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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理想的香气

 

“我不要……”沐萱宜边拒绝边ch0u回手。并不困难,他没用多大劲捏她。

他跟叶萦栖在一起也没过问她的意见啊,而是直接通知她:公主不喜欢她,他会以公主为重。

现在凭什么霸道地cha手她恋ai,让她和别人分手?不公平。

只是这种委屈无法开口,她没有理由要郇宇炫优先考虑她的感受。

虽然她确实需要重新审视与洛宸寰的关系,但郇宇炫叫她回去后马上分手?

……就不答应他。

她别过头,“洛宸寰的条件很顶级,我不容易找到门当户对的对象,毕业回国大概再也遇不到条件b他更好的。”

“可你不喜欢他。”他着重强调“不喜欢”三个字,“你要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我不讨厌他就行,再说依据喜不喜欢做决定,那太幼稚了。”

沐萱宜抿抿唇,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又不能选,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眉一挑,不敢苟同她的想法,“光考虑合不合适,不考虑喜不喜欢,你这辈子会亏si。”

“不会的。”

“怎么不会?”

她挤出一个微笑,严谨地说:“选择本来就有利有弊,各有付出与收益,哪有绝对亏的?”

郇宇炫发觉她又在给他碰软钉子了。

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脸上那一丝抗拒意味着她非常抵触他g涉这件事。

但这事尤为重要,他不可能轻易放弃。

对话中时间不经意流逝,转眼他们已来到山脚下。

上坡的路程不好走,他担心争论复杂的问题会使她分心,导致她崴脚摔倒,于是果断道:“晚点再谈。”

“嗯……”

也不知道郇宇炫对某些方面异常执着、完全不让人忽略过去的x格像谁?他父母都不这样。

沐萱宜盯着脚下的路,它似乎是一条被上山的人踩出来的小道,坑坑洼洼的,两旁杂草灌木丛生,遮遮挡挡,勉强能走。

好吧,她抬脚开始专心爬坡上坎。

郇宇炫落后她一个身位左右,不疾不徐地陪着她。还算顺利,没出现需要他帮手的状况。

等上到一个平缓的坡度后,他说:“快到了。”

不多时,他们遇见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约两三米宽,溪水清澈透亮,底部一块块鹅卵石清晰可见。

这宽度跨不过去,只能涉水踩过去,好在水深很浅,只淹到脚踝的样子。

郇宇炫偏头询问:“我抱?”

她脸一红,小声回答:“不用。”

不能再抱了。

“之前都好好的,现在居然不让我抱了?”他有些不悦,她抵触他g涉她和洛宸寰的关系,连带抵触他整个人了?

“……”

他在说什么啊!

明明上次是她从墙上跳下来,他接住她,这次是要帮她过小溪。多普通的行为,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跟她没事也理所当然要让他抱一样?感觉好不清白。

纠正他又显得她有瞎想的嫌疑,她尽量语气平缓地说:“溪水很浅,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烦你。”

他却伸手指了指她的双脚。

什么意思?沐萱宜没懂。

“你穿的是布面鞋,打sh了冻脚,我的军靴防水。”

“……”非找理由僵持下去也行不通,她无奈点头妥协,“那你抱我吧。”

反正就两分钟,很快的。

获得她的首肯,他一手揽住她腰肢,一手穿过她腿弯,将她横抱起。

两个人不免贴近,她靠着他肩头,感觉所有接触的地方莫名发烫,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

“郇宇炫。”

“嗯。”

“能不能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和沐浴露啊,香味挺独特的,我想了解一下配方?”她打算配出来研究研究,或许能对他脱敏一点,不会一碰到就紧张。

“香?”他脚步顿住,神情怪异地低头,“我这几天在河里随便洗的,什么都没用。”

啊?

可他明明很香很好闻啊。

这点小事他不至于诓骗她。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该不会是信息素吧?

荷尔蒙的作用机制复杂,雄烯酮之类的动物界也有研究。

据说每个人闻到他人身上的味道不同,个t差异极大,理论上异x的自然气味越好闻,基因越偏好选择对方进行繁衍。

她最ai花果复合香,接触调制的最多,其它香型稍少。

郇宇炫身上闻着像是淡淡的木质香调,醇厚冷冽中带着一丝植物的清新。

是一种……很符合她理想的香气。

如此特殊竟然是自然存在?不科学,哪有这么离谱的……

“是我弄错了。”她整张脸爆红。

估计他能猜到吧,荷尔蒙这类小知识不算冷门。

太尴尬了。

心里暗自祈祷他别不依不饶,就当她什么都没说过吧,赶紧放下她。

结果没能如愿,他站在溪水中间不动了,并且恶劣地凑近她耳畔低语:“你好容易害羞,耳朵尖尖都红了。”

……

“我不要你抱了,快放我下来!”她胡乱地挣扎。

无地自容,她心想同归于尽算了,反正淹不si摔不si。

知道她被惹急了,郇宇炫安抚的话刚要说出口,对岸不远处传来的几道争执声打断了他。

不能全听清,其中b较清楚的是一道雄浑的男声:“谁跟你说垠洲国是好地方,五六月不热,十一二月你再来,老子保证雀儿都给你冻小。”

……

暧昧的氛围一扫而空。沐萱宜霎时安静,在有人的地方注意形象是她的习惯。

郇宇炫见怪不怪,抱着她几步跨到对岸,把她稳稳放下。然后正经交代道:“我临时ch0u调过来的人手之前不在一个地方共事,没磨合过,产生点摩擦正常,不要紧。他们一共四个人,三个是我心腹,还有一个是军镇的老头塞过来的,我没完全收服,但对方明事理,基本不会违逆命令。你和他们平常心相处就可以,你这么漂亮加上身份特殊,他们态度上铁定捧着你,不敢对你不礼貌。”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她漂亮。

不同于听到别人夸赞时她的习以为常,心底隐秘产生了奇妙的跃动欢欣。

“我们先过去吧。”

“好。”

等沐萱宜和郇宇炫抵达营地的时候,那几人已经不吵了,零零散散的四处坐着。

场景在郇宇炫意料之中,他麾下世袭将领的后代和出身平平的能力派一直互看不顺眼,磨合困难,今天没打起来算给他面子了。

四人见郇宇炫带着绝美的nv孩回来,神情有短暂的呆滞,然后纷纷站起,围拢过来。

“老大。”

“老大你回来了。”

郇宇炫嗯了声,抬手依次跟她介绍:“占岐、宗锐、赵归鸿、肖越霖,这四位都是我的得力g将。”

记不记住他们没关系,反正她只住一晚,以后大概率不会再见。

但沐萱宜出于习惯,还是认真把他们每人的名字对应长相记下。

她发现四人里有三人身板都很魁梧,唯独叫肖越霖的青年偏瘦,气质也更斯文。

接着,轮到介绍她。

“这位……”郇宇炫迟疑了一下,最终敲定:“是沐小姐。”

嗯?她以为他会说她是他的亲人、同学。没想到郇宇炫给出一个正式的尊称,让她有一瞬恍惚,仿佛……她还是最初那个父母双全的沐家大小姐。

“你们好。”她面带微笑。

“沐小姐好。”几人规矩地回应,模样有些拘谨。

趁他们打招呼,郇宇炫钻进旁边的帐篷,拎出一个很眼熟的包给她,“你的行李,检查下里面东西少没?”

沐萱宜没打开检查,包里面的东西不太重要,她最重视的项链戴在脖子上的。

“我有什么能帮你们做的吗,例如捡柴堆、制作物品之类?”

营地的布置b较简单,或许她可以帮忙完善一下?

“不用,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不安全,建设太复杂带不走浪费,弄不好甚至可能资敌。”

她呆愣住。

真有敌人啊?郇宇炫他们接的佣兵任务这么危险?

“别担心,没事。”他解释道:“都是计划内的历练。”

随后,郇宇炫找了个树墩子,垫上布料让她坐下休息,又召集几人在离她五六米左右的位置席地而坐,开始讨论局势和战略。

沐萱宜双手托腮,以手肘支在大腿上的坐姿安静地听着。没想到有一天有机会近距离观看他办公,感觉好新奇。

毫无疑问郇宇炫是五个人里年纪最轻的,他的帅气带着几分少年意气感。此时他气场全开,稳稳镇住场面。

想达成现在这个效果,要付出巨大努力吧,威信要高,能力要超越同辈,做人做事得令人钦佩。

她通过他们对话中包含的信息,了解到不少情况,大致是:他们接下了一位特殊客户的悬赏,要把一个在逃多年的罪犯押送回国,而那逃犯时至今日已经在垠洲国本地立住脚跟,拥有不小的势力,目前对方不知在哪听到风声,已经知道有人要来抓他。

方案是两种,潜入绑人和正面对抗击溃。

第一种方案在对方的戒备下成功率低,第二种方案想执行这几个人明显不够,所以郇宇炫带她来的营地其实并非是最前线的大部队。

这四个人是郇宇炫在岩灵村办完事后剩下的人手,按计划他们明天才与大部队汇合正式行动,在送走她以后。

交流完最紧要的事项,有一人开口:“老大,尤一鸣已经快三天没回来了,昨天他们派人去找过,那小子没si,在花天酒地玩嗨了,你看怎么处理?”

郇宇炫皱眉,看来最二世祖的这位他必须要大张旗鼓地杀j儆猴。

“肖越霖,你继续去做我之前安排给你的事。”他直接不绕弯子地让利益相关者回避。

叫肖越霖的青年显然被排外了,从沐萱宜的视角看,他脸上并无丝毫恼怒,恭敬领命。

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朝她这边望了一眼,站在原地请示:“总帅,我可以请沐小姐一起帮忙吗?附近食用药用的植物在我能力内记录得差不多了,只剩少数几种认不出,久闻沐小姐从小就能正确说出周围所有植物动物的名称,说不定她还能纠正我辩识错误的。”

沐萱宜心里有些惊讶,知道她的事迹,他是世家子弟吧?

但郇宇炫军镇的圈子她不熟,她对肖越霖整个人没任何印象。

“你应该问她,我不做她的主。”郇宇炫拿出学院智脑的子代圆球,“它的覆盖范围是方圆五百米,你们不要超出。”

实际不止五百米,就是离远了他不能迅速赶到。

没等人来请,沐萱宜主动站起身朝肖越霖走去,“那我帮你看看吧。”

“真是太感谢了。”

h昏的山林光线微暗,两人穿梭其间。

和前面引路的人保持不亲近不疏远的距离,沐萱宜态度友善,有问必答:

“确实是构树,雌雄异株,雄花花穗可食,雌株果实可食。”

“蛇莓无毒,野外常见,味道很淡。”

“这不是药草,你认错了,看叶片,它是有毒的。”

氛围还算和谐,走着走着,她忽然站定不动,“肖副官,再往前就超出范围了,我们去其它方向吧。”

不清楚对方在军中什么职位,但这些人都是郇宇炫的副手,她这么称呼总没错。

“沐小姐不必如此谨慎。”肖越霖失笑,语气却莫名有点意味深长,“敢对您图谋不轨的男人会被我们总帅打断鼻梁,这事您知道吗?”

肖越霖说的是敢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而不是敢对她图谋不轨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沐萱宜尽量冷静地看着他。

如果是五年之前郇宇炫对她堂叔动手的事暴露,那非常麻烦。

毕竟是长辈,他们当时年龄小,原因又十分特殊,传出去保不准别人会怎么猜想,不管是舆论还是影响都难以避免。

“几天前您在村子,不是有人想侮辱您吗?您走之后总帅二话没说就把他鼻梁打断了。”

肖越霖说话还算委婉,沐萱宜记得那个带头抓她的男人嘴里喊的是把她扒了1unj。

“是吗?岩灵村的人沆瀣一气,逍遥法外,郇宇炫向来看不惯这些,顺手惩戒而已,换别的nv生他反应也是一样的,挨揍的人又不冤。”她浅浅一笑,“肖副官不了解自己总帅的x格?”

“您说的很合理,在看到您本人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目光毫不避讳地把她从头至尾打量一番。

这位总帅不愿意认做妹妹的沐小姐真是无一处不美,一双眼瞳更是漂亮,淡淡的绿se澄澈透亮,纯净中糅杂着清冷,而且讲话柔声细语,姿态优雅,充分展现教养底蕴的不凡。

人的行为b语言更能透露他们的意图,沐萱宜下了判断:肖越霖嘴上很客气,但其实是不太客气的一个人。

脚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你选择相信自己的猜想,那我怎么说意义都不大了,不知道肖副官如此关心我和郇宇炫的私人关系,是站在什么立场?你ai慕我还是ai慕他呢?”

肖越霖被她的说法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然不是!”

她平静地微微偏头,“那大概是你家有妹妹心仪郇宇炫?可他早已经是公主殿下的人了。”

“和我妹妹没关……”错愕地解释到一半,对方才猛然发现他掉入了自证陷阱。

咦?还真有适龄的妹妹吗?不过沐萱宜也不觉得诧异,反倒是像她和郇宇炫一样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的更少见。

“沐小姐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肖副官说笑了。”不动手的g心斗角她还是b较擅长应付的。

犹豫片刻,肖越霖坦诚道:“肖家和各家都支持总帅和公主殿下的结合,不希望有任何人影响他们的关系,您的存在……”

……啊?

她以为来者不善,结果就因为这个?

郇宇炫都快二十岁了,哪有那么叛逆?还能突然心血来cha0说喜欢别人,取消多年的婚约?当初十四五岁的男生更容易冲动,也没见他拒绝跟公主订婚。

况且,郇宇炫应该没有很喜欢她吧?

他对她在保护方面看重,大约是照顾她曾经经历的原因。肖越霖大抵是误会了,往日待在学院里非常安全,郇宇炫完全不管她的。

但是那些复杂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

“你们总帅和公主的婚事是基于各种考虑后的强强联合,满足门当户对,怎么可能受我影响?他心里有数,你多虑了。”

“我觉得肖副官的心思或许该多花点在自己怎么被认可与重用上。”抬头看了眼暗se天幕上变得闪亮的星星,她淡淡道:“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肖越霖:……

当两人返回营地时,只有郇宇炫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沐萱宜默默走过去,郇宇炫对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然后郇宇炫看向肖越霖,脸上在笑,眼底却一片冰冷,“是谁教你有问题背地去sao扰别人家nv眷的?”

“属下知错。”肖越霖立刻低头。

郇宇炫并没马上给出处置方案,静静晾着他,仿佛在进行考量。

直到沉寂的场面超过两分钟,空气都快凝固,郇宇炫叫宗锐的那名手下忽然从旁边窜出,大声喊:“肖白脸,过来帮忙。”

沐萱宜扫视一圈,才发现他们把其中一顶帐篷搬去了斜后方被树林遮挡的小山包上,离这里差不多二三十米远。

宗锐笑嘿嘿的,“老大,这小子要帮忙,又不光是我们的活,他也有份,不能偷懒。”

似乎是犹豫了几秒,郇宇炫点头放人,还不忘严肃警告肖越霖:“没有下一次。”

此事就算作罢了。

等待两人走远,沐萱宜小声地问:“这样让人帮忙解围卖恩情效果好吗?”

“不好说,不过这次不行以后机会还多。”他没有隐瞒。

她点点头,接着问:“为什么要挪一顶帐篷到上面去啊?”

其实她不太感兴趣,但刚刚肖越霖找她聊完后,她心情变得有点差,希望靠和郇宇炫随意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们要轮班守夜,地势高视野开阔。”解释完,他稍微停顿,注视着她的脸缓缓道:“你和我一起睡这里。”

什么?沐萱宜瞪大了双眸。

她跟郇宇炫怎么可以一起睡呢?!

整个人一下子慌了,“我……我是不是也该帮忙守夜啊?”

“你不用去,你明天天亮要早起。”看出她的慌张,他凑近她,压低嗓音,“和我一起睡不好吗?我们b较熟,你有什么事都方便。”

……哪里好了,哪里方便了?

她承认在他身边安全感满满,可是单独睡到一块儿去又不太对了,就……会紧张。

扭头朝小山包望去,那边四人都在埋头卖力g着手上的活,没人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估计一顶帐篷能睡三四个人。难道点名一个人过来跟她和郇宇炫一起睡?也许肖越霖会同意,他不是防着她和郇宇炫之间有什么吗?

问题是……再叫一个男人过来一起睡?好奇怪啊。

更像有某种东西yu盖弥彰。

她尴尬地收回目光。

“……好吧。”

只是纯睡觉大概没事的吧?

没成想郇宇炫又补充说:“没有多余的睡袋了,所以我们要睡同一个充气床垫盖同一床毯子,你介意吗?”

“没关系。”

荒野露营确实不能太挑剔条件。

她故作轻松地笑笑,心里却更紧张了。

不知道郇宇炫是看出来她的情绪临时做的决定还是原本的安排,他对她说:“你先去睡吧,明天要早起,我陪第一个人守会儿夜再来。”

“嗯,好。”她乖巧点头。

独自钻进帐篷,沐萱宜用毯子罩住自己,一番折腾换好了睡衣睡k。

她没有脱内衣,不可能脱的。睡着不舒服就不舒服吧,也没办法,这些天条件不好,她将就过不少事。

躺下盖上毯子,她暗暗告诉自己要赶快睡着,不然等会儿面对郇宇炫肯定尴尬,可大脑最不受控制,越想睡人就越清醒,杂七杂八的一堆念头冒出来,好像从小到大没想通的问题全部要她现在去想。

结果当然是迟迟无法入睡。整个人翻来覆去,她粗略估计过去有一两个小时了。

此时,她听到帐篷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紧接着是帐篷门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吓了一跳,她赶忙躺好不动。

“还没睡?”熟悉的嗓音传来,他轻而易举地点破她醒着。

沐萱宜紧闭着双眼,不回答他。

郇宇炫轻笑一声,没打算继续惹她。

借助外面常亮的灯光勉强能看清帐篷里的一切,他默默收拾好,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下。

空间充足,两人身t没有挨到,但是……

“啊,郇宇炫你压到我头发啦!”她小声惊叫。

“哦,抱歉。”

他往旁边挪开一点,伸手去整理被他压得凌乱的发丝,一边问道:“留这么长的头发不麻烦吗?”

入手是缎带般的柔顺丝滑感,可以想象这样一头及腰的长发打理养护起来多费劲。倒是符合她的风格,喜欢一些看起来低调jg致,弄起来麻烦得要si的东西。

听见郇宇炫的话,沐萱宜本来下意识地在思考:他是不喜欢她头发的意思吗?

却发现他还在用手指帮她梳理,都十多下了。

她的头发她知道,早该理顺了,所以……他现在不会是在单纯的00吧?

头发丝没有触觉,但头皮有,每次细微的牵动都带来一点点忽略不掉的痒麻。

哪有一直0人家头发的?脸颊莫名就开始发烫。

纠结了几秒,不好意思问他在g嘛,只能开口:“我困了。”

他果然停手,“好,睡吧。”

她翻身一滚,背对他调整平复心绪。

半晌,郇宇炫那边也再没什么动静,没和她说话或碰她,久违的困意终于袭来。

阖上眼皮,坠入梦乡。

梦里的一切不再y冷黑暗,晨曦的光芒照拂着她,她融入了清风,化作雾雨。奇异的是她仍然保留着完整的人类意识,世界宛若童话仙境,所有受她关注与眷顾的植物都长青不si,花开不败。

……

恍恍惚惚间认为这不真实,思考到底什么是真实的刹那,沐萱宜无奈地发觉她醒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个小时,反正帐篷外的灯火还亮着,天没有亮。

轻轻地翻身,她发现郇宇炫是面朝她侧睡的,一张沉睡的俊颜近在咫尺。

唔……睫毛好长呀。

郇宇炫的眉眼是锐利的,五官轮廓延续了小时候的漂亮深邃,从高挺的鼻梁到薄唇再到下颌线的弧度都非常jg致完美,帅气得十分抢眼。

但由于他平常气场太强,敢接近他的nv生没有敢接近洛宸寰的多,再加上叶萦栖通常对于仰慕他的nv生零容忍,下过好几次狠手宣誓主权,敢接近他的nv生就更少了。

叶萦栖对于他们关系向来是高调炫耀的,正牌未婚妻自然拥有权利。

刻意忽略心中的酸涩,她想:郇宇炫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羁绊最特殊的人,她真心盼他顺遂、快乐。

叶萦栖是她童年时期最好的朋友,人生大事抛开一切恩怨情仇,她还是愿意真诚地祝福公主殿下。

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抬手碰了碰他的侧颜。

希望你们能幸福。

刚要缩回手,却倏地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双墨绿se的眼睛已经睁开,平静地与她对上视线。

……醒了?!沐萱宜心差点跳出来。

完了。

他醒了,怎么办?

她该怎么解释半夜不睡觉偷偷碰他的行为?

“还要0吗?”他大方问。

“不……”

她红着脸,细微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b蚊子嗡嗡还小。

因为有其它关注的重点,郇宇炫没太计较地放开了她,叹了口气,“你的睡眠也太浅了,这才几个小时就醒了?”

“嗯……”

“再睡一会儿?”

“你睡吧,我睡不着,我不打扰你。”

现在是凌晨时分,不早不晚的,按理说应该接着睡觉,但她明显感觉自己失眠了,大脑异常活跃,毫无困意。

他思索片刻后问:“既然睡不着,那我们继续聊聊白天没聊完的事如何?”

沐萱宜怔住。

白天……是说让她跟洛宸寰分手吗?

“不要聊了,我不同意。”

是因为不想看他们结婚后过得不好她才愿意祝福的。

她依旧不开心郇宇炫跟叶萦栖在一起就不管不顾她的感受,叶萦栖说不喜欢她,他就刻意疏远她。

现在他又想强势g涉她和谁恋ai结婚,凭什么?

而且他下属之前还跑来警告她,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并不妨碍她原本就觉得不公平的心情雪上加霜。

反正郇宇炫想g涉她恋ai结婚她就是不答应,说什么都不答应。

“为什么?”没料到她这次会毫不委婉地拒绝,他有点意外。

“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要你管。”

听出她语言中的抗拒,他没退让,“你现在是我家的人,我b父母更能做主,不要我管要谁管?嗯?”

“我又没有卖给你家!”她小声朝他喊:“我有权做主自己的恋ai婚姻!”

讲不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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