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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无法使时间倒流,他也没办法逆转已经造成的伤害。
季望澄穿一件黑色的薄毛衣,阳台移门边上站了好一会儿,冷白灯光铺撒在肩膀上,像窗外常青树枝头抖落的白霜。
黎星川抬头一看,对方背对着他,许久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北冰洋上的浮冰,快要被风吹远了。
他洗了手,走过去,拍了拍季望澄的后背,把这块准备飘走的冰拽回来。
黎星川:“看什么呢?这花蔫了吧唧的,有什么好看?”
季望澄默不作声。
片刻后,季望澄说:“我……”
——我该回去了。
“我知道了!”黎星川恍然大悟,“你……是不是……”
季望澄目光闪烁,眼底深藏忐忑。
黎星川:“你想学黛玉葬花!”
季望澄:“…………”
黎星川开始唱:“玫瑰花的葬礼,埋藏关于你的回忆……”
黎梦娇:“我滴老天爷啊,大白天的别鬼哭狼嚎,行不行?”
黎星川呛声:“付钱,听我唱歌得付钱!……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
他一边唱,一边提起浇水壶,给这些半死不活的花撒了点水;接着蹲下,像摸幼儿园小朋友的脑袋一样,一个个摸过那些枯败的花骨朵。
“感觉也还好?”黎星川说,“应该能活下来一部分。”
季望澄视线漂移:“……可能活不下来。”
黎星川:“那就化作春泥更护花嘛。”他突然警觉,“怎么,你真想葬花啊?”
季望澄:“…………”
-
按照家里的习惯,饺子晚上吃。外婆一口气包了很多,没吃完的放到冷冻柜里,能吃上一个月。
黎星川今天一直感觉小姨怪怪的,时不时看一眼自己,好像有话要说。
等到十点多,外婆歇下的时候,她果然找上了他,说是“随便聊聊”。
客厅昏暗,隻开了一盏浅黄色的餐灯,小姨坐在他的正对面,表情稍显严肃。
黎梦娇组织着措辞。
她很想和他聊一聊关于母亲的事,表达自己这些年来作为长辈不尽责的歉意,可贸然提起,又怕戳人伤口。
她越是不知道说什么,表情就越冷漠,看起来甚至甚至有些冷酷无情。
黎星川:“这个氛围,感觉好像在审犯人啊。”
黎梦娇:“?”
黎梦娇开了罐汽水:“闪闪,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做什么?”
黎星川警惕:“你先说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