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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乱成一团,干武帝被眼前扑朔迷离的场景刺激地大脑发晕。
他是听宫人禀报说崇德殿这边走了水,才来的,谁知来了以后没见着火光,却见了血光。
殿中死了个夫人,伤了个公主,还有个被吓到六神无主的太子,殿外衝进来一个地方要员的女公子,脸上还有擦伤不说,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令人惊疑。
怎么还有个太子妃?!
干武帝怒吼,“召羽林军!”
雁城春(十八)
羽林卫将崇德殿附近围得水泄不通,在防范刺客的同时,也将众人困在其中。
殿前殿后廊下悬着的宫灯尽数被点亮,羽林卫也人手持着一干火把,将崇德殿里里外外照得透亮。
傅夫人的遗体被安置在正殿的榻上,由同昌王妃看顾,其余一干人等在干武帝的带领下挪到了偏殿。
宗亲群臣乌泱泱的一大堆人挤满了内殿,内殿站不下的便只能站到廊下。
人虽多,但是殿内外都安静得很,谁都没料到好好的一个春猎大宴,竟会发生此等事,一个个抵着头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躲起来,谁都不想这个时候触帝王的霉头,但是无人敢真的离开,干武帝摆明了今夜就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谁走,谁就有嫌疑。
偏殿的一角垂了数层帷幔,帷幔里躺着受惊晕倒的太子妃,帷幔外跪着随行的太医。
刘元乔抽着气忍着痛让太医给她包扎好伤口,时不时关注着帷幔那边的状况。
干武帝等得不耐烦,朝着帷幔方向怒吼道,“到底诊出什么没有!”
太医纷纷跪饶,“请陛下恕罪,太子妃殿下脉象有异,臣等还需斟酌一番。”
“斟酌斟酌,斟酌了一盏茶的功夫什么都没有,朕要你们何用!”干武帝就要起身,梁夫人急忙安抚道,“陛下息怒,太子妃向来身子不好,妾听闻身子不好的人脉象弱,太医们需要时间也属实正常,陛下再略等一会儿,不如先请太子殿下将今夜之事从头到尾先禀报一遍?”
刘元乔的目光穿过重重帷幔落在梁夫人身上,梁夫人浸淫深宫近三十年,这番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属实深厚,若今夜换做是她,此事此刻发现自己所设的局被打破,事情渐渐超脱了掌控,恐怕完全做不到梁夫人那般镇定自若。
干武帝深吸一口气,眸光幽暗不明,“太子先说说吧。”
刘元乔情不自禁为刘遂捏了把汗。
刘遂似乎被吓破了胆,脸色苍白十分难看,他直愣愣地跪倒在干武帝面前,“父皇容禀,今夜在宴场,太子妃因着身子不舒服提前离开,儿臣以为她只是回营帐暂歇,可是太子妃走了不久,便有一名自称是崇德殿殿监的宫人前来请儿臣往崇德殿去一趟,那名宫人言语之间很是急迫,他说太子妃在回上林宫的路上忽然咳血,身边的婢女隻得将她安置在就近的崇德殿中,儿臣今夜饮了不少酒,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加之他言太子妃咳血,太子妃虽然身子一直不大好,但是从未咳血过,儿臣便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匆忙同他离开宴场,谁知到了崇德殿,却见太子妃被刺客挟持。”
“那傅夫人,莱阳公主还有那个董家女公子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