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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鸢郑重道谢。周日中午,下了课就去逛购物街,仔细挑了一条细细的银手链,上面串着一枚和田玉的小猪,藕粉色的猪雕刻得很小,但玉质极好,形态趣稚可爱。
小姐姐的手那么好看,戴这个肯定很漂亮!
乐鸢仔细地把手链的小盒子装在羽绒服的内袋里,一路脚步轻快地回家。在步行街尾,有人喊她的名字。
“鸢哥!鸢哥!”
乐鸢停下来,并不意外看到了陈秀和她的两个娘家姐妹在一起,乐鸢喊表姨的。乐鸢看他们手里都提了些小孩衣服,心里有数,这是到市区给陈秀肚子里的孩子买衣服呢。
两个表姨一个叫陈兰,一个叫陈珍珠,是亲姐妹,年纪都比陈秀小些。都是逢年过节见一面的亲戚,两位表姨嫁的丈夫家境普通,一个做些小生意,一个是水电工人。但两家前后脚生了儿子,年纪也就比乐鸢小两三岁。
陈秀不止一次在家里酸,“儿子就是招人疼……”说归说,陈秀总给乐鸢的两个表弟买东西,过年必买一身衣服,有时候也从菜店里给两家的孩子送些水果零食。
陈兰上下打量乐鸢,穿着浅蓝色羽绒外套的年轻女孩身条笔直,落落大方,眉目秀朗。陈兰乍舌道:“好久没见鸢哥,出落得这么好看了!”
陈珍珠也说:“鸢哥这衣服可贵呢,洋气得很。大姑娘就该这么穿,好看得很,上哪都体面!”眼里带着打量,上下瞧着乐鸢。陈秀哪有脸跟亲戚们说女儿现在什么都不跟家里讲,于是陈珍珠也只在心里疑惑,“这两口子居然舍得给孩子这样花钱”。
乐鸢也不应这些话,扫一眼这三姐妹,淡淡笑一下,应付式地喊了一遍:“妈,兰姨,珍姨。”
乐鸢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这个妈了,乍一看差点认不出来。
大概是各种进补的缘故,陈秀胖了不少。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挺大了。但气色却不怎么好,脸上长了很多黄褐斑。
陈秀也差点认不出这个女儿了。现在的乐鸢,比起九月开学的时候几乎换了个人。穿的衣服款式洋气,一身都是陈秀没见过的新衣,整个人干净清爽,眸光清亮,表情温和微带笑意,望之可亲,谁看了都得以为这是个富养长大的漂亮孩子。
这样的乐鸢,和总是充斥着纷争吵闹的乐家、和灰扑扑人来人往的喧闹菜店,都已经格格不入了。
陈秀一阵无名火起。“你这死蹄子,从哪学会了乱花钱!穿的这都是什么啊,骚里表气的!都多久没回家了,跟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