
落在颊上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寒止转过眼,“你在想她。”
姹芜坦然一笑,“小珀和少主不一样,从不会坐得这般规矩。”
提到尤珀时,她眼里闪动着绵长的柔光。
她的喜爱溢于言表。
寒止想起昨日她那毫不犹豫地一跪,心下微动。
值得吗?
“既这般喜欢,为何不去找她?”
姹芜垂下眼眸,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