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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安不敢造次,无奈笑道:“哪能啊,马掌教送来的一点小心意,不好不收。”末了,她又看向自顾喝茶的中年儒士,“先生来都来了,就留下一起吃个便饭吧。”
楚寒山没有言语,只是看了看自家陛下,又看了看李长安,这两位怎么看都不像是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李长安见他默不作声,也没戳破,便挽起衣袖领着自告奋勇要帮手的李薄缘下厨去了。
李得苦自幼便做惯了这些活计,生火起灶摘菜洗菜手脚麻利,屋内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倒是一应俱全,想来中年道士平日里没少跑来这里躲清闲。很快,在师徒三人的齐心协力下,一锅色香味俱全的整鸡与几样新鲜时蔬便端上了桌。
洛阳递来碗筷,“先生尝尝。”
楚寒山看着一桌子的菜,且不说味道如何,光卖相就不比外头那些酒楼饭馆逊色,当下不禁对李长安这个天之骄女刮目相看,刚想说若哪里厌倦了世俗纷争,退隐山林,楚某人也放心将陛下托付于你。
就见李长安满脸得意道:“味道如何,我徒弟手艺不错吧?”
一口喷香鸡肉如鲠在喉。
楚寒山避重就轻的点了点头,另起话头道:“先前听王爷所言,似是知晓那那公子是何人?”
李长安手上一顿,余光瞥见脸色骤变的李得苦,缓缓道出一个名字:“若猜的不错,此人应是谢时。”
话音刚落,李得苦放下碗筷,轻轻道了声我吃饱了,便进了屋。
洛阳欲起身安抚,李长安衝她微微摇头,而后三言两语与楚寒山说明了当年恩怨。
李薄缘虽听的不是很明白,但知道这个名叫谢时的坏蛋欺负过她的小师姐,于是三两下扒拉掉碗里的饭菜,端起李得苦的碗就要往屋里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从锅里夹走了一隻大鸡腿。
洛阳不记得此人,但在之前那场大战中听闻过此人的名讳,当时攻打君子关的北契西营大军,主帅正是谢时。于是问道:“西域佛宗背后若是有耶律楚才扶持,此人身为北契将军为何在此时前往菩提山?”
李长安沉吟片刻,缓缓道:“当时白起与我说虎狎关之所以收兵,是南庭的草原部落起了内乱,南庭大王苏元敬一介书生,执掌一军的谢时又太过年轻,而且身份敏感,所以王帐那边才不得已让宇文盛及去帮忙收拾烂摊子。但是这几日,宇文盛及并不在南庭,想必谢时便是钻了这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