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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三角落

 

每个人的心中,总是会有那麽一个不被侵犯的角落;因为有角落的存在,所以人不管碰到再怎麽痛苦的事情,还是有个地方可以躲。

角落,人心的绝对领域,守护着自我本心。

角落存在的定义不同,展现的型也不同;可能是引以为傲的长相,可能是曾有过的辉煌,可能是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甚至…仅仅是孩童时期的一根冰bang。

角落一方面守护着人心,使其保有”型”,另一方面拘束着人心,使其封闭在象牙塔。

这种自我保卫形式是如此地执着与自然,根深蒂固的制度浑然天成,使人甚至不会兴起改变的念头。

小木屋窗外刮起了大雪,白茫茫的雪花连成一片落下,落雪简直就像巨大的瀑布冲击着老旧的屋顶。尼亚看着燃烧的柴火发着呆,时间的流动感在这里不具意义;一秒钟,可以是一瞬间,也可以是一年。

这里是角落,不可被侵犯的领域,甚至是时间…

不知过了许久,名为念的老婆婆把一杯热可可递给尼亚。一gu熟悉的味道传来,尼亚记得他记忆里喝到的热可可是在一个叫做由金的小镇,一个被森林包围的小城。尼亚曾在这边生活过一段时间,在一个租来的公寓里;好冷好冷的冬天,公寓外面飘着细碎小雨,水龙头流出的水冷到像要把手指头冻断掉似地冰寒。这种天气,尼亚总是会泡杯热可可…

为什麽忘了一切之後还会记得热可可的事呢?尼亚不懂…

轻轻啜了一口浓郁的热口口,尼亚感觉舌头灵活了一些。

原本僵y地像冰块的r0ut,像被融化的般缓缓柔软下来。尼亚开口想说点什麽,发现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种异常的感动。

好像一个失语许久的人,在放弃多年以後第一次对谁用言语说了什麽。曾经忘记的东西,静悄悄地回来,彷佛未曾离开过。

如果,杀了阿尼之後,我会变得怎样?

「念」依旧是那副笑脸,直盯着尼亚好像要看穿灵魂似地,

那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唷,重要的是你不能不去做这件事情。虽然你没有记忆,但是你已经来这边好多次了呢。

尼亚沉默地看着念,试图回想些什麽,但脑袋里的记忆似乎几乎要所剩无几了…

每隔一段时间,你总是会再回到角落。这里,可以算是为你而存在的呢。你不需要着急,在这里,时间并不具有意义,而且你忘得还不够多…

念看了一眼窗外继续说道,

现在,就先睡吧。以目前的状况,你一出去角落外面就会被绞碎吧?虽然那也会是必经的过程,但对现在的你来说,太早了些…太早了些…

尼亚有如被催眠般,在念沙哑低沉的声音中迅速进入睡眠。

小木屋的外面的围墙隐隐发出温润的微光,围墙外面一片漆黑;漆黑像有生命的浪cha0,一b0b0冲击着墙。

漆黑的浪cha0每每试图要冲破厚重的围墙,但因墙底部弧度的形状,冲击力无法直接作用,而向被引导般往上冲。

这道墙,似乎完全是设计来抵御漆黑浪cha0般耸立着。真正的防御,不是加以反击,而是引导着力量而完全加以承受。

唯有完全承受,才能真正理解。

然而漆黑浪cha0似乎拥有强烈的腐蚀x,每一波冲击都会确实地削减掉墙的厚度…

浪cha0从墙上退下时,可以看见细碎的沙缓缓从墙上滑落;原本闪着萤光的细沙,一被浪cha0卷进去,随即被同化为漆黑的浪cha0,缓慢却持续地壮大暗黑的侵蚀。

念站在墙头上,看着凶猛的浪cha0,苦笑地自言自语道,

这次…是有时间限制的吗…阿尼,你究竟碰到了什麽…

建筑物,有时候是有生命的。这里指的并不是像悠久的历史,特有的文化风格之类意象的东西。

生命,指的是存在着、变化着、会成长、也会凋零的具象生命。

这栋病院,如果用以上的定义去解释的话,拥有着货真价实的生命。

从高空鸟览的话,可以看见病院用一种奇怪的扭动方式扩展着,原本是草皮的庭院,下一秒像松弛的皮肤被拉扯般,r0un1e成一个有着绿叶墙壁的房间。

钢筋水泥带着各种金属器材的诊疗室,如同被煮到透烂的牛筋,像布丁般微微抖动着,抖呀抖地化成一道闪着金属光泽的长廊。

如同心脏般收缩着,这栋建筑物每分每秒变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尼从沉睡中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彷佛光线无权进入这个空间。

这片漆黑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茧将阿尼包覆着,阿尼试着活动一下四肢,感觉就像是在暗无天日的深海里活动,空气的浓稠度给阿尼在海底的错觉,甚至怀疑自己就要在这片漆黑里飘浮起来。

温暖的漆黑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阿尼兴起一辈子待在漆黑里也无所谓的念头。

但阿尼还是往前跨步了出去,没有任何原因的大大地跨了一步。

人要往前走,其实并不需要任何理由;想从漆黑里走出去,唯一的方式就只是向前走下去。

走了几步,阿尼的额头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层柔软却坚韧的薄膜,温柔地接受阿尼所有往前进的力道,但用缓慢却斩钉截铁的意念将阿尼弹回漆黑之中。

空气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叹息声过了许久似乎还在空气中留下一丝余韵。

奇怪的是,阿尼竟然牢牢地记住了这声叹息。阿尼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被强制x的记下了这声叹息,与其说是自己记下的,倒不如说是自己身t的细胞为了什麽而本能地让这叹息声刻划进灵魂深处。

其实人的记忆本来就很奇妙,b如让所有的人来回忆一下三岁以前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遗忘掉,似乎那明明存在的大部分记忆都是被遮蔽在迷雾当中。

但是百分之一的人,却会记忆得三岁之前几个清晰记忆的片段,记忆之详实贴切,就连当时在场的很多成年人未必都赶得上。

这就是命运。

我们常说个x决定命运,事实上确实如此。

人生就像一条拥有无限选择的迷g0ng,经历过无数次的选择才造就成现在的自己,而影响选择的最高要素就是个x。

那麽个x又是什麽东西呢?

个x是人脑袋里面的一个黑盒子,人在接收讯息的时候,把所有资讯丢进黑盒子里,再从中产出答案。

而黑盒子里面是如呵运作的,我们完全无从得知。

黑盒子里面有太多的变素、太多的偶然、以及太多的突发x。再权威的心理学者,也无法百分之百预测人类的行为。

没由来的,不需要理智、不需要逻辑、不需要怜悯,黑盒子决定了一个人是要向前迈进或是自我毁灭。

这就是黑盒子,这就是所谓决定命运的个x…

阿尼的黑盒子给了他一个答案。

「出去,我要出去。我不知道为什麽,可是我就是要出去。对吧?」

那个平时跟自己对话的声音消失了…

阿尼惊讶地发现那个总是会回答自己所有声音的那个声音消失了,更叫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不觉得有任何悲伤的感觉,或许因为知道自己未曾拥有过?

阿尼深深地x1了一口气,整个空间的漆黑都被x1进肺里;x口热热的,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地紧绷着。

阿尼大步往前迈进,全身都陷入了那层看不见的薄膜,充满弹x的膜想再度把阿尼弹回。阿尼脚像生了根一样挺立着,随即再往前踏了两步。

那层看不见的薄膜,像被吹到极限的泡泡糖膜,无声地啪地爆裂,紧紧地贴着阿尼每一寸肌肤。

阿尼00了手上的寒毛,明明心里很清楚刚才阻挡自己的薄膜正紧贴着自己,但触0的时候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触。

抬起头看向前方,眼前的是条走廊横在前方,正前方是一片小庭院。

记忆中那声叹息声再度响起,这次阿尼终於知道为什麽他为什麽能将那声叹息记得那麽清楚了。

「原来是我在叹息吗…」阿尼想着。

世界上,有某些东西天生就是残酷的。事实上要将某件事情定义为残酷,其实是件不合理的事;在每一个不同的环境里,都有其特有的规则。

就好像不同的人,有着不同肤se,说着不同语言,在不同环境下成长,对事物的看法也不同。y要将自己的规则冠在另一个人头上,才是一件真正残酷的事情。

尼亚躲在要十个人合臂才能围绕住的一棵巨树的树洞里,他已经躲在这个树洞里整整一天了。

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像被x1引般爬进树洞里,为了享用一顿难得的大餐,尼亚伸手捏住一条小拇指粗细像是蜈蚣的百足虫,用变得尖锐的指甲,划开百足的甲壳,像剥虾般将里面根本没多少的虫r0u取出,晶莹剔透的虫r0u带着黏ye,在昏暗的树洞里闪耀着像宝石般的光芒。

尼亚将还在微微扭动的虫r0u放进口中,在舌尖上弹跳的生命在唾ye的侵蚀下慢慢转化成另一个生物的生命能量。

这是尼亚第七次进入这个原始丛林了。

这片丛林,彷佛从未有任何人类物种踏足过;高耸的热带灌木雄伟到看不见尽头,浓密的枝叶格挡住了yan光,从枝叶隙缝中撒下的yan光,就像在漆黑夜空里的星星,遥远地闪耀着。

丛林里是一个环境,有它自己的小社会。

各式各样的生物有着自己的群t,同样地,像人类社会里有着阶级划分;只是更简单、更明确、更…残酷。

生命的本质原本就是残酷的,只是被稀释後容易让人忘记。

在原始丛林里,弱r0u强食是唯一的规则。强者以掠夺弱者的r0ut来维持生命,而弱者掠夺更加弱小的生命,虽然偶尔弱者也会联合起来对抗所谓的强者,然而仍有其极限。

尼亚在树洞里发着抖将半个身t埋在一片腐朽的树叶与虫屍里,看着一群野猪围攻一头狮子。在付出两头巨大野猪的生命後,狮子在一次次撞击下被撞碎了不知道多少根骨头,仅能卧伏在地上喘着气嘶吼着,直到野猪巨大的獠牙咬入它的喉咙。

正当野猪群想要享用得来不易的狮r0u大餐以及牺牲同伴的血r0u的时候,一头三米高的巨大腐熊像一台巨大的卡车般冲过来,在它行进路线上的所有生物都被撞飞在空中飞舞着,纯粹的力量是如此美丽,尼亚一瞬间忘了恐惧看得痴了…

巨熊全身上下几乎都腐烂了,右腹侧似乎是被什麽东西撕咬吞食过破了个大洞,周围的烂r0u晃呀晃地滴下浊hse的脓汁。

巨熊的眼睛一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另一颗摇摇晃晃地靠一丝血r0u连结在渗着黑血的眼洞里。

这不是尼亚第一次见到这种腐朽嗜血的生物;事实上,这片丛林正缓慢的被这种新的物种吞噬着。

尼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丛林的时候,被一只仅有巴掌大小的老鼠攻击而被咬断了两根手指,虽然依靠着t型的优势先是猛力抓住老鼠往地上砸,在剧痛下爆发出所有的力气si命踩踏着这只疯狂的老鼠。

夸张的是,就算这只老鼠几乎全身都被踩烂的情况下,仍叽叽嘶吼叫着,试图在尼亚的脚底撕下一片r0u…

喘着气瘫倒在地上的尼亚,过没多久视线变得模糊,耳朵像丧失作用般再也听不见丛林里的各种声音。

残缺的记忆里,依稀记得自己像疯狂的野兽般扑向某种强大的生物,凶猛地依靠本能战斗着,直到自己的脑袋被捣碎。

这是一个缓缓被si亡吞噬的丛林。

有一种看不见的病毒正侵蚀着这片丛林。只要被感染过的生物攻击,就会变成它们的一员;但是某些强大的物种,或许是免疫力的关系,能够抵抗这些病毒。

尼亚曾跟踪过一只被腐狼咬到过的巨虎三天,但这只老虎完全没有被感染的迹象。生命的强弱,有时并不仅是表象所显露出来的,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nve杀完野猪群的腐熊,像是闻到什麽似地摇头晃脑着。尼亚惊觉要糟想逃跑时,巨熊巨大的身躯已经开始冲刺。冲刺的速度是如此迅捷,尼亚根本来不及从树洞里逃出,只感觉到一gu巨大的冲击将躲藏的树洞y生生震裂。

最後的记忆是巨大的嘴在眼前无限放大,骨头沉沉的碎裂声从脑海深处传来。

睁开眼,是角落小木屋熟悉的景象。燃烧的火堆,空气中香甜热可可香味。

尼亚动了动手指,像从没受到任何伤害般站了起来。眼前的老太婆依旧慈祥地笑着,念沙哑的声音响起:

呵,看你的样子应该有碰到什麽好玩的事吧,这次收获如何啊?

尼亚着伸出左手,掌心里发出淡淡的微光,一组数字隐隐浮现。

{37},连上次的1/3都不到…尼亚苦笑着,从头到尾逃避痛苦的结果果然导致成长大幅降低吗…

念摇着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严肃地说道,

如果你再看不穿这个游戏的本质的话,你早晚会被角落吞没的

某位哲学家曾说过,如果你在两个选择之间天人交战的时候,那就两个都不要选。

左边的走廊,明亮的灯光照在米白se的抛光石英砖,太过於正常的景象反而在这诡异的一天显得不正常。而右边的走道…说是走道倒也太牵强,右边的走道仅是一根巨大的树g,树g底下则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漆黑。

阿尼随手将口袋里的十元铜板往漆黑抛下,仔细聆听了许久仍听不见丝毫声响。这片漆黑,像衔接到地心深处的黑洞,把所有的一切吞噬掉。

阿尼静静地站着,不知为何,阿尼心里很清楚这两条道路将会把他带到哪去。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各种讯息像流水渗透进泥土般,像细丝般的拼图在脑海里编织着。

有的时候,人真的知道未来的道路是什麽样子的…

右边的诡异独木桥,看似危机四伏,但只要一走过桥就是刚进入病院时的大厅;有着老旧的柜台,腐朽但却敞开着的病院大门。只要踏出去,今天这诡异的经历就可以结束。

左边的明亮回廊,只要一走到尽头,就会开始变化成前所未见的生物。墙壁上光滑的白漆会掉落,露出里面的腐烂血r0u,明亮的日光灯会碎裂,变成屍沫从头顶上撒下。然後{裹满屍布仅露出一张嘴的怪物}会把自己撕裂吞咽。

leapoffaith,类似偏执的信念,b较常在宗教里的狂信徒身上见到。

执着地去相信看不见、无法被证实的东西。

阿尼虽然不能理解为什麽自己能够预知两条道路的结果,但是他不知为何,能够坚信自己脑袋里面的画面。

在这个地方,只要相信,它就是真的。

阿尼这辈子从来没有这麽犹豫过…自己也ga0不清楚为什麽会在这麽简单的问题上挣扎着。

事物的本质跟表面上的差距,总是巨大到让人惊叹。

想要选择正确的道路这件事,原本就是无意义的奢望。

活生生被撕裂成碎r0u块似乎是无法想像的痛苦,但是要这样就回去原本的生活更是不可原谅的罪恶。屈服在恐惧之下,逃回名为{正常}的堡垒;这是一种nve杀,对自己jg神上的nve杀。

「我会一辈子都厌恶自己的…」

阿尼从独木桥边转身,坚决地往後走去。

经过小庭院的时候,阿尼拿起墙角不知何时出现的钢椅,猛力往没有门的玻璃落地窗狠狠砸下。破碎的玻璃碎片弹起来划破了阿尼的手背,可以感觉到鲜血正随着手臂的剧烈甩动而溅洒着。

像发泄般,阿尼毫不在意地继续砸烂剩下的玻璃落地窗残骸。

回过神来,阿尼看向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血ye像红se的蜈蚣般往伤口爬回。直到红se完全在手上消失的时候,伤口彷佛跟{身t}隔离开似地,用r0u眼可见的速度癒合着…

阿尼懂了一件事,原来r0ut跟伤其实是分开的两个东西。

在正常时空里,人依赖着r0ut而活,但一旦jg神与r0ut被分离开来,两者间的关系其实微乎其微,简直就像是不同时空里的无关联东西。

r0ut是有限的,而jg神却是无限的;r0ut上的伤,都不能被称之为伤。

此时此刻的这里,并不是{r0ut}能够cha手的场合。

阿尼看着面前的小庭院,闭上了眼睛,试图与那不知名的{什麽}联系。过了许久,稍早能清楚感应到两条不同方向道路的{什麽},在这小庭院面前,像烈yan下的冰块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尼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彷佛回到婴儿时期的清爽微笑。

原来自己还有笑就单纯只是因为想笑的时候啊…

如果当你在两个选择之间天人交战的时候,那就两个都不要选。

某个沙哑的老太婆声音从脑袋深处响起。

「然後选择自己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麽的道路,对吧?」

阿尼笑着说道,大步往小庭院走去。

成长这件事,其实一点都不困难;因为不管再怎麽不愿意,人终究是会成长。

37…这种数字,可以g麻…?尼亚咕哝着抱怨。

每次回到角落,在围墙外面经历的种种经历都会化成{数字};而这数字不知道为何,能够成为自己身t的一部分,让尼亚能在围墙外面撑得更久一点。

第七次离开角落了,事实上这是尼亚在充满si亡的丛林里撑得最久的一次。不知道是由什麽触发的,时间在围墙外能够发挥作用;围墙外,不再是一片雪白,而转化为日夜分明的si亡试炼场。

每一次踏出围墙,都需要像刚跑完马拉松已经jg疲力尽的躯t,但仍要再往前踏出一步的坚强决心,像是明知道把手伸进沸腾热水的下一秒会需要承受无法想像的疼痛,但仍然要伸出那只手。

不知道为什麽,放弃或逃避的念头简直像从脑袋里被彻底删除一样,尼亚可以明白放弃的定义,知道逃避是要用怎样的行动。

但却完全无法将逃避其置入选项。

虽然害怕痛苦、厌恶恐惧,不喜欢走入那个仅有痛苦与恐惧的丛林;然而想要逃避,却不知道要该怎麽想要逃避。

不能逃避的人其实很悲哀,那代表的是一种已经无路可退的状态。

这里是角落,人心里面最後的堡垒,无限坚固的同时也代表着没有丝毫妥协的退路。

然而,不管处在什麽样的状态,人总是持续在变的。

在这个空间里,这种细微的变化被数字化,化成r0u眼可见的成长。简直就像角se扮演游戏般,一步步成长着;虽然这并不是尼亚所想要的,还是无可控制地变得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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