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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舞台,勇利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ch0u乾一样,很想要立刻找个地方好好坐下休息,刚才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尽力了。

男孩依稀记得,当两人谢幕时整个音乐厅充斥着掌声,直到两人消失在後台,那掌声才渐渐消停。

勇利知道自己跟维克托应该是表演了一场令人难忘的演出,这是杂志上的表情。

是属於亲近之人才会看到的,放松的表情。

他的学长,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这个总是带给观众惊喜的青年现在正在自己身边,男孩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维克托可以一直把视线聚焦在他身上,就像刚才一样,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只需要透过一个眼神就可以传递,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们当时是什麽样的关系呢?

勇利不敢下定论,但他认为这绝对不是学长与学弟之间会有的氛围,也不该是学弟对学长应该拥有的感情。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再跟这个人合奏一次。

「维克托学长!」勇利觉得如果现在不说出来,以後大概也没勇气说了吧。「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再跟学长合奏一次吗?」

「当然,很欢迎勇利喔。」维克托伸手r0u了r0u对方的头,「不过我们这段时间先来把勇利的乐理成绩提升到可以考八十分的程度吧!」

原本还在洗三温暖的胜生勇利觉得自己瞬间被拉到南方极地,但看着对方笑容,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无奈地说道:「那还要麻烦学长督促我了。」

伫立在天庭的祭坛似乎正在慢慢崩解,勇利觉得自己逐渐的在看清这个人的容貌。

若要说他在演奏时没办法听见四周的声音,是因为太过专注,是为了追逐维克托而给自己设下的屏障,那麽,当那名为「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神明走下了祭坛,那这道屏障是否就会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两人笑着走回休息室,浑身是汗的勇利在路途中就已经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上,琴谱也变成他拿来搧风的工具。

「勇利!」b两人稍早结束表演的披集和克里斯老早就到休息室等他们回来。

一看到室友现身,披集上前握住勇利的手大力上下摇晃,「勇利果然很厉害啊!前面弹成那样,後半段还可以那麽jg采!我差点都要把椅子的扶手抓到变形了!」

「哪有那麽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披集高兴地b手画脚,「勇利刚刚真的超帅的!当然维克托学长也很帅,不对,两个人都帅炸了!」

披集觉得自己已经语无l次了,即使是隔着萤幕观赏,他都可以感受到两个人互相较劲的意味,互相交流、b拚,然後把整个首乐曲推上更高一个层次。

两个小大一在旁边聊得开心,维克托看着披集抓着勇利的手有些吃味。

「今天玩得开心吗?」克里斯拿着矿泉水到维克托面前。

「你们听得开心吗?」他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带给观众惊yan。

克里斯指了指在一旁开心地手舞足蹈的披集,「那个样子像是不开心的举动吗?」

「这样勇利就等於超越你了呢。」维克托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超过克里斯学长?」即使被披集抓着聊天,勇利还是有分神注意一下旁边的动静。

「勇利真的超越克里斯啦,这首歌可是我节时,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现下他的室友们都不在房间,如果是披集他们回来了,应该是直接开门就进来,不会敲门。

秉持着敲门的人可能是老师或教授,虽然门没有锁,勇利觉得自己还是起身帮对方开门b较好。

但看到站在门口的是维克托时,他还是吓到了。

「学、学长?」勇利惊讶地看着门外一身轻便服装的维克托,再看看自己的睡衣睡k……他都想把自己埋到地板里去了。

「勇利午安!我给你带了午餐来喔!」维克托笑着举高手中的塑胶袋,「披集跟我说他们今天中午都有事情,没办法给你送饭,所以就麻烦我送过来。」

「披集!」勇利在内心哀号了下,为什麽维克托要来不通知他一声!害他穿着睡衣睡k见人!

「你的伤还好吗?已经能下床了?」在小学弟的引导下走入房间,维克托看着勇利脚上依然包裹着大片纱布,走路时有些轻微的不稳。

「可、可以的,基本上日常活动已经没有问题了,不过洗澡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伤口。」勇利坐到床边,让维克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伤口已经开始在癒合,所以会有点痒痒的……不过没事的!并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影响!」

维克托看着勇利有些紧张的模样,眼神飘忽不定,看上看下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睛,青年拉起勇利包着纱布的手,轻轻在手背烙下一个吻,「那麽怕我吗?」

「没、没有。」勇利被维克托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视线集中在方才维克托亲吻过的地方,再慢慢转移到对方脸上,一但对上了就无法再移开。

「可是勇利一直不愿意看我呢,我长得很恐怖吗?还是,我让勇利觉得很恐怖?」维克托看着对方的双眼,那是像红茶一般的颜se,是他最喜欢的茶se,里头或许加了一些蜂蜜?或是果酱。不论是哪一个,维克托可以想像那味道品尝起来一定是甜腻的,就跟胜生勇利这个人一样。

「不……。」勇利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焦躁、不安,还有种种的不自信,他开始思考,自己什麽时候看过维克托露出这种表情了?不论是在镜头前面高谈阔论,或是在舞台上挥洒生命,或是、或是……在各式各样的场合,他从没看过这样的维克托。

脆弱,一触即碎。

「维克托是我最不可能会畏惧的人。」

「那你为什麽在闪躲?」

轻咬了下下唇,「对我来说,维克托是我的神明大人,将近十年了。几个月前他才成为我的学长,现在突然说要成为我的恋人什麽的……我觉得自己没办法那麽快接受。」

「对胜生勇利来说,我还是神明大人吗?」

「或许已经变成了偶像等级?」勇利思考了下,「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会一直是我的偶像,这是没有办法抹灭的,我喜欢这个人十年了,我相信下一个十年,我还是会很喜欢这个人的表演。」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对胜生勇利的影响会持续他的一生,不论是从以前,到现在,还是未来。

「但是没有办法成为恋人吗?勇利不喜欢我?」维克托听着听着,感觉勇利和自己的「喜欢」并不是同一种。

勇利红着脸,说道:「我、我是喜欢维克托的啊……可是成为恋人,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毕、毕竟维克托是我从以前就仰慕的对象嘛!突然被告白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做!而且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告白!」

「原来我是勇利的初恋吗!」维克托一直知道他的小学弟很纯情,但没想过会纯情到连被人告白的经验都没有!

「因、因为从以前就都在练琴啊!也没有什麽朋友,就只有一对青梅竹马,他们两个也在交往,根本没有我的位置……。」勇利有些泄气,「这样的我是不是很令人失望?」

「长相不怎麽样,成绩也普通,还是在学长的帮忙下拉拔起来的,顶多就是表演好一些些,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音乐系学生而已。」男孩扳手指数了数,真的没办法想到自己到底有什麽特质可以x1引维克托的目光。

「……总觉得勇利还是对自己很没信心呢。」

「没办法啊……我的个x就是这样。」勇利赌气地说道:「我也说过,我很任x、很固执,对自己没有信心,缺点一堆。」

「是呢,这就是勇利。」维克托笑着伸出手,手掌贴上男孩的脸颊,「这就是胜生勇利,勇利只要做自己就好。」

起身靠近对方,将两个人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一个指尖的宽度。维克托看见勇利因为自己的靠近而紧张得闭起眼睛,男孩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主动把他拉近。

最後,维克托选择把这个吻落在勇利的额头上。

「看来我们得要解决一下勇利把维克托当成神明大人这件事呢。」青年只要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就会把食指轻点在下嘴唇的位置。

「勇利,我们出去约会吧!圣诞节那天。」

23

不论你是否信仰宗教,不论你是否相信「神明」的存在,不论你是否相信耶稣基督是创世主的儿子,不论你是否认摩西为先知;不论你是否待在西方国家,不论你讲着什麽样的语言。在这个节日,你会庆幸所有人的出生。

包含你、包括他。

根据记载,圣诞节这天有三名牧羊人跟随着天空的明星,找到了即将生产的圣母,并且见证了圣子的降临。他们崇拜这位圣子,并且对於这名圣子的诞生感到喜悦。

或许你不信仰这个宗教,但你依然可以去享受这个节日。就如同牧羊人以及信徒因耶稣基督的诞生而欢愉,你也可以因为你最重要的人降临而庆祝。

感谢他,感谢他降临於这个世界。感谢这个世界,让你在这个空间、这个时间点与他相遇。

街上满是成双成对的人们,有相约出来约会的情侣,有带着孩子的家庭,也有单纯和朋友相约一起疯狂的人们。不管是哪一个,他们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和维克托约好了圣诞节要一起出门「约会」,当天一早勇利就在厕所的镜子前面开始犹豫到底要穿什麽样的衣服,才不会显得没有品味,他只希望自己站在维克托旁边时不要太过邋遢。

但在衣柜内翻来翻去,男孩依然没有找到认为可以配得上维克托的服饰,最後只能从衣柜里拿出自己表演用的衬衫,还有平时冬天穿在身上,普普通通的黑se贴身长k。

正如勇利所设想的,维克托确实有自己一套时尚美学,穿着灰se卡格毛衣,下身是修剪适当的西装长k,外面套着一件长板大衣配上类似se的围巾,即使站着不说话,也可以感受到这个人强烈的存在感。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相较的结果让勇利对於自己更加自卑,虽说衣着不见得代表了一切,但如果可以,勇利还是想成为「配得上」维克托的人,各方面都是。

跟着维克托离开校区,再次看到熟悉的街头和人群,勇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离开学术殿堂,也很久没有回家了。看着街上的行人脸上挂着的是幸福的微笑,原本心情有些不完美的勇利也被渐渐感染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维克托看着身侧的勇利渐渐露出笑容,自己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他不得不说,勇利的品味确实糟透了,但你也不能否认这正是他可ai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再土气的衣服都不能阻止他将今日成为勇利永生难忘的一天!

维克托一手牵着勇利,另一手提着自己的小提琴。今天是圣诞节,街上挂着绚丽的彩球以及漂亮的彩带,橱窗内有被包装得宜的礼物、五彩缤纷的糖果,也有被烘烤得恰到好处的戚风蛋糕。

两人牵着手走过圣诞市集里一个又一个摊位,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礼物,经过卖着热食的小贩。

「勇利要喝点热的葡萄酒吗?」维克托手上拿着小纸杯,将手中被加热得恰到好处的酒品往勇利的方向递过去。

「不……。我不太喝酒的,维克托喝就好。」笑着拒绝对方,勇利从以前就知道自己酒品不好,进宿舍时被披集他们灌醉过一次後,就下定决心不会再轻易碰触酒类了!

「很好喝的说……。」为了拿着酒杯而暂时放开勇利的手,维克托侧着眼用余光偷偷看着男孩,勇利的目光被街道上各式各样的装饰x1引住目光,红茶se的眼睛内反s着街道上的灯火,让他的眼底也充满着点点星光。

两人相约的时间点是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从学校出来到商店街时,天se正渐渐暗沉,从原先远处还有遥远的夕yan,到现在只剩下带着些许星光的黑夜,但街上的气氛却是随着夜晚的降临而渐渐活络起来。

将手上的纸杯丢入路边的垃圾桶中,维克托再次主动牵起勇利的手,虽然对方在一开始会被青年突然的动作吓到,但终究是没有甩开。将男孩的手放入自己宽大的口袋中,维克托笑着:「这样才不冷。」

路边有街头艺人的表演,或许是掷彩球的杂耍,或是在路边唱着圣歌的合唱团,一项一项,都没能让两人驻足太久。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勇利偷偷瞄了维克托一眼。虽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但维克托似乎没有要带他去吃饭的意思,偷偷0了下自己因为休养期间而养出的小肚腩,勇利下定决心,今天吃完後回学校就要减肥。

接近七点时分,天空开始慢慢降下点点细雪,跟会让人难以行走的暴雪不同,是如同棉花飘落一般,慢慢地降落到地面,降落到路人的肩膀上,掉落在勇利的鼻尖。

盯着雪花掉落在自己的鼻尖上,勇利因突如其来的的冰凉感而打了个小喷嚏,伸手r0ur0u自己的鼻子,让它染上一层淡淡的红se。

「红鼻子勇利。」维克托笑着看勇利把自己的鼻子r0u得红通通的,觉得十分可ai。

「但是我不会迷路!」勇利有些不服气地看向不会因为细雪而有所不适的维克托,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生长环境而导致了如此不同的t质?

「维克托说着要带我出来约会,却一点安排都没有吗?」

两人已经在街上走了两三个小时,该逛的市集、该吃的零食,两人都已经品尝过也看过了,勇利实在想不到他们接下来除了吃晚餐以外还可以有什麽行程。

「我知道小猪勇利大概饿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个行程。」维克托笑着又往前走一段距离,随後要勇利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勇利看了下四周,并不是很明白为何维克托要他坐在这个位置。这里只是整个圣诞市集中一个小角落,没有特别的装饰,对他们俩人来说也没有特殊的意义,如果要营造罗曼蒂克的气氛,维克托应该在稍早的喷泉广场停下才对,但现在他却选择了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将小提琴从琴盒中拿出,帮琴弓抹上松香,将手套脱下交给男孩保管。维克托对着勇利笑了下,不等对方开口询问,迳自从路边走到路中央,把小提琴架到肩上,显然是要在路边来一场即兴演奏的样子。

琴音可以代替主人诉说故事。

从第一个音缓缓拉开序幕,安静且祥和的,绵延不绝、温柔的长音缓缓地渗入空气中,牵引着勇利全身上下的细胞,视线无法移开半分,因为在这晕h灯光下的那个人是如此耀眼。

注意到有路人因为维克托的动作而交头接耳,为了避免等下被人群挡住而看不到维克托,勇利抱着维克托的琴盒走到青年面前,跟着大家一起在维克托四周围了个圈。

柔和的长音像是在对挚ai低声细语,诉说着自己的ai意,这是一份小心翼翼的告白,生怕这段捧在心尖的情感会在下一秒破碎。

但是他,有好多好多想要诉说的话语。

维克托的琴声渐渐活跃起来,若说前半段是在和ai人低声呢喃,那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想要牵着他的手,想要带着最亲ai的人来一场冒险,想要带着他走过自己最喜ai的街道,尝过自己最ai的小吃,看过自己最ai的表演……甚至,为他表演一曲。

路上原先就欢腾的圣诞气氛,在维克托的琴声下更加活跃,大家都被维克托的琴声x1引,跟着他一起加入这场孩子气的冒险中。

当这场派对结束了,进入尾声,琴音渐渐减弱,回到一开始那低声的呢喃,快乐的时光中就会迎来结局,但在这场冒险後,你还会待在我身边吗?

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摊在这个人面前,两个人一起走过了每一条街,渡过每一条河,这段时间的每一步,都是两个人一起走过的。派对结束了,当大家各奔东西後……你会记得我吗?我有让你留下印象吗?甚至……你会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低声恳求,恳求你不要离开我。

掌声在维克托放下琴弓时响起,正当人们期待会不会有下一首曲子,青年主动开口:「今天是圣诞节,我将这首曲子献给我最喜欢的人,他有些笨拙,又有些感x,所以我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向他诉说我的情感。」

语毕,青年向勇利伸出手,带着男孩离开人群聚集的地方,再次回到一开始位於路边的长板凳上。

原先聚集起来的人群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散去,温柔、带着情感的琴声似乎还萦绕在人们耳边,那轻轻柔柔的告白还在勇利的脑里回荡。这场演奏太美,不论是从琴音中满溢出来的情感,还是与四周氛围融为一t的律动,一丝一丝,都是在向胜生勇利说:我ai你。

手上还拿着小提琴,维克托让勇利坐在长凳上,自己则单膝跪地在他的男孩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贴上对方因为寒冷而微凉的脸颊上,「当表演结束後,我们还剩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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