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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不和黎淑惠见面,但礼数上做的周全,逢年过节该给的礼物还是会买双份,托外婆转交,其中自然也包括月饼。
自工作起,黎梦娇的收入就一直是普通白领难以望其项背的水平,在消费上自然也不吝啬,要买就买高檔的。
她给黎淑惠送的月饼,在十年前就要六百多块钱一盒,盒子做的足够精致漂亮,一盒只有六隻。
就像全聚德之于北京烤鸭,这个牌子在月饼中同样享有盛名,檔次够高,至于好不好吃,则见智见仁。
黎淑惠对黎星川吝啬,对自己一点都不含糊,收到就拆开吃了,嫌腻,吃了几个就丢到一边。
黎星川像隻谨慎的小仓鼠,偷偷摸摸观察了几天,发现她确实把昂贵月饼忘在脑后,把剩下四个揣进兜里,带给季望澄。
他跟季望澄绘声绘色描述了自己的偷运经历,分给他两个,又问:“你吃过吗?”
季望澄说没有。
别人送了很多盒,就放在厨房储物间内,但他确实没尝过,这么说,也不算说谎。
那个下午,他们一人吃了两个月饼,很甜,确实不好吃。
不过他像对待八宝糖那样,十分珍惜地吃完了,在那之后,却觉得很难过。
后来回忆起来,季望澄隻觉得遗憾。
如果他早一点杀死另一个废物,从这具身体中醒来,闪闪不用受那样的委屈。
哪怕代价是欺骗他,是永远不能说真话,但没关系。
一年两年,是谎言。
十年二十年,深信一辈子的东西,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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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澄推门而入的时候,黎星川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走路没声啊?”他说,“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
桌上摆着空掉的pizza盒。
季望澄:“你吃宵夜了?”
黎星川:“是啊,早知道给你留点了。”
接着,他讲了自己曲折离奇的拿外卖经历,外卖小哥对这片区域不熟悉,明明是自己送错两次还死不承认,认定是他拿了外卖还要为难自己,双方互相扯皮,足足拖了半个多小时。
季望澄听着,适时给出一些回应,让他十分气愤地说完了这件事。
“我想给他个差评,太有病了。”黎星川愤愤地说,“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半夜挣辛苦钱不容易。”
他说的这些,季望澄都知道。
那团假装自己是吸水垫污渍的黑影,一直紧紧黏在他的身边,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将一切举动收进眼底,传给不远处的季望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