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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鸢淡淡说:“我在上课。”
陈秀也不在乎乐鸢上课的时间,只是自顾自开始喋喋不休抱怨家里的事情。
乐家菜店旁边又开了两家同类小店,抢了不少生意。有一家专门卖水产的,罗非鱼、剑鱼、虾子、车螺,什么水产都卖,足称足两,老板还殷勤,杀鱼总把内脏和鱼鳞给刮的干干净净。相比之下,乐家菜店人手不足,一直没能把水产摊子拉起来,只能卖些干鱼干海带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家,老板隻盘了一个五六平方米大小的门面,专卖一些本地产的蔬菜水果,主打自家产的甜玉米、糯玉米,还有比人头还大的新鲜包菜,青梨、阳光葡萄、鹰嘴桃。品类少,但东西很新鲜,量也很大。每天清晨用大货车拉来,哗啦啦地倒在地面上,随便人自己来挑。带皮的糯玉米明码标价卖二十块钱五斤,老板却不在乎买家把玉米皮掰下来,按去皮玉米的重量算钱。
婆婆妈妈们最爱这种场面,等玉米一麻袋一麻袋倒出来就一拥而上,五斤十斤地称,一早上三个小时过去,一大卡车的玉米都能卖空了。
老板钱收得爽快,陈秀自然眼热,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又跟乐鸢抱怨乐山东,说是要做大生意,店里的小生意都不怎么上心了,进的货良莠不齐,老主顾那里渐渐多了不满。
又抱怨乐山东不体贴,她怀着孩子也不知道多帮些忙。她白天在店里忙前忙后,晚上回了家还要收拾家务,准备孩子的东西;产检也要自己去,医生还说她□□感染很严重,得用一段时间的抗炎药控制住,不然生产的时候孩子容易感染,云云。
乐鸢把陈秀的抱怨当耳旁风,水过鸭背一般听过就算了,偶尔“嗯”回一句。唯一是听到说医生要求陈秀吃药的时候,陈秀说着半信半疑,乐鸢就说:“医生开的药得好好吃,按时、按量吃,不然效果不好。”
“有些医生胡说八道的,专门多开药骗钱!”陈秀不太信,按自己想法说,“也不知道吃多了会不会影响胎儿发育。还是少吃点的好。”
乐鸢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好的不听,也没有什么分辨能力,这就是她的妈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于是说:“随便你。我挂了,要学习。”
陈秀忽然尖锐地责备她:“现在跟你妈说话态度这么差了!乐鸢你怎么回事!妈生你养你,供你上学,现在就是跟你打个电话你也不耐烦,不尊敬,以后毕业了妈还能指望你帮家里做什么?!”
乐鸢直接把手机拿远到听不清的距离,一脸冷漠。
陈秀喋喋不休地责备她,抱怨所有人:“我造了什么孽!这家里没一个心疼我的,没一个帮我的!你爸那个人也不知道一天到晚跟谁鬼混!儿子也不上心!那个乐伟也是越来越懒了,多问几句就东推西搪,气得我!早晚把他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