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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原落中的青壮年都赶着牛羊去了半山牧场,村中余下的这些老人和小孩面对全副武装的北王汗大军,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也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因此每家每户都闭门不出,躲在屋宇里胆战心惊。
随着日头的升高,浓重的雾气逐渐变得稀薄,北王汗大军如入无人之境,进村以后直奔祭堂。
燕祁深知此劫难逃,他转头对祭司说,“你带她进石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但你……”祭司还想说什么,被燕祁用眼神製止。
燕祁说,“这是本王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是受本王欺骗,才允本王在此容身,而你们是北图勒人,本王想,左大将应该不会为难一群被本王欺骗的北图勒百姓吧?”
“燕祁王若是乖乖缴械投降,本将自然不会令我北图勒的士兵与百姓自相残杀,”左大将骑着马从士兵中走出,眼神有意无意地从燕祁的手上飘过,“就看燕祁王如何选择了。”
“左大将想要本王手中的日曜剑?”“唰”的一声,燕祁从披风中抽出剑身,日曜剑划破稀薄的雾气,剑柄上的日曜纹光彩夺目。
燕祁将日曜剑往前递了递,“并非不可以,但这日曜剑象征图勒王汗之尊,寻常人碰不得,得要你左大将自行来拿。”
左大将握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他在犹豫。燕祁此人诡计多端,哪怕此刻被他的大军包围,亦是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他怀疑其中有诈,可是象征王汗至高无上的权利的日曜剑近在眼前,谁拥有了日曜剑,就代表了图勒正统,济曼、锡善、四王汗,还有许多许多的人,他们都曾为日曜剑前仆后继,可最终别说拥有,连近前碰上一碰都没能够做到,而这一份机遇,如今就摆在他眼前,哪怕知道也许是诱惑,可是……
左大将翻身下马,注视着燕祁,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去,“聚原落中皆是老弱病残,无力抵抗本将的铁骑,想必燕祁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有此一举,对吧?”
“自然。”燕祁颔首,“不过本王有一事想问左大将。”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左大将看向日曜剑的眼神也越来越炽热,“什么事?”
“你们如何得知本王在此?”燕祁问。
提及此事,左大将颇为志得意满,“燕祁王落崖,不可能不受伤,受了伤就得医治,自然得往有人烟的地方走,而天门山附近,除了皓城,统共也只有三处村落,只要在这三处提前埋下人恭候,待燕祁王到来之时发出信号,本将便可以最快的速度领军前来。”
“什么,你在聚原落埋了人?!”祭司惊讶道,“是谁?”
左大将面露不悦,“祭司怎么还待在这里?燕祁王不是让你们进屋吗?”
“祭司,你们先进去,左大将布下的眼线定不是村中之人,此处群山环绕,想来是将人安插在了山上,”燕祁猜测。
左大将并未否认。
祭司以为村中出了叛徒,听了燕祁的解释,这才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地领女孩进屋暂避。
“这位祭司好像很关心燕祁王。”左大将在燕祁前方一臂宽的地方站定,“这才一日,燕祁王就将人收入麾下了?”
燕祁将日曜剑的剑柄转向左大将,“左大将多虑了,本王曾向他许下以百金相谢的承诺,大约是觉得百金无望所以感到可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