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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蒋华容闭上眼睛,暂时告别桌子上的文件山,揉了揉太阳穴。
“蒋总,您该休息了。”乔秘书说,“是不是头痛的症状又犯了?”
蒋华容很注重健身,平素更是个自律的人,她的身体是一架被调试到最大功率运行的精密仪器,她不允许任何的偏差。
可眼下,不知名的头痛和幻听却接二连三地找上了她。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
脑海里滋滋的电流声不断地响着,引发强烈的头痛。
更让蒋华容有时候觉得像是一台电报机在发着无人知晓也无人接收的电报。
“董医生回国了,”乔秘书说,“她是脑科学的专家,您看……”
蒋华容拒绝了,眼下正是关键阶段,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身体有异常。
何况蒋华容每年都有身体检查,她很确定,自己各个部分的器官非常健康。
“看医生的事暂缓,但你说的对,我该休息了。”
乔秘书开车,问蒋华容:“蒋总,今晚到哪里休息?”
“东洲。”蒋华容闭目养神。
乔秘书刚想提醒她:纪晴雯已经离开了。
可是乔秘书又不忍打扰蒋华容小憩,便没有做声,开车将蒋华容送回东洲君庭。
夜深,风大。
树叶子摇晃得哗啦啦作响。
遗落的高尔夫球孤独地躺在草地里。
乔秘书恭敬地停留在门口,看蒋华容挥手才离开。
滋滋……滋滋……
蒋华容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透明的落地窗让黑夜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她点燃一支香烟,揉了揉太阳穴。
屋子里还隐约能闻到纪晴雯惯用的香水味道。
那天在这张桌子上发生过的激烈性/事还历历在目,相机能捕捉到的,只有纪晴雯千分之一的美。
蒋华容恍惚间又看到纪晴雯了,她看到纪晴雯站在自己的身后,穿着一件月白的真丝睡袍,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晴雯,你来得正好,”蒋华容说,“你帮我揉一揉。”
纪晴雯便像从前那样,一双手轻轻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头痛消散。
蒋华容还想再拉住纪晴雯的手,却猛地惊醒。
清冷的月光伴着蒋华容。
指间的烟已经燃尽。
哪有什么纪晴雯的影子。
一个女人而已。
为什么心里像挖空了一块血肉?
怎么填也填不满?
夜色使人的心变得柔软。
许多不理智的决定也都是在晚上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