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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予春烟

 

谢回爱侣线x男主角谢尘烟,乾坤共存

预警:x药,脐橙,蒙眼

谢回重重放下还余着半碗茶水的杯盏,七分烫的茶水溅落到手背,然而他却像觉察不出热意,只在片刻后微风掠过,带走一丝丝热度,才从中找回一点凉感和理智。

谢回咬了咬牙。

他本以为那九千岁早已死于徒儿长刀之下,宫中从皇帝到大臣不过是苟且偷生、意图偏安的家伙。

或许是自己树大招风,但怎会有人能在宫宴众目睽睽之下投毒!

今日本是皇帝组织的春日赏花宫宴,谢回自然在受邀的皇亲国戚和各位亲眷之列。原本恰逢百花争妍春光正好,这日子约了小徒儿去郊外散散心,奈何这宫宴里都是半生不熟的“熟人”,姑母又几番叮嘱如今朝堂局面不似往日,贸然推辞怕是要被扣个居功自傲的帽子。

唯一值得慰藉的一点是,私下里通了气,自家小徒儿也赫然在受邀行列。

那这宫宴……也还算是有些趣味。

话说回来。他虽曾在军中,但毕竟身上还是多些世家文人的气度,将士们的庆功宴饮与他而言更像面子上例行的应酬。不常沾酒,自然算不得精于此道,因此三巡酒过,推杯换盏,酒气和莫名的热意涌上谢回的面色。

他竟然也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这热意非同寻常。

可是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笑着接了递过来的酒盏,顺带袖子一挥把自家小徒儿挡在身后,一口一口清甜的桃花酿顺着喉咙滑下,却没给他带来从前醉酒之时常有的倦意……反倒是,那清柔的口感落入五脏六腑,竟然徐徐烧起泛着痒意的火。

为时已晚,回神已然身陷局中。

不幸中的万幸,这药效前调缓慢,纵使他已经被热意唤起欲望,也仍然能留有余地够他挣扎着回到世子府;万幸中的不幸,虽然前调缓慢……但后劲十足。

谢回的脑子已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好歹是在那些早年间看的情色野史中找寻到了这“东西”的踪迹——不是毒、不是蛊,是一味宫闱秘史中常见的“予春烟”。

……常常用于,不善人事的男子敦伦之前助兴。

他第一反应是,谁要害他。

脑子里闪过给他递上酒杯的那几个身影,又猛然记起一瞬抬头间对上的……李氏那深沉的眼神。这当今天子一事无成,惟爱玩弄权术。

目的是什么?让他出丑?夺他的兵权?还是要把哪位无辜的公主强塞给他?

不行。

比起薄薄的皮肤之下跳动着的脉搏和像喝了一杯掺杂进辣油的烈酒的全身的感官,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身体最本能的欲望已经燃烧到了极致。谢回的手在主人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已经伸向下身,不自觉地抚慰着。

眼前映出迷茫的月白色的大片肌肤、樱桃一样的唇……还有他那位小徒弟、也是爱侣——谢尘烟的脸。

情欲熊熊燃烧把脑海中一切都烧成灰烬,只有谢尘烟的脸是清晰的。脑海里不知为何闪回着画面,是谢尘烟已经不再稚嫩的谈吐,是他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察觉他亲自教养的痕迹,是他那白到发光的面容,是他那黑玉玛瑙一样的眼眸,是他床笫之中不同于常日的媚色……

谢回扶着桌角站起来,腰带上系着的玉佩不知撞着什么了,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他的手像是抓住一线救命稻草那般,追着声音回响的源头紧紧握住玉佩。

谢回好像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没过多久,又覆上了火热的欲望。他从雪崖、从鬼门关爬了回来,千辛万苦与他的爱人重逢。他们亲密无间,但是谢尘烟始终不知道的是,谢回一直在克制着。

他怕他不忍着些,二十六年的隐忍会把谢尘烟吞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思绪漫无目的的被情欲的轻舟载着游荡,首先泛出的唇舌交缠的画面。

他想起他和他的小徒弟每每亲吻,他总是用上他本能的、无意听说的、有意学习的所有技巧。

先是亲吻谢尘烟的额头,把人圈在怀里,这时候对方就开始一点点地卸下两年未见的生疏和防备,又变成那个在他怀里无忧无虑的小尘烟;然后轻声让对方闭上眼睛,品尝那眼睫的颤动,一点点把自己的心跳对齐对方的悸动;接着是鼻尖相触,他们好像不再是谢世子和谢小公子,更像是两个只记得本能的小动物,用鼻尖交换亲昵的气息,任呼吸都一小下一小下打在爱人脸颊

——最后才是唇齿相接的亲吻,先用舌头微微伸出,舔舐润开对方的唇珠,轻微磨蹭之下,他的小徒弟总是那么乖巧懂事,不用再更多明示,也会张开嘴,卸下一切的防备任他挑逗戏弄。

但其实他远远不满足于此。谢回想,这样的亲吻,只能加重谢尘烟眼神中流溢的对师父的倾慕和爱意……太过纯粹,他真的要忍不住搅乱。

他想要更加汹涌的亲密。谢回忍不住舔了舔唇角,桃花酿的清甜还余留着一些,芬芳香馨之下回味无穷,但是却还是逊色于今日穿着嫩粉与鹅黄相间的谢尘烟。他的小徒儿这样漂亮,又那样爱哭,怕是亲久了都要流几滴金豆子吧?

再多想想、再多想想……

谢回的手加快了在身下抚慰的速度,可机械的快感叠加着,但却找不到发泄的由头。

谢回又想起了某日所做的混账事。

他拜访徒儿的私宅,正是夏日午后,天气闷热好像能把每一丝细发都挂满汗珠。他未曾让仆人通报便径直走入了院子,于是见到了堪称香艳的一景。

小徒儿身着一身白色长袍,却也只着了那一层薄若蝉翼的纱袍,长发未束成发冠,就那样有些凌乱的散在腰间,纱料下的身躯在阳光下被映出淡淡的光泽。

谢尘烟彼时正坐在小池边,百无聊赖地踢着水乘凉,水花被那一双光洁莹白的脚踢起,稀稀落落淋在那长腿上的纱,让其紧贴住微微鼓起的大腿软肉,勾画出比美人图更曼妙的身姿。

谢回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唐突而懊悔不已,但又怀着莫大的庆幸。

谢世子已经记不清,为何要在那个炎炎烈日的午后亲自登门造访谢尘烟的私宅,他只记得那日的谢尘烟比夏日的骄阳更暖更热,平日里偏冷的小少爷被暑气熨成一块触手生温的暖玉。

于是君往采莲处,得见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暖。

记忆深处的触感好像浮现在指腹之下,只要略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更多属于他的印记。

兴许是日光晃眼,从敞开着的窗户里流来的不仅有微风,还有正午的春光明媚。

他恍了恍神,感觉心爱之人的面容好像就在自己眼前,对他微笑,对他轻语,唤他师父,唤他思深、思深……

不知觉的时候,黏滑的液体流在了手背。

大口喘着气,谢回从欲望里找回一点属于自己的清明。

却发现一件既要紧、又要命的事儿。

谢尘烟在宫宴上本来就没几分和王公贵族们虚与委蛇的心思。按身份地位来说,他既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皇党一派;按履历年龄来说,这儿的人除了师父,其他的几乎都是半身入土的老顽固们。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兴许,是听了皇上那话语间满满的暗示,便忙不迭地追着师父的踪迹就来了。

这样想着,他不得不把自己又往师父的身旁挨近了些。

奈何这些来劝酒的官员总是烦人又碍事,没眼力见地一潮一潮涌上来,推杯换盏间,谢尘烟有谢回的保护,自然是被推开了许多。

总有哪里觉得不对劲。谢尘烟思来想去,这种不安在不经意中和万岁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到达了巅峰。

然后便看见他的小师父,着急的提着衣摆,似乎还有些踉跄地从酒桌上逃走了。他本追着人后面喊“师父、师父”。但对方看似醉了,步履却如飞,竟然是轻易地把他甩开了——简直就像躲着他一样。

“那怎么不喊管事的拦下我?”不解地嘟囔着,谢尘烟兜兜转转还是进了世子府,却没遇上意想之中的阻拦,待到真的踱步在世子府的青石小路,谢尘烟又反而生出几分纠结了。

师父一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但又为何避着我,难不成有什么怕我难堪?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世子府最深处的偏房——若在寻常宅院中,这儿应当是一处小姐闺房,可世子府自然是没有小姐的,这里便成了谢尘烟闲来暂住时的居所。

这里因为两位主人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之后闲置许久,毕竟二人理所应当的共同住进了主屋。

兴许是很久未有人来过了,院落中的花草都要比别处更甚一些。

可今天,谢回的那把系着红穗的将军剑却被主人随意地丢在了屋门口。

谢尘烟一时情急,手上动作比脑子更快。

他想,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

那光风霁月的师父,衣衫散乱的喘着气,两只手有玉骨作风流的底,也有霜刃磨出厚实粗糙的皮,那样的一双手,正一只紧紧攥着那与他腰间所系紧密契合的双生玉佩,而另一只则紧紧握住下身那与人冠玉之貌截然不同的挺立欲望,用几乎是粗鲁的动作揉搓着。

他们之前也有情爱。更何况谢尘烟的身体本身就是为情爱而生的。若用平常男子的角度来审判,他大抵可以被分作天残。

但是只有他和他的爱侣、他的师父知道,这具身体究竟在床笫之间给了他们多少分的浓情蜜意和爱欲沉迷。

可那终归还是平常的、甚至可以说是克制的。谢回好像总在压抑着什么,或者说这一路以来的风风雨雨,已经把他从吊儿郎当的世家子,磨砺成了一个能肩担重任的国家栋梁。他的那些这个年纪应有的蓬勃的火气,好像也一应沉稳了下去。

所以情事之上,总显得谢尘烟在撒娇、在索求,师父偶尔也调笑他还是个孩子,然后又用无边的宠溺纵容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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