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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皆是满头霜白。
秦学鸿眼中又是惊喜,又是愤怒,一连道了三个好字,怒极反笑道:“好一个大归真境,秦修竹,老祖宗问你,杀你那不成器的弟弟用了几分气力?”
男子负手而立,淡然道:“他初入长生,便以长生杀他,自是竭尽全力。”
秦学鸿眯了眯眼,又问:“用了几招?”
男
子平淡吐出两个字:“一招。”
人影攒动的屋顶上不时传出窃窃私语,切玉坪上秦学鸿猖狂大笑,满头银丝张牙舞爪,末了,他接着问道:“你杀秦归玉老夫尚能为你找出几个理由,但秦归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你为何也要杀他?”
男子竟是笑了笑,心平气和道:“旁人不知晓,老祖宗还不知晓?当年我妻被人毒杀,父亲却不许我深究,还不是因为秦修祁被老祖宗一眼相中。仗着有您这位参天大树撑腰,便连嫂子也不放过,如此心术不正我怎敢留他子嗣在世上平添祸害?”
秦学鸿冷哼一声:“当初也算老夫看走了眼,让你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子蒙混了过去,你倒也真能忍得,如今要老夫亲手杀你,着实有些可惜。”
男子没有接话,神情宁静。
老人望了一眼台下哭成泪人的曾孙女,嗓音缓和了些许:“这些年对你小子老夫却是不曾上心,但这个丫头老夫自问不曾亏待,身为女子不仅让她做了归字一辈的嫡长孙,庄内事务也让她随意涉足。私自放走那对狗男女,坏了山庄百年大计,老夫也未重罚她,秦修竹,你还有什么不满?”
老人说着迈出一步,嗓音加重,“非得让老夫亲手断了自家的子孙香火不可!?”
磅礴气机如出笼猛虎扑向身形单薄的男子,但男子仅是轻微晃了晃,犹如一颗迎风摇曳的花草。
祁连山庄修字辈本就只剩两人,秦修远已是个死人,而秦修竹今日难逃一死。
男子一手虚空托起,平静道:“一步错步步错,老祖宗早已无回头路,做晚辈的唯有匡乱反正罢了。”
男子另一隻手也缓缓抬起,双手好似托起了什么物件,他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家丑不可外扬,可祁连山庄哪里都算不得干净,今日就让晚辈这个不肖子孙替先祖清洗门户。”
老人嗤声讥笑:“秦修竹,你是不是被哪个小娘们踢坏了脑袋?杀了一个半吊子的秦修远就以为天下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