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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黑天,夜阑人静。

提着绛红的灯笼,拨开头顶错综复杂的枝条,星巧小心翼翼地弯腰走进树林。林间暗影婆娑,略显松软的泥土上覆盖了少许树叶枝桠,脚下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空间格外清晰。

她家小姐一直乖乖巧巧的,可从不会在半夜闹失踪的,到底是去哪里了呢。

如今秋分降至,夜凉如水,况且这荒郊野岭的,冷风嗖嗖,这林子里更是y风阵阵,完全没有避寒的去处。小姐可是连件披风都没带啊。这可如何是好?

星巧焦急地睁大眼睛在树林里四下查看,却也不敢大声叫出声来。

桃花坞的当地居民曾经在她跟前聊起,坞中低洼地带的树林常有妖物作祟,尤其是夜晚。傍晚途径这片树林的时候,星巧越看越不舒服,心里毛毛的。老天却像跟她作对似的,越是害怕越是把她拗到了这片树林里来。

星巧已提着灯笼在树林外围兜兜转转许久,哪里都没有她家小姐的影子,她便只得y着头皮独自踏入这片古怪诡异的树林。

小姐半夜失踪的事情不能宣扬,否则之後的轩然大波是星巧不能应付的,况且小姐也曾经嘱咐过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惊动衆人。故而此次小姐突然失踪,星巧只能提了灯笼避开侍从出来找。

可是,小姐到底去哪里了呢?

星巧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小姐爲什麽会在半夜消失不见,就算小姐有特别紧要的事也断不会不和她说一声就失踪。若非她想起小姐房内的香炉今次还没换熏料,还不知道小姐已经不见了。

忽地想到小姐有可能被劫持,还是武功高到能令侍卫毫无察觉的刺客,星巧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脑子里乱哄哄的,偏离了一直走着的方向也不自知。

待星巧混乱的思绪逐渐清醒,她扶住一棵朦胧的参天古木微微喘气,抚抚x口。耳边传来轻微的喘息,起先星巧以爲是自己上气不接下气,但等她完全安定下来,那若有若无的沈重喘息仍徘徊在耳畔。

星巧吓了一大跳,定了定心神才举起灯笼朝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隐隐约约的喘息声随着他的步子越来越明显,其中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呐sheny1n,甚至还有暧昧yi的水泽声。

星巧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她深x1一口气,努力给自己壮了壮胆,一把撩开眼前硕大的树叶。立时,星巧高举绛红灯笼,呆若木j。

数棵古木包围的狭小空地,是不堪入目的jia0g0u场面。

微弱的火光下,两具惑人的身t互相交缠索取着,快意诱人的sheny1n、低沈暗哑的喘息和yi混乱的水声瞬间在耳畔放大数倍,似乎还可见他们腰身契合不断持续的动作,激烈得仿佛身t要燃烧起来。

似是早就感应到星巧的靠近,处于下位的男人突兀地将身上呈拥抱姿势的娇弱躯t推下去,拉开对方莹白双腿将之架到肩上,一把扣住她虚软的纤腰,挺直了腰猛烈地撞击那具不断摇晃的ch11u0身躯。

男人擡起头,遥遥地瞥了星巧一眼,仅仅一瞬,星巧就骇得丢盔弃甲,扔了灯笼没命似地往回跑,好像身後有无数妖魔鬼怪在索命。

那一瞥,眼眸里盈满了笑意,却似淩厉的刀剑在她面颊刮划一般,星巧惊惧万分,害怕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看到男人殷红的瞳se,闪烁着妖异鬼魅的光泽,仿若y火,星巧不知道是不是绛红灯笼的缘故。她吓得把男人的模样连同方才所思所想都忘得一g二净,只隐约记得那种邪异y冷、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惜星巧又惊又怕,而且还对那媾和之事存了羞耻之心,没有提着灯笼上前细细察看那双纠缠的人影,不然她就能找到她家小姐了。

以背脊对着星巧的就是她家小姐,此刻正是意乱情迷,高声sheny1n地承受着男人猛烈的撞击,眼角又一次被刺激得沁出欢愉的泪水。

如若认真探究,说那是星巧的小姐似乎也略微不妥。

嫣红的面颊神情迷乱,漂亮狭长的眼眸流转着不同于往日的奇异波纹,白皙的皮肤如同被下了诅咒,细细的黑se条纹像粼粼水纹那般在身t密密地晕开,交织成混合的卷草缠枝纹理,妖娆而诡异。

若是让星巧仔细打量,她定会疑惑小姐爲何变成这般模样,甚至,这到底还是不是她家小姐。

若是让稍有道行的人一看便知,这小姐是妖物jg怪入t之态,眼波黑纹均是入邪之兆。

此种妖物名唤眉墨,据说本t是一道如眉水墨。行踪飘忽不定,世间罕见,更甚少附身人t,爲人所见。然而,凡是习武之人均知这种妖物,只因这眉墨虽自身没有强大的力量,但却有种令人垂涎的特殊能力——jg进修爲,辅助内息。

因而有练武者穷尽一生寻找眉墨,不过几乎无人能够找到本就数量稀少的眉墨,即使碰上了,也难以辨认妖物,更别提让这jg怪心甘情愿地协助练功。

nv子身上的这只眉墨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被吞噬力量帮助男人练功时竟没有什麽抵抗。

男人在郊外遇上入邪的nv子,不经意地擡眼一瞥,那形态却与古书记载如出一辙:月夜补气,黑纹在顔者,眉墨也。

本是x1食太yjg华提升自身修爲的眉墨忽然被男人抓去,反倒被吞噬了大量jg气,却没有出手抗拒。

眉墨的特殊能力,在男人看来也是唯一的用处,其实是耗费自身的功力去成倍地增长他人的功力,所以眉墨会拼si抵抗;并且,提升功力的绝佳途径便是与之jiaohe,眉墨生来的样子无人知晓,幻化的模样总是花容月貌,叫人求之不得,也是眉墨抗拒的主要缘由。

不过,眼下这只眉墨显然与书中记载相异。

男人松开浑身无力的nv子,暗自调息了一下,果然气脉通畅,t内的纯yan之气似有愈加jg湛的趋势。

g住nv子细细的脖颈上下打量一番,男人凝神看进她茫然无措的双眸。

管它是不是与记载相符作甚?只要能帮他提升功力,这只眉墨他便要了。

过了一会,男人推开气力全无的身t,扔了件外袍过去,正巧连着nv子好看的脑袋一起盖上。

男人披上长袍,靠在树脚,微闭双眼静静调理内息。不多时,他的呼x1就趋于绵长平稳。

不远处的绛红灯笼,跳跃的火星终于劈啪燃尽。此时的树林,真正万籁俱寂。

x腹好似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也呼x1不到新鲜空气。

nv子皱着眉醒来,粗糙的布料覆在面颊上,她伸手把蒙住脸的袍子揭开,臂弯处却传来阵阵酸软,疼得她一声“呀”,右臂蓦地跌回去。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身t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全身都在痛,好似给人削骨断筋一般。腰部以下酸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像被ch0ug了一样。

她颤抖着手臂将上身勉强撑起,靠到最近的树墩底部,喘着气四处查看。

这是一片苍郁的树林,泥土cha0sh柔软,遍布缠草弯枝,林荫处还长着并不常见的草药。树叶缝隙中零落的yan光洒落其间,和风吹拂,溪水声声,清风绿影。

视线移到自己身上那件灰se的外袍,她一掀开,脸上便血se全无,连唇se都变得苍白。

遍布皮肤的青紫痕迹像是丑陋的疤痕,由下t蜿蜒而上直达颈项,x口咬噬的牙印仿若深深刻划的印痕。下身惨不忍睹,浊白的yet夹杂着缕缕血丝从身下难以啓齿的地方汩汩流出,沾sh了大腿根部,连t0ngbu都是sh漉漉的。

羞愤yu绝,nv子惨白着脸直愣愣地盯着身下的yye。

“你好像很生气。”低沈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猛地擡头,那人就坐在一步之遥的树下。如此近的距离,她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

那人一头罕见的绯红长发,闪着银红的光泽,披肩而下,映着如玉白肤。斜眉如剑,竟连眉梢也带了些微的红se。狭长的凤眸半阖,却有目光森然的错觉。眉目如画,面如冠玉,yan丽到狂狷的容顔,俊美得异乎y冷邪肆。

“不过是风流一夜,这麽大火气?”男人凤目上挑,口吻轻浮,眯眼邪笑道。

nv子气得几yu昏si过去,不知哪来的力气,她“腾”地起身,歪歪向男人走了几步,终抵不过腰部的麻痹酸软和全身的抵si疼痛,跪坐在地。狠狠瞪视对面事不关己的男人,她恨不能用眼光将他撕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滔天的愤怒盖过了男人身上森冷的气息,全然不顾那种冷得刺骨的感觉,直直地与他的眼睛对视,她才惊觉这人竟是异瞳。

一只青黛似水,并非玄如墨玉;另一只却是妖异的红se,说不清究竟是朱红,还是火红,又或者根本就是不曾有过的顔se。

男人的瞳se诡异骇人,她显是一怔,话到嘴边,却什麽都说不出来。

男人气定神闲地在对面饶有趣味地探究她se彩斑斓的面容,边g起嘴角边慢条斯理地道:“若是没有我,你以爲你还能平安地坐在这里?”

nv子自然不信,气呼呼地将头扭到一边,不去听这登徒浪子的胡言乱语。

“你身上那只妖物,想要的人可不少。”

闻言,她脸se倏地一白,僵y着身躯把脖子扭回来,铁青着脸吒问:“你怎麽知道!”

男人完全不理会她的诘问,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帮你驱鬼除妖,你助我提升修炼。”

“做梦——”nv子啐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呼气便被一gu大力捏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要,难道是想玉石俱焚?”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nv子细neng的皮肤上被勒出了淤青,男人视若无物,笑意张狂y寒。

“咳咳——放手——咳——”nv子手忙脚乱地拼命挣紮,呛得眼角都泛出了泪花,脸se一阵青白。男人忽地放手後,她狼狈地趴在地上直喘气。

“你身上的妖jg只有我才能除,若你不信,大可另寻高人,不过我不保证那个时候你身边的人能够安然无恙。”男人的眉宇间似有些许恼怒,沈下声音慢慢解释。

他想要这只眉墨好好地助他修炼,就不能y把人捆在身边,不然待这只jg怪察觉到不对,偷偷溜走就不好办了。

“它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nv子愣住,迟疑地开口。

“自然。若你强行除妖惹怒它,道行再高的僧人也只可保你平安无事,救不了你身边的人。这几日,它上你的身,你必是已察觉异样,才特意戴上这玉佩的吧,”男人扬起手中的纁se玉佩,扔还过去,语气已是颇爲不耐,“不过,它不是鬼怪,也算不上夭邪,白费气力罢了。”

“那……可是,这种除妖方法……”nv子说话的时候,她已特意感受了一下身t状况,果真没有前几日被掏空般的虚弱无神,虽然四肢酸软无力,jg神却很好。犹豫了半晌,她还是什麽都说不出口。

“只有我,才能爲你除妖。”下巴又被擡起,这次的力道轻柔得恰到好处,男人凑到她耳边,以魅惑的声线低低耳语呢喃。

耳廓都是sh热的气息,su麻的感觉从敏感的耳垂一直蔓延到全身,指尖轻颤。

不等nv子回答,男人陡然起身,松松垮垮罩在肩上的外袍一下子歪斜,颀长英挺的身材一览无遗。

nv子闹了个大红脸,低下脑袋垂着眼睑,小声道:“那能不能请你先随我回去,容我再好好考虑。”耳根通红。

男人瞟她一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她面前,单手把她拎起来倚在身侧,掐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摔回去。

“我我我、我想先回去……”突然被拉起来,身後羞于啓齿的地方溢出的yet统统沿着腿部往下淌,黏腻的感觉分外q1ngse。加之又莫名联想到以後除妖的细节,她一下子连脖颈都红了个通透,两手紧紧扒住那件粗糙的袍子,垂下眼睛不敢擡头。

“你住哪里?”这nv人窘迫的模样倒也真是好笑,男人飞快地将外袍穿好,顺便帮了把nv人。虽然动作一点不温柔,总算也裹了个严实,密不透风。

“前面……桃花坞客栈。”nv子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男人的指尖冰冷,触到她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男人钳着身t跃到半空,耳边尽是呼啦啦风声,疾速掠过面颊耳廓。她被颠簸得晕头转向,直至双脚触到地面,依然迷迷糊糊。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惊雷般的声响差点把nv子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她下意识地睁眼,立刻被人抱了满怀。

星巧的声音带了哭腔,激动得语调都变了,sisi地勒住她家小姐,好半天都不肯松手。

她刚才还擅自做了决定,如果小姐辰时未归,就让所有侍从出去大张旗鼓地搜索,甚至,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快马加鞭回报。

“星巧……放开我……痛……”小姐微弱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星巧连忙松开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就怕触到哪里会让小姐痛。

男人大概实在看不下去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在旁出声道:“给她洗澡、上药。”

星巧这才发现早就立在庭院里的男人,接触到那一双邪异的眼眸,瞳se与昨晚所见一模一样,熟悉的森冷y寒扑面而来,直吓得瑟瑟发抖。

“星巧,别怕,他没有恶意。”明白她的贴身侍从胆战心惊,小姐安抚地0了0星巧的头,低声说道。

得了她家小姐的肯定,星巧这才畏畏缩缩地探出脑袋去瞅那个邪门的男人,仍然怕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却情不自禁地在心底感叹,他长得可真是好看呀。

但是,怎麽会有人是红se的头发,莫不是妖怪?

“这麽磨磨蹭蹭,想你小姐si麽。”眼见那主仆两个像呆子似地朝他的方向猛看,男人又觉可笑,唇角g起弧度,故意厉声道。

星巧听罢,急得汗如雨下,赶忙搀扶着她家小姐一晃一晃地走去里屋。後怕地瞥一眼那男人,他站在庭院的yan光下,丰神俊朗,笑得眼角都弯起来。但星巧心里却愈加慌张,那笑怎麽会那麽邪乎?

好不容易把小姐扶进里屋,沐浴的时候,小姐说什麽也不同意她在旁边伺候,她只得在屏风外候着。可是没过多久就听到打翻东西的声音和小姐的惊呼,星巧冲进去就看到小姐身上那些痕迹,这才把她昨夜撞见拼命从记忆里抹掉的画面重新拾起。

星巧呆立在原地,小姐尴尬地用手撑着木桶边缘,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星巧的泪水忽地就冒了出来,泉眼似的怎麽也不停,她慢慢地走到木桶便,一面伸手爲小姐清洗那些痕迹,一面哽咽:“对不起……小姐……”

她的小姐是那麽美丽,那麽高贵,那麽圣洁。怎麽会有人忍心这样对她!他怎麽忍心,他怎麽忍心……

“星巧,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命中有此一劫。”小姐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忍住异样。

星巧默默流着眼泪,咬牙替小姐清洗,每清理一处,看小姐疼得忍不住倒x1一口气,心痛就增加一分。要是那些可怕的淤痕在她身上就好了,小姐就不会那麽疼了。她身爲小姐最亲近的奴婢,却不能爲她分担哪怕一丝痛楚,真是太过无能。

“哭成这样,叫人以爲是我欺负了你呢。”nv子r0u了r0u星巧的头发,柔声安慰。

“……不,小姐,是星巧无能,不能爲小姐分担。星巧该si!请小姐责罚!”星巧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垂下脑袋听候发落。

沈默良久,才听得小姐长叹一声,脑袋上依旧是轻柔的抚0,语调温和:“星巧,不要给我添乱了。”

“星巧不敢。”

“那就起来帮我上药,你耽搁那麽久,是想我疼si吗?”疲惫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星巧擡起头,她家小姐正笑yy地看着她,x口一阵心酸,急忙站起来取了绸布擦g小姐身上的水珠,搀她趴shang铺,再急急忙忙地翻箱倒柜找擦伤口的药。

擦完药躺了一会,小姐要去见那个男人,星巧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但她无法忤逆,只得给小姐披了件褂子,扶着出门。

找遍了整个客栈都没有找到那男人,星巧刚在心里谢过菩萨,回头就见男人鬼魅一样立在小姐门前。

他穿一件白衫,外罩一件红se宽袍,玄纹敞袖,刺绣jg致,外袍边缘镶有少许毛料,高束一条血红腰带,黑红的流苏顺着衣摆拖曳而下。端的是俊美无俦,邪魅惑人,唇角带了些微弧度,却是压迫得叫人不敢直视。

星巧觉得这人简直就是鬼神,他的美已经带了魔x,无时无刻不在侵略旁人脆弱的神经。他只是站着,一动不动,那种气势就让人恐惧,他的美叫人害怕大过yan羡。

相较之下,星巧当然更喜欢她家小姐了,还是觉得这个男人配不上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是名满天下的美人,仅身着一件素衣就能叫人移不开目光。自有文人墨客争相恐後赞美y诵,星巧明白的不多,只记住了一句:绝代风华无处觅,唯入皇城深g0ng里。

她的小姐面如秋月,se如春花,眉如黛,发如墨,目若秋波,顾盼生姿,美yan不可方物。遥遥而立,便似散着淡淡华彩,仿若尽得天地之jg华,叫人不由一呆。

“你找我?”

“正是。爲除妖之事。”小姐倚着星巧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

“今晚你就要除妖?没想到你恢复得这麽快。”男人挑高了眉,言语轻佻。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瞬间从头红到脚,言辞激烈,“不过是找你明日详谈!”

“那何不明日再找。”男人摇了摇头,一头夺目的红发张扬地散开,几gujg致的细小发辫套着镂花银饰,再配以殷红吊坠。

眼见男人已缓步走开,小姐急忙出声阻止:“那个、喂——”

男人倏然转身,g唇浅笑:“顾眠。”复又离去。

愣愣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发了一阵呆,小姐猛然回神,扬声高呼道:“凤瑶!这是我的名字!”男人的身影隐入幢幢y影,不一会儿,就悄无隐踪。

“小姐!”星巧讶异地看向自家小姐,不可置信地开口问,“小姐您怎麽可以把真名告诉他!还不知那个人对您是否忠心。况且……”

“就算我不说,他也迟早会知道,瞒不了他,不如早日说明了。”

星巧见她家小姐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心里突然七上八下堵得慌。

从目睹小姐身上遍布的淤青起,她就认定那人蛇蠍心肠、心狠手辣,对在她心里宛若神祗的小姐丝毫未有怜香惜玉。她一想起小姐今後会和那人有所往来,就心惊r0u跳、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不是什麽好事。

只希望是她胡思乱想,愿她的小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生幸福。

凤瑶,神御皇朝四公主,尊贵的四公主。

四公主的绝世容顔名动天下。四公主天下的诗词化作她耳畔的甜言蜜语,他行云流水的琴声化作她身边的低语呢喃。他们的眼里都唯有彼此,幽会、定情,独独忘记了身份的差异。

待司空泪蓝想到要将她和蓝yan时之事告于长辈,司空老太太已爲她定下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对方是邻县知府。

司空家当然不认同蓝yan时,b起知府,蓝yan时只是一届穷酸落魄书生而已,就算他中了科举,也不一定做得了大官,况且他能不能考上还是个未知数。他们要求长nv立即和他断了往来,不能落人诟病,给知府听了风声去。

从此以後,两人的会面变得异常艰难,又要躲过司空家的追查,又要避免被乡里邻居觉察。但情犹在,年轻的情侣还是觉得甜蜜,在司空泪蓝妹妹的掩护下,他们还是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眼看婚期将近,邻县连聘礼都送过来了,司空泪蓝慌得生了一场大病,把蓝yan时急得日日在司空家府邸外徘徊,被家丁下人打回去,司空泪蓝的妹妹就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亏得这场大病,婚期得以稍稍延後,司空泪蓝觉得不能再拖下去,想要和蓝yan时在一起,就只有私奔这一条路。

她一辈子都没有这麽勇敢过,爲了自己的幸福,像飞蛾赴火般豁出nv子最宝贵的清誉。

蓝yan时是博学多才的书生,还是希望司空家能接受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棋行险招。他不知道司空家是多麽希望能爲司空泪蓝找个荣华富贵的归宿,自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他们的恋情不会真正得到司空家的认同,连理解都不可能。

尽管不赞同司空泪蓝的做法,情人甯愿抛弃家人也要和他在一起,蓝yan时只得答应下来,着手准备盘缠,写信给远方亲人。

这件事情的知情人只有他们二人和司空泪蓝的妹妹,可是私奔的事情却败露了。私奔当晚,司空家衆家丁拦在街口,蓝yan时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司空泪蓝被扛走。

老太太气疯了,堂堂名门闺秀竟敢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下令禁足司空泪蓝,即刻择日完婚,成婚之前不得踏出房间半步。

司空泪蓝气闷,坐在房间里掉眼泪,又是担心蓝yan时的伤势又是怨恨长辈的态度。她呆呆地坐了许久,终于想起来遣人去找妹妹,叫妹妹暗地里去打探蓝yan时的境况。

妹妹回来告诉她,蓝yan时伤得很重,卧床不起,他家里人又是伤心又是气愤,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司空家大小姐害的。他们是穷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爲什麽非要去高攀司空家呢?

她又落了半天泪,哭得梨花带雨,妹妹的从旁安抚也抚慰不了她半分。

然後的时日在司空泪蓝的记忆里都很模糊,妖顔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时常坐在床头偷偷哭,想尽办法逃出去,却次次无果,连带着妹妹都被老太太罚了一顿。蓝yan时没有再出现,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老太太嘲笑他这糟糠之人终于认清天差地别。

待到画面再次清晰,便是司空泪蓝的婚礼。

妖顔坐在床沿,看她面无表情地任人摆弄,换上大红的喜服,梳理秀发,弄成发髻,戴上繁复贵重的凤冠。

她只是呆愣愣地坐在梳妆台前,侍nv爲他擦脂抹粉,铜镜中是她幻想多次的容顔,却不是嫁给心仪的男子。

喜婆小心翼翼地搀起她,郑重其事地将新娘送进花轿,高喝一声。花轿便载着她摇摇晃晃地出了桃花坞,去往邻县知府宅邸。

唢呐锣鼓震耳yu聋,她却什麽声音都听不到,唯一可闻的就是x腔翻涌的哭意。

被喜婆搀进正堂拜天地的时候她也全无知觉,像木头人似地拜了几下,便是他人争先恐後的送礼,向知府大献殷勤了。

她无趣地眨了眨眼,却在那些嘈杂的人声中听到熟悉的语调,每夜都在梦中萦绕的声音。

“桃花坞蓝yan时,赠夫人银缕甲套。”

她猛地掀起喜帕,满堂客人都被新娘的举动吓了一跳。那人就立在层层宾客中,嘴角依然噙着温柔笑意,眼中满是柔情,遥遥地望她,眼中似盈千言万语。

使nv把方盒呈上来,十支璀璨银缕甲套,细细长长,右手无名指和麽指的指套还泛出紫光,缕着jg致花纹,尖尖三寸长。这份礼物,就是当地的富士豪绅,也没有几个能b得上。

她的眼泪哗一下就漫上来,泪光中的他还是笑得那麽温和,仿佛昨日他们泛舟时他爲她梳理鬓发的笑容。

知府当她见到故人念家,叫了使nv将她扶下去。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的脸庞在层层叠叠的宾客中越来越模糊,终于被无情的木门隔开,再也看不到了。

最终她嫁了人,那个人却不是他。

司空泪蓝成了知府夫人,她的夫君对她很好,知府不知从何处听说她在桃花坞曾有一位ai人,并不生气,也未强求。她心里还是留着那人,于是更觉羞愧,拼命想要将人忘记。

新婚之期很快过去,妹妹要回家去了,她觉得不舍,却也无法阻止。

妹妹这几日都闷在房里刺绣,司空泪蓝有一次问她那是要做给谁的,她分明看到了妹妹面上羞赧的神se,怕是绣给心上人的吧。她已经这麽不幸了,绝不能让妹妹重蹈覆辙。

哪知妹妹见了她却惊慌地将刺绣藏在被里,闪烁其词、支支吾吾,像是有意瞒她,脸也涨得通红。

她觉得奇怪,也并未太往心里去,当时,她和蓝yan时的事也不是起初就告诉妹妹的,权当是少nv的羞涩吧。

妹妹回家这日,她出门相送,却在迎接队伍中看到了蓝yan时。他朝她温柔一笑,似有些苦涩,惊起她心中水光涟漪。她垂了垂

眼睑,再一擡头,妹妹已经跑到他面前。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窗边瞥见,妹妹和他在街角亲密地交谈。心头略有不适,她便转身回府了。进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妹妹正将那方绣帕送给他,脸上娇羞的神情她一点也不陌生,俨然就是当年的自己。

脑海里一片空白,片刻怔忪,她疾步走回府邸,头也不回,像是看到了什麽洪水猛兽。

一连几日,她都神情恍惚,茶不思饭不进。丈夫以爲她太过想念妹妹,便差人请了司空家二小姐过来小住,几天後人就到了。

姐妹重逢本应是喜出望外的,妹妹却有些愁眉不展,甚至对她有些敬畏。

她在房间里呆坐,想了好久,越发觉得妹妹奇怪。她和蓝yan时被迫分开时候妹妹就有些异常了,那时她太过悲伤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妹妹那个时候对她的态度就有些怪异。说到蓝yan时,仿佛愧疚的言辞闪烁。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整日疑神疑鬼,东想西想。妹妹住在这里日渐消瘦,脸se苍白,每次见了她都神se慌张,yu言又止。

她几次都想找妹妹好好谈谈,又狠不下心。她和妹妹是司空家唯一的血脉,司空夫人si得早,她们从小就一起生活,感情非常好,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却b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还要亲。

她还没下定决心,府邸却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蓝yan时登门造访,指名道姓要找暂居府上的二小姐。她从下人那里得知,妹妹写过几封信给他。她全然没了再见他的喜悦,愤怒地出府独去泛舟赏玩。

回府的时候蓝yan时已经走了,她心下失落,终于决定去找妹妹。

院子空无一人,她觉得奇怪,问起姗姗来迟的家丁,才知道是蓝yan时叫他们先退出去。走近房门,她听到嘤嘤哭泣,很是凄惨。她吓了一跳,赶忙推开门进去。

妹妹衣衫淩乱地蜷在床角,抱着锦被哭得泣不成声,身上的痕迹狼狈不堪,床单上满是血渍。

她虽未和丈夫同房,却也知发生了什麽事。

她冲过去搂住妹妹,妹妹的肩膀抖得像糖筛子一样,拼命地推搡她,简直疯了似的,一边叫一边往後缩。

“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啊!……”妹妹恐惧地大叫,喊得嗓子嘶哑,还在拼命挣紮,企图摆脱她。

她难过得什麽话都说不上来,只是抱着慢慢瘫软下去的妹妹默默流泪。

她喝斥了院里所有下人,一个人帮妹妹清理了惨不忍睹的伤口,爲她清晰身t,安置到床上休息。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床边看妹妹的睡顔,妹妹睡得很不安稳,呼x1急促,像是做了什麽噩梦,却醒不过来。

她觉得心疼,心里像是被石头压着,透不过气。只要一想到这些是蓝yan时做的,她就心痛得喘不过气。

她还是想相信他,虽然事实明摆着。

x1引不了读者後面写的再好也没人看了。

这篇我不能说是失败的文,只能说实在有点难坚持写下去了,毕竟每天看得人10个都没有,我实在懒得写了,因爲我是位加班的工作狗,每天下班了也都很累了,其实并不想每天码字,这也是我自我约束能力不好。

但是我还是非常感谢一直支持我留言鼓励我的两位朋友,谢谢你们,我还是会更新的,只是可能没办法坚持日更了,你们也不用送我珍珠啦,是我的文写的不好,不够x1引读者。我也会在下班後去学习别的作者写文的思路,提高下自己的水平。

对不起小可ai们,缘更了,也不用留言鼓励送珍珠了,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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