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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乔低头看了一眼蜡烛。
蜡烛在图勒算是稀罕的东西,这小摊上的蜡烛根根良莠不齐,颜色也不周正,不过对方开了口,刘元乔为了不惹对方怀疑,就顺着她的话问,“你这蜡烛怎的都不大一样?”
妇人局促地在自己的裙袄上擦了擦手,然后拿起一根蜡烛捧到刘元乔面前,“姑娘,看着是不好看,可是耐用得紧,您仔细瞧瞧?”
刘元乔摇了摇头,她还有正事要办,并不想在此处拖延时间。
妇人一见她要离开,顿时着急起来,她在这里大半日,一根蜡烛还没卖的出去呢,于是她大胆地拉住刘元乔,“姑娘,再看看吧,我给你便宜点,家里男人去前线了,孩子还等着我拿卖蜡烛的钱回去呢!”
刘元乔耳朵动了动。
“前线?你男人是当兵的?”刘元乔接过蜡烛,妇人立即变得高兴起来。
“是啊,不打仗的时候,家里的蜡烛由他来做,他做的蜡烛又耐用,卖相又好。”妇人将刘元乔挑拣好的几支蜡烛用干草包起来递给她,叮嘱道,“姑娘,蜡烛不能沾水。”
刘元乔抱着蜡烛,“正巧,我家阿兄也去了前线,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阿爹阿娘让我趁着来集市买东西,寻一个知道的人打听打听。”
刘元乔顿了顿,凑近妇人,压低声音说道,“听闻燕,王汗受了伤,前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阿嫂有什么门道打探打探没有?”
妇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刘元乔面露失望,她还以为寻到了一点门道呢。
妇人见状,以为她家中实在忧心阿兄的情形,便好心给她指了条路,“姑娘,我是不晓得什么消息的,可是有人晓得。”
“那在何处能打听到?”刘元乔急忙掏出一把银币塞给妇人,补充道,“不瞒阿嫂,阿爹阿娘年纪大了,家中阿嫂又即将临盆,实在忧心阿兄的近况,如能打听到哪怕一点消息,也是好的。”
妇人数出与蜡烛等价的十五枚银币,其余的还给刘元乔,指着城中南面的方向告诉她,“向前线运送粮草的押运司在那边,每日寅时,都有人往押运司里送菜,他们或许能从押运司里打听到一些情况,不过,”妇人看了看刘元乔手中的钱袋,“要费些银钱就是了。”
刘元乔感激地道谢,然后背着背篓往妇人指的南面去了。
走着走着,她便感觉到身后不大对劲。
搭在背篓背带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这种感觉太熟悉,让刘元乔不禁想起了在雁城那一回混迹于图勒市井间的情形。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然而身后人比她更快。
“呜!”
刘元乔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背篓掉落在地。
再醒来时,刘元乔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隻觉得周围很黑很黑,比春芜研出的墨还要黑。
黑得不太正常,让刘元乔疑心自己瞎了。
她动了动身体,发觉自己正被什么东西绑着,手腕处火辣辣得疼。
疼痛的感受令她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些,晕倒前的记忆回到了脑中,她明白自己这是又遇上图谋不轨的人。
这是什么运气,她统共穿了两次女装,两次都遇上了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