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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只是她奇怪地看了眼桓启,道:“只有那三姓盯着”

桓启低笑出声,“那三家的根基全在朝堂和宫中,不容疏忽,桓家虽然也关心,但实在插不上手,只能听天由命了。”

卫姌嗤之以鼻,桓氏如今羽翼已丰,分明是任谁坐上那个位置都没有差别。她正要说什么。

桓启张臂揽住了她,声音低沉道:“时局将乱,你扮做郎君万一不小心搅和进去就麻烦了。趁着这个机会恢复身份,谢家既然有意与羊氏结亲,就不会揪着你这件事不放,回头说不得还要写篇文章,说你代兄照看寡母,才华过人,为你扬名,将婚约之事彻底揭过。你虽扮做男装,却并未为官,稍作转圜还是一桩美谈。到时你的声名不会逊于谢家那几个才女,如何,这安排可好”

卫姌听他说的,就知他心里已经全盘算好了,以桓启如今的身份地位,要安排这样的事却确实并不难。

她还思索着,桓启垂着眼,将她从头看到下巴,刚才喝的酒似乎渐渐在身体被催发出来,鼻间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他贴近卫姌耳侧,更觉得那股香味怡人。

“如何”桓启微微眯着眼,目光也有些迷醉,追着问卫姌一个答案。

卫姌当然不觉得如何,他有谋划,她也有自己的主意,但当着桓启的面,她还不敢表露出来,轻声道:“不需要特意扬名。”

桓启听了却是笑,道:“傻话,有名为何不要,你以稚龄定品,不也为了名为何现在却不要了”

卫姌道:“男子的名能换官位银钱,女子的名除了好听些,还能换什么实在的”

桓启不假思索道:“当然还有婚事。”

卫姌几不可闻地哼了声。

桓启说到婚事时自己倒是先怔了一下,随即心口一阵发热,心想司马引萱说什么都不能娶,不说家世身份,只她那种豪放性子,后院不得安宁不说,还惹一身骚。反正他总要娶妻,为何不娶一个自己喜欢的,朝夕相对也顺心畅意。

若是卫姌在正房等他,桓启想到此处,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他甚至把桓冲那番妻家是助力的话全扔到了脑后。

他搂得更紧了些。卫姌顿时又紧张起来,他身上一股酒气和浓烈的男子气味,怀抱也火热,压迫感十足。她刚才装的一副知命柔顺的模样,全是为了让他安心松懈。可如今他贴得这么近,卫姌难以强装镇定,本能地慌张起来。

“二哥。”卫姌要起身。

桓启拉着卫姌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当她是女儿家的害羞害怕,声音温和道:“别怕,我的小玉度,二哥不会伤你。”

卫姌哪里比得上他的力气,挣扎了两下,却被他困在身下。

“我如今还是你兄弟,你想叫所有人看轻我不成。”卫姌红着眼咬着牙道。

“谁敢看轻你,”桓启酒意上涌,眼底也弥漫着血丝,看起来更霸道野蛮了,“我宰了他。”

卫姌还要说什么,他已经低头亲吻过来。

唇舌接触,桓启心头狂喜,卫姌柔顺姿态让他心满意足,品尝的甜美更让他感觉销魂蚀骨。他追逐着她的舌,身体里某一处仿佛炙热燃烧着,紧绷的甚至有些生疼。

这个女孩儿是他选的妻,在她还扮做郎君的时候桓启就上了心。他心底甚至隐隐觉得,幸亏曾是兄弟,让他有了近身的机会,如非如此,他如何能把人留在身边。

等待的时间太久,得偿所愿的这一刻,他肆意放纵,即使卫姌咬破了他的舌头,却只是激出他身体里更凶悍的劲,细密的亲吻不断落在她的脸上颈侧。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这章修改了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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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章离城

肌体相贴之下, 桓启的身体像一座滚烫的山似的,还有一处不容忽视的威胁。卫姌吓得浑身乱颤,拼命挣扎起来。

桓启轻易就抓住她的手, 不断亲吻她的脖子。那一处皮肤格外细嫩, 幽香在温热的皮肤下透体而出,引得他意乱情迷, 在她皮肤留下绵密的红印。

他摩挲着她的皮肤,忽然感觉到微微的湿濡,去亲吻卫姌的嘴角才发现她泪流满面,眼里全是惧怕。

“乖, 不怕。”桓启停下来深深呼吸一口,在她唇上又亲了亲,原本粉嫩的唇瓣被他不知轻重吸允变得嫣红,他气喘吁吁,舔了舔她的泪,可是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桓启原也没想着今日要做什么, 实在是酒熏人醉, 她又太过诱人,这才差点失去控制。

桓启不断轻声安慰,软玉温香在怀, 看着卫姌哭得好不可怜,他又是心软,又是生出极隐晦更深的欲念, 心想再过些日子, 只等恢复她女郎的身份, 再把婚事敲定, 倒时便是她哭得断肝肠也决计不能饶了她。

桓启重重喘息着,把人抱起,紧紧搂在怀里,哄人的话都说了个遍,粗糙的指腹把她脸颊上的泪水擦去,“行了行了,别哭了。不会拿你怎么样还不到时候,再哭我就不忍了。”

卫姌抽噎着转过头去,他身上热烘烘的全是让人感觉战栗的气息。可她不敢乱动,怕他立刻就要转变念头。

蒋蛰和仆从在外守着,仆从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头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心下正觉得有些奇怪。这时房门推开,卫姌走了出来。仆从侧身退至一旁。

蒋蛰转头看过来,小郎君穿着披风,走到灯火下,拿一层晕黄的光在她脸上轻轻晃过。蒋蛰诧异地发现她的眼角残留着一小片红色,眼睛似乎是湿润的,唇是红肿的,她很快将脸转了过去。蒋蛰心却猛的一跳,忽然之间明白什么,赶紧低头避了开去。

年关过后,又过了小半月,建康的消息传了出来,当今陛下身体孱弱并不是什么秘闻,三不五时就要病一场,只是这次病情凶险,情况与以往大不相同。豫章这些久居江右不属于朝廷核心的士族们都开始关心建康局势。

自桓温拥八州之地,江州便成了桓氏与朝廷争夺的关键。任督护的桓启身份转换之后,江左江右士族都觉得在江州实则桓氏已占了上风,江州与荆州相合,桓氏的兵马便可迫临建康。琅琊王司马邳亲自坐镇豫章,就是朝廷的牵制手段。

但眼下陛下病重,琅琊王必须尽快回到建康,以防宫中变故。

江州上下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到了元月末,先行收拾行礼整装离开的是谢氏兄妹。谢宣临行前举宴请了豫章大小士族。谢道粲只露了个面,喝了一盅酒就回了内堂。她与司马引萱自上一回赏梅宴后算是撕破了脸皮。

她自觉行事还算隐蔽,可事后还是让司马引萱察觉,两人争执一场不欢而散,自此了断了交情。谢道粲心下并非毫无悔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婚事关系到后半辈子,刘家郎君与桓启无法相比,犹如云泥之差,她为此冒险,虽说鲁莽了些,但万一成事,日后说不定能比在谢家时更富贵风光。

梅园之后,她又借故两三次寻机在桓启面前露面,可最后也没能引得桓启动意。谢道粲心中颇不是滋味,私下偷偷哭了一场,也不知是不入桓启的眼,还是因为谢家的缘故。她自觉才识眼光都胜人一筹,如桓启这样的人物,再难遇到。

一直到全家收拾完将要离开豫章,谢道粲这才彻底死了心,收拾心情跟随谢宣回家。

谢家离开那日,罗弘请桓启出来喝酒,道:“谢宣并无官职,却到处奔波,当初他来豫章,还当他做什么大事,事到如今也不过只是做了几篇文章,芝兰玉树,不过如此。”

桓启放下酒杯,看着楼下连绵不绝驶过的牛车,道:“莫要小觑了他,琅琊王自来了豫章,他频频在行宫走动,正是身无官职才没引人注意。等回到建康,过不了多久身份就要不同了。”

罗弘也很是机敏,立刻就听出话里的意思,谢宣以白身与琅琊王接触,那是谢阀的态度,当今皇后就是谢氏出身,琅琊王若继承大宝,定是谢阀在背后出力,日后回报也肯定丰厚。

罗弘啐了一口道:“嘿,你这看得这么清楚,也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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