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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儒生无奈道:“老夫早便说过,你姐妹二人这名讳取的太大,奈何你们父亲当年野心勃勃,才害得你们一个红颜薄命,一个难有善终。”
长孙黍离面上似有些惊诧,嘴唇动了动,却未出声。
老儒生接着道:“此言并非谶语,姜漪坐了大半辈子的龙椅,何等心思权术,如何不知晓她开出的条件换做任何人都绝不可能答应。以王洛阳的心性定然会选择开战,可此战无需分出生死胜负,只要东越大军死伤过半,那时再送来的可就是真正的招降表,到时候一样是两种结果,要么玉石俱焚,要么缴械投降。无论北面何时起狼烟,姜漪再容不得东越独善其身。太后若不愿见长野再度尸横遍野,便只能遂了她的愿。”
素来不涉朝政的长孙太后,终于听明白了老儒生话中之意。
那个远在中原的老妇,何等心思城府,仅凭一纸文书就想逼死她这个东越太后!?
“我若死了……”
长孙黍离话说了一半,如鲠在喉。
老儒生目露精光,沉声道:“太后死,总好过君王死,姜漪要的就是以你之死震慑东越庙堂,压製楚寒山,让王洛阳即便有兵刃在手亦不敢轻易挥刀!”
长孙黍离呆愣良久,颤声道:“若无人与我说这些,她如何杀我?”
老儒生长叹一声:“老夫不说,自有人会说的。”
长孙黍离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人,可是指楚寒山?”
老儒生默然不语。
长孙黍离忽然笑了,笑容凄凉,“是了,他素来信守承诺,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即便姐姐早已不在人世。”
老儒生站在小轩窗下,目送马车远去,心中怅然。
今日之王风黍离,何尝不是明日之岁寒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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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南境的官道上,两骑疾驰而过。
姜凤吟狠狠抽了坐下良驹一鞭子,转头喊道:“灵官,咱们再快些!”
白灵官一言不发,埋头策马。
姜凤吟转头望向南面,眼神暗沉。
求你,这次一定等等我。
据说那个被贬到青州的兵部侍郎接到圣旨后,几乎是不分昼夜赶至长安,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进宫讨来那道虎符,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带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