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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解红面色阴沉,没有吭声,隻扬手又狠力抽了一鞭子,同时勒停了自己的马,朗声道:“得苦,有多远跑多远,迟些楼姨再去寻你!”
被抽的皮肉翻起的坐骑一声嘶鸣,全然不理会李得苦死死拽紧的缰绳,几近癫狂的朝前奔去。不敢冒然跃下马背的李得苦不停回头张望,她看着那个女子越来越小的身影,没来由的心头一慌。这样的楼姨她好似在那年的倒马关外见到过,但如今似又有些不同,一种莫名的感觉瞬时涌上心头,好似这一眼之后,便再见不到了。
刚浮出这个念头,李得苦险些发狂,她不顾一切拔出玉带腰,朝着马脖狠狠扎了下去。淌了一路鲜血的马匹仍顽强的奔出半里路,最终不堪重负前蹄轰然跪地,一头栽倒下去,马背上的李得苦毫无防备,剑柄一脱手,整个人直接被甩出几丈远,后背用力撞在路边一块凸出的大石上,当即眼前一黑。
心神不宁的李得苦贴着大石喘了半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受伤不轻的脊梁骨咔的一声闷响,她脚下不受控制的一滑,脑袋当场磕在比她骨头坚硬百倍的石头上,彻底昏厥了过去。但在闭眼前,她好似看见,来时的天边有一道青虹,如流星坠下!
身处两头道路中央的楼解红,深深吸了口气,而后拨转马头,奔向来时的路。
坐在枯树底下的中年男子对那从天而降的年轻人视而不见,望向正狂奔而来的一人一马,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要回来。”
他收回目光,起身掸了掸尘土,缓步走向年轻人,在二十步开外停下。
二人相视无言。
身后的一人一马,也在三丈之外停下。
三人站在同一条线上,似是三颗被看不见的丝线穿起的珠子。
这根丝线,叫做因果。
中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年轻人,忽然笑了,眯起眼道:“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不顾伤势从龙泉山庄一路御气飞来的李长安牙根都快咬碎了,骂道:“有趣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