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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半推半就

 

疏散了人群,楼底下的警察没走,楼顶的警察也未敢松懈,生怕人一个不注意就跳了下去。

陈栖和警察沟通了一下,才撤退了警力。陈若望从栏杆的外侧翻进内侧,陈栖目睹他缓慢的动作,惶然他的腿脚不便一不小心打滑摔下楼。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陈栖一颗心被陈若望吊着,他拼命地向上爬,陈若望狠劲地往下扯,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得心梗。

陈栖站在原地不动,让陈若望自己靠过来。带着暖阳气息的风轻轻吹在他的脸上,三十几岁的陈栖却还是一个爱哭鬼,无色味咸的水流铺了满脸,这应该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在陈若望面前哭泣。

突来的情绪里面掺和太多的东西,每一样都在无情挤压他的泪腺。

“爸爸。”陈若望甫一走近,陈栖就张开双臂拥他入怀。只要微微侧头就能亲到陈栖的耳朵,陈若望往里头吹起热气,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哭的时候,真的很美,美到我以为这是世界末日。”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你。”耳朵根遇上热气迅速徘红,但陈栖心里却无一分杂念,毕生在神的面前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陈若望噗嗤一声笑:“香水味太重了,要被爸爸香死了。”

“……走吧,我们回去,去看医生。”陈栖略有些尴尬地松开他,转而抓住他的手,牢牢地抓着这片随时会自我崩毁的宇宙,直线往楼梯口走去。

陈若望神秘兮兮道:“那医生看着我们,会不会有…”

“若望!”陈栖顿步,忽然拔高音量截断陈若望的话。目不转睛地盯人半晌,才稍稍开口道:“忘记那些事,我们还是父子。”

“我忘不了并且还想要怎么办?”陈若望没心没肺,眼睛里全是认真,“否认了,我们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吗?”

“你…”陈栖词穷难驳,对方简单的一句话就立刻把他垂死挣扎的心彻底拉下谷底,摔了粉碎。

“既然爸爸喜欢,那我不介意。”陈若望耸耸肩膀,“我会更卖力讨好爸爸的。”

“不要再说了。”

“裤子脏了。”陈若望从陈栖手心扯出手,脱下校服外套,围在父亲的腰上,遮住了那团深色的斑块。

陈栖有子宫且有生育能力,他昨天才意识到陈栖也会有生理期。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喷香水的怪癖便说得通了,无非是掩盖血腥气。

要不是看了录像,他还不知道陈栖处理得如此干净,以致于他和陈栖生活了十多年都没有发现那个秘密。

陈栖来时着急并未在意经潮,一心全铺在儿子身上了。稍是大幅度走动,下身便经洪流泻,也不知何时湿的裤子,他心上一惊,反手抓住陈若望的衣服,抓得太紧,指尖都发白了。

“谁会知道那是什么呢。”陈若望安慰地拍拍青筋微凸的手背,倾身附耳道,“就像,谁会知道爸爸你在儿子胯下欲仙欲死了还一副不满足的淫荡模样呢。”

“你够了!”

“小声点,爸爸不怕别人听见?”陈若望对陈栖比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他眼尖注意楼道拐角的地方露了半只脚,也不知道是哪个傻x躲着偷听他们说话,大概是听不清内容才靠得如此近,竟然不考虑被发现的风险。

他认为那个傻x应该庆幸他现下无心追究,不然他怎么也得让他进一回医院。

回到家,反锁上门。陈栖才反应过来,陈若望在学校是如何知道他收拾行李的?他来不及质问,嫌疑人就自曝真相。

“我之前在你房里装了监控,你房里的每一个夜晚,我都知道。”有了昨天的得逞,陈若望更加肆无忌惮,他可不得趁着陈栖腿伤未好,行动不便,好好欺负一下。

“你,为什么…”

“爸爸可要在我病好之前都要照顾我的生理需求哦。”他抬腿跨坐在陈栖腿上,不等人拒绝又补充道,“我今天可是因为爸爸受了好大的刺激,就当是安慰我好了。”

一边说话一边拉下裤链,将自己半勃的性器掏出来,又把着陈栖的双手让他替自己打手枪。

陈若望的以退为进让陈栖吃憋,陈栖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生气没用,沟通没用,逃避亦没用。

手感软弹的事物在他手心里越发硬挺越发滚烫,干涸的皮肤表面被磨得火辣辣的。陈若望见陈栖不识趣,当即捧着他的脸一顿亲,勾引着对方同自己亲吻。

柔软的唇,腥咸的吻。

他不顾疼痛,满不在乎地揪着陈栖纠缠,两个人的呼吸交织混乱,漫漫水声,逐渐打湿了他们身边的空气,蒙上一层梦境的颜色。

唇分时,陈若望伸出舌头,爱怜地舔干净陈栖嘴角流出来的唾液血液混合的液体。

“你过分了。”陈栖被吻得气息不稳,他故意咬破陈若望的嘴,但没想到对方丝毫不为所乱,反而自己下身的液流涌得厉害。

“昨天我操你的时候,爸爸可没说过分。亲个嘴就过分了?”陈若望张大嘴巴,嘴里分泌了未吞咽的涎液落在陈栖手指上,复抓住陈栖的手带着他套弄自己的欲望之根。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除了亲嘴,可以随意肏你?嗯?”

“若望,我们这样是乱伦。乱伦是大忌,会受到社会的谴责和排斥!”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陈若望倾身趴在陈栖胸膛,双手穿过陈栖的肋下放在他的后腰,不安分地往裤子深处探,“我可真幸福,肏了妈妈的阴道,也想肏爸爸的屁眼…”

“陈若望!”陈栖钳住陈若望的爪子,“如果你还是这样…”

“这样是哪样?爸爸你知道你像什么样吗?啊,像嫖了妓女又嫌妓女脏的嫖客。和我做的时候淫荡得没边,提了裤子就义正词严地强调我们是乱伦,我们不该乱伦。”陈若望挣脱牵制,他不想跟陈栖争论是非对错,摸着陈栖的胸脯揉捏一把,指尖衔住两边乳粒轻搓,还做出相应评论,“胸乳太平坦,这两处乳珠大小倒是挺合适。”

陈若望福至心灵,又产生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好像没有吃过妈妈的奶水。

“你到底知道多少。”陈栖一直以来都自封五识,不思不想,企图用逃避来解决他和陈若望的问题。可事态并没有因为他的不作为和时间变得淡化,反而朝着更复杂且恶劣的方向发展,已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能再装糊涂了,控制住在他胸口作乱的两只手,追问道:“是如何知道的…”

陈若望一愣,哼哼笑了声也老实回答:“知道的不多,意外发现的。”他真诚得像一个正确回答问题后获得两颗糖的小孩子。

甜甜的糖果奖励和家长心目中的诚实好孩子,他两个都要,不能怪他贪心,本来也是都属于他的。

“是监控…?”陈栖现在就想把自己的卧室翻一遍,找到那个藏在某处的摄像头,他无法想象深夜里那些私密事,居然透明地摆在另一个人面前,说话也变得激动起来,“你什么时候装的,装在什么位置?”

“装了大概有两个月了吧,我不记得了。至于装在哪里,我也忘了。”陈若望眼里闪过狡黠的光,顺着话题延伸至其他方向,“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看爸爸的睡颜,有时候太香艳了,会看得我这里硬厉害了,结果就更睡不着了。”

陈若望捏着陈栖的手腕,让掌心揉按着他孽根的柱身,不一会儿,弄白湿滑的液体便从顶端汩汩冒出,沾了陈栖一手。

陈栖微怔,陈若望却带着他利用精液当润滑,撸动硬挺的性器,从顶端滑到根部又从根部游上顶端,来来回回,他的手心已然成了一只另类的飞机杯。

于他手心穿梭,仿佛真实地插进他身体,这种错觉叫他难堪又羞耻。天生双性,即便两套生殖器完整,但阴茎是要比正常男人的尺寸小。西装贴身裁剪,布料并不宽裕,此时正绷着他充血勃立的男根,惹得陈栖不自在地动了一下。处在生理期的女穴也被逗弄得空虚,惶论他男人根本。

手里的阴茎微抽,他知道陈若望第二次的发泄要来了,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对方已朝着腹部射出,白色衬衫脏得一塌糊涂。

“现在可以下去了吗?”陈栖糟心透了,耳根的火蔓延全身,他早已羞成了一块红布。

“再让我摸摸。”陈若望解开陈栖衬衫一颗扣子,手伸进去,走过精瘦的腰腹,一路攀上略有柔软肉感的胸脯,“我就下去。”

陈若望没摸过女人,但他在a片里看过很多乳房,形状各异却有各自的美。从视觉上,手感软弹柔软,是相当舒服的。现在他的手里握着的乳肉,不似女人饱满软乎,但比起正常男人的却又厚实肉多一分,手感不算上佳也算是舒服的了。

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霍然抬起头,魔怔一般看着陈栖笑:“爸爸这里会泌乳吗?”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从他们发生关系起,陈栖似不认识陈若望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不可理喻、疯病的陈若望。

养了陈若望十七年,什么都优先考虑他,没有说过一句重话,甚至声音大点的时刻都没有。

他是真的珍爱这个儿子,情绪一来,不管陈若望是何反应,只将人抱进怀里,揪心的抱歉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变成这样是我的错,我是怪物,不该擅自做主。”

陈若望起初一愣,他像是走了很远的路,长长的途中,前程茫茫,过往渺渺,却从未有过一种叫孤独的情愫。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心脏隔着一层皮囊互诉衷肠。男人此时的哭和做爱时的哭吟不一样,细碎的哽咽游走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激不起欲望反而踩碎了那些制造快乐的物质。

浑身颤过一股寒流,时间极其短暂,电光火石之间。霍然回头,扒开浓雾,见着了另一个和自己一样踽踽独行者。他好像换了一副心肠,久不见烦恼的心顿感落寞。

“你没错,我也没错。”陈若望回抱住陈栖,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浓,特容易让他烦躁,一想到有其他男人用恶心的东西无数次插进陈栖的屄,他便嫉妒得咬紧了后槽牙,“以后不准让人碰你。”

“那个给你精子的男人是谁?”陈若望忽然推开陈栖,蹙紧了眉头,他问的仿佛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你被几个人操过?嗯?”

“你怎么…”陈栖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悲伤卡在喉咙里,瘙痒感迫使他轻咳了几声。再抬起眼皮时,他满眼都是后悔,捧着儿子的脸,认真又温柔道:“若望,你看着我,我是爸爸,我们是亲父子。”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陈若望大失所望地从陈栖身上起开,穿好裤子,走进卧室把董弛给他的那半张相片扔在陈栖身上,突然发难,“是他吧,是他操了你,然后你怀孕了,就生下了我这么一个天生残疾,我这么一个瘸子!”

“你怎么会有他的相片,我不是…”陈栖视觉神经一颤,倾身捡起相片,上面的人和陈若望是如出一辙的容貌,除了陈若望生父董望还能是谁呢。

畸形的身体被发现,陈栖慌张得手忙脚乱,平时穿衣动作很利索,可这种时候怎么也穿不好,动作过于大幅度,反而让少年人看得更清楚。

他以为董望会怕他嫌弃他,心惊胆战地等待被审判被抛弃。

可是14岁的少年人跟他说:“阿栖可真幸运,可以自由选择。不像我,生来就被决定了。”

是啊,他可以选择的。他是那般想做一个正常男人,却又矛盾地想做爱人的女人。

在手术的前一个月,陈栖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陈栖至今都忘不了董望知道他怀孕以后的表情,如获至宝一般,单膝跪在他面前求他生下这个孩子,并承诺他以后会结婚,就算他不做手术,一直是这样一副不男不女的躯体,他也觉得没关系。

他如此说了,陈栖就信了。

是啊,他们是竹马恋人,最亲密的事都能做,生孩子好像也可以。

于是17岁那年,还是孩子的陈栖生下了陈若望。

陈若望情绪激动:“哦是了,那天晚上,你喊的小望不是我,也是他吧!”

不等陈栖解释,陈若望又接着低吼道:“这个贱狗操得你比我爽是不是!所以那晚过后你就躲在房里自慰,是因为还想着他!”

简直胡言乱语,不可理喻!陈栖想让陈若望平静下来,但又无计可施,只能沉默地一一接下陈若望的言语轰炸,他想只要他发过脾气以后就会冷静下来。

“你默认了!”陈若望的怒火更旺,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让他下身火热,迫切地想要证明某种东西。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已有起势的愤怒苗头被陈若望及时碾灭。他笑了几声,得意地瞅着陈栖逐字逐句道:“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还不是死了。”

“你找过他?”陈栖将信将疑,目光落在相片的笑脸上,时间果真是一剂良药,爱恨作罢,听到他的“死讯”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陈栖的不悲不喜放在陈若望眼里便是过度悲伤甚至到了麻木的状态,他心里闷气,大脑神经相互交错纠缠成一个结,所有的信息都乱了套,没能去到原本的目的地。

“你想我去找他?”陈若望一脸错愕,野狗扑食一般朝着陈栖扑过去,揪着他的领子斥骂,“你想我也去死是吗?”

尽管陈若望脑子发热行事不清醒,但他的反应却是极快,在陈栖要挣扎起身时,先一步用腿去夹住他的伤腿。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我没有在跟你谈吗?”陈若望反问。

“你以后会交女朋友,会结婚生子,会有幸福的生活,为什么放着正常日子不过,非要!非要…”陈栖激动的话说了一半,忽然一顿,像急湍被分成许多细小的涓流,缓慢从唇舌流淌,“你是正常的,就该有正常的生活,懂吗?”

陈若望眼睛下瞥,陈栖的脸上移动他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像一个饱满的滚珠,心猿意马道:“我是正常的,所以我不该有生理需求?”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栖有些心累,讲了半天仍如对牛弹琴。

“我有需求,爸爸你也有需求,为什么不能凑一块一起解决了。”

“……”青少年的性知识应该得到合理且正确的普及,陈栖由衷的想。但对于陈栖来讲,这的确是个难题,他有种冲动让陈若望去用自慰玩具,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爸爸夜半欲重,真不想要吗?我不信,我有眼睛的。”陈若望找准时机,忽然偏下头,含住那颗一直骚动勾引他的喉珠。

“不要动,不然咬破了喉咙,我们就要一起死了。”陈若望舔了一下,稍稍叼起一层皮肉咬出一个印记,才松口道,“妈妈的子宫是最温暖的故乡,我想回去有错吗?”

“这是不对的。”陈栖感觉腿上的伤口又在流血了,和身下那道口子一样,像是要放干他。

“你是后悔生我了么?”陈若望不依不饶地盯住陈栖的嘴巴,舌头舔了一下唇上的口子,色气道,“那把我再塞回去,狠劲地塞回去。”

他可太恶趣味了,一想到陈栖赤身裸体地跪趴在地上,鲜红的血流顺着大腿根流淌在地上,即便如此,仍旧欲望旺盛,撅着屁股求操。猛操他的屁眼时,前面的屄口也被撞得红潮愈发汹涌,白色的地板被染成一片红色。

“再怀我一次,好不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栖好脾气被磨没了,双手狠劲攘开他,尽管腿发力就疼得不行,他也不顾不得许多了,起身就回了卧室。

陈若望这一次没有阻拦,任他去留,翻身就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存了许多陈栖的相片。在旁人来看,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但在他眼里却是一副一副的艺术画。

想珍藏,又忍不住想让全世界都知道,陈栖是他的,也只有他可以操陈栖。

颜色软件的首页是日本某知名色情女星的写真封面,按陈若望以前的心思,他指定是要点进去看,但他现在像是挖掘到了宝藏,再无心看其他。

他一直是游客状态,首次注册了账号,挑选了几张喜欢的图上传论坛并配了几个字,“草莓慕斯”。原以为双性人很难见,不料世界网络一线牵,论坛里有很多双的私处照片。有的发恼骚,因为身体畸形太吓人,正常的性生活都不能有。也有人直接报备某国某城市,要来一场线下约炮。

陈若望跳过无趣的抱怨和约炮,翻到了一个高楼,楼主在里面分享玩法花样并编号罗列出来方便记笔记。

果然来这里的,都是同道中人。陈若望又有了逛的兴趣,看得津津有味。

防止迷路,他特地点了收藏,琢磨着哪些可以用在陈栖身上。

逛了一会儿,他准备下线回归现实怎么哄陈栖的时候。界面弹出一串评论,他眼尖,一眼就抓住了那一句“再脱一下毛,整块都干干净净的就更有食欲了。”

陈若望顿悟,好像是哪里有点怪怪的,原来是出在这里了。

陈栖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先是换了药,坐了一会儿便开始到处翻找陈若望嘴里说的摄像头。他前前后后用了两个小时,到底一无所获。

折腾累了,刚躺床上休息了一会儿。陈若望站在门外,敲了下门,好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我饿了,要吃饭。”好像他真的饿了,甚至饿到没力气了。

陈栖闻声没动,亦没出声。陈若望都知道房里的人做了些什么,他不生气也不着急。嘲他蠢笨,房间就那么点空间也找不到藏匿摄像头位置,只能躺在床上摆着一脸颓丧样。

他无声笑了下。手机屏幕上映着他的半张脸,眼睛隐在手机画面里。陈栖仰面平躺着身体,垂在床沿微微像两边岔开的腿,如此放松的姿态,是最像母兽求偶的信号。

静静地站了会儿,始终没有听到动静,知晓里头人脾气拧,想法一转,倒不如“曲线救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好大的弧度,稍稍一会儿又立马压下嘴角,恍若难过得蹙紧眉头,却好言好语地开口承认错误:“爸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不做让你生气的事了。”态度诚恳得好似佛前信徒,声音故意放得很轻,字里行间显得愧疚却又无辜,每一个字的腔调都将饥肠辘辘表演得淋漓尽致。

心软的人总是柔软泛滥,陈栖一听到陈若望道歉,心肝微颤,满心泛滥起浓重的爱意。如此一来便轻易洗脑了陈栖,蒙昧了他的探究和理智,一心只想着,只要陈若望知错就改他便既往不咎,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变。

“是真话?”陈栖坐直身体,虽然问话里有几分疑虑,但他已经信了大半。即便是怀疑成分比重大,陈栖也愿意给陈若望一个机会,毕竟看着长大的孩子脾性他还是了解的。

那些不伦事不过是青少年懵懂无知的无痕春梦,他作为父亲,唯一能做的就是引领孩子回到正途。如今有了苗头,他可得好好拽着护着,好生留住这个儿子。

“我保证以后不做让爸爸不愉快的事。”陈若望信誓旦旦,两个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心想,爸爸太好哄了,不做不愉快的事,做爱当是世界上最愉快的事了。

“你把摄像头拆了。”陈栖打开门,虽然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不计较之前的事,但一看到陈若望就心头发紧,淌血的腔道都跟着紧缩。要他做到身心如一的忘记,绝非一时能行的。

因着这层过分淫靡暧昧的过往,陈栖到底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应是血缘的牵连,也是天性的驱动,他想亲近陈若望,有点像父子亲情,也有点像爱侣羁绊。他形容不出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忌讳乱伦的禁忌情事又无上渴望从中得来的快乐,以及…可耻的痴迷儿子的身体。

如果有人能揭开他内里深藏不露的丑恶,他才是罪的源头。过去十多年,他只有过董望一个男人,初恋和处子身,他如何不能知晓那晚的人并不是董望。极其相似的面容,嵌进身体的陌生温度,还有…

还有那声模糊不清的称呼发音,他如何不能猜得是谁。

他像一个乞丐,抗拒大雨淋湿身体而生病,又渴望大雨将自己冲刷干净得以体面。

不知不觉中,羞红了脸,滚烫了心肠。

“好吧,只要爸爸以后不会再丢下我。”陈若望低眉顺首地贴着陈栖肩膀走过,架起凳子去够窗帘低端的位置,腿脚本就不利索,踮脚踮了几下,就蹬得凳子摇摇晃晃的。看得陈栖心惊肉跳,急忙求着让他下来:“当心摔了,你下来,还是我来拆吧。”

陈若望弯腰伸手:“那爸爸不生气了?”

“我,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陈栖抓住他的手,扶着他慢腾腾从凳子上下来,解释时始终不看人眼睛,“…我没有要丢下你的时候,也没有生气的时候。”

“是吗?和、以前、是一样的嘛?”陈若望两脚刚落地踩稳,就扑通跪在陈栖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又用头去蹭大腿痒痒。故意曲解陈栖的意思:“真的会一样吗?”

陈栖连连答应,叫他赶紧松手,但到底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陈若望轻地吸吸鼻子,香水味是浓浓的大雾,他用手一点一点地拨散开,终于嗅到了匿在香雾背后的血腥气,即便如此,仍然掺杂了点古怪的气味在那液流里,毁坏了最原始的味道。

他心底嗔怪陈栖不应该使用有香味儿的。

“你不是饿了吗,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做饭啊。”腿上像缠了根树藤,缠得很紧但避开了他的伤口,陈栖拉不开就只能任着他撒泼。

他低下头看着陈若望:“想吃什么?”茂密的黑发刚洗过似的,视觉上毛绒绒的,看进心里也是猫挠的痒乎乎。圆圆的头颅像是一颗黑色小蘑菇,牢牢地生长在他的脚边,一边吸食他的养分,一边也回馈他愉快和满足。

“我爱吃爸爸做的任何东西。”陈若望明白了今后不能强来,至少现在不能。受惊的鹿,经不住任何风吹草动,吓跑了得不偿失。

两个人走出房门,谁都没有再理会窗帘上的摄像头。陈栖心里惦记着把它拆了下来,后半夜睡着还是不太踏实,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他安慰自己是心理作祟,摄像头已经拆了,没人再看了。

陈若望手机屏幕上是陈栖安静的睡颜,他不信陈栖能就此吃斋念佛,故意放大a片的声音,他特地挑了声控男音。声声淫浪放荡的叫声像一把重锤,次次砸在陈栖的耳膜上。

但事实上,要说分贝大也不大,只是刚好能达到引起人不舒服的点上。尖细的嗓音和肉体碰撞发出的声音交叠缠绕,那声音仿佛从隔壁传来,太过激烈甚至能听到床榻“崩溃”的嘎吱响。

屋里的人蜷紧身体捂住耳朵,屋外的人裹着毯子在客厅看gay片。电脑连接上电视机,囿于14英寸屏幕的人瞬间被放大好几倍。

陈若望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受方,说实话,他对男人真没什么兴趣,尤其是白幼瘦,看着怪膈应人的。背入式,看不见演员的脸,他自动带入陈栖,又觉着即便是个男人也当是“风情万种”,母狗似的摇尾求操。

于是想操陈栖的心思又重了几分,男人的前列腺被撞击,也是能达到高潮的。

半夜陈若望被吓醒,掀开被子一看,身下早已支撑起一个湿淋淋的帐篷。他抹了一把冷汗,轱辘爬起来换了脏内裤和睡裤,忙去卫生间蹲了一会儿。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即便是心有余悸,脑子也止不住地努力回忆那个梦。

闭眼睁眼间,收入眼底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如海市蜃楼,陈若望脚下的实地豁然粉碎成齑粉,只消一秒钟,他便直线下坠,落到了一处湿软的地面。他并没有在常理下头朝地下落,而是屁股先接触到实处,他下意识屈起五指,抓了一手湿冷的泥巴。

骨碌儿爬起来,落地的地方竟然深陷了一个坑,只是片刻,那坑里便蓄满了一汪牛奶似的液体。

陈若望慌忙用目光扫荡四周,他仿佛比平时迟钝,惊恐之余才发现身周遭尽是一片昏暗模糊,可见度很低。他一边大喊着陈栖的名字,一边无方向的瞎乱狂奔,向来瘸的腿似乎在不觉中就恢复了正常。

起初的地面很软,棉花糖似的,后头跑着跑着,就变成了水泥地面的硬度。陈若望顾不得鞋子进水,只管埋头奔跑。

跑了很久,也喊了很久,没有脱离黑暗,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和应答。

太静了,太静了。

除了他的喘息和呼喊,什么都没有,就连呼喊声的回音都不曾有,像小石头投进深海,无声无息的。

仿佛,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爸爸!陈栖!你在哪里?”忽然之间,陈若望被什么绊倒,身体绷不住地往前扑倒,倒地的同时,手抓到了一截柔软温柔的东西。

这截东西竟是人脚,因为陈若望的手,那脚陡然挣扎蹬踢,而陈若望也在不察间被踢到脸。恐怖如斯,陈若望却忽然大了胆子,手感温热,必然是活人。

他匍匐在地摸索着往前,小心谨慎地呼唤那脚的主人,可无人应答,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也再无其他响动。

暗黑不知天日,陈若望一个人又摸索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的是直线还是曲线,甚至是可怕的原地踏步。

四肢跪地的“走”了好半晌,脊背忽然被什么东西用力踩住,陈若望直接被踩得胸膛贴地,刹那绷紧了身体,就连呼吸都收住憋忍。他不敢挣扎,恐惧如山倾,将他重重掩埋。

“哪来的公狗?”熟悉如自的声音赫然从头顶之上传下来,声声厉色,恶狠到极致。那人好像没有呼吸,声音异常洪亮,只是一句话便在四下荡起“涟漪”,荡的回声让陈若望以为自己在什么小盒子里面。

憋得缺氧,陈若望不得不大口呼吸着,那踩着自己的男人的声音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浑身抖如筛糠,初生牛犊的勇气都用尽用光了。只听见发自于自己喉咙的嗓音都颤颤:“你是谁,放开我。”

“我让你说话了吗?”那人似乎极度讨厌他开口说话,脚下更加用力地狠跺着他的背部。那男人忽而又责问另一个人,那脱口而出的字字句句都是咬牙切齿:“管不好你的屄是不是?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找男人?”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弱弱的,像男人也像女人,抽噎着解释:“我没有,我没有。”

这般非男非女的哭腔,陈若望迷之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都八个月了,还这么骚?”男人似乎挪了方位,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响起,“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呢?”

我们?背叛我们?陈若望心跳如鼓雷,莫不是他误闯什么奇怪的地方了。未等他从如此离谱的事件里反应过来,背上的脚倏地收力,四周又恢复死寂。

只几十秒之后,两重男人笑声交叠,像雷声一样从头上降下来,不用特别分辨音色都能听得出是同一种嗓音。

陈若望扇了自己一巴掌,离奇诡异,是梦无疑。可他怎么扇自己巴掌,始终都醒不过来。

视线渐明,是前头的黑暗里透出一丝光亮,陈若望找到救星一般发了疯地朝着那点星光奔跑。

双手捉着星光,用力扒开黑暗。陈若望未抬头看,偏偏先低头,便清楚看见从脚下蜿蜒四方,有大小不一的水洼,里面皆是白白的液体。

像鱼汤,像牛奶。

陈若望鬼使神差地跪趴下身子,伸出舌头去舔来吃,尝着没有什么味道,反而有种黏腻的感觉。

液面荡起细小的涟漪,陈若望当即抬头。只是一眼,他便傻了一般愣在原地。

一个“陈栖”和两个“陈若望”纠缠在一起。三个人不像是人,确切说并非完全是人,他们长着人耳,头顶两侧却长着黑色的尖耳朵,每个人尾椎骨处延伸长着一条细长的尾巴。

“陈栖”只穿了件薄衫,被迫跪趴在两个浑身赤裸的“陈若望”中间,脖子上还套着金色的锁链,在突立的蝴蝶骨中间滚来滚去,嘴巴和屁股都被两个“陈若望”占了满。

再定睛一瞧,动作的身体带动单薄的衣衫,衣角掀起,露出的腹部居然隆成了山丘,浑圆如球,坠在瘦削的男人身上。

潮红的脸颊被巨物填得鼓鼓囊囊的,黏腻的浊液随着阳物进出流淌不止。陈若望从没发现陈栖的睫毛是那样纤长浓密,天光投下来,眼睑下竟能生出一片阴影。

不论嘴角还是眼角,皆是热液奔流。

眼睛往后身挪去,“陈若望”托起“陈栖”的屁股,狰狞的性器不戴套直接插进阴道,狠狠一顶,仿佛撞到了某个不能触及的地方,迫使“陈栖”浑身痉挛一般抖了一下,忙腾出手去护住即将瓜熟蒂落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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