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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出墙前妻的自救(十八)

 

一路上,周敏拉着安安很安静,而这个丫头也很乖巧

不问不答,一问一答,当到了梅园门口时,周敏就让芋头下去了,毕竟她并不习惯被人伺候,安安也会局促不安。

芋头乖巧,没问什么就走了,说是晚膳时,过来找她们。

周敏点头后,才推开院门。

梅院,原来真的种满了梅花。

青石小路蜿蜒,院中两间厢房,一间主间一间客间。

院中的左边一个藤架下搭着一个三人并排可坐的秋千,右边就种满了梅花。

yan红的梅花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白雪,看上去极为清雅。

进入厢房,里面早已燃起暖炉,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排紫se的书柜,斜yan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锦绣软榻之上。

窗口下的软榻正对着梅林,粉se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带雪的花瓣,夜晚到是可以躺在软榻上听风赏雪,好不惬意。

墙角还立着一把支起的古琴,风轻轻拂过琴弦,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软榻对面隔着一扇屏风,屏风后,就是粉白雕花的大床。

布置jg美讨巧,这一看就是nv儿家的闺阁,而且还是有钱人家的世家nv子。

安安也从另一间房间里跑出来,言语间带着一丝忐忑不安:

“娘,那间房好好,是给我住的吗?我要一个人住吗?”

周敏回头拉着安安进了旁边的一间小房,里面明显是曾经已经布置过的房间,适合孩子居住的环境

但安安还小,又刚到一个陌生的怀境,所以周敏并不打算让才两岁的安安独自一人睡。

“当然不,安安不想和娘睡吗?”周敏蹲下身问道。

安安抱着周敏的脖子将小脑袋埋进去,瓮声瓮语道:“可深深哥哥说,男子汉要一个人睡,不能和娘睡。”

周敏笑了:“可安安是小孩子还没有长成男子汉哦,所以小孩子就该和娘睡。”

安安看着周敏,周敏歪歪头:“难道,安安不信阿娘的话?”

“我信。”安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抱着周敏,可开心了。

晚上,柳泽没有回来,只有姚秋和周敏以及两个孩子用了饭,陪姚秋坐了会儿后,周敏起身带着安安离开

姚秋看着周敏的背影yu言又止,想问问他相公的特征长相。

可最后见周敏疲惫的容颜,也就没再说什么,想等到之后。

风声萧索,弦月泠泠。

书房内,烛火嗤嗤燃烧,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沉木太师椅的扶手之上,黑与白颜se的极致对撞让人难以忽略。

昏h的光打在计修宴的脸上,一身紫衣的他耸搭着眼睑,看不清神se,纹丝不动的挺直背脊,优雅清贵的他在烛火沾染下多了一丝yanse,不似真人到像幅画。

公子雍容华贵的水墨画。

听完柳泽这一路的汇报以及救了姚秋之后,说要到西北寻夫的周敏以及万家村事件后,计修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他搭在太师椅上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扶手,发出清脆而短暂的响动。

如鼓点敲击心脏,一下一下让人不由绷紧了背脊。

柳泽微不可见的抬头,极快的瞥了一眼主位上闭目养神,只有指尖轻轻敲动的人,后背霎时出了一身冷汗,数月不见主公身上的气势似乎更加凌厉冷漠。

计修宴缓缓睁开了睛,露出了一双深沉的仿佛让人看不到尽头的眸子,偏头打量着房内的烛火,一动一跳,烛泪滚落。

寻夫?!

呵呵,那个nv人又想玩什么?深情人设吗……

说的如此情真意切,他是不是应该要去见一见这位费了如此心力编出这么悲情又动容的‘浪子回头’戏码的nv人。

他的……前妻。

天阶夜se凉如水,窗内烛火摇曳,窗外寒风萧瑟

院内梅林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若非知道这是个乱世,这样宁静的夜晚到有几分田园悠然采菊之风。

周敏哄睡了安安之后,就一个人披着厚厚的披风,坐在窗栏下等人。

她知道,今夜计修宴一定会来找她,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感觉,若一定要问,就是nv人野蛮的直觉。

窗户是洞开的,听着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落雪声,看着不远处被残雪压弯的枯枝断木与残梅,周敏的眼神有些放空,神思不知飞往何处。

下雪不觉的冷,可一旦化雪的时候,夜晚风吹得锥心刺骨。

周敏趴在窗前,放空的眼神直到一个影影绰绰走进来人影才逐渐回神聚焦。

那人一身紫衣明yan,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灯笼,身形修挺如雪中松竹。

他脚步极稳,行动间衣袂翻飞,如行云流水。

似乎没想到窗户边上有人在等候,脚步滞了滞。

周敏再次抬眸的瞬间,那人就走到了窗户跟前。

“周娘子夜半不睡,这是在闲情逸致听风观雪呢?还是在雪夜等故人呢?”

来人赫然就是计修宴,动作神情自然又闲适的将手里那盏灯笼搁到窗台上,微微欠下身子,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张俊美出尘的脸被烛光照着暖h,眼底仿佛一汪深潭,冷的刺骨又亮的惊人。

“计城主这么晚来奴家闺阁,是迷了路,还是遗落了风月……”

周敏丝毫不躲避计修宴的视线,反而一脸深情悲伤的看着他,眼中是思恋更是悔恨。

计修宴微微晃了晃神,直起身笑道:

“今日,我听柳先生说了一个很特别的故事,恰好这故事的主人公乃是周娘子,这不是,按耐不住好奇之心特来一问。”

计修宴双手撑在窗栏之上,隔着一个窗户,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窗户上仰望他的周敏,眼中闪烁着一点异常沉静的微光。

“听说,你在寻夫?”

计修宴说的异常轻描淡写,似乎真的只是当做一个旁人的故事在讲述,问的极为自然。

周敏却坐直了身t,眼神一秒都不愿离开他的脸,轻声问道,似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忐忑和期待:

“那你觉得,故事里的我,还能寻到我的夫吗?”

计修宴笑了:“三年了,时光就像这寒梅落白雪,徒增满地狼藉。寻不如忘。”

“是吗?”

周敏低下了头,声音带上了哽咽与颤抖,裙摆上水滴一滴一滴落下,发出轻微的响动……

计修宴看向她,周敏似有感应抬头与之对视。

秋水眸含泪默默,在烛火中,素衣的她,一身破碎感好似一碰即散的水中月,又美又哀。

计修宴却并不被这样的她动容,猛烈如枭的目光带着锐利以及警告,冰冷好似刀锋未语,却以隐喻结局早定。

周敏顶着这样的目光,固执的抿着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三年很长,像这寒梅落白雪一样,满地狼藉,可三年也很短,像这寒梅遇白雪一样傲梅绝yan。我不信命,也不认命。我不要忘,我要他。即便前路满布荆棘,我也要朝他走去。不si不休。”

“你想要,那你问过他,还要你吗?”

计修宴语气不由的变了,带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看着此时周敏眼中的执拗,宛如见到了三年前的曾经。

那日,被他捉j在床之后,她醒过来衣衫不整,却固执的拦在门口堵住他,满脸悲戚

一双眼眸像是烈火在燃烧,质问他,为什么不能ai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冷漠,为什么不恨她,为什么成亲五年,他对陌生人都b对她这个妻子要亲近温和。

那时候的她,眼中的执拗与此时的她渐渐重合,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好像缠绕她的那gu怨念消散了,眼中的执拗带上了柔和与通透。

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

计修宴内心划过一丝狐疑,面上却依旧漫不经心,似乎真的只是在和她讨论她人的故事。

周敏听出了计修宴话中未尽之语,身子微微一晃神情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手紧紧抓着衣摆,浑身都在颤抖,似乎在隐忍巨大的悲伤与羞耻。

“即便他不要我,我也想陪着他。我是他在此间最后的亲人了。不管他认还是不认。休书未过县府,宗族,我就一直是他的妻,他的人。他不认,我认。”

计修宴被周敏这理直气壮的话,气笑了,不由冷了语气:“你……你觉得你自己配吗?”

周敏身t一抖抬头看着他,哀伤却凄凉的说道:

“我错过,我认错;我悔过,我认输;我ai过,从初见到至今。我自知不配,可我也不奢求他的原谅。我只求他不要苦了自己。”

计修宴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周敏此番话的自作多情,刚要反驳却被她后面的话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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