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他们不在意,江暖也不在意,这茬很快就过去了。
小弟在绘声绘色说着自己跟踪江父的事情,期间给出了江父频频过去探望那个女人的信息。那个女人还几次试图约江淮出去见面,但江淮都没有答应。一下班就回了家。
江暖抱住茶水的手不住地在颤抖,杜烟看不下去了,握住她的手,说:“没关系的,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我们谁也不告诉,我让他们转身!”
几个人同时转身,只剩下林音和杜烟顶着江暖。江暖抹着不小心掉下来的眼泪,把眼中含着的泪花都逼了回去。她真的没有爸爸了,爸爸不会迷途知返了。
“现在看来江淮哥哥应该还是不知道的,但那个女人企图让他知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你那边现在如何?”
江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不将哽咽冒出去,说:“我那边、我爸爸觉得联姻更重要一些。于是他去试探了赵阿姨他们的说法。目前是对婚事喜闻乐见的,就是觉得没那么急。爸爸将外公留给我的东西都正式转给我了”
非但如此,他身上属于自己的资产也分了一小部分给江暖。都是一些不动产,其中还涉及了一个小型的公司。
江淮出事
江夫人更是不用说了,为了这事几天没睡好,给女儿腾了不少家产。似乎是对丈夫还有怀疑,她的大部分财产都转给了江暖。
江暖现在在家里的分量比江淮还重。正是如此,赵家那边对这件事也比之前迫切了。就是江父最近盯着她有些紧。江暖暂时赌对了,她和妈妈最近是安全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杜烟又是担忧,又是好奇。那些个大人经历过太多他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凭他们几个不一定能干得过他们。
江暖摇摇头,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只能等着婚约彻底定下来了再看看下一步。”
现在的江暖头上悬挂着两把刀,一把是江淮随时会知道真相的刀,另一把则是江父知道他们小动作的刀,无论那把刀落下了,她都不敢想象后果。即便虎毒不食子,那妈妈呢?同床共枕几十年都成了催死符了吗?
林音叹气,她没什么好的办法。江暖目前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把财产多多握在手中,保证事情被揭穿之后,还有一点余地。
她张唇,说:“不如想办法劝劝阿姨,让她放弃这段婚姻,回娘家寻求庇护?只要肯放弃,回娘家那边,你那几个舅舅就是为了钱财也不会不管不顾的。”
等脱离了这个火坑,再想办法解决那几个舅舅的事情。那几个舅舅总不至于要江夫人的命,也会给她留下足够的财产衣食无忧。再多的怕是没有了。
杜烟和李杰一想,觉得也对。既然江父看中的是江夫人手中的这些财产,想要不损失财产,那离婚便是保命的最好方法了。
李杰说:“就是离婚这事情不能声张,等事情决定下来了,无力为天的时候,你爸爸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即使做了,第一个被怀疑的也是他,他不会冒那个险的。”
一阵阵晕眩冲击着江暖,她艰难地开口,说:“不是我不想,是我妈妈不肯!”
这段时间她提醒江夫人要注意江父,但江夫人不听,反而觉得她不孝顺、太多疑。压根没有之前怀疑江父的表现。江暖都不知道她是欺骗自己,还是在欺骗她。
江暖无数次看她那副反感不想听的模样,都忍不住将人打醒!但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在家里又不能太过激烈的争吵,只能不了了之。
几人正说这话,钱盛突然敲门进来,凝重的脸色让人感觉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江暖心跳不止,第一个站起来,眼皮不停地跳着,说:“是不是我妈妈出了什么事情了?”
钱盛叹气,说了一句:“嗯,是出了点事!不过现在有事的是江淮!”
江暖跌落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两个小时前,江暖离开江家。江父也跟着离开了,家里只剩下江夫人,她闷得慌,想出去逛街透气,直接叫来了司机,让司机载她去附近的大型商场逛街。
江夫人很快到了想去的地点,但逛了没一会就兴致缺缺。这时她想起最近有个很有名的糕点店,想要吃那边的糕点。那里离这边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一天到晚躺多了的江夫人决定不通知司机,直接走过去。变故就是在她过马路的时候发生的。一辆车突然笔直地冲向她,完全不给她反应时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一辆车和一个人同时冲到了她面前。车子将那辆笔直冲过来的车拦住了,而那个人将她往后推去。
时间静止,江夫人摔倒在地,两辆车相互作用下,那个推开她的人飞了出去。江夫人耳鸣不止,眼前一片漆黑。再次恢复意识,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两辆撞得变形的车。
她慌乱地看见周围的人围过来了,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包围住另一边。
对,另一边!
江夫人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个推倒她的人,她顺着人群望过去,那人被人群挡住,只有人群后面,拖了一地的鲜血,红通通刺得她眼睛疼。
她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几乎用爬一般地过去,周围有人扶住了她。带着她突破人群,见到了那个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人。
江夫人捂住口鼻,眼泪不断落下,那个人、那个人他满脸鲜血,看不清五官轮廓。但凭着他那脏污的衣物和身形,她一眼认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江淮。
江夫人彻底崩溃,整个人就那么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的呜咽声越来越大变成嚎啕大哭,再也没有平常那个贵妇人的仪态了。
周围不乏认出她的,忍不住叹息一声:“哎,真是可怜,我刚刚看那辆车是冲她来的。是不是江家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啊?”
“大概是吧!这分明是蓄意谋杀,太残忍了!地上的是谁啊?”
“是江淮,他们两个的长子。说起来也可怜,明明是爹妈在外头得罪的人,却要他买单。伤得那么重,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报警了吗?得看住那边的人。对了,怎么回事两辆车?”
“”
江夫人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依旧时不时能听清楚周围人说的话。她哭得无力,蓄意谋杀,是蓄意谋杀,时不时江家的仇人她不清楚,但一定是她的仇人。
模糊的视线不影响她的感情与直觉,她拳头攥起,难道是她害了江淮?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周围有什么变化,江夫人突然两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