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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姐的心上人

 

得到确切答案的姜灵竹冲二人柔柔一笑,伸手拿过两人装炭的布袋,溜达着回了房,将炭火续上后房间总算又暖和起来,她坐在床边琢磨着赏花宴的事情。

孙永民是个人渣,她是断不能嫁的,如果能在孙家来提亲前就定下另一门亲事,饶是孙氏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这赏花宴来的很是及时,她只要在明天宴会上找到愿意和她婚配的人自然就能躲过孙家的提亲,可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个问题。

一,她如何能保证自己明日急匆匆寻到的人就能b孙永民强,万一对方也是个人渣呢?

姜灵竹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人。

户部侍郎李家的二公子,李颂,年二十,去年元宵g0ng宴上原主不小心脏了衣服,去换衣的路上碰到了同样被酒水洒了身的李颂,对方举止有礼,言谈不俗,长的也挺俊秀。

后来几次交谈原主虽然克制但还是有些心动,对方言语间也有那么点意思在,姜灵竹觉得如果找他,应该有戏。

但问题二就是,孙氏显然不打算带她去参加赏花宴,没有请帖,她该怎么去宴会上找李颂呢?

姜灵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屋外还积着雪的院子,轻轻合上了窗。

翌日一早,尚书府的马车驶向皇g0ng,经过一条街道时前面突然被人群堵住,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车里坐着的是孙氏生的nv儿,二小姐姜雪兰。

感觉到马车速度变慢,她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很不耐烦的向随行的丫鬟道:“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丫鬟小跑着过去了,再回来时面露震惊:“二小姐,是……是大小姐在前面,堆,堆雪人……”

姜雪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丫鬟又重复了一遍,姜雪兰却更不理解了:“姜灵竹胆子这么大了?再说一个雪人而已,至于让这么多百姓围观?”

见丫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姜雪兰g脆下了车,她倒要看看姜灵竹在ga0什么把戏。

随行的护院将人群分出一条路,她走过去看到了穿着素se衣衫的姜灵竹,还有她旁边的雪……人?!

雪白se的虎盘踞在地上,表情惟妙惟肖,眼含逗弄的看着一只爪子底下的长耳朵兔子,兔子眼里是害怕和祈求,虎背上站着一排小巧的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即使没有se彩点缀,这一幕看上去也格外b真,别说那些百姓了,连自诩见过世面的姜雪兰都挪不开眼。

一只小巧可ai的雪鸟递到她面前,她听到姜灵竹柔柔弱弱的道:“妹妹若是能将这些带入g0ng宴,定然能加分不少。”

姜雪兰看着那几乎以假乱真的雪鸟格外心动,她要是真能把这些带去g0ng宴,说不定那些皇子们都能高看她一眼。

她伸手想去接,姜雪竹却收回了手,绵软的声音带着歉意:“只可惜这些毕竟是雪做的,等进g0ng后怕是也失了样。”

姜雪兰骤然抬眼,姜灵竹冲她浅笑:“一起进g0ng么?妹妹。”

马车继续往前行,车里的姜雪兰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无非是想跟着我参加赏花宴找人在孙永民到京城之前去跟爹爹提亲,别怪我没提醒你,娘已经放出风声了,你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坐在她对面的姜灵竹将冻的通红的手放在马车暖炉上方烘着,闻言微微一怔。原主的记忆里姜雪兰这个妹妹就是个娇蛮的主,倒是没想到她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姜灵竹很奇怪:“那你为什么还帮我?”

姜雪兰翻了个白眼:“谁帮你了,我只是知道你掀不起什么风浪才答应你的,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姜灵竹搓了搓手:“哦。”

安静片刻后,姜雪兰故作自然的道:“给我捏完雪鸟你可以自己去逛逛,找找李颂。”

看到姜灵竹惊讶的眼神,她瞪大眼睛,很是别扭的嗔道:“你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嘛,每次宴会都看他,我又不是瞎的……反正你自求多福,要是能躲过孙永民最好。”

姜灵竹这下真乐了,没想到这便宜妹妹还是个傲娇。她说话语调自然了些,也真诚许多:“谢谢。”

“谁要你谢。”姜雪兰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她。

马车停在了g0ng门口,验过请帖后两人坐着小轿到了举办宴会的百花院,虽然是冬日,但院中依然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格外漂亮。

门口的g0ngnv从篮子里拿了两支腊梅递向姜灵竹二人,这是赏花宴的惯例了,nv子执腊梅进院,男子则是红梅,如果男nv双方彼此有意就会交换手中花,其他人看到你换了花也就知道你此次心有所选。

拿了花后姜雪兰就迫不及待的把姜灵竹拉到角落,小声道:“怎么办,没有雪!”

刚到门口时两人就看到了被打扫的gg净净的院子,别说积雪了,连片雪花都没留下。想来也是,这可是皇g0ng,举办赏花宴这种主要在院子里的宴会,当然会打扫的gg净净,以免谁家公子小姐不慎滑倒。

往日赏花宴没在冬日办过,是以两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姜灵竹丝毫不慌,她随手在旁边的草丛里扯了几根草,翠绿se的草叶在她纤纤玉指中快速翻飞,眨眼间一只蝴蝶便成了形。

姜雪兰已经看傻眼了,惊讶中带着一丝佩服:“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也太像了吧。”

姜灵竹收尾完毕,将蝴蝶递过去,抿唇笑的温柔又腼腆:“夫人让我少出门,在屋子里待着太闷,随便学了打发时间的。”

不过事实其实是她在现代是个道具师,用手边的材料做出想要的东西对她而言实在没什么难度。

姜雪兰显然信了她那套打发时间的说辞,拿过蝴蝶道:“行了,说好的你可以自己去逛,去吧。”

姜灵竹又给她编了个草蜻蜓才走。

作为用来相亲的院子,百花园里实在大的离谱,除了摆满珍花的前院外还有供人喝茶谈心的前殿,假山流水一应俱全的后院可供郎有情妾有意的男nv躲着人群互表衷肠,过了后院还有用饭的后殿。

别看名为赏花宴,但真正的重头戏却不是前院,而是这后殿,因为午宴时太后也会来。

这就是姜灵竹为什么一定要来赏花宴找李颂的原因,姜家不可能会答应李家的提亲,但若是她在午宴时向太后求一道赐婚懿旨,就算是姜方海也不敢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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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什么,你们今天还没给作者投珠珠?痛哭跪地嘶吼不——————!!!!

姜灵竹一路从前院找到后院都没寻到李颂的人影,虽然路上也有遇到想和她换花的男子,但她还是想先去找李颂。

毕竟赐婚懿旨一下这事就再无反悔的可能了,b起嫁给没印象的其他人,她还是更属意李颂这个在原主记忆里温文尔雅举止有礼的君子。

至于她喜不喜欢对方,她其实真的不在意,从小就是孤nv的她一个人在社会上0爬滚打,早就明白对于生活而言,ai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所以夫君ai不ai她不重要,能让她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就够了,只可惜孙永民太过人渣,要是嫁过去,怕是过不了什么安生日子。

想到这里,姜灵竹更急着要找李颂了,脚步匆匆的经过假山堆,余光瞥过时还看到一男一nv正藏身其中浓情蜜意的抱在一起腻歪。

这里是后院偏僻的角落,要不是为了找李颂她也不会来这,倒确实是个谈情说ai的好地方。

姜灵竹尴尬的移开视线,正要离开,就听见那nv子娇滴滴的喊了声:“李郎~”

听到“李”字,姜灵竹脚步一顿,在不会这么巧和接着听听看中犹豫须臾,悄00躲到了角落,竖起了耳朵。

“李郎,你也知道我是个庶出,母亲不喜我,要将我随意嫁出去,今日我是求了父亲许久才能来g0ng里见你一面,午宴时你一定要向太后求道赐婚懿旨,否则你我就再无可能了……”

等等……

姜灵竹瞪大了眼睛,简直想冲进去看看这姐妹是何方神圣,怎么不仅境遇和她如此像,连想的法子都一模一样!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有句话说的好,没有最巧只有更巧。

她说完好一会,她那位情郎都没有吱声,估计是心急了,nv子喊了一声:“李颂!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难道你真喜欢上姜灵竹了?”

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呢?姜灵竹懵了一秒,大脑又过了一遍nv子的话。李颂,李……嗯?!李颂?!!!

姜灵竹目瞪口呆,呆若木j,只觉得自己要gg。

什么情况?世另我也不是这个另法吧?京城是只有李颂一个适婚男子么?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跟她选了同一个?!

事情变的棘手起来,姜灵竹努力让大脑冷静下来去思考对策。现在的结果显而易见,这李颂也没表面上那么君子,估0着是个海王,但海王也b强j犯来的好点,反正她也没打算跟他谈恋ai,只要嫁过去以后两眼一闭过自己的日子,随他在外面怎么玩。

那nv子已经隐隐啜泣起来,姜灵竹自己就是个千人千面的演技派,哪里听不出那啜泣里的虚假,但她听的出来不代表李颂听的出来,她生怕李颂一个心疼就答应了对方,急的抬脚就想进去争一争活命机会。

大家都是鱼塘里的鱼,能不能公平竞争啊!

就在她要冲进假山里时,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看姜小姐同你境遇一样才多了几分同情,刚刚也是在想一会大殿上该如何像太后求旨……”

再后面的话,姜灵竹听不清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失聪了,耳朵一阵耳鸣,大脑也疼的厉害,她有些想哭。

穿到陌生世界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她宁愿自己还是个孤nv,那样还能自在的活着,而不是成了个笑话般的大小姐,婚嫁之事都被他人拿捏,好不容易想的办法还被半路截胡了。

她转身离开,却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眼眶泛起酸涩,只能将唇咬住努力憋住眼泪。

路上经过一处凉亭,里面坐着个小姐在一起说着话,时不时的捂着嘴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似的。

姜灵竹的泪就是在这时候落下的。

这滴泪像是个开关,大颗大颗的泪珠紧随其后的往下掉,那凄惨的模样实在难以忽视,几位小姐微蹙着眉,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姜灵竹当然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她用手帕擦了擦泪,哽咽着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们刚刚说的,实在太让人难过了……我要去缓一缓,抱歉。”

她行了个礼,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离开了凉亭,拐了个弯却看到假山后还有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在视野盲区,陡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姜灵竹哭的视线模糊,也来不及细看,带着哭腔冲人道:“你别待在这里了,不太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本身就是个多愁善感ai哭的x子,这泪腺一被刺激怎么都止不住,姜灵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哭成这样,捂着脸离开了这里。

凉亭里的小姐们反应过来后很是不解,互相看了看彼此,问:“我们刚刚……说了什么很敏感的话题么?”

“没有吧……只是说靖王这次估计还是不会与人换花啊,也没说旁的了啊。”

“那姜灵竹怎么哭成那样?”

沉默几息后,有小姐大胆猜测道:“难不成她喜欢靖王?所以才为了靖王不娶妻一事难过?”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反驳:“不可能的,你去年才来京城所以不了解姜灵竹,她一惯胆小怕人,怯懦的很,别说喜欢靖王了,就是多看两眼她怕是都要吓的做噩梦。”

刚刚那位小姐立马好奇的问:“为什么?不是说靖王的长相堪称京城绝se么?”

“是绝se没错,但那身t也堪称一绝。”说话的小姐看着对面疑惑的表情,又将手挡在嘴边,小声道:“靖王因为双腿残疾,所以x格y晴不定,那张脸再好看也架不住浑身煞气骇人……”

她的声音很小,但假山后的男人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未动怒,只是看了看那叫姜灵竹的nv子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哭的那般伤心,只因为得知他今日不会与人换花?

想到那nv子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谢怀瑾莫名有些不自在,耳边又听到凉亭里那些对他的负面评价,他冷冷瞥去一眼,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般跪在他面前,恭敬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凉亭里没有雪还算什么凉亭。”他驱动轮椅离开前冷声道:“越多越好。”

“诺。”

经过姜灵竹拐走的那道路口时,谢怀瑾忍不住想,她让他离开,是不是也是担心他听到这些议论会生气或者难过?

手指在拐弯的机关旁轻敲着,男人垂眸思索的样子像是在想要不要拐过去找人问一问。

须臾后,他掀起眼皮,眸底带着淡淡嘲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直行。

算她多虑,这些话他听了多少年,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更别提这些外界的评价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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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惊!没有感觉还让人往亭子里丢雪?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谢怀瑾:我不在乎,但有人在乎,在乎的都哭了,我当然要教训教训。

宝宝们,快用珠珠把男主砸进恋ai脑的坑里让他爬都爬不出来

姜灵竹不想因为自己的哭引人关注,索x避着人群躲到了桥洞底下,一瞬间的委屈发泄出来后她很快将情绪调整好,就算双眼哭的通红也不耽误她聚jg会神的用树枝在地上g勒出图形。

她画的是京城地形,只可惜原主出门次数实在太少,她只能尽量拼凑出简单的地图,好再地图虽然简单,但有用。

树枝在地上某处岔路口点了点,那是从尚书府到皇g0ng的一条必经之路,也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而往往这种地方,都会有着大隐隐于市的神秘组织,b如一个集情报和暗杀为一t,几乎无所不能的酒楼。

云香酒楼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原主也是一次偶然听到了父亲跟同僚的谈话才知晓的,她本来就胆小,知道这事以后更是吓的不敢随意出门。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姜灵竹也不想去这种代表危险和麻烦的地方,可谁叫原主实在没接触过别的男子,除了一个李颂,京城里那些少爷公子她一概不知品x。

如今找人截胡的法子被别人截胡了,姜灵竹只好选择了最不想选择的二号方案——云香酒楼。

这种不能见光的生意收费肯定不菲,好在孙氏并没克扣原主的月银,原主又不花什么钱,攒了这么些年数目还算可观,应该够让云香酒楼替她办事。

倒不是让他们去杀了孙永民,虽然他确实混账也确实该si,但她毕竟来自现代,从小就接受的教育让她做不出买凶杀人的事。

但她可以让他们在孙永民到达京城之前,废了他的子孙根,再将事情宣扬出去,那个时候姜方海恐怕b她更急着拒绝这门亲事,不然他要真把nv儿嫁给了一个废人太监,怕是他这个户部尚书也要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姜灵竹很快做好决定,只等赏花宴结束就找个理由在岔路这边和姜雪兰分开前去云香酒楼,算算时间估0着午宴也快开始了,她用脚在地上蹭了蹭将画出的痕迹抹去,刚想起身离开就听到了桥上传来说话声。

有人在桥上,姜灵竹自然不能现在出去,她只好缩了回去,被迫听起了墙脚。

说话的nv声有些熟悉,带着些浅浅的抱怨:“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从天而降了一大块雪团,好险没砸到我身上来,吓si人了。”

另一道稳重些的nv声安慰她道:“估0着是谁恶作剧吧,没伤到你就好。”

“那是我躲的快,你是没看到其他人的惨状,脸上的妆都被雪融花了……”

两人说了几句,稳重的nv子问了句:“不过你怎么在那边聊了那么久,父亲不是让你今日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男子,好早日为你定下婚事么?”

“快别提了,我压根就不想这么快婚配,才不要去找什么心仪的男子……我在那边打探到不少消息,你想不想知道这京城里绝对不能嫁的人是谁?”

“谁?”

两人已经准备离开,声音越来越远,但姜灵竹还是听到了那一句“靖王,谢怀瑾”。

姜灵竹怔了怔,下意识的在记忆里搜寻起这个人。

这一想才发现原主对他的印象居然非常深刻,又或者说,整个京城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容貌绝se的靖王。

当今圣上子嗣不算昌盛,满打满算也就四位皇子,靖王行三,但因为生母是曾经的敌国妃子,所以一直有传闻说这位王爷不是真龙血脉。但这并不影响他是几位皇子中最受宠的一位,听说刚出生时圣上就要将他立为太子,只是朝中大臣们以si相b,才改成了封王。

后来谢怀瑾的生母离世,他自己也t弱多病,甚至还意外摔断了腿,从此只能靠着轮椅行走,圣上和太后更是疼惜他,数不尽的财宝珍药一箱箱的搬进靖王府,但就算这样,谢怀瑾的身t还是一日b一日差,甚至有神医诊断后叹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姜灵竹突然瞪大了眼睛,要是原主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谢怀瑾今年已经二十三了,离他二十四岁也只剩下二十天,也就是说他最多只剩下一年零二十天的时间。

意识到这点后,姜灵竹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虽然这位靖王除了长相以外几乎一无是处,脾气古怪,常年摆着一张冰山脸,仗着圣上和太后的喜ai行事更是毫无顾忌,这么多年来只要让他不高兴的人和事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姜灵竹很理解他,一个从出生起就被人议论血脉的皇子,双腿残疾,t弱多病,生母早逝,还被神医推定了si期,这重重buff叠加下来,就算是个正常人也要被折磨的不正常了。

叹过以后姜灵竹也就忘了,毕竟她自己还有麻烦没解决呢,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别人,要是真嫁给孙永民了,估计她b这位谢王爷si的还要早些。

桥上已经没了动静,她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尘土起身离开,只是没想到刚从桥底下钻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群人,有男有nv,打眼望去就有不下十位,这会正用着统一不解且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姜灵竹心道不好,得赶紧想个理由让她钻桥洞的行为能符合原主的人设,可按照原主怕人的x格她也不会主动去向人解释啊!

眼见大家的目光越来越奇怪,姜灵竹心都提了起来,好在姜雪兰也在那人群里,见到她后主动开口问道:“姜……姐姐?你在做什么?”

姜灵竹简直想给便宜妹妹鼓个掌,这问话来的太及时了。

她飞快调整面上表情,秀眉微蹙,嘴角微微下撇,眼底因痛哭染上的红尚未褪去,她哀痛的声音又带着两分小心翼翼,像是被这么多人吓着了。

“刚刚经过这里看到地上落了朵花,只觉得人生也如花一般短暂又脆弱,可人si后尚能入土为安,花却只能沾满尘埃任人踩踏,实在是可怜,所以我想将花也埋入土中,让它得以安宁,可皇g0ng之中我实在不敢乱动,思来想去只好选择了桥洞下……”

葬花论一出,姜灵竹只觉得稳了,多符合原主那敏感多愁的x子啊!

可没想到她说完,对面的姜雪兰以及她身后的一群人都沉默了,大家表情各异,良久,姜雪兰咬牙道:“各位多担待,我姐姐一向多愁善感,并不是故意为之,大家能否就此忘却,雪兰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姜雪兰转身行了个大礼,姜灵竹心头一跳,只觉得哪里不对,连忙跟着一起行了个礼。

好在同行的都算熟稔的人,连忙让姐妹二人起身,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姜雪兰再次谢过后,牵着姜灵竹优雅的冲大家说了句:“雪兰还有些话要叮嘱长姐,先行告辞。”

两人离开了人群,姜雪兰一把将人甩开,怒气冲冲的指着她鼻子就开骂:“我知道你不想嫁给孙永民,但你寻si也不用这么急吧!全京城谁不知道靖王殿下命不久矣,这场赏花宴本就是太后急着看他成家才匆匆而办,你居然公然在此说人生短暂脆弱,还以花喻人将它葬入土中,是生怕自己si的不够利落么?我警告你,你要真活够了就直接一碗毒药下肚,别胡乱说话连累我,连累整个尚书府!”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姜灵竹懵了一瞬,她虽然不明白葬花为什么能跟谢怀瑾扯上关系,但仔细一想她现在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这事确实不妥,姜雪兰骂的虽凶,但刚刚也是实打实替她行了大礼。

姜灵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轻柔握住了伸到她鼻子前的手,嗓音后怕中带着庆幸:“我忘了……还好有你在。”

姜雪兰怒气冲冲的表情一下僵住了,几秒后她哼的一声甩开手:“别再给我惹麻烦,午宴就要开始了,赶紧走。”

到了后殿,g0ngnv过来引着入座,位置按照各家府上最高官职的品级分化,男子在左,nv子在右。正三品尚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姜灵竹两人被分在了殿中靠后些的位置,刚坐下就听到旁边桌的小姐问她:“你缓过来啦?”

姜灵竹微微偏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不过她的声音倒是很熟悉,好像就是刚刚在桥上说出“绝对不能嫁给谢怀瑾”的那位。

她保持着人设,冲人微微颔首后快速低头,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门口的太监突然尖着嗓子喊了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跪地行礼,姜灵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额头贴上去磕在地上,跟着大家一起喊:“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后是太后不怒自威的声音:“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众人重新入位坐好,太后看了看左侧那张空着的桌子,眉间染上几分无奈,冲g0ngnv道:“去将靖王找来。”

“诺。”

“等等。”太后想了想,又道:“就说哀家说了,他什么时候到,哀家什么时候用膳。”

g0ngnv再次行礼告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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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怀瑾你快来参加宴会啊!快来听老婆告白啊!别墨迹别等待,现在立刻马上,快来!

而此时的靖王殿下正板着一张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红梅,须臾后他微微蹙眉,b没有表情还叫人心惊胆战。

跪在地上的暗卫额头密了一层冷汗,心道他就不该想着再往那躲过去的刘千金补一把雪,否则也不会看到桥洞里躲了个人,也不会听到后面那番要命的话,也就不需要向主上禀告,惹得主上动怒。

事已至此,暗卫决定将功折罪,主动拱手道:“主上,那姜灵竹竟敢以花喻人恶心主上,实在胆大至极,只要主上下令,属下马上就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谢怀瑾掀起眼皮,凉飕飕的睨去一眼,却没提教训的事,而是冷冷问道:“她说这话时是何神态?”

声音虽冷,但暗卫跟了他这么多年,立马听出他语气里并无怒意,当下心定了定,仔细回忆了下刚刚的情景,道:“语气悲伤中充满惋惜,眼睛也红通通的,应该是哭过……对了,属下当时看到她在桥洞底下用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表情时而纠结时而委屈,最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浑身都轻松了些。”

哭了?谢怀瑾眉头蹙的更深,先前听凉亭内有人提出姜灵竹喜欢他时他还不信,可如今听暗卫如此说,他却不得不信了。

全京城谁不知晓他被神医“断si期”时说出的惋惜之语便是生命如花期短暂,姜灵竹只怕是看到了花联想到他身上,于是不忍它被践踏,才做出葬花一事,更是因此心痛难受,躲在桥洞下偷偷流泪。

他很确定自己从未和这位姜姑娘接触过,最多只在几次宴会上远远见过两次,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这nv人怎么就对他情根深种了?

见暗卫还跪在面前,谢怀瑾摆了摆手:“无需教训,你下去吧。”

“诺。”

暗卫前脚刚走,太后差来的人就寻了过来,谢怀瑾听完“你不来我就不吃饭”的威胁,更觉得nv人的感情某方面来说都是一样的,不管多大年纪,不管亲情还是ai恋,都麻烦的紧。

“靖王殿下到~~~”

太监尖而细的声音响起,本来还充满聊天谈论声的大殿骤然安静下来,有小太监搬着两块板子飞快搭在门槛上做出弧度,紧接着在万众瞩目下,一辆造型华贵的深褐se轮椅缓缓从木板上滑进了殿内。

姜灵竹想起姜雪兰刚刚跟她说的葬花代表葬人就觉得心虚,默默缩着肩膀降低存在感,头都快低到面前的桌肚下去了。

殿内格外寂静,轮椅在地面上滑过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声音到了她前面时似乎短暂的顿了几息才继续往前。

姜灵竹有些不解,还以为自己g的事被知道了,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前方。

轮椅上的人坐着行了个礼,声线冰冷:“孙儿腿脚不便来迟了,还请皇祖母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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