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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下】(到昏厥失/骑乘坐入/雌堕/第三人窥视)

 

长夜未央,云峦绵延,圆月蔽于阴影之后。

提灯而行的宫婢步履蹒跚,踏着血色回到了寝殿。雪白衣裳浸染猩红,宛若石蒜花海盛放,妖冶而艳丽。

那袭衣襟微敞,精致锁骨若隐若现;发髻散落,乌黑长发垂坠身后,犹若珠帘为风轻轻撩起,隐隐可见背后一道深及见骨,渗血不断的狰狞刀伤。她的左手骨头尽碎,犹如垂死杨柳软软垂挂于身侧。

她虽遍体鳞伤,却似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疼痛,面色依旧如霜冰冷,眸中一潭死水未掀波澜。方一登阶,便听闻凤凰的啼血凄鸣刺入耳膜,直捣灵台。

宫婢伫足,盯着殿门良久,终是无声叹息。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殿门轻敞,宫婢提灯而入。

身后扇扉缓缓阖上。翱于九天之上的五爪金龙,冷漠而傲慢地睥睨着尘世凄景。

恰逢明月探首,莹莹幽光映出满地尸骸。

……

寝殿内室的门扉并未阖紧,只是轻轻虚掩着。我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欲望,悄悄将门推开了一点,从门缝窥视着里头。

那是怎样的一个景色?

博山炉内香火沉沉,双烟互逐欲凌太虚。绣着鸾凤和鸣绣花纹的蚕丝被褥大半坠落于地。

镂刻着繁华花纹的龙床上,陛下正粗暴地亵玩着一个未着寸缕的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眉清目秀,揉合了男子的刚毅与女子的妩媚,交织出一种朦胧性别的美。他修长雪白的颈子上戴着一枚拴着金缕铃铛的漆黑项圈,象征了陛下对他狂热病态的独占欲;胸前两抹朱蕊镶着银色乳环,映着寒光,冷得刺目。

欲望的青紫爱痕遍布于那具白皙精瘦的身驱之上,将其缀饰出一副惨遭凌辱的可怜模样。

血红色的衔尾蛇纹身烙印在他的腰侧,恍若诅咒的圆环,把他的余生都圈禁在陛下的掌控之中,永生永世,无法逃离。

我捂起嘴,死死压抑住险些脱口而出的尖叫,怎样都料想不到会是他在陛下的龙床上承宠。

……

这是缱绻的春梦,淫糜的艳景,堕落的狂宴。

是李承泽的地狱。

李承泽跪趴着啜泣,小臂撑在榻上勉强地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新帝在拔出银棍的同时毫无预警地握住李承泽勃发硬挺的欲望,粗暴地上下套弄,不消片刻就令李承泽就在他的手中攀上高潮,射出一股股乳白的浓浊。

而后新帝挺身刺入他的身躯,将他无情贯穿。

被淫具操熟操透,浑身虚软的李承泽只能像只被拔去利爪的猫崽,卑微雌伏;又或是砧板上的活鱼,任君宰割。

新帝跪在李承泽身后扣紧了腰肢操弄,宛若饥饿的狂兽啃噬着无力反抗的猎物。那狰狞的物什撑开了穴口的皱褶,朝着狭隘温暖的甬道来回抽插,反复捣弄,狠狠辗磨着敏感脆弱的内壁。

一波波快感的浪潮窜上背脊,直冲脑门,酥麻的刺激逼得李承泽不由自主地蜷起脚指,从紧咬的牙关中泄出一丝丝隐忍婉转的低吟。

李承泽塌下纤腰,身体随着新帝的挺动前后摆荡,嵌于胸前的银环亦随着起伏摇曳,恍若不堪暴雨催打的凄楚海棠。他的臀瓣被高高抬起,酸软的双腿直打着颤,两团雪白的臀肉在新帝的揉捏下染上绯红的斑驳,身下挺立的玉茎颤巍巍地抖动,茎身顶端的铃口翕动着渗出

清泪。泛滥成灾的后穴被那根恐怖的凶器残忍鞭笞,却又违背了意志贪婪而淫荡地吞吐着它,渴求着它的怜悯。

李承泽死死攥紧床单,眼角噙着泪,咬牙切齿地承受身后暴君无止尽的残忍蹂躏。他难以忍受地闭上眼,恍惚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体内不断抽送的滚烫阳物搅成一团。

在新帝大开大合的操干下,李承泽的意识逐渐游离,恍惚竟溯回了这几日的情景,画面断断续续地浮现,却又历历在目,清晰得可怕。

算准时机的李承泽连夜逃出了宫,坐在疾行驶离的马车上,望着京都的轮廓逐渐模糊在茫茫夜色中。

此时此刻,新帝仍置身北齐皇宫,与他的红颜知己共叙旧情,把酒言欢。

路面崎岖,马车颠簸。夜里风凉,李承泽抱膝缩在车厢一隅,冷得发抖,下意识蜷紧了身子,眼帘沉得几乎快睁不开。

离京数日,为了躲避新帝的追猎,他一路马不停蹄,进了客栈也只敢停留半天,披星戴月地赶路,终日惶惶而夜不能寐,唯恐一时懈怠就前功尽弃。

他想,死了也罢,活着也成。

倘若能侥幸活下来,他想隐姓埋名,阅尽世间繁华胜景,寻访书中秘境绝景,藏匿于浩瀚人间的任何一处,从此与范闲一干二净,死生不复相见。

过载的疲劳终于让绷到极限的意识开始溃散,令李承泽不受控制一点一点的打起盹儿。

不知不觉,李承泽阖上了眼。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就连车夫中途停下马车也未曾察觉。

李承泽恍惚置身于虚渺的梦乡中,在那暴雪纷飞的冰天雪地,刺骨的冰冷如附骨之疽奔窜于四肢百骸,片片霜花轻绽,无声无华。他注视着这片苍茫的凄景,闭上双眼,眼角的泪水还未能落下,就已凝结成冰。然而下一瞬,宛若自无间地狱溢出的红莲业火自寒冰中骤然冲出,卷起漩涡,犹若浑身缠绕着愤怒之炎的五爪神龙嘶吼着直上云霄。漫天红莲盛放,以毁天

灭地之势狂暴地焚尽世间万物。

滚滚灼浪覆上李承泽的身躯,为他驱散了彻骨寒霜,却不曾伤害到他,好似浴火凤凰涅盘重生,源源不绝的热度让他舒服得低吟出声,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那份无比熟悉的温暖。

再熟悉不过的,温度。

李承泽惊恐地睁开双眼。

他僵硬着身子,丝毫不敢动弹,一股寒意猛地窜上背脊,浑身血液都被冻结。

他仍置身于车厢之内,马车依旧在崎岖的路面上稳定地行驶着;他仍维持着入睡前的姿势,随着马车颠簸微微晃动。

他自欺欺人地想,这只是一场梦。

所以梦境中的自己才会蜷成一团,枕着范闲的大腿侧身而卧,身上盖着一件温暖而柔软的雪白狐裘。

这就是一场梦。

所以他才能一路畅行无阻地潜逃出宫,从范闲亲信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全身而退,所以那个身穿白蟒箭袖袍的少女才会心甘情愿地放他出城。

他正觉奇怪,为何一路上都没遇袭。那群肖想他性命许久的豺狼虎豹又怎可能白白放过已然吞入腹中的美食?

原来兜兜转转,他所以为的一切都不过是范闲为他虚构的镜花水月,是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李承泽凝望虚空,无声落泪。

“怎么又哭了?”

新帝在李承泽气息发生变化的那一刻就知道人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李承泽揽起,轻柔地拭去李承泽的泪珠。

李承泽双目空洞地看着新帝,噤声不语。新帝就如三年前复生初见那般,眼底掠过残忍的笑意,唇角微翘,弯起一抹羞赧的弧。

“乖,别哭,已经没事了。”

“朕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所以乖乖告诉朕,那些人是谁。”

新帝的笑容绚烂,犹若日轮璀璨无暇,翳于阴影下的黑暗却是截然不同的深邃。李承泽知道这是范闲暴怒的征兆,但这股冰冷的愤怒却非针对他,而是如一把拉满弓弦淬着剧毒的箭矢直直指向幕后那几股势力。

但这并不代表范闲会轻易放过他。李承泽被新帝用细绳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承泽疲倦地阖上眼,依偎进新帝怀中,撒娇似地蹭了蹭新帝的胸膛。

“范闲,从来都没有人要伤害我。”

“这一切都是我策画的。”

“无论是逃出京都,还是死于马匪劫杀。”

李承泽乖巧地任由范闲抱着。他并非圣人,也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高洁品德。

他纯粹是不想让京都再次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范闲这个疯子血洗。

“承泽,你是认真的?”

他听见范闲声线微颤,尾音带着奇特的上扬。而后范闲猛然将他一把拽起,与他平视,紧扣他的双肩,用一双幽黑无光的瞳仁死死地盯着他。

“嗯?怎么不说话了?”新帝歪着头,咧开奇异的笑容。

被这样的范闲盯着,就好似被无尽的深渊注视,会被生生拽入黑暗。李承泽不寒而栗,试图移开目光,却被范闲勾住下颔,无法逃离。

新帝细细咀嚼着李承泽的畏惧,病态却餍足地笑弯眉眼。

“一次机会,想好再回答。”新帝轻声诱哄,柔情似水,淌进了记忆深处,却无情地勾起那刻入骨髓的恐惧,“说谎的下场你自己知道。”

恐惧的妖花于回忆的土壤中扎根,怒放,姿态优美的七朵花瓣色彩艳丽而鲜明。

永恒的漆黑,幻梦的鸢紫,禁锢的靛蓝,充盈的翠绿,色欲的明黄,极乐的艳红,空洞的苍白。

那株妖花旋转着扭曲,七色的花瓣合而为一,终是孕育出绝望的浊灰。

李承泽一哆嗦,紧咬下唇,颤抖得更加厉害,“范闲……这事能不能,等回去后再谈。”

新帝不语,蓦地松开了对李承泽下颔的箝制,触上他的脸颊,轻柔摩娑,彷若抚摸一件脆弱易碎的精致瓷偶。

李承泽一激灵,为细绳禁锢于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就连指甲深深扎进掌心都浑然未觉,直至一阵火辣刺痛贯入脑海,他才猛然回神,惴惴不安地凝眸望向新帝。

新帝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注视着他。

“范闲,拜托你……”李承泽垂下眼帘,颤声求饶,“我真的乏了……”

猝不及防,视界旋转,李承泽被新帝翻过身按入怀中。

新帝让李承泽枕着自己的臂弯,大半个身子都依偎进怀抱之中。李承泽登时如若一只炸毛的猫,绷直神经,骤缩的瞳孔警惕地盯着新帝。

“这倒是朕的疏漏。”新帝拾起狐裘,覆于李承泽身上,“竟忘了承泽连日舟车劳顿,疲于奔命,至今定然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他搂紧李承泽,轻声道,“承泽尽管放心,回京之前,朕都不会再向承泽过问这事。现在承泽什么都不用想,好生歇息便是。”

寒意渐散,令人昏沉的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温热了李承泽疲惫不堪的身躯。

李承泽的眼帘愈发沉重,他耗尽濒临枯竭的意志力,努力撑起眼皮。这时,新帝锢于腰间的那只手忽而覆上他的双眸,半是强硬地阖上了李承泽的眼。

视线猛然陷入黑暗,李承泽愣怔地感受着从那只宽厚大掌传来的热度,断片的思绪教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然后,新帝那道极具蛊惑性的声线缓缓响起,轻抚耳畔,春风般柔和。

“既然承泽睡不着,那朕来替承泽说个睡前故事好了。”

在听见结局前,李承泽残存的意识就已被黑暗彻底吞噬。

这终究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

在新帝粗暴的操干下,思绪涣散的李承泽迷茫地注视着着回忆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消散,终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然而很快,他又被拽回了现实之中,被迫清醒地承受这一切。

李承泽一开口就是甜腻得让人欲仙欲死的柔媚呻吟。

“嗯啊啊啊啊……范闲……滚开……”

被点燃的零星欲火自身后被填满的甬道中以燎原之势开始疯狂蔓延,情欲的热流淌过四肢百骸。李承泽好似置身于滚滚灼浪之中,浑身都在燃烧。

他的理智,他的灵魂,他的存在皆为那淫狱业火焚噬殆尽。

一股股热流持续汇聚于身前,这副被新帝调教得淫荡又下贱的身子再度背叛了李承泽,充盈起耻辱的欲望。

李承泽茫然地想,他和青楼那群人尽可夫的低贱娼妓又有何不同。

他和她们一样,恬不知耻地敞开双腿,毫无尊严雌伏于男人身下,淫乱地媚叫,被凌辱,被肏干,被侵犯,沉溺于情欲的快感之中,享受高潮,渴望极乐。

兴许有朝一日,他最终会迷失神智,舍弃思考,在范闲的调教下彻底堕入欲望的深渊之中,沦为范闲饲养于深宫中的,一只无时无刻都在发情,只知摇尾乞怜地求欢的榻上禁脔。

或许,这就是报应。

“承泽又不专心了。”新帝撒娇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乖。”夹杂着孩童般天真纯粹的笑意。

新帝缓缓抽出复而全根沉入,猝不及防地重重顶上那销魂蚀骨的敏感之处。

“唔呃、呃啊啊啊啊啊──!”

李承泽低哑的声线骤然拔高,勾画出绝望的色彩,描绘出地狱的艳景。他已为身后炽热的凶器融作一滩春水,只能无力地瘫软着上半身。

如此不堪摧折的脆弱之姿非但未能勾起新帝的一丝怜悯,反倒激发出了他深埋于心底的嗜虐欲,抽送的动作愈发狂暴,几乎将情事化作凌迟。

“停下、快停下……”

“我不行了……住手……嗯啊……”

“不行、要去了……要去咿啊啊啊啊啊啊──!”

李承泽崩溃地哭叫出声,昂首发出宛若凤凰泣血的悲啼。

在被生生操射的那一刻,他的神情崩落成了虚无的空白,却在新帝不曾间断的操弄下,很快地又被染上了淫靡的色彩。

不堪折磨的淫穴反射性地翕动,试图排出硕大的侵入者,岂料那痉挛不止的甬道却反而将新帝的阳物绞得更深更紧,完美契合。

新帝无可自拔地沉醉于这销魂而紧致的温柔乡中,恍惚听见脑内理智之弦崩断的声音。那蛰伏许久的阴暗欲望冲破枷锁,疯狂地倾巢而出,彻底凌驾于理智之上。

渴望狂乱囚禁恐惧堕落贪婪独占调教侵犯凌辱摧毁支配征服破坏吞噬憎恨怨怼被爱被爱被爱被爱被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

李承泽。

我的,一辈子只属于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嗜血残暴的暴君激动得颤抖起来,兴奋地睁大双眼,瞳孔骤缩,眸中凶光潋艳,浑身骤然爆发出暴虐阴戾的狂气。

执念成魔的恶鬼罗刹掐起李承泽的胯开始加速冲刺,强而有力的撞击无情奏响旖旎的水声,激荡出一声声媚药般催情的呻吟。

刚泄过身的李承泽经不住这般狂暴的征伐,只能哭吟着求饶。他快要坏掉了,席卷的痛楚与疯狂的快感在他的体内交逐厮杀,形成一股剧烈的灼浪风暴,焚烧着他的身躯,撕扯着他的神智,几乎将他的存在彻底粉碎。他绝望地向前攀爬,妄图逃离新帝无情的摧残。

在李承泽的视线彼岸有道无暇的白光,那是温暖而纯净的希望,是神佛怜悯罪人,而自昊天之上垂坠的一缕蛛丝之光。

意识朦胧的李承泽朝向那道微光探出手,白净的玉臂求救似地往前伸。

“还想跑去哪呢,承泽。”身后的恶鬼罗刹怜爱地呢喃,“你逃不掉的呦。”

那一瞬间蜘丝断裂,微光熄灭。

恍若自忘川血池窜出的无数鬼爪如蛇攀附,锁链狂舞,缠上那染满鲜血与罪孽的灵魂。

李承泽被残忍拽回,重新坠入地狱。

……

我本应阖起那一丝缝隙,将这腥膻的春宫秘戏隔绝在门扉之后,悄然离去,忘却方才所见,若无其事地继续值夜,度过这平淡无奇的余生。。

然而我却移不开目光,像个痴人一样,魔怔地凝视着这恍若幻梦的绮丽艳景。

李承泽的存在实在过于绝美,既是皎洁无瑕的白月光跌入尘埃的污秽之美,亦是翱翔苍穹的五彩凤凰羽翼尽断的凄楚之美。

他是由深渊重罪,世间极恶,亲手淬炼出的极致之美。

我想我的死期应是不远了。按照先生的计划,李承泽本应在离开京都之后死于马匪劫杀,曝尸荒野;又或是真让他侥幸逃过一劫,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但他既然安然无恙的出现了在陛下的寝宫,那就表示先生他们失败了。

整座皇宫的人都想杀了李承泽。

朝臣惧他蛊惑皇帝,将之视作祸国妖魅;后宫怨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将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李承泽知道所有人都恨不得让他死,也清楚光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逃离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所以他以我为桥梁,与先生他们搭上了线。

整座京都布满了陛下的眼线,他们若真想对李承泽下手而不被陛下察觉,势必只能选择在京都之外动手。

故而李承泽和他们作了交易,他让先生他们将他带离京都,彼此之间的合作关系从护送李承泽成功出京之的那一刻起正式宣告终结,之后就各凭本事,死生操之在己。

利害关系一致的双方站上了同一阵营,与陛下展开一场玩命的赌局。

未曾想到,最后却是全盘皆输。

先生他们没能除掉李承泽,李承泽最终还是被抓回了这座牢笼。

笑到最后的仍是那位只手遮天的南庆帝王。

……

新帝此刻坐于榻边,搂着李承泽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深深钉入体内的阳根教李承泽不敢乱动,只得乖巧地任由新帝抱着。他似是累极,脑袋无力耸拉,雪白的两臂于身侧无力垂下。

新帝眼珠子转了一圈,而后扯过被褥,一把盖在李承泽身上,那被褥不受控地滑落,堆于腰间,将李承泽的下半身遮得严严实实。

李承泽失神的喘息着,唇间不断流溢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新帝埋首于他的胸前,口中含着他胸前的红缨,以舌尖挑逗亵玩,又或衔着乳环轻轻拉扯,重重吸吮。腾出一只手粗暴地揉捏着他的胸脯,将那挺立的茱萸掐于指尖仔细玩弄。

细碎的亲吻落于白皙的肌肤,荆棘似地一路向上攀延,绽出高洁却淫乱的红梅。

李承泽已经不知被新帝操射了几次,过于疯狂的快感已然彻底摧毁他的理智,让他的思绪全然崩塌,只知凭借本能呜咽求饶。

“呃啊……不要……好舒服”

“好大……太深了……呜……要被肏坏了……”

“不行了……范闲……嗯啊……哈呀……”

新帝柔声安抚着怀中这只被操坏的奶猫,神情宠溺,彷佛凝视此世唯一的珍宝。

然而他却握住了李承泽那水蛇似的软腰,将之向上提起。

油然而生的不祥预感令李承泽慢半拍地回过神,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开始死命挣扎──

他崩溃地推搡着范闲,发出濒死的哭叫。

“范闲,我会听话的,求你住手……”

“不要这样……我会坏掉的……真的不行……”

“喂、范闲,你听见了吗?范闲、范闲───!!”

然则为时已晚。

终是尘埃落定。

征伐止歇,新帝自喉间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喟叹。李承泽被紧扣着腰枝无法挣脱,只能啜泣着任由新帝将阳精射入他的体内深处。

新帝餍足的眯起了眼,埋在李承泽体内,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浓稠而白浊的欲望冲刷过脆弱的内壁,浇灌花心,激得那敏感的身子不自觉痉挛,男根轻颤,却已无阳精可射,只得屈辱失禁。

瘫软在新帝怀中的李承泽迷茫地睁着眼,恍恍惚惚又看见了那道无垢的白光。

他试图抬起酸软的手臂,再一次地去握住那微弱的希望。

然而另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却如毒蛇似地缠上了他,十指交扣,牢牢锁住。

“最爱承泽了。”

新帝怜爱地吻去李承泽的泪水,撒娇似地埋首于他的颈边,一手与他相握,一手死死地环着他的腰枝,宛如一名天真无邪的孩童,只是单纯地向心爱的兄长索取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柔的呢喃于耳畔轻响,温热的吐息舔舐着敏感细腻的肌肤,激起战栗。

“承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喔。”

然而蛰伏深渊中的疯狂爱恋,病态执念,却凝炼成诅咒的枷锁,将李承泽残忍禁锢,永生永世,无法挣脱。

李承泽的意识终是绷到了极限,随着凋亡的白光逐渐消散。

他想,都是报应。

……

我死死摀住嘴,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音。一心乞求着陛下赶紧熄灯就寝。这时陛下却倏地抬起了头,视线直直向我刺来,将我钉死在地上。恐惧令我动弹不得,一股寒意猛然窜上我的背脊,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绞紧了心脏,教人窒息。

陛下就这么注视着我,然后绽出了一抹微笑。他抬起手,在唇瓣之间竖起食指,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咦?我愣了下。

胸口蓦地传来剧痛,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浑身脱力,失了支撑似的跪坐在地。

视线下移,便见一把淌着血的剑横在我的胸前。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被捅了个对穿。

那名三年前屠杀了别院所有人的少女──似乎是叫李承恩来者──正站在我身边,面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顺着李承恩的视线,我吃力地抬起头,看见陛下仍然在笑。

就和三年前京郊别院初见那日,陛下踏过被鲜血染得和枫叶一样红的长廊,来到我面前,对我露出的笑容如出一辙。

当时的我读不懂陛下的笑容究竟隐藏着什么含义,但事到如今我全都明白了。

当年的我为陛下那一抹微笑勾去了魂魄,本是芸芸众生里一只不起眼的麻雀,却动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绮念。

所以知晓先生他们的的计划时,我毫不犹豫地加入,并由我负责将李承泽带出宫。

对于李承泽,虽然侍奉了他一、二年,但我始终对他又妒又恨。我恨他间接害死京郊别院的所有人,妒他独享陛下雨露之恩。

为何整座皇城的人都想杀他。

因为对陛下而言,在这世上除了李承泽,我们都和路边的花,草,蝼蚁没什么不同,都是平等的渺小,是随手就能捏死的存在。

所以他的存在对先生以及后宫的娘娘们而言,是极其危险的隐患。若是他让陛下杀人,陛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因此,为了庆国,为了所有人的利益,他必须死。

但如今先生他们输得一塌糊涂,想必黄泉路上定是热闹至极,有他们作伴,我不孤单。

我凝视着被陛下紧紧抱在怀中的李承泽,视线逐渐发黑。

我想我是幸运的,虽飞不上那枝头成为凤凰,但我这辈子至少能像只麻雀自由活着,自由死去。

而李承泽,本应是只涅盘重生,翱于九天的凤凰,却被陛下打落凡尘,折断翅膀,沦为一只笼中雀,再也飞不上那梧桐树。

【上】

京都之内流言纷纷,甚嚣尘上。

坊间百姓素有耳闻,新帝登基三年,立后纳妃,博揽世间群芳艳泽,却是独独怜爱豢养在长生殿里那名脔宠。

不知那人究竟生得何等绝代风华之姿,竟将新帝迷得神魂颠倒。

听闻那人身子纤弱多病,雨打海棠似地不胜摧折。

新帝垂怜,平日同吃同寝,就连去御书房也要将人带在身边好生照顾。

当真忙上,没得闲,亦是差宫人将那人看得死紧,束之以玄铁枷锁,缚之用白金细炼,不让其踏出寝宫半步,唯恐寒风一吹,就将人给吹散了。

在这高朋满座的茶楼之中,说书先生讲起故事声情并茂,口若悬河。

皇帝陛下捧在心尖上疼惜的那人,就似《红楼》里美若天仙的林妹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说书先生见人流聚盛,台下听众各个聚精会神,说得更加起劲,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剧情急转直下,直言《红楼》里那林黛玉虽与贾宝玉两情相悦,但那林妹妹却是焚稿断痴情,魂归离恨天。

皇帝陛下自是知晓他与那脔宠的命运就如宝黛的木石前盟,所以才会作《长恨歌》一诗,咏尽他与那娇儿的铭心爱情,并于诗歌末尾四句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作结。

纵然那人回眸一笑百媚生,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却仍难逃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的凄楚命运。

茶汤饮毕,饭菜食尽,故事迎来尾声。

说书先生赚得金钵满盆,在回家路上笑得合不拢嘴,于心中暗自替自己拍手叫好,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皇室秘辛更是教人趋之若鹜,也不枉他为编排这故事煞费苦心,熬得白发都多了几根出来。

然而说书先生未曾料到的是,这出凄美的爱情悲剧确实妙极,竟能轻而易举就触碰到龙之逆麟。

坊间百姓听这说书也只是图个一时乐喝,故事听完,茶凉了,人潮也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什么干啥去,也不会有人在乎那川流不息的河道中是否又多沉了具无名尸。

茶楼之中,娉婷袅娜的歌女抱着琵琶,纤纤玉指轻抚琴弦,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她开口吟唱,声若黄莺出谷,余音绕梁。

三楼的雅间内,一名银冠束发,身穿墨黑银丝流云袍的俊美青年肘撑扶手,掌托脸颊。他的脑袋微偏,双目轻阖,似是听得如痴如醉,展露的神情享受而惬意。

在青年身旁,另一名身穿银白金丝盘纹袍,双手被细绳束缚于身前的俊秀青年悄然起身,猫一般地,一步一步踮着脚,小心翼翼向后退。

距离身后的门扉仅十步之遥。

李承泽见对方依旧沉浸于歌声之中,恰似未觉周遭动静,心跳不由得加快,难以言喻的希望死灰复燃。

只要逃出这里,遁至热闹的街道,饶是范闲再神通广大,一时半刻也无法从络绎不绝的人潮中揪出他。

届时,再趁机找到协助者……

然而,一道突兀响起的轻渺声线却犹若沉重枷锁,将他的双足束缚在地。

“承泽,曲才听到一半,何须急着离开。”新帝睁开眸子,朝脸色骤然刷白的李承泽漾开微笑,声音含着慵懒的缱绻,“乖乖回来坐下,别让朕过去抓你。”

李承泽稳住气息,果断转身拔腿狂奔。

雅间之外,一名白蟒箭袖袍的少女持剑而立,沉默候着。哪怕从扉扇之中隐隐传来一连串急促的步伐,甚至是求救般的哭喊,剧烈的拍门声响,她也依然无动于衷,眼中一潭死水映不出光,雕像般地守在门外。

少女李承恩阖上眼,转过身子面向扉扇,于此刻将听觉无限放大,令其凌驾于其余感官之上。

另一个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门扉,宛若一只优雅的猎豹,踏着悠悠步伐,来到猎物身后,一口咬住那纤细雪白的脖颈,将拚死反抗的猎物叼起,扛在肩上。

一声轻蔑嗤笑,伴随呢喃似的细语一并消散。

──杀了他。

李承恩听见新帝扛着李承泽回到椅榻上坐下。

李承泽双足方一落地就欲挣扎着再次逃离,却被新帝搂住腰肢,一把拽入怀中,只能发出破碎的悲鸣。

紧接着,一道阴戾刺骨的目光,穿透门扉,与她冷冷相望。

睁开眼的同时,少女犹如覆上一张面具,浑身气场骤变。

李承恩漫不经心地嫣然一笑,鞠躬作揖,遂而翻开窗子,纵身跃下,追逐那尚未走远的说书人。

偷窥的老鼠已然离去。

新帝优哉游哉地坐于榻上品茶,嫩绿茶汤啜饮入口,也不知品的究竟是那杯中龙井甘醇郁香,还是怀中那人沁鼻芳香。

“承泽,很不乖呢。”新帝垂眸凝望怀中之人,“趁着朕出远门时擅自乱跑不说,竟然还学会对朕撒谎了。”

闻言,李承泽怔忡不安地对上新帝幽静无波的视线。

“装可怜是没用的,承泽。”新帝放下瓷杯,“你说朕回去后,该如何罚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承泽咬牙辩解,声线缠满颤抖的恐惧,“……你不信我?”

“朕信任承泽是一回事,承泽说谎又是一回事,两者不可一概而论。”新帝慢条斯理地解开李承泽的腰带,“更何况,朕说过,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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