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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6白孔雀(肉)

 

萧逸履行了承诺,在萧矜开口进食,勉强能够下床后,亲自带她前往马场,看望她那匹纯白高贵的马儿。

那是一个久违的夕阳,日照温柔,黑色车队浩浩荡荡开道,下车后整队保镖紧随其后,明面是保护萧大小姐,实则是监视,生怕她溜掉。

萧家失势,娜塔莎却依旧被照料得很好,精神抖擞,皮毛油光水滑。萧矜见了她,极为难得地笑了一下,笑也只有这短短一瞬,随即她抱住娜塔莎优雅美丽的脖颈,埋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落入厚厚的皮毛之中。

萧逸默默跟在她身边,听她的哭声,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狗,哽咽,无助,断人心肠。

在这串哭声之中,萧矜想起很多年前,她与萧逸还年少的时候,她总是命萧逸陪她骑马。

时近黄昏,太阳不像白日那么烈。

她高高坐在马背上,萧逸步行在她身旁。天边夕阳光线绵软,仿佛一杯液体温柔地倾倒下来,将他们二人包裹在其间。她突然俯身,吻了下他的额角,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抚过萧逸英俊的侧脸。

不等他反应,她又直起身子,手里握着缰绳,慢悠悠地引着娜塔莎往前踱了一小段距离,又兜个圈子回去,再度亲吻他的脸。长而疏朗的睫毛扑扇着碰着萧逸的脸,像蝴蝶的翅膀。

纵使细微如蝴蝶扇动翅膀,也足以造成千里之外的飓风。

爹地死了。萧家完蛋了。曾经的萧矜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终于认命。

萧矜抬起头,眼泪尚未干透,她望向萧逸,轻轻地说:“回去吧。”

她逆着夕阳,眼底余烬,寸寸成灰。

廖明宪终于归来,看见活蹦乱跳的大小姐,在庭院的草坪逗一只金毛幼犬玩儿,简直喜出望外。说她活蹦乱跳其实不太准确,但相比他离开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已然是极大的惊喜了,也不知道萧逸给她下了什么灵丹妙药。

只见萧逸一身黑衣,远远站在她身后,目光寸步不离她的身影,倒真是恪尽职守。

午后阳光和煦,微风拂过,吹起萧矜纯白的裙摆,她宛如庄园里一只骄傲的白孔雀,脾气虽然又臭又硬,却始终保持着高贵优雅的姿态,昂着纤长的脖颈踱来踱去。

远远望着,还真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高傲不可一世。

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廖明宪站在远处,静静观摩着,不忍心打扰这份罕见的美丽。

或许是风的缘故,萧矜手里牵着的小金毛儿嗅到了廖明宪的气息,突然就挣脱开来,飞快地朝庭院外面跑,她紧跟着小步追起来,一不小心越过了边界,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座庭院。

而她仅仅只是,迈出去了一只脚。

另一只脚刚刚抬起来,都来不及落下,警报就响了,那样急促那样可怕,将萧矜生生吓了一跳,像个被当场捉赃的贼,茫然又委屈地愣在原地。

随着这阵警报,黑衣保镖倾巢出动,一个个地从庭院角落、楼宇背后,急匆匆追出来,像平地里突然长出来的影子,鬼魅而无声,迅速地将萧矜一个人围进包围圈。

那一瞬间,萧矜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悬在半空的另一只脚,该不该落下去。

落?落到哪里?

是庭院外面,与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并排;还是落在身后,再将行错的那只脚收拢回来,站回庭院里面。她维持着这样艰难的独立姿势,大脑和人生的齿轮,于这一刻同时停滞。

她的目光跟随着那只欢快蹦跶着远去的小金毛儿。刚刚它从她腿边经过时,带起了一阵微风,风过她掌心的瞬间,她突然好羡慕它。

它穿过她无法离开的庭院,穿过拦住她的无形屏障,轻而易举。

然后她看见了廖明宪。

那只小金毛急奔着,找到它真正的主人,窝在他脚边来回打滚儿撒欢。

廖明宪也看着她,目光温和而无害。

萧矜轻轻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看,现在就连一条狗,都比你有尊严。

在廖明宪温和的注视之下,萧矜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自己不慎跨出界的那只脚。她站在庭院的黑色围栏之内,细白小腿在阳光底下,被照得反光。

她纤细的脚踝,绑着一枚醒目的黑色信号发射器。

俗称电子脚镣,带有gps系统,信号实时回传,24小时全程监控。一般用来限制非羁押犯人的活动范围,一旦超出限定区域,便会响起尖锐的警报。

这就是她的自由。

眼见廖明宪慢慢朝自己走过来,萧矜突然一扭头,小跑着进楼里了。

廖明宪也不急着追,先回主卧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家居服,灰色亚麻布料,宽宽松松地套在身上,一派清爽。然后他才慢悠悠地问管家,萧小姐去处。

果然在二楼的露台找到萧矜,靠着椅背,正在翻一本书。

廖明宪端着一杯茶水,过去:“怎么见我就跑?不是在庭院里玩的挺开心的?”

“我怕你。”

“哦?”他倒是没想到她答得这样直白。

“怕你会杀我,像杀我爹地妈咪未婚夫那样。”她轻轻翻了一页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谁说你妈咪死了?”

“你们都说我妈咪没死,又不让我见她,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萧矜懒洋洋地抬眼,故意拿话激他。反正萧逸说的话,她是再也不肯信了,故而想从廖明宪口中,探听些妈咪的真实情况。

果然廖明宪入套,顺着她:“你想见你妈咪?那你乖一点。”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廖明宪微微笑着,偏偏不回答这个问题。忽而低下头,凑到萧矜发顶,嗅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轻轻叹了一句:“好香。”

说着便将她手里的书往玻璃桌面上一扣,两手一捞,打横抱起她,转身往屋里走。

萧矜细白小腿蹬了两下,脚腕的发射器分外扎眼。

“你干什么?”

“干你。”

话说得直白,萧矜当即浑身一凛,却是没有强硬拒绝。

“那你轻点。”

她低着头,不肯看他。

“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还怕痛?我有弄得你那样痛过吗?”

萧矜咬咬唇,不说话,廖明宪当她害羞,笑道:“会让你舒服的,这次让你舒服得掉眼泪,嗯?”

萧矜却冷冷一记眼刀扫过去:“你不怕?”

他把她放到床上,单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指腹来回轻扫:“怕什么?”

“我命硬,死爹地死未婚夫,身边男人都死了,你还敢把我往床上带?还敢留我做枕边人?不怕被我克死?”

“只要不是马上风,我有什么可怕的。”

什么马上风?萧矜没听过,刚想开口问,却是来不及了。

从傍晚到天黑,廖明宪在大小姐身上鏖战到半夜,卧室顶灯开得格外亮堂,这回她醒着,他定要瞧清她的眉眼,瞧清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大病初愈,她清瘦了很多,捏起来只剩一把骨头,荏细伶仃的可怜模样,却依旧性感得要命。他把她的两条腿掰得很开,又折起来,压住她细嫩的乳,让她垂着眼,好好看清楚自己是怎么顶弄进去,又是怎么一下下操干她的。

萧矜在床上倒不扭捏,被弄狠了,叫起来也好听,只有刚刚进去的时候,她哭哭唧唧坚持着要他戴套。

廖明宪自然答应,也不舍得让她怀孕。

他正对着她,紧盯她漂亮的眼睛,清透宛如琉璃,眼底晃闪着莹莹的泪光,顶她一下,她便呻吟一声,渐渐呻吟出了哭腔。

灯火辉煌中,萧矜露出一副无辜神情,一对细乳白嫩嫩地颤,真是一种又媚又惑的姿态。

廖明宪瞧着兴奋,心跳加速,干到最后,他甚至觉得自己心率快得不太正常,简直像要爆炸。终于他干够了,歇下来,盯着她粉嫩嫩俏生生的性器,赞叹道:“真漂亮。”

萧矜恹恹地翻了个白眼,这话她都听腻了,是个男人见了都要对她说一声。满不在乎道:“能有多漂亮?不都长这样。”

廖明宪也不好意思对她说出个所以然,显得他瞧过很多女人这地方似的。手指头伸下去,意犹未尽地摸她湿漉漉的穴。

萧矜白他一眼:“这么喜欢?那你过来,舔一舔。”

“胆子真大。”廖明宪笑了,又逗她,“还以为你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那明天上吊给你看好了。”

廖明宪只当她开玩笑,轻轻吻她的眉心鼻尖,一下下又怜又爱地啄着,生怕把她亲坏了。

萧矜皱皱眉,侧过身去,蜷起身子缩进他怀里,闭起眼睛:“我要睡了,别烦我。”

性欲餍足,后半夜睡得酣畅无比,一觉到清晨,醒过来怀里却没有人。廖明宪抬起惺忪睡眼,瞧见萧矜正赤脚立在窗台上,当即吓得一激灵,瞌睡全无。

两扇窗户朝外敞开着,清晨的风灌进来,带着点凉意,渗到人骨头里去,吹起萧矜身上单薄的白色纱裙。她的裙摆很长,高高地垂坠下来,被风吹着,曳过窗台,像羽衣。

晨曦微薄,阳光是冷冷的银白色。

她被风,轻柔地裹在这片银白里,有种空灵绰约的美。

“矜矜?”

廖明宪慌了,轻声喊她,萧矜却仿佛陷在梦里,没有回头。他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朝她靠近。

“萧矜,下来。”

这回她听见了,略有些动容,偏过头看他,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湛蓝天幕下,一只精致濒死的蝶。

她整个人被这样的天色衬着,愈发显得寂寞清冷,清晨银白冷淡的阳光将她周身映出星星点点炫目的光,晃得人眼前迷离,皮肤很白很透,仿佛下一秒,就能活生生地消散在空气中。

萧矜踮起脚尖,朝后微微地张开双臂,做了一个鸟儿飞翔的姿势。

轻薄透明的纱紧贴着她纤细的胳膊,那一刻,仿佛她身体里忽地长出了一簇簇洁白柔软的羽毛。

廖明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高度跳下去,极有可能被楼底尖锐的围栏当场贯穿。

“矜矜——”

他温柔地又哄了她一遍:“下来啊。”

“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他伸手去扯她的衣袖,萧矜轻巧避开了,身上白的羽,好似经了霜。她不说话,光是高高地站在窗台上,低头看他,带着一点受惊的迷茫和犹疑,还有与生俱来的防备。

她的双眼皮深邃,眼睛很大很漂亮,风再度吹过来的时候,眼底一下子落满了皑皑的雪。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往下跳?”

萧矜终于开口,眨了眨眼睛,廖明宪一动不敢动。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明媚,又妩媚。

“我只是想,吹吹风。”

廖明宪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强行将她抱下了窗台。

“别吓我了。”

他心有余悸,紧紧抱着她,低低出声。

萧矜却问他:“为什么非要我?”

廖明宪关了窗,又为她披了件衣服,这才细细地同她讲起两次相遇,“那年你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在萧家庭院里,遥遥望了一眼,我就记住了——”

廖明宪第一次见到大小姐。

在萧家庭院里,遥遥望了一眼,她坐在秋千架上,刚刚游完泳的样子,潦草裹着浴巾,露出来的小腿细而白,被阳光舔吻着,白到刺眼,剔透的质感。

面前跪着一位黑衣黑发的少年。

一双纤纤玉足被少年拥在怀里,裸足轻飘飘地搭在他胸口第二颗纽扣的位置,踩着他的胸膛往上爬。脚趾似刚剥了壳的荔枝,白嫩秀气,指尖透出一点微妙的粉红,轻轻挑起少年的下巴,大拇指来回摩挲着少年的唇,俏皮灵动地,描摹着他的唇锋唇角。

少年非但不恼,伸手捧着她的脚踝,轻轻地揉,她便笑起来,娇娇气气地逗弄他,脚趾反反复复地蹭着他的唇。

笑声吟吟,飘到廖明宪的耳朵里,听起来快乐极了。

她生得太好了,第一眼就让男人生出无限的旖旎遐思。

又见少年张口,含住了她的脚趾,她小腿蓦地一颤,隐隐抖起来,是个想抽回来的样子,但被含得太紧了,廖明宪甚至能够想象出,此刻少年舌尖,隐秘的舔舐她的水声。

她蹙起眉头,生气了,另一只脚不安分不情愿地扭着,半真半假地踹了少年胸膛几下,在黑色衬衣上印出明显的水迹。这只脚也没能抽出来,反而被裹得更紧了。

……

一对少年男女,都生得那么好,简直像幅挂画,伊甸园里的天使。

廖明宪心里默默感慨,有些好奇地揣测着这对身份,正巧萧家管家走过来,请他到书房与萧存会面。廖又望了眼少男少女的方向,随口问道:“那边是谁啊?”

管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那是我家大小姐。”

“男生呢?”

“哦,表少爷。”

“就是那位已故的萧小姐留下的儿子么?”

“是。”

后来再遇,便是我十八岁生日宴。

对于他口中的两次相遇,我完全没有印象,全程茫然且冷淡地听着眼前男人自以为深情的回忆。没有任何感触,只能无聊地打量起廖明宪的相貌。

他习惯戴副金丝眼镜,五官生得很端正,眉目清隽,不过略微寡淡了些,因此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够深刻。笑起来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想必经历了不少岁月风霜的洗礼,眼神里倒没有半分疲倦或沧桑的意味,时不时地投射出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这很难得。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儒雅谦和的气质,和爹地凌厉倨傲的气场完全不一样。朝我说话又总是温声细语,想来年轻时用这招一定挺讨女人喜欢。

只是我一点也不相信,他真实面目就是在我面前这样的温良无害。做军火生意的,手里大都沾着血,何况他手里还沾了我萧家的人命。

我一言不发地瞧着他,渐渐地,同记忆中的某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人重迭起来。

如果连霁能够活到廖明宪这个年纪,大抵也会如眼前人一般深沉内敛的模样。如果没有这场事变,没有我和爹地之间的羁绊,我应该已经嫁给他,做他的小公主。

可直到霁哥哥死了,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在骗自己爱他,深深地爱着他。

堂堂萧家大小姐,嫁的并非所爱的男人,说出去未免太过窝囊。

所以我必须爱他。

骗得连我自己都相信了,像极了某种先验主义。

曾经我对萧逸说,连霁他是奉命爱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并不爱他,但他是我最般配的归宿。也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好的男人。

如果我不曾和萧存有过那样难以启齿的牵扯。

该有多好。

想来我现在翅膀硬了,又或者仗着爹地死了,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了。

在那段高烧不醒的日子里,我做了很多很多关于过去的梦,恍恍惚惚,大部分都曾真切地发生过。

我总是梦见爹地,梦见在他的书房里,光线晦暗,暧昧不明,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紧闭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情欲与禁忌的气息。

眼前浮现着大片大片淡薄的铁锈色的红。

有那么几次,我甚至向他哭着妥协:“爹地,我不想嫁人了。”

萧存问我为什么。他当真以为,我心心念念想嫁给连霁,想了很多年。

那一刻我说不出话,或许我只是生平第一次,良心发现,不想伤害那样温柔无辜的一个男人。

萧存见我不说话,在我身体内进出愈发凶悍,我细瘦的胳膊攀紧他的后背,双腿缠着他的腰,被顶弄得欲仙欲死,一股强烈的想要哭泣的冲动酝酿着。他低下头,不断吻掉我的眼泪,可是眼泪越来越泛滥。

我轻轻地喊他爹地,爹地。

他知道我身体内的每一处敏感点,他撞得那样重,捣得那样深,轻而易举就拿捏住我脆弱的神经,我脆弱的欲望。我落在他手心里,被他一遍遍蹂躏着,身心俱碎,直至颠沛流离。他额角沁出热汗,一滴滴地落在我胸前,烫得我阵阵发抖。

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哭。

他轻轻地咬我的耳尖:“矜矜,爹地在操你,你还想着别的男人。”

他很不高兴。摆腰,坚硬炙热的阴茎,一下下碾着我花心深处的褶皱戳刺,我被逼得尖叫出来。他双手伸下来,紧紧扣住我的,十指相扣,掌心相抵。他的掌心很烫,比他在我体内的阴茎还要烫。

高潮迭起的瞬间,我流下眼泪。

“爹地,你想想办法,帮我退婚吧。”

在我心里,爹地总是有办法的。他是萧存,无论多大的烂摊子,他总有办法收拾的。

他没有答应我。

又或者他答应了我,但我在梦里记得并不真切。

……

又有时候,我梦见自己抱着连霁的胳膊,朝他撒娇:“霁哥哥,你能不能去同爹地讲一讲,我们早点结婚呀。”

连霁说好啊。

他总这样,永远都不会拒绝我,我目送着他去找爹地。

当晚我执意跟连霁回去,其实心里有一点赌的成分在,我赌爹地不会那样过分,我赌他不会真如第一次碰我时所言的那样荒唐,我赌他会放手。

可是我赌错了。

那天半夜,萧存亲自过来朝连霁要女儿。我穿着睡衣从楼上客房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当着连霁的面,把我拎回了车里。

他只带了一个司机,黑色加长轿车的挡板没有升起来,路上气氛降到冰点,我们拌了几句嘴,也不知道我哪句话戳到了他痛点,他冷着脸把我按倒在车后座。

“翅膀硬了?想飞走了?你以为连霁能保得住你?”

那夜开车的司机是新来的,很年轻,他被爹地此举吓坏了,车在马路上开得歪歪斜斜,差点一头撞出了护栏。爹地冷冷出声:“开稳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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