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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堂内,只剩下同样坐着没动的老首辅。
无需女帝示意,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女子侍卫自觉出了大堂,候在门外。
年轻女帝,或者说,姜岁寒望向老首辅,二人四目相对,姜岁寒露出一个坦诚笑容:“老先生不必憋着了,朕也装的很累。”
当初姐妹二人身份互换,最先察觉出来的人里,除却日夜伺候在身边掌印大宦官禄堂生,便是这位太学宫的大祭酒。毕竟姜松柏求学的那几年里,没人比季叔桓更熟悉自己的弟子。
老人长叹一声,没有言语。
姜岁寒也跟着叹息道:“朕知道,这些大臣怕的其实不是朕,论当皇帝,朕确实不如松柏心肠硬。”
既为臣亦为师的季叔桓摇了摇头,“正因陛下仁善,先帝才将江山社稷托付于陛下,长公主殿下……松柏那孩子,性子还是太执拗了。”
不知季叔桓为何改了口,但姜岁寒看得出,这位曾读书三万卷的老先生是打心底喜欢姜松柏这个弟子。至于缘由,大抵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而当初,一辈子都没打算入仕的老人也是因为这个弟子的恳求,才摒弃初心来到了长安城。
“谁说不是呢。”
姜岁寒苦笑了一下,“临行前她曾嘱托朕,若老先生想辞官归隐,她让朕一定要答应。”
季叔桓似乎毫不意外,点头道:“老臣迟早要走,但不是现在,陛下若信得过老臣,便下旨让宋寅恪前去徐州吧。”
姜岁寒诧异道:“朕原先不知,宋儒林竟通晓兵事?”
季叔桓垂下眼帘,犹豫半晌,似是下定决心般道:“老臣虽老眼昏花,但有些事还是看的清楚明白,陛下在老臣面前也不必遮掩,宋寅恪是否通晓兵事老臣不知,老臣隻知此人不能留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