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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书笑着解释道:“此处与御神道山腰的无语亭一同建的,阁下来时不常上山,怪不得不知晓。”
院门前有两尊门神把手,瞧那气态虽与那些个凶神恶煞的草包江湖莽夫不同,但冷峻的面色下隐约透着一股萧杀之意。底气弱些的,远远瞧见便心知不可靠近。
李长安却哪管这些,大步流星的上前,刚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嗓音。
“阁下是何人,胆敢擅闯公主庭院!”
听闻此声,李长安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冷笑,缓缓转身望去。
李长安摆着一张臭脸,对面坐着的公子哥面容白皙,高鼻梁,薄唇,一看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私下里李长安不禁为落寞剑客一阵惋惜唏嘘,不过就是个翰林院的五品侍读,这狗眼看人低的架势一点儿也不输京城里的那些膏粱子弟。
清言真人谢清书早早就寻了个一听就是瞎编出来的由头,溜之大吉。若是那些江湖莽夫也就罢了,身份再清高也比不上这庭院里的少女,何况江湖中人大都乐意卖他几分薄面。他也没师尊吕玄嚣那等呼风唤雨,可令女帝陛下都敬仰三分的本事。参合进这趟浑水,怎么看都与武当山与他自身无益。
三公主此行的目的天下皆知,李长安就是要来横插一脚的,当下也没耐性与公子哥周旋,于是开门见山道:“贺凉,你可知晓我是谁?”
前些时日,在来武当山的路途中便接到兄长贺烯朝从扬州送来的飞鸽传书,那时贺凉便很是怨恨兄长,为何不趁此良机干脆在龙角崖上诛杀李长安,好为门人报仇雪恨。市井小民都懂得趁她病要她命,待他日李长安再缓过劲儿来,兄长可还是她的对手?
怎就这般死脑筋?遵循什么狗屁武道大义,她李长安屠戮贺家时也不见得有半点心慈手软。
贺凉越想越气,眸子里杀意汹涌,他咬牙切齿道:“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李长安不以为意,冷冷一笑道:“那就好办了,我要见三公主,你进去通传一声,我想三公主不会不见我的。”
贺凉怒极反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三公主是你想见便见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李长安没见过千个,也有百个,二话不说提着刀剑上来就一通砍杀的不少,如贺凉这般明明心中胆寒却硬要梗着脖子说几句硬气话给自己壮胆的也不少。原本对这种人李长安便不爱搭理,碍于眼下在武当山,也不好随手就打发了。
于是乎,李长安干脆转身朝庭院里走去,将侍读大人晾在了一边儿。
可贺凉哪是肯罢休的主儿,当即朝守门的侍卫大喊道:“拦下她!”
李长安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头也不回的道:“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御前掌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面见公主何时还需得经过你的同意?若公主不愿见我也就罢了,不然,贺大人如此滥用职权,就不怕我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若不信,你大可试试,到时候看是陛下说了算还是首辅的话更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