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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它震个爽

 

一种熟悉的鼓动感,我感觉得到我牛仔k後袋里面的手机有了来电震动,ch0u出一看,我看到的是小毛来电。

我可以想像小毛可能想说甚麽,但是面对刚刚被那个nv人摆了一道的怒气,加上小毛来电的事情让我的情绪浮躁了起来,我再度把手机挿回口袋,让它震个爽。

该si。

真不该在两个礼拜前答应朱听薇这件事情……

***

两个礼拜前。

晴空万里。

这个秋天的台北天空很yan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蓝天白云开朗的正面形象就像是一场充满热血快乐的军教片开场。

可惜,可惜这个不是真的拍电影,这是真实的人生,而今天,是我载着老板兼好友朱听薇去见严竹的最後一面。

这麽多年後,严竹的某任nv友成为了我的老板,而载我现任老板去告别我前任老板这件事,真是吊诡。

「你可不可以不要放这麽快节奏的音乐?」

在我右侧的朱听薇抗议起来,我转过头瞄了她一眼,一面带着浅笑把广播调小:「g嘛?你只不过是去前前前前nv友的丧礼,有必要这麽严肃吗?她也不过是你某一任nv友罢了,有必要ga0得这麽伤感吗?」

我讲完我的理论,缓缓地在前面的马路停了下来,红绿灯让我跟她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唇枪舌战一番,坦白讲,她算是一个开明的老板,开了一间「如鱼得水」的工作室,专卖同志商品。

三十几岁的欧蕾可以这麽风趣进步实在不简单,恐怕在异x恋里面都还找不出五个。我们常常辩论,对事不对人,还着实让我在上班时候,有了一点点小乐趣。

「你昨天是不是又做了跟你那个瑷玲有关的梦而睡不好?」朱听薇斜睨了我一眼,「讲话这麽毒辣,小心哪天老天爷惩罚你。」

「哪有,每天都有nv人可抱,日也c暝也c,晚上睡得特好。」我笑了一下。不想再提到雷瑷玲的事情,有些伤口还没法长出皮肤,就得要先藏在不知深处,别碰别提别看,或许还会好一点。

「你也该定下来了,老大不小,别老是念念不忘雷瑷玲,她都…」朱听薇停了一下,似乎想起了这个话题对我而言是禁忌,转了一个问号:「你觉得你每天这样鬼混,有b较快乐吗?」

太yan从我的挡风玻璃上y生生的折s了下来,被照得发烫的平稳柏油路上找不到任何一枝够大的人行道树木可以遮盖,yan光猛烈地窜了进来,将朱听薇身上那一身黑se洋装照得发亮,让原本就白皙的她显得病态。

同样的,她说的话也让揭露了我的病态。

其实心已经不会痛了,在经历过人世这麽多阅历後,其实朱听薇的话已经伤不了我,绿灯亮,我踩足油门往前驶去,脸上的笑容还是浅浅的,是一种客套的礼貌,「不然呢?日子总是要过的,不是吗?」

「我之所以会特别对她,是因为我历任nv友中,只有她的心,是我得不到的。」

朱听薇用一种我极为少见的严肃嗓音,说完了以後,我们的车内沉默了好久。

朱听薇跟严竹这一段往事我大约知道,因为当时我在严竹开的幻境里打工,严竹开始在这圈子里面红起来是她三十七岁以後的事情了,三十七岁以前的严竹无论我们怎麽问她都不肯告诉我们,过去是个怎样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不过拉子圈里面总是对她三十七岁之後的生活津津乐道。直到她今年四十三岁自杀为止。

因为严竹开了一间叫做「幻境」的t-bar,交友五湖四海广阔千里,这样的圈内大红人的感情史总是被人津津乐道且议论的;她的身边从不缺乏nv子,而且一个b一个美,一个b一个正,但是美的东西不只天堂有,地狱的妖魔也ai用美丽来乔装自己。美的nv人不见得一定有真心,真心也不一定一辈子。

反覆的情ai是一种轮回,一种对自己耐x跟理智的磨灭燃烧,最後理智没了,严竹疯了,「幻境」t-bar真的成了幻境,关门大吉,然後前些天听到严竹自杀的消息。

人都很无情。

我们都会忘记谁曾对我们百依百顺;脑子里却会为了一个处处反抗我们的人而牢牢记住。我们会忘记伤害了谁,却忘不了伤害自己的人。

我们总用很多的理由去让自己合理化,为甚麽却只记得那个对我们不好的人?

我们也总让自己有很多的面具去面对各种不同的场合,以免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发现那颗脆弱的真心。

我也有好几个面具。只是每一个面具看起来都跟nv人沾惹上关系,因而显得特别突兀。

面具一,叫做伍凝卉,目前是台湾nv同志「如鱼得水」工作坊的员工。

面具二,叫做玩絝子弟,我是北部知名中医诊所的ai的灰飞烟灭

当我优势,再加上有车有帅气皮貌,自认圈子里面少有t能出我其右,我的夜晚b白天还要闪亮动人。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在我身边睡过,让我上过不计其数,nvt的温暖跟短暂的欢乐,无论是设施jg美环境优雅的汽车旅馆,或者是狭窄车床,又或者天为幕地为席…我提供风花雪月,你提供娇声香躯,你情我愿,做完乾脆。

长发,白皮肤,水汪汪的大眼,温柔纤细的模样,我见犹怜。

我很明白自己在虚度青春。但是我单身,别人也愿意,那为甚麽要接受道德的束缚?然而我却又害怕找到了真的替身之後我又要重蹈覆辙,再经历过ai情的苦果煎熬。

於是一次两次三次……j情就是j情,谁对我动了真感情我ch0u身就走。

一夜情、不二睡、三不管,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传出来的。

对於我的名声是否狼藉,无所谓。

***

九份,午後,「竹叶居」茶艺馆——

「免谈。」

「拜托啦!橘子很乖的啦!」

「喵呜~」

以上三句话,不断不断的在「竹叶居」的空间里回荡着,不晓得过了多久,橘子爬了过来,小霸王似的霸占了我的「圣母峰」。

「ㄟ!给我下去!这里连婆都不可以侵犯的!」我立刻将这只hse的公猫给驱离出境。

「橘子很乾净的,我昨天才给牠洗香香而已。」王忆璇从吧台探出了头,对自己的ai猫怜惜的喊着:「橘橘过来~」

「你这麽ai这只野猫,g嘛要放我那里?」我懒懒地看着王忆璇跟她的猫儿子演出亲情1un1i大集合。

「没办法,我nv友下个月可能会回来省亲,她对猫过敏。」王忆璇又开始埋头准备茶点,发出了些许杂音,「我不想让橘子害她生病。」

「哼!怎麽别的婆都这麽t贴,就只有朱听薇一天到晚在找我麻烦!」我嘟起嘴,不满全写在脸上。

「哈哈哈哈哈……」

忆璇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一角响了又响,伴随着秋风sao刮一旁的水晶帘子,水晶碰撞,两声和成了另外一种安心的热闹。

「有这麽好笑吗?王忆璇,哪天你上班的时候遇上这种老板,你才知道我现在的痛苦。」

我扥着腮,靠着墙,前方的忆璇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的长裙端着她泡好的茶往我这儿端来,我注意到她白皙的脚踝上多了一枚银se脚链,走起路来长裙摇曳生姿,铃铛钩人心魂。

「你放心,我的竹叶居应该还可以撑个十年没问题。」忆璇将茶端上了桌,透明的茶壶里点点茶叶在跟热水跳舞。

王忆璇,婆,在九份经营茶艺馆,会认识她,是因为某次意外的j情邂逅。

那次她跟她远在美国的nv友吵架,气冲冲的到网路上回了我徵j的文章,那次没shang没牵手没接吻,倒是成了她情绪的垃圾桶,也成了她茶艺馆的常客。

这间「竹叶居」位在九份山头一嵎,安静泰然,四周种了几只竹子,迎风摇曳,清新乾净,就像是王忆璇的个x。

「这次要给我喝点啥麽?」我下巴一扬,漫不经心的问着。

「雀舌。」她回答得也爽快,慢条斯理的把茶壶一悬,淡hse的茶汁从壶嘴抛出了一条弧线,滚烫滚烫的就进了绘着仕nv图的小杯子。

「这麽古怪的名儿?」我问。

「古怪?这可是今年从台东鹿野那里拿回来的好茶耶!」王忆璇皱了眉,句句暗讽我的不识货,「这可是得要人工摘下neng芽,将其烘乾搓r0u成一颗,等热水冲开,茶叶自然舒卷,就像是鸟儿的舌头,清香甘甜……」

「我b较懂nv人。」我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一口饮下,热流舒缓我的喉咙食道,直到胃部。

「最好是你b较懂nv人。」王忆璇贼笑,拿起桌上的瓜子嗑着,「不然怎麽会被那个冷蕾给晃了一招,作了白工?」

「我只是没想到有b我更滑头的nv人。」我叹了一口气,随手抓住榻榻米上的一方抱枕垫头,从这个角度看王忆璇,还颇有几分神似某个电影明星。

长发、白皮肤、大眼睛……外加温柔跟y错yan差没跟我shang,就是因为没有做过ai所以还有幻想,这或许是为甚麽我还会跟她做朋友的关系吧?

因为没有r0ut关系,再加上她有伴。因此有了这两道屏障,我可以留一个红粉知己在我身旁,偶尔说说话。

不用给我太多太多需要ai情跟伴侣的藉口,寂寞跟独处是一线之隔,能够自得其乐就可以忘掉ai情的丑陋,没有伴侣就不会有谎称天长地久的理由。真ai到底几斤几两?灵魂都可以测量出重量,可真ai,往往无形,也无常。

这儿清幽,未染尘世俗气,不到假日这儿是不会客满的,一个装潢日式的茶艺馆,除了怀旧之外,这儿的环境,有一种神似过去的气质。

一个美nv、一个过去气质的环境,因此我三不五时跑这儿来。

「你知不知道那个冷蕾的来历?」我收起了思绪,正se的问她。

「你这个情场高手都不知道她的来历了,更何况是我?」她把一手心的瓜子壳小心倒入纸盒子里,再缓缓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染上茶水的唇红了起来,像是一朵红莲。

「那严竹呢?你知道多少?」我叹了一口气,朱听薇在ga0甚麽嘛!自己想要完成感动天地的ai情故事还要拖我这个员工下水!

「吼,我怎麽知道啊!」王忆璇叉腰,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不要把你的工作拿来问不知道的人啦!我b你更不食人间烟火耶!」

「好啦好啦~让我歇一下……」

我往王忆璇的身上倒去,她倒也不拒绝,就让我的头枕着她的膝盖,凉凉的山风从古典的中国纸窗送来,竹林沙沙作响;午後「竹叶居」没有客人,我们独占了店里最好的位置…榻榻米的包厢,我靠着她,她用手抚着我的头发,我闭起眼睛,假装有一个忠心的情人在我身旁,假装我们百年恩ai,永远不朽。

「吱……」

放在矮桌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不等我说,王忆璇已经先自己拿起手机来看,「小毛来电,接吧?」

「不用,你放着就好。」我闭上眼睛。

「可是……」

「没关系的。放着。」

我们两个人就这麽任凭手机震动到静止,最後是王忆璇打破了沉默:「小毛打给你……会不会是要说雷瑷玲的事情?」

「你是第一个胆敢这样直接问我的人。」我笑了,起身,她的膝盖已经不是容身之处,「朱听薇还不敢这麽直接问她的事情。」

「你知道,有一种花叫做不si、不凋花吗?」听得出我声音里的强y,聪明的她靠了过来转移话题,手指轻柔的替我抚去眉头打结的地方,顺便按摩我的头皮。

「没有花可以永远不si、不凋,也没有ai情可以永不完结。」我笑,「si亡终究会带走一切。」

「你又想到甚麽啦?」我感觉得到王忆璇的手停了停。

「没,只是我对真ai的试用心得罢了。」我改了一个口,这麽好的天气这麽好的气氛,谈si亡太伤感。

「哪有,真ai还是存在的。」王忆璇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像我跟我的亲ai的就是啊!」

「所以呢?」我笑了,继续闭眼,「你确定你跟她真的相ai?那g嘛那时候找我出来ga0j情?」

「那是气疯了好不好!人都会吵架的啊!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徵j!伍凝卉你正经一点好不好!这样很冷很不好笑耶!」王忆璇瞪了我一眼,「你再这样疯疯癫癫的我不理你喔!」

「好啦好啦!」说实话,听到这里我真的觉得nv人翻脸跟翻书一样。

「铃~」

王忆璇还没讲完,店里那个复古铃声的黑se电话响起,我不得已只好离开人r0u坐垫,坐了起身。

「喂?竹叶居。哦~」

我听到王忆璇对话里出了哦~这个字,我就知道我该退场了。因为那个哦~就是她远在国外的阿娜大打回来查勤的时候她会发出的撒娇声。

情人间的暗号,是旁人解读不了的甜蜜。

「我先回去了。」我用唇形告诉正在讲电话的王忆璇。

「不留下来一起吃饭?」王忆璇也压住电话,用唇形问我。

「不了,晚上要回台北。」我做了最後一次唇形,然後站起来,像只晒足日光的猫儿,伸了懒腰,穿上鞋子,往门外走去。

梦醒了,就该闪人,要是留连梦里,看人甜蜜,只会增加单身的自己痛苦。

我对冷蕾没有多大的兴趣,我讶异严竹会为那种nv人伤心致si?她值得吗?我心存怀疑。

只是我知道,我必须要该si的再去见一次冷蕾。因为严竹那封信,还有朱听薇可笑的老少nv罗曼史。

「等一下!」王忆璇叫住我。

这次她真的把电话搁着,叫出了声,我回头,只见橘子送到了我的怀中,「拜托拜托,带牠一起走。我会付你住宿钱。」

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的婆是不是都可以爬到我头上来?

台北的夕yan其实是很美的。

白se的天空是最长的画布,渲染出一片又一片金hse跟蓝se红se交错的梦幻颜se;近端的金h灿烂,像是负载了仙人的祥瑞云彩,远端的紫蓝se像是今天的句点,缓缓的流逝。

九份跟台北其实还算近,开车的时候橘子这si家伙一直爬上我的x口磨蹭,打坏了我赏晚霞的心情,我一把把牠从我的x口扯起,小力的丢往我旁边的座位上。

自从大学毕业以後,我就搬出了老家,自己找间跟工作坊近的小套房居住。有人问,g嘛好好的家不住,要去租外面的房子?会问这种话的人要不就是过得太幸福,要不就真的不曾食过人间烟火,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感觉叫做不自由毋宁si。

尤其是我长在中医家里,世家唷!台湾的医生世家是多麽大的一块沉重的招牌?望子成龙望nv成鳯的心态谁没有?偏偏我这个nv儿当不了凤凰成了逆nv,这辈子跟男人绝缘,只av人。

我负担不起这样的回忆,因此只有逃离。

我租了一间小小的套房,重新建立起一个没有过去的王国,这个地方只有我自己,而根据这圈子的ai情教训,让我始终无法再让别人太接近我的真正情绪。

因此我虽然风花雪月,花天酒地,却从来没有带nv人回过这个家。

不付出,就不会受伤;需要温暖跟拥抱的时候,就到网路上去寻找,需要独处疗伤的时候就回家躲起来。

当我把车子停好,带着王忆璇的那只猫儿子跟一堆猫行李上楼时,我跟两个搬着柜子的搬家工人擦肩而过。

有人又要搬进来了?

我眨了眨眼,欠身让他们先过,他们走过我的楼层,再度往上走去。原来是楼上的……

那个柜子跟搬家工人才刚刚上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就在柜子之後出现。

「冷蕾?」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自家住处遇到圈内的人,而且还是曾经ga0过j情的人。

但是走廊的灯下映出的,却是穿着牛仔k长衬衫的冷蕾。

她没有那天晚上在t吧的火辣x感,也没有化妆,更没有夸张的耳环跟彩绘指甲,灯光的y影底下,看得出她双眼皮旁的细纹;我没有问过她的年纪,但是从她的样子看来,我想她应该也是跟我差不多年纪。

「你是谁?」冷蕾似乎忘记了我。

「我是毒罂粟,你忘记了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竟然在这个地方出现,那我可以趁这个时候快点问她为何跟严竹分手的事情。「我是跟你有j情的家伙。」

「哦!原来是你。」冷蕾停了停,似乎在脑子里面转了几圈才想到我,这个nv人b我还要夸张,莫非她天天都玩j情?否则才刚没多久,怎麽把我忘得这麽快?

这倒是让我有点挫败,因为很少有婆跟我玩过後还记不住我的脸孔,因为技巧好已经很难得,再加上我自认长得不错,又有点钱,说要忘还真的很难忘。很少有人像她这麽爽快的问我是谁。

「你搬来这儿?」

为了缓和两个人间的陌生尴尬,我提了这个问题。

「你又要问问题?」冷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那种态度彷佛完全不把人看在眼里:「你很ai问问题耶!偏偏我这个人啊,不喜欢回答!」

「喂!」冷蕾才刚刚说完,她脚下一个不小心,居然往下跌去,我急忙把橘子跟笼子一丢,先接住她的人再说。

我接到了她,其实感觉真的很陌生。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对彼此有感觉,所以就连拥抱的动作都是那麽的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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