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夜（）
今天浇水了吗
25
时间已至深夜，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被打开，两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来到床边，林泽的眼中流露出醉意，陷进柔软的被子里昏昏欲睡。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朦胧的月光映在托尼的侧脸上，他贴着林泽低声道。
林泽捉住了放在他腰上的手，将脸贴上掌心蹭了蹭，结果发现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感觉到舒适，忍不住嘟囔道：“好热。”
托尼忍不住笑出声，意有所指地开口：“……还有更热的，宝贝。”
“嗯？”林泽笑着拿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垂。
托尼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邀请，两人的法的武器扫射让林泽烦不胜烦，他将腰侧挂着的柔软草叶取下，随着能量灌注迅速膨胀成伞状将攻击隔绝在外。
“你怎么样？”他蹲下身检查，伊森身中数枪，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离开。可伊森见到林泽靠近，却还是强撑着开口：“快，快走……”
“忍一忍。”事态紧急，林泽得先帮他处理伤口，也就顾不上暴露的事情了。
林泽的手指在能力催动下化成纤细的树枝，逸散出生命能量的同时也卷住了嵌进血肉的子弹。
“唔！”伊森痛苦地闷哼一声，模糊的意识随着生命能量的进入被拉了回来。
托尼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出现的，地上躺满了昏迷不醒的敌人，张牙舞爪的藤蔓在甩飞最后一人后回到了林泽身边守护，撑起的伞叶也恢复了原状，被小藤勾住挂在了身上。
“林！”托尼操作着马克1号走近，即使看到他异于常人的手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盯着虚弱的伊森询问：“他没事吧？”
“情况不大好，我需要一点时间治疗他。”林泽还在为伊森取子弹，也就没抬头看托尼此时的造型，托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在外面守着。”
“我会尽快。”与他心意相通的小藤移动到伊森的后背，帮林泽解放出了另一只手，林泽一手取弹一手治疗，托尼则是站在他们身后，将武器对准了还在赶来的敌人。
“……这藤蔓是我的植物朋友。”林泽犹豫着解释道。
“我知道，谢谢你找到我，林。”托尼一直都对林泽的犹豫和保留有所察觉，他这么说是想让林泽放心，同时也在等着在未来某一天，能得到林泽的坦诚。
林泽轻轻勾起一抹笑，身体放松了下来。
“咳咳……！”伊森将口腔里残留的血气都咳了出去，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流血，一定是青年做了什么。
“能站起来吗？”林泽见他清醒，低声询问。小藤见状熟练地缩小了身体，将自己缠在林泽的手腕上。
“我先去前面开路。”托尼已经将周围肃清，驱动能源坚持不了太久，他得在那之前将那些斯塔克公司的武器都毁了。
林泽这才看见马克1号的全貌，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是托尼的点子，我和他被关了两个月，他就在那个简陋的山洞里把这个大家伙做出来了……咳咳，这就是天才吧。”伊森被林泽搀扶着往外走，开口解释道。
“感谢你救了我，我是伊森。”
“我叫林泽。”
“谢谢你，林泽先生。本来我以为自己就要去见家人了……”伊森再次诉说着感谢，或许是濒死的经历让他打开了话匣：“我之前问过托尼，他有家吗？他没回答我。”
林泽心脏微微一抽，低声：“他有的。”
伊森笑了笑，“我想也是，他没对我说实话……可我也骗了他。我的家人在我被抓来前就离开了我，所以我才想着，如果能在死前帮上托尼，这样也挺有意义的。”
“毕竟，这么伟大的作品曾有我的参与，这已经是我非常荣幸的事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马克1号。
“别担心，我们都会平安出去的。”林泽安抚着伊森，在外扛着攻击的托尼也在此刻出声：“林！你能带着伊森先离开吗？”
“那你呢？”
“这战衣可不仅仅是这样，你们先出去，我才能放心离开。”
见伊森也没出声反对，林泽也没有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伊森，可以请你闭上眼吗？”
“抱歉，只是怕你被吓到。”林泽让小藤缠住两人的脚腕，巨大的伞叶将伊森护住，藤蔓交替着破开土壤快速移动，对准林泽的攻击也都被他挡下，反手抛出爆炸果实配合托尼毁掉这个据点。
伊森一点颠簸都没感受到，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林泽已经带他到了附近的沙漠，伊森自己也是医生，他明白林泽的能力不是现代医学能解释的，可林泽却愿意冒险救他这个陌生人，他当然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林泽还没来得及和伊森说话，就眼见着冲天而起的马克1号在半空中突然熄火，直直地往沙漠上坠落。
他连忙甩出种子催生出巨大的草团，在托即将和沙漠亲密接触的时候接住了他。
“oh——”托尼的声音闷在草团中心，破碎的零件被弹飞散落在沙漠上，林泽赶到将草团缩小，急声问道：“托尼，没事吧？”
熟悉的触感让托尼忍不住拿手按了几下，“原来花店里的沙发是这家伙做的……”他见林泽表情紧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我没事，为了庆祝我们逃出来，笑一个？”
林泽无奈地捉住他的手谴责道：“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好吧，也许回去需要你替我做个全身检查。”托尼借力坐起来，冲着慢慢走过来的伊森挥了挥手：“伊森，该走了！”
三人很快就等来了救援的直升机，最先赶到的罗德打量着有些狼狈的托尼，拥住他拍了拍肩膀：“下次别再去坐什么快乐悍马了好吗？”
这是在抱怨当时托尼不愿意和他坐一辆车导致被袭击的事。
“好吧，如果你下次愿意多喝点的话。”托尼耸了耸肩。
罗德松开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林泽和伊森，准确地来说，他那打量的眼神主要还是冲着林泽去的。托尼不着痕迹地挡在他们中间，揽过罗德：“我快饿死了，飞机上有汉堡吗？”
“你觉得呢？”
林泽和伊森落后他们几步跟在后面，伊森能在十戒帮活下来，观察能力是非常出色的，他靠近林泽轻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没关系的，有托尼在。”林泽冲他笑了笑，他这次来就已经做好了公开的准备，只要托尼不介意他的身份，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三人都被平安地接回了纽约，在返程的途中罗德其实有不少问题想要问林泽，只不过都被托尼转移走了话题，而林泽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伊森旁边，似乎把自己的发言权都交给了托尼。
飞机降落后，托尼跟早已等待多时的佩珀介绍了伊森，林泽本来想借这个机会离开，却被托尼拦住了，说是他准备开个新闻发布会，会后有事想跟林泽说。不过他倒是先让人送伊森去医院检查一下，无奈之下林泽只好跟他们一起上了车。
“林，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佩珀语气真诚地看着他。
“其实托尼他们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即使我今天不去，他们也能逃出来的。”林泽摇了摇头，心里还在思索着一会可能会发生的谈话。
“不，没有你我们不会这么轻松的，比如伊森的事情。”托尼坐在林泽对面，他一直试图撬开林泽紧闭的内心，“我认为你已经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带着你上车，罗德对身份不明的人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或者说从我为你开放了权限开始，你就应该明白，托尼·斯塔克的信任不是这么容易获得的。”
林泽对上了托尼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了点心虚的感觉，只能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加长轿车的内部安静下来，佩珀左右看了看两人：“需要我为你们订一个房间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只想吃芝士汉堡，顺便开个新闻发布会。”
今天浇水了吗
06
托尼已经走上了演讲台，林泽和佩珀在台下刚找了个角落站定，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就目标明确地走到了他们身边：“波兹小姐？”
“是我。”佩珀恢复工作状态看向来人，“林泽先生。”没想到他也认出了林泽，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林泽心中有些诧异，朝他点了点头。
“能聊一会儿吗？我不是记者，职业是一名特工，我叫菲尔·科尔森，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寇森递出两张名片给两人，目光看向佩珀。
“这名字真够绕口的。”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们之后会改进的。”寇森不是没察觉到佩珀的态度，但依旧保持着微笑。
“嗯，事实上比如国防部、fbi都曾经找过我们……”佩珀最头疼这种油盐不进的人物，她只好语气委婉地应付道。
“我们是独立的部门，职能更特殊一点，我需要向斯塔克先生了解他逃生的详细情况。”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林泽悄悄挺直了身体。
“我会帮你转达的，好吗？”
“非常感谢。”寇森明白第一次接触到这里就够了，他礼貌地冲两人道了别。
“这个人是骗子吗？”等他走后，林泽在佩珀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或许吧，每天想要和托尼见面的人都不少。”佩珀同样悄声回答道。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着，罗德也入了场，林泽瞥见他往这个方向走过来，默默和佩珀换了个位置。
罗德站到佩珀身边，见林泽这么提防他，只好询问一旁的佩珀：“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告诉我。”佩珀察觉到林泽对罗德的闪躲，也侧了侧身体配合他挡住了罗德的视线。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我其实一直有些问题想要问我的父亲，对于公司的定位他是否矛盾、怀疑过，又或者他就只是和新闻采访里介绍的一样，我没有得到答案。可当我亲眼看见有年轻人被我制造出来保护他们的武器所杀时，我发现自己正在逐渐成为这个不负责任的阶层中的一员。”
托尼停顿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演讲台上，“现在我醒了，我能贡献给这个世界的绝不只是能制造爆炸的东西，正因如此，我决定关闭斯塔克公司的武器制造部，即时生效——”
现场顿时躁动起来，林泽看着托尼不顾奥巴代亚·斯坦尼的阻拦坚持把话说完，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想法。
等两人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林泽跟着托尼到了他家的地下工作室，“欢迎回来，林。”面前的屏幕亮了起来，贾维斯向他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小贾。”
“很抱歉打扰你们叙旧——”托尼反身坐到工作台上看向林泽，“j，打开反侦查系统。”
“已执行。”
“现在，来谈谈吧。”
林泽沉默片刻，走到托尼面前抚上他的手腕内侧，“那就从这里说起吧。”托尼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腕，一枚绿叶形状的印记随着林泽的动作显现出来。
“这是我走之前留下的，能找到你就多亏了它的定位。”林泽解释道：“还有能在山洞里联络你，也是因为它。”
“……你在我身上放了追踪器？小贾？”
没检测到危险的贾维斯被托尼点到，开口解释：“抱歉sir，因为你身上一直有林的能量残留，我没有检测出区别。”
“是我不好，当时担心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会遇到危险。”林泽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隐瞒了一年多的秘密说出口：“其实我并没有接受过改造，生命能量、控制植物，都是我所掌握的能力，我……并不是人类。”
工作室里安静得可怕，他不敢和托尼对视，只低着头将印记取出，柔和的绿色能量融进林泽的掌心，“骗了你我很抱歉，托尼。”
托尼捧起林泽的脸对上他的眼睛，“你在害怕。”
“我……唔。”林泽剩下的话都被堵回了嘴里，两人的位置调转，林泽被托尼压在工作台上伸舌搅弄着口腔，托尼吻得很用力，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溢出嘴角，又被暧昧地舔去，含着他的舌尖轻轻咬了一口。
“那现在呢？”托尼贴着他低声发问，“你需要什么样的安全感才能信任我，林？”
林泽几乎要陷进那片温柔的焦糖色中，他揪着托尼肩上的衣料慢慢收紧，“闭上眼。”
托尼照做了。
当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一处明亮的空间在他的意识中展现，而最显眼的莫过于独自撑出这片空间的巨大绿树，林泽的声音适时响起：“那是我的本体，孕育我的地方。”
“这些都是我的伙伴。”林泽带着托尼的意识飞过生命空间，种类繁多的植物们分布在空间各处，有托尼叫得出名字的，也有他并不眼熟的。
“几年前，我因为暴露了能力被某个组织追捕，救回它们后，我毁了那个基地。”画面一转，托尼清楚地看见被捕捉来的植物在遭受机器的切割，又或是被提取成分用于实验，甚至还有为了检测代谢速度在不停遭受电击的植物，在一个又一个容器破碎后，一片狼藉的基地最终吞没于爆炸中。
“那是我的失误，它们本不该遭受这些。”林泽将幻草的效果收回，看着睁开眼的托尼继续道：“我这次重新回到地球，本来只是为了找寻一些新的伙伴。”
“只不过那天我遇见了你。”
林泽那双浅金色的眼睛溢满了纯粹的喜爱，托尼也被牵动了情绪，他轻抚着林泽的脸，安慰道：“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谢谢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存在。”林泽弯了弯眼。
“所以我的小男友现在愿意替我检查一下身体吗？我感觉不太舒服。”信任是累积的过程，托尼会用行动证明这一点。
林泽连忙将他扶到座椅上，神情严肃地将托尼身上的暗伤用生命能量开始修复。
等他们开始做正事才从熄屏状态重新上线的贾维斯屏幕闪了闪，“请帮忙将导联线接入我的端口，林。”
“我知道了。”林泽抬了抬手，藏在他手腕上的小藤便伸长了身体，按照他的指示行动。
托尼目光新奇地追着藤蔓跑，“这是当时山洞里的小家伙？”
“嗯，小藤陪着我一起长大，是我最好的伙伴。”林泽的目光停在了托尼胸口的反应堆上，“这个能源在侵蚀你的身体……”
“嗯，确实有这个可能。”托尼招了招手，小藤就好奇地爬了过去，托尼一边逗着纤细的藤蔓一边解释道：“之前在山洞里伊森用这个电磁铁救了我，它吸住了会进入我心脏的弹片。后来我为了逃跑计划有足够的能源启动，将它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当时我只想活下去没考虑太多，这东西毕竟利用了金属元素，大概会让我金属中毒。”
林泽对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些不满，连戳了好几下他的胸口，“大概？”
“好了……这不是有我的小男友在吗？”托尼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你就是我的后路，亲爱的。”
林泽觉得脸有些热，只好先忽视托尼的俏皮话努力掰回正常话题：“明天我会问过伊森的。”
“放心吧，还有小贾在。”托尼指了指贾维斯已经列出的各项报告，随后又开口唤道：“林。”
“嗯？”
“你刚才好像一直没有反驳我的称呼。”
“什么称呼……”林泽话一顿，这才后知后觉。
托尼笑意吟吟，没有错过林泽的可爱反应：“我可以当做你已经接受了吗？男朋友。”
今天浇水了吗
07
托尼一头扎进了工作室里，他需要做个新的反应炉来替换，林泽看他忙得头也不抬，就准备去医院探望伊森，毕竟关于托尼受的伤还是他比较有发言权。
伊森看见林泽来了还是很开心的，医院甚至没查出他受过枪伤，罗德虽然有来问过情况，但都被伊森糊弄过去了，听说林泽想解决托尼的身体问题，立刻就表示自己能跟他回去。
“不需要先休息一段时间吗？”林泽有些迟疑。
伊森玩笑道：“躺在医院休息还不如去首富家里参观参观。”
林泽被他逗笑，心里有些感动：“谢谢你愿意帮忙，伊森。”
两人很快回了别墅，托尼这边材料齐全，又有贾维斯的帮忙，没用几天就把新的反应炉做出来了，林泽和伊森也不想耽误时间，就依照商量好的方案准备替托尼手术。
“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这么清醒地看自己手术。”托尼半躺在长椅上，冲脸色有些严肃的两人眨了眨眼。伊森有些无奈，“我这个做手术的好像比你还紧张。”
“我这是相信你们的水平。”
“躺好。”林泽刚把这一小片空间隔离起来，见托尼还在和伊森闲聊，只好出声打断。设备那边有贾维斯负责监控，他也通过这几天时间把大量生命能量融成一枚种子，当做是托尼胸前空缺部位的替换。
伊森戴好乳胶手套，伸手拆开了反应炉。托尼看着伊森的动作，试图平复下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睛，温暖的能量正通过林泽的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
“伊森先生，底座附近的电线会影响到您的拆除工作。”贾维斯出声提醒道。
“我知道了。”伊森换上镊子将裸露出来的铜线夹起，他开口提醒林泽：“可以准备了。”
托尼已经在能量的影响下睡去，林泽将生命种子取出，“开始吧。”
金属外壳被取下后，伊森根据扫描图像争分夺秒地开始为托尼取弹片，林泽专注地看着他一步步完成后才把种子投放进去。翠绿能量猛地爆发开来，伊森呆愣地看着被伤口开始自己愈合，直到恢复光滑如初的模样。
“我的伤，当时也是这么治好的吗？”
林泽点点头，“原理差不多。”只不过他对托尼还存着更多的私心……
伊森眼中满满的惊叹，重新确认了一遍托尼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后就由贾维斯指引着去了客房休息。
等他走后，一枚绿叶形状的印记才缓缓显现出来，像是刺青一样缀在托尼的胸口。
昏睡中的托尼感觉自己飘在空中，等他终于有了落地的实感后，就看到一株纤细的小树苗微微摇摆，熟悉的香气钻入鼻尖，托尼内心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树苗在他眼前飞速生长着，短短几个呼吸就长成了需要七八人合抱才能勉强环住的大树，一片绿叶缓缓落在他的眉心，化作绿光融进了他的身体。
托尼的眼睫颤了颤，低喃道：“ifeelyou……”
“醒了？”
托尼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守在一旁的林泽，不禁露出个笑来。
“恭喜你恢复健康，sir”
“谢了，小贾。”托尼坐起身，掀开搭在自己身上的薄毯摸了摸原先反应炉的位置，“这感觉真奇妙。不过……”托尼的手指点了点自己胸口上的印记，看向林泽等他解释。
“咳，手术后遗症。”林泽移开视线，“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消掉。”
托尼哪会没看出自家小男友的口是心非，他笑着去取放在一旁的衣服：“不用了，挺好的。”
林泽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心情顿时明媚起来：“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我恢复的事情会暂时保密，我可不信那么大量的武器是那群人抢来的。反正已经宣布了暂停武器出口，就看谁会先坐不住吧。”托尼知道他被绑架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但他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怀疑对象，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把人引出来了。
林泽点头，“需要伪装的话，我可以帮忙。”
“嗯。”托尼凑近亲了他一口，“谢谢宝贝。”
林泽觉得脸上有点热，连忙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伊森在客房休息，我之后会和他再说一下的。”
托尼也不多逗他，就顺着他的话应道：“这次多亏了伊森，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那我先上去，佩珀应该快到了。”
“记得也让她保密。”
“知道了，”林泽拿起换下的初代反应炉，“这个我就带走了？”
托尼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林泽带着反应炉上楼的时候佩珀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甚至被电视里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嘿佩珀，还好吗？”林泽坐到佩珀身旁。
“你们又在进行什么研究了？”佩珀的视线被林泽手中的反应炉所吸引，“这是……托尼胸口上的那个？”
“是的，它的颜色很漂亮。不过托尼已经做了新的反应炉，把它换掉了。”林泽将反应炉递给佩珀，“真是不可思议……我没想到他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佩珀伸手接过，看着林泽坐下后似乎有些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听说这一开始是伊森的想法，然后托尼改造了一下，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林泽陪着看了会各方媒体对斯塔克公司的攻击，或者说只是针对托尼本人的，选择关掉了电视。
“他总是这样……我不敢想象接下去的公司会被抨击成什么模样，而我们的‘罪魁祸首’却还在工作室里安稳地进行着他的研究，我……”佩珀终于开了口，她很少能有一起谈论托尼的聊天对象，她每天要为托尼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发布会上托尼的发言仿佛是一根导火索，而此时在她身旁的林泽就成了她宣泄压力的出口。
“连我都能明白你的辛苦，托尼也一定知道。他只是相信你能为他处理好，毕竟你可是斯塔克公司独一无二的小辣椒波兹小姐。”林泽冲着佩珀眨了眨眼，试图缓解她的情绪，“当然了，有他这样一个不计后果随心所欲的bad——boss真是太累了，对吧？”
“是的。”佩珀听着林泽故意拖着长音说话忍不住笑了笑，补充道，“他真的让人很不省心。”
“不过这才是托尼·斯塔克，对吧？”
“你说得对，林。”佩珀低头看着反应炉，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金属边缘，“看着它就像是看到托尼的内心，坚硬、固执……但当它散发出光芒时，你又会感觉到温暖，真是矛盾。”
“就像你说的，他是个温柔的人。”
“我想去把这个装起来……托尼忙完了吗？”佩珀整理好情绪，站起身来。
“我和你一起吧。”林泽跟着起身，对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其实他已经开始新的研究了。”
佩珀叹了口气，“好吧，我一点也不意外。”
两人并肩朝二楼走去，林泽也就趁势把托尼的想法和佩珀进行了说明，从佩珀那里，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再次进入了视野——奥巴代亚·斯坦尼。
今天浇水了吗
08
林泽端着切好的馅饼派和饮料进了工作室，托尼还在盯着屏幕思考，顺手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嗯？”独特的口感吸引了托尼的注意力。
林泽解释道：“给你调理身体的。”
托尼挑眉，他转过椅子面对林泽：“我已经好了。”
“嗯……主要是怕你不太适应我的能量，这个能中合一下。”林泽目光扫了一圈，餐盘在一处空位上停住：“放这里？”
“当然可以，这算是我的爱心晚餐吗？”
“佩珀和伊森已经吃过了——好吧，要不我补个爱心吧。”
托尼刚尝了一口馅饼派，听到林泽这么说，又忍不住笑道：“你想怎么补？”
林泽倾身向前，撑着椅背在托尼的嘴角落下一吻。被偷袭的托尼眼睛微微睁大，还不等他开口说点什么，佩珀的声音突兀地从门口传来：“咳，打断你们一下，奥巴代亚来了。”
“好吧我上去一趟，一会回来。”托尼的后半句是对林泽说的，他捏了捏小男友的鼻尖，起身跟着佩珀上楼了。甚至还带着刚咬了一口的馅饼派，毕竟连续工作了这么久，托尼也确实有点饿了。
林泽坐在托尼的椅子上撑起下巴，“贾维斯，你在忙吗？”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林。”管家先生即刻上线。
“来聊聊天吧。”
“我的荣幸。”
楼上的气氛就没有工作室里这么悠闲了，托尼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罢免”，更没想到奥巴代亚会借此提出想要研究反应炉的事，托尼一边说服着自己奥巴代亚的担忧是正常的，一边又忍不住猜测。
他召开发布会关停武器部不就是为了揪出内鬼吗？结果最先跳出来的是陪自己长大的叔叔，这算什么事……
“我会再劝劝他的。”托尼走的干脆，佩珀只好端起理解的姿态应付奥巴，“不过您也了解他，可能不会那么管用。”
奥巴代亚强压下内心的烦躁，勉强笑了笑。
“——开始测试，就先1％吧。”奥巴代亚的出现给了托尼紧迫感，还好战衣的研发很顺利，他努力适应着飞行的感觉，“ok，然后是25％……”
托尼摇摇晃晃地移动着，林泽忍不住弯了弯眼，“看来不需要我了。”
“不，我很需要……等等、我没想来这边？”托尼试图找回方向，但他的身体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并没有乖乖听话。好在没花多长时间，他就能平稳地控制自己的落点。
托尼：“ok，我会飞了。”
“我不是在泼你的冷水，亲爱的。你这只能算是刚学会‘走路’。”林泽有点无奈，只好出声提醒。
“剩下的事情我可以交给小贾搞定。”托尼打了个响指，站在活动板上由机械臂们组装战衣，“林。”
“嗯？”林泽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走上去，两人本来差不多的身高因为战衣的关系拉开了，他只能半仰着头看着托尼。
托尼倾身向前，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一个飞行前的ckykiss”
林泽脸上还带着被偷袭的茫然，托尼看着有些手痒，可惜原型机不太方便他动作，只好略带遗憾地扣上面具：“jarvis？”
“foryoiralways”贾维斯的启动音响起，战衣内部已经同步了他的操作系统。
“准备出发吧。”
“请允许我反对，想要安全飞行还需要经过多次计算……”
托尼打断了他：“小贾，有时候做事需要有一些超前意识。”倒数三声后，银白色的马克2号便冲出了地下车库。
“真是乱来。”林泽显然也和贾维斯是一个想法，他只好坐下盯着共享屏幕，听着耳机里传来托尼兴奋的欢呼声。
“贾维斯，空军侦察机的记录是多少？”托尼有心测试一下战衣的上限，在一段平稳的高速飞行后径直朝天空冲去。
“黑鸟侦察机的飞行最高纪录是85000英尺。”
“记录就是用来打破的，冲吧。”托尼加大了推进器的能量冲上天空。
“先生，高空的低温制造出的冰层会持续加厚。”贾维斯及时出声提醒。
“继续。”托尼紧盯着黑夜的天空努力向上飞去，没过多久冰层就已经覆盖了战衣全身，被冻结了的动力源闪烁了几下之后便彻底熄灭，高空中的托尼正在急速坠落。
“托尼？”林泽盯着突然跳出失联警告的屏幕豁然起身。
得不到回应的林泽附上了手腕的印记，浅金的眼睛随着能量的攀升逐渐转化为翠绿色，加速感应着托尼的具体位置。
“找到了。”林泽开出传送门，消失在原地。
林泽落在某栋大楼的天台上，还不等他锁定目标，汽车刺耳的喇叭声便由耳机闯入林泽的耳中，其中还夹杂着重连上的托尼那兴奋的笑声。
“你一定要玩的这么刺激吗，托尼？”惊魂未定的林泽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哈哈哈哈……我回去之后会解决结冰问题的，这也是一种发现，放轻松。”
“我知道了。”林泽叹着气环顾四周，没发现有第二个人在场，便直接开传送门离开了。
等他回到工作室时，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巨响，面前就摔下了一个穿着战衣的托尼，一旁尽职守候的小笨手最终还是将“灭火”任务完美完成了。
“或许你下次要记得不要提早切断电源了，这也是一种发现，托尼。”林泽俯身按下开关在他的额头点了一下，托尼的眩晕感立马就减轻了不少。
搭着林泽站起来的托尼顺势将身体的重心放在他身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学坏的？”
“几分钟前。”林泽顺势调整了姿势，伸手帮他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顺便再检查一下他的背后有没有什么伤势。
“这是什么？”托尼正舒服地享受着，余光瞥见一点绿色正在从林泽的脖颈处缓缓消退，悄然溜进了他的衬衣内。
“嗯？”林泽见他发现了自己使用能力的痕迹，只好解释道：“这是我刚才解放力量的影响？保持人类形态是我限制自己能力的一种方法，刚才我着急找你，就解开了一点。”
“有危险吗？”托尼顿时严肃起来，直起身盯着他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不用担心，只是一种形态转换而已。”林泽忍不住笑了笑，为了证明给托尼看，他再次解开一点封印，消失的纹路重新爬上了他的脖颈，翠绿色的眼睛与他对视。
“……”托尼一时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林泽这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呃、吓到你了吗？抱歉。”
“不，你这样很好，我觉得很漂亮。”托尼捧起他的脸，轻声问道：“如果继续解除的话，是不是还会有新变化？”
“嗯……头发的颜色、长度都会改变，毕竟都是我的树枝变的。需要的话四肢也可以变回去，能让我尽情使用能力的状态当然是树形，只不过那不太方便移动。”林泽见托尼的表情还紧绷着，安抚道：“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遇见能威胁我变回本体的存在，不用担心。”
“一会让小贾给你做个详细的记录吧。”
“好啊。”
托尼算是发现了，自家小男友一点都没有作为非人类的自觉，认识没多久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说，后续还配合他做各种实验。虽然他肯定不是之前捕获植物做研究那样的坏人，但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这不是很容易受骗吗？
……就算实力过硬也得更有警惕心才行。托尼想到自家公司，心情有些沉重。
两人交谈着回到工作室，准备针对刚才检测出的问题对战衣进行下一步改进。
远在沙漠中的一处临时帐篷内，当时在山洞昏迷的拉扎带着狰狞的烧伤深深凝视着面前刚拼凑完成的马克1号，仿佛透过战衣看到了让他饱尝痛苦的托尼和林泽。
今天浇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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