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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帘被狂风卷得飞扬,黑黢黢的夜望不到尽头。
五年前,寒止将内力打给她以后,本来两道真气融合得极好,她一直不能突破的内力大关也被轻而易举地撞开了。
可寒止死后不久,她就发觉体内的真气会不时分裂成两道。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每一次都会让她生不如死。
前几年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发生,可最近一年,她几乎每月都会经历两三次。
实在太疼了,疼得她时常都活在惶恐里,不知何时又会备受煎熬。
时璎浑身瘫软,脑袋混沌,心口处烈火不熄,脚趾却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她沉默地望着窗外,半晌阖上眸子,隐去了满眼绝望。
时璎,你不是想要她的内劲吗?
你骗她,你伤她,如今痛不欲生,不就是你活该吗?
真活该。
山道上有一豆灯火在雨夜里摇曳,晚渡驾车衝过去,偏头一瞧,当即松了口气。
是客栈。
时璎需要静养,太长时间的颠簸只怕会要她的性命。
晚渡放弃了赶去靖城的想法,她勒停马车,掀开帏裳才发觉时璎已经晕过去了。
“师父!”
晚渡捏住她的脉搏,摸了片刻便将人打横抱起。
只是在这一瞬,她猛然僵住了。
她垂眼瞧着时璎布满薄汗的脸颊,双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太轻了……
晚渡抱着人,跳下马车,斜身撞开客栈大门。
掌柜见来人阴沉着脸,又见她怀中人脸色苍白,眼珠一转,便知是“财神”到了。
他丢下算盘,匆匆走上前。
“客官可是要住店?”
“一间上房。”晚渡周身因为警惕而紧绷着。
“一间?”掌柜重复了一遍。
晚渡觑他一眼,袖口里滑出钱袋子,袋中银钱磨擦生响。
沉甸甸的。
掌柜眼睛都看直了,下意识伸出手去,晚渡转腕一收,“再备些烧酒和热粥。”
“欸、欸!”
掌柜连忙应了,招呼小二将她们带上楼。
晚渡眸光扫过屋内每个角落,冷声对小二道:“用不着你了。”
小二肩上搭着微微泛黄的布巾,他应了一声,也不乱瞧,守好自己的眼珠子,一溜烟跑下了楼。
人一走,昏暗的长廊上就显得空空荡荡的,晚渡背身踏进屋里,先是将时璎稳稳当当地搁在床榻上,又轻脚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