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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1ca2

 

从前有个国家叫做金毛国,里面的国民喜欢美,人人都长得俊男靓女,更有一头美丽的金发。金毛国国王有一个儿子,叫做金毛王子,金毛王子更是将对美丽的追求作为毕生的目标,为此他多次出海,希望找到心目中最美的东西。结果有次出海遭遇了海难,据说被一个凶恶的海怪抓住了囚禁在身边。金毛国王很担心金毛王子的生命安全,召集了一批人手准备去营救金毛王子。

身穿红色劲装的驱魔人带着从不离身的银白金属提箱上了这艘名为“海之女神庇佑“的大船,甲板上已经有不少人存在着,像是一群永不停止的乌鸦般聒噪着。永远讨厌活人的驱魔人脸色一沉,顺着一条人最少的路走进了船舱。

黑色金边大衣覆盖全身的返生医师则是摸摸下巴,融入人群中进行着信息交流。

一个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蹦蹦跳跳上了甲板,头上插着蓝白羽毛,手里拿着一个形状古怪的白色铃鼓,象牙色肌肤的脚踝系着两个银白色金属铃铛,一路都是叮铃叮铃响着。

本次拯救金毛王子任务的总指挥——明日先知,身披一袭毫无装饰的素白长袍,双目被一个带有神秘符号的白色布条蒙住,身边是他的得力助手,一只通晓人性的役鸟。他原本正坐在指挥室淡定的喝茶,却在端起茶杯的一个瞬间看见了许许多多的碎片景象,人群,船难,死亡,生存,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张面无表情的陌生脸庞,黑色眼瞳深不见底,还有多处不知名的通红眼睛生长在他的脸上,同样是冷漠无情的。

从未失态过的先知手中的茶杯从手中滑落,摔成了碎片。

海之女神庇佑号驶出港口的时候速度十分平缓,老练的水手鼓足风帆,一鼓作气地向着目标岛屿前进。一路上风平浪静非常安宁,船上的乘客们由此也不太担心会遭遇什么危险,依旧保持着出发时的激昂意志。

点点波涛撞击在钢铁铸就的坚固船身上,形成一朵朵娇小的浪花,眨眼融入海面不见了踪影。而故事,此时也正式拉开帷幕。

“哈斯塔,快跟我来——”金毛牵着哈斯塔顺着狭窄崎岖的山间小道一路跑到未知之地,此处三面环山,凹陷进去的谷底占地不大,却堪堪足够这群奇特的粉色花朵生长。花瓣不大,小小的轻粉色由边际逐渐颜色加深,根根细长的花蕊又是鹅黄色的怪惹人怜惜,风一吹就鼓动着淡淡橙红的花粉扑簌簌掉落,风再加点劲小粉花群更是低头,一副不堪风力的娇弱,落下的花粉汇聚一起甚至形成一小道花粉的旋风,直往花地入口所站立的二人面上袭去。眼见这花粉旋风要接近二人,哈斯塔眉头微微一皱,身子向前一步挡在金毛前面,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有一层无形的水盾挡住了扑面而来的花粉。金毛却不作他想,而是超过哈斯塔的身躯,往这花海一扑,就身心放松地不肯走路了。

哈斯塔见状手势一变,将花粉旋风往旁边一划拉就不管了,准备拔腿跟上金毛的步伐,哪知这时候风向一变,竟是将刚带偏的花粉旋风全吹到了哈斯塔这边,甚至墨黑发丝上全是这淡橙色花粉,哈斯塔冷哼一声,身上鼓起一道透明的水波状光圈,从头顶到落脚点黏附的花粉全被这一光圈吹得没边了。倒是有一些细小的难以察觉的花粉,悄悄潜入哈斯塔的鼻间,并没有被清除。他自是也发现了这点,摸了摸有些微微发痒的鼻头,就不放在心上了。

晚上,哈斯塔却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浑身都有种发热的感觉,轻轻触碰了下安静躺在身边的金毛的脸颊,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和自己的也差不多,甚至由于金毛是个人类,温度比他还稍微高点。哈斯塔试图不去理睬这种发烫的错觉,但辗转反侧之下却更严重了。他像是被放在火堆上炙烤着,身体无论哪里都是滚烫滚烫的,而旁边金毛的体温对现在的他而言像是一个降温的冰块,只想紧紧地搂抱在怀中。

这奇怪的想法出现的

“喂,醒一醒。”脸颊上传来轻微戳弄的痛感,驱魔人勉强睁开双眼,看清面前站着的两个人之后突然转身大声呕吐,直到能够维持呼吸通畅的程度才抬眸看向一个身穿黑色金边外套、外表狼狈不堪,另一位倒是衣冠整洁,只有白袍的下摆轻微沾了些许水迹沙砾,双目被一根带有诡异神符的白布条蒙住。

“我叫返生,是一名医师。我旁边这位就是……”先前弄醒驱魔人的英俊男子看见驱魔人无大碍倒是松了口气,还好没遇见一个死人。“明日先知。”白袍人淡淡地表明身份,便保持沉默不再多说什么。自称返生的医师絮絮叨叨地讲了讲从海之女神庇佑号被卷进风暴潮船只沉没流落荒岛怎么怎么的一系列过程。话音未落,他又抚掌而笑,“先知说我们的目标地正巧在这座荒岛上,这真是奇妙啊。”

驱魔人没有听一个活人说话的耐心,当下眼神乱转,直到发现自己的银白色手提箱在风暴中被镶嵌在一块木板上正好落在他附近不到百米的位置。顿时喜上眉梢,过去打开箱子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之下,才安心地走回与二人汇合。

返生识人无数,自是发觉面前这新人不喜谈话,主动降低了说话的频率只是跟随着明日先知的步伐向着岛内走去。

那荒唐甜蜜的一夜过去之后,哈斯塔有点不敢回家,金毛甜得发腻的眼神总是让他觉得后背臀部一凉,于是沿着海岸线休闲散步。

略带咸味的海风吹拂过墨黑发丝,正逢日落之时,海边的温度也不高,哈斯塔闭上双目,宁静地独享着悠然时刻。

忽然一种突发的心悸穿过哈斯塔的神识,附近有个“同类”遇难。他立即扩大神识覆盖面,发现岛北侧赫然有个精神力与之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的强大存在,旁边还有两个较弱的存在,然而他所关心的“同类”气息却逐渐微弱,犹如风中残烛,几乎快感应不到的孱弱程度。

电光火石之间,哈斯塔也顾不得那几个陌生的精神力,纵身跃入海洋,寻找遭难的“同类”。

原本一路朝着某个目标直行的明日先知突然顿住了,他身后的驱魔人和返生医师二人只能看见先知思索的背影。沉默半响之后,先知指了指与先前直行方向有些偏差的地方,“走这里。”淡然的嗓音里是掌控一切的控制力。

二人面面相觑之下也没有更好的想法,于是继续跟随先知。

走了不到一刻钟,丛林逐渐变稀疏,地面上的青青碧草倒是愈加旺盛,已然是来到了一片山脚下的平原。而三人的另一侧,站着一个“怪人”。黑发黑瞳、棱角分明的冷硬面孔,上身是矫健的男性躯体,下身与之连接的部分却类似海洋生物八爪章鱼,麦色肌肤上还有显然充满灵性的红色眼珠。他怀里抱着一个头上插着蓝白羽毛,白净额头两侧生出黑色螺旋双角的蓝发清秀男孩。男孩双眼紧闭,面色发白,全身上下都湿透并且装饰衣物的白羽尾端不断滴落海水,一副不知死活的昏迷状态。

“魔物!居然还是两个!”按捺不住惊讶的返生医师惊讶道,人类世界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恶魔种族,因为人族势力早已公开全面绞杀魔族,遇到绝对不会放过的狠厉程度。而且,这男孩他竟然之前还在海之女神庇佑号上见过,当时男孩看起来痴痴呆呆的,只会东跑西跑,傻兮兮地笑着,清秀面孔上总是挂着一幅无忧无虑的神情,他也没多放在心上,只道是哪个随船骑士有变态的娈童爱好而已。

驱魔人则是双目充满戒备,手里握着从手提箱中取出蕴含含强大气息的十字圣剑,默默调动身上气息,时刻准备出击。

明日先知见此神色并无波动,缓缓道:“阁下想必就是先前精神力扫描全岛的前辈,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只是为保全金毛王子性命安全,并带他回到金毛国。不知前辈是否能够……”话音未落就有一条深紫色触手骤然拔地而起,并且以万钧之势毫不留情地砸向白袍先知。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深灰色的役鸟自林中急速而来,同时小小鸟身上发出一道乳白色的光环准确挡在先知面前,替他挡下了这突然暴起的一击。深紫色与白色同时湮灭在空气中,变化成星星点点。

“哼——”哈斯塔缓缓放下伸出的右手,“想带走金毛,不可能。”他将怀中的男孩轻轻放在背后,由一堆深渊之触守护着。安顿好男孩之后,他向着先知一行人走去,“只有死亡能把我和他分离,而你们,迎接我的怒火吧。”

属于魔族的强悍气息骤然从哈斯塔身上升起,背后出现滔天浪潮的深黑虚影,同一时刻气息涌入他手中形成一把一人多高的狰狞巨弓,和人类世界普通的远程弓不同,弓两侧是散发着魔焰的尖锐利刃,更有一颗通红巨目镶嵌在弓首,缓缓流转着嗜血暗芒。

“与死亡共舞,才是最精彩的表演!”

明日先知感受到对面魔族身上爆发的强大气息,倒是依旧沉着冷静,观察片刻后薄唇微动,化音为线,将一道指示隐秘地传给位于驱魔人身后的返生医师。返生医师听后神色微微一动,望了望此刻气势正盛的魔族,点头以示同意便准备悄悄后退。

“哼,胆小的人类鼠辈,贪生怕死之徒,竟做出临阵逃脱这般下等之事,给你个解脱不用苟活于世了!”哈斯塔也发现了对方一人想后撤逃跑,顿时冷哼一声,抬起手中沾染魔气的长弓,右手拉紧弓弦,肩部背部肌肉同时发力,以满月之势蓄力,指尖再轻轻一送,一道惊人的血红之箭顿时出现在返生医师面前,这箭矢瞬间飞跃了百米距离,此刻他还只迈出了一步!

见这气势如虹的惊人一箭,返生医师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哪里还提什么防御招式,只是略显痴呆地傻站着罢了。明日先知却帮他考虑好了退路,带着雪白手套的双手从容一挥,役鸟身上的乳白色光环霎时大放光芒,竟是替他挡下了这突袭一箭。

深灰役鸟还振翅一用力腾跃到魔族附近的半空中,尖利一鸣,一道道无形的干扰声波便将气势滔天的魔族笼罩。同时先知看向着旁边的驱魔人,嘴唇再次微动传音。驱魔人迅速领会,足下生风,几个起落的瞬间就接近了被役鸟严重干扰的魔族。

“这该死的鸟儿!别以为飞那么高就对付不了你了!”哈斯塔强忍着脑海里的尖锐刺痛感,硬是再次完成了一个满月蓄力,箭尖直指役鸟。役鸟试图躲避却发现已被牢牢锁定,悲鸣一声,羽翼染血,跌落在先知面前。

蓄力拉弓放箭结束的瞬间,魔族的身形有个不可避免的转瞬即逝的停滞,而驱魔人正是抓住了这个微不足道的破绽,将经过光明魔法加持的圣剑狠狠插入魔族没有任何防护之物的赤裸胸膛。

在驱魔人被受伤暴怒之下的魔族用深渊之触击飞时,魔族胸膛的伤口受到光明力量的侵蚀,涌出的大量鲜血眼看就是重重受挫再起不能,令他十分欣慰,任务完成了。下一刻却让他不敢置信,圣剑竟然透过了魔族的血肉刺到了半空之中!原本插入胸膛伤口的圣剑,被一个小巧玲珑却神秘诡谲的传送法阵所阻拦。

明日先知和哈斯塔同时看向本应躺在深渊之触里昏迷的魔族男孩,他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浅褐色双目盯着受伤的哈斯塔,嘴角带着一抹淡淡微笑,右手手心悬浮着一个和先前相同的散发着魔气的微型传送法阵。

哈斯塔抹了抹嘴角流出的些许血液,“这就是你们的攻击吗?那么,受死吧。“口中开始念道喃喃的高深魔咒,粗大的紫黑色深渊之触从地底冒出,魔气深重的魔纹密符形成一条长链竟是将两人围困动弹不得。

“叫吧,绝望的声音多么动人!“束缚的力度逐渐加重,已被重创的驱魔人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苍白地接受审判。

先知却一声轻笑,不慌不忙道,“前辈杀我两人是小事,可惜金毛王子也会性命不保。倒不如我两坐下来好好谈谈。“

此时,返生医师带着一脸疑惑的金毛出现在战场边缘。哈斯塔看见金毛手下力量顿时一收,倒是收起那副狂傲的面孔,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人类果真只会耍些无耻的雕虫小技!“

“雕虫小技?不敢当,人类没有魔族强悍的身躯与极强的魔法亲和力,自是只有提高智慧水平这条路了。”再次获得自由的先知从容道,自嘲的话语中也不乏人族的自信。

“哼——”哈斯塔不愿在此多做口舌之争,冷哼一声便转过了话语,“那个胆小逃跑的小子对金毛做了什么?”

哈斯塔一口一个胆小、逃跑的贬义词,让一旁站着的返生医师面色不虞,明明是先知计划里的一个环节怎么自己就落得一个这么差的名声。

“前辈不慌,先做个简短的介绍吧。”掌握了话语主动权的先知愈发自然强势,他发现似乎这实力强大的魔族弱点暴露无遗。

“哈斯塔。”不出先知所料,魔族就简单地报了个名字,神色更显不耐。先知便快速介绍了下自己和同伴,接着就是谈判环节。

“一个月后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持续时间不长的谈判结束后,哈斯塔直视计划通嘴角微微上扬的明日先知,一字一顿地说出颇具魔族霸道风格的话语。

“这点就不劳哈斯塔大人多做他想了。在下自有把握。”先知收拢了表面上的笑意,淡淡回复道。不透明的白色眼罩遮住了他的眼神,哈斯塔却能够感觉到先知的视线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伤口处转了一圈,紧接着便听见一句,“需要治疗么?哈斯塔大人?”不得不说,这自称明日先知的人类还是挺会顺杆爬的,几句崇敬语气的哈斯塔大人愣是把本来受到暗算想炸毛的哈斯塔整的舒舒服服的。听到要自己治疗这魔族,返生医师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

“不必了,这等小伤算什么。倒是那个偷袭的小老鼠,赶紧治疗下,真是脆弱的人类。”哈斯塔意有所指地点点还在地上躺着的驱魔人。

“你!——”听见哈斯塔这番轻蔑的话语,驱魔人顿时耻辱地瞪大了双眼,眼神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恨不得把这狂妄自大的魔族千刀万剐。

哈斯塔却不在理睬了,快步走向尚且还在呆萌状态的金毛,看不见背后驱魔人仇恨的目光。

“狂妄之徒!有朝一日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斯塔也没有读心的法术,自是不知驱魔人心中的呐喊。

和人族定下的约定是一个月之内能够让金毛恢复记忆就算人族赌约胜利,期间哈斯塔不得再对人族出手。

如今已经过去了快三四天,人族那却没什么动静,哈斯塔和金毛的生活除了夹杂了个新来的同族——自称“厄运”的绿眸少年,变得有些复杂倒是无其他变化。

当然,平静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人心暗潮涌动。

今夜,就去找那该死的魔族做个一刀两断。

修养结束的驱魔人乘着夜色潜入近来那自称哈斯塔的魔族常去的地方。自觉悄无声息,却不知道踪影早被营地上方时刻巡逻的役鸟清晰捕捉。

“唉。算了,反正哈斯塔大人已经做了真魔誓言,反悔将要万承受火灼心之痛。”营地里安静打坐的明日先知静静思索,“哈斯塔大人?哈哈哈哈。”他最终的想法竟是落在魔族身上。

哈斯塔颇为疲惫地从和金毛的家里出来,太恐怖了,一回去“厄运”就说自己好累哈斯塔抱抱才不累,同时金毛话也不说就冲进哈斯塔怀里,死死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还极其挑衅地望着没来得及动手的“厄运”。“厄运”一愣,就当着哈斯塔的面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碧绿双瞳里全是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边哭边说自己好可怜孤身一人生活在人心险恶的人族社会之中,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好不容易才碰见同族的竟然连个抱抱都没有呜呜呜。哈斯塔无奈之下只好两个都抱怀里,把两个智商无限接近于零的小屁孩都哄睡之后才能松口气。

哈斯塔走进他私人疗伤的山洞长道,却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精神力一扫描遍发现身后有个“尾巴”。

“来找死吗?老鼠?”把恼人的“尾巴”狠狠往山洞内壁上一摔,哈斯塔凑近了驱魔人强装镇定的脸庞,微薄唇瓣开阖之间的吐息都朝着他的,冷硬的目光在他面上一转,“滚远点,不然拼着承受惩罚也杀了你。”话音未落便向着洞穴深处走去,竟是直接无视了驱魔人的存在。

“……”驱魔人低着头,谁也无法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驱魔人受到这样的折辱却更坚定了报复的念头,他信心的源头自是当哈斯塔凑近时强压之下仍显紊乱的受伤气息,而且与驱魔法术源自同宗的光明属性魔法还未被这魔族祛除,基于沾染魔气的血肉的喂养倒是愈加活跃。

果不其然,驱魔人面色一动,感应到那该死的魔物原本活跃的状态变得沉默,竟是一点生机尚存的迹象都没有了。

驱魔人心下大感疑惑,照理来说他那一剑只能大幅度削弱魔族实力,不可能事后几天才骤然发威击毙魔族。于是顺着山洞小路谨慎前行,他要亲眼所见才能松口气。

山洞深处竟然是一处天然温泉,越往里走水汽越重,待走到尽头驱魔人的红发尖梢挂满了水珠,深红色劲装也被雾气凝聚的潮湿水汽打湿,过度的潮湿环境给人浑身上下不适之感。那魔族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驱魔人皱着眉头在雾气里梭巡着,想找到哈斯塔所在之地。

当他看见雾气中横生一根不做动弹的触足,视线向此处雾气深处探查,这光裸躯体正是那魔物。只不过和前几天威风凛凛扬言杀死全部人,嘲笑自己是老鼠的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黑发缭乱地缠绕着麦色肌肤,双目紧闭,薄凉双唇微张,一副不知死活的昏迷模样,裸露的胸膛有种浅浅的粉色印痕,左胸偏上侧的创口光明属性的气息正在和这奇怪的粉色印痕对抗,下体不属于人形的触腕大大敞开着,连下身隐秘之处也毫无遗落的暴露在驱魔人面前。黑色山谷间探出的昂扬巨兽与其下侧正在汩汩流露蜜液的神秘泉口形成了鲜明对比。

“哼,传说魔族性淫还真是不假,受重伤还要跑来做这等龌龊之事。”见此,驱魔人双颊染粉,强装镇定冷哼一声,语气不屑的贬低几句,视线却是不肯离开这魔族赤裸的身躯了。

不过这魔族现在情况究竟如何,还是得亲自探查一番才能下定结论。思毕驱魔人手中紧握着上次立功的十字圣剑,小心翼翼地接近看起来毫无生机的魔族。

他包含耻笑之意地用圣剑拍了拍躺着的魔族脸庞,见其依旧硬挺挺的没有反应,剑尖更是放纵地向下移动,大胆地戳弄着魔族赤裸胸膛上的棕褐乳粒。

“这样也能硬起来?”才被剑尖玩弄几下这淫荡的魔族乳尖就顺从的变大变硬,显然大大激发了驱魔人心底暗搓搓的凌虐哈斯塔的兴趣,手下戳弄动作愈快。他一激动圣剑剑尖就戳到先前贯穿的伤口之处,一道金光顺着剑尖回到了驱魔人体内。与此同时,那道神秘的粉色印记终于占据了哈斯塔的身体,他瞬间就压倒了驱魔人,原本毫无灵性的触腕也一下子击飞对他威胁最大的十字圣剑。

驱魔人大惊失色,但当下被哈斯塔牢牢压制竟是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早知道就干脆利落地一剑刺死这魔族哪里还会突生变故!驱魔人心下大为后悔,只好闭目等死。

温热吐气静静洒落在驱魔人面上,到来的却不是想象中地狠厉攻击,唇瓣被蜻蜓点水般温柔地一掠而过,紧接着是被细细吸吮的柔麻质感,甚至放浪形骸地伸出舌尖挑逗着驱魔人的。

驱魔人震惊地睁开双眼,直视面前这双颊透红极其享受的魔族。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魔族愈发努力地让他沉迷于这一切。

是难以掩饰的心跳。

哈斯塔所拥有的麦色健硕胸肌磨蹭着驱魔人的脸庞,墨色长发缠绕着彼此,手臂无力地搭拢在驱魔人肩头,情急难耐的急促紧张的喘气声从未停止,明明好像要到达极限了,却依旧扭动着腰肢索取着更多。

驱魔人现在脸红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现在的哈斯塔极其不对劲,像是魅魔附体了一样,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渴求欲望的信息。而他从一开始的呆滞惊讶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哈斯塔在自己身下辗转求欢的放荡模样一方面让他很爽,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犹豫,如果说暗杀那么现在哈斯塔这副明显毫无防御的样子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是……

哈斯塔似乎察觉到身下人的犹豫,他收拢双臂把驱魔人的脑袋抱在了怀里,被玩弄的硬挺挺的乳尖就戳在驱魔人的脸颊两侧,要是他想微微转头一伸舌就能舔到的亲密距离。同时触腕牢牢地缠住驱魔人的腰部,下体的穴口竟是万分柔软地接纳了驱魔人的全部,又主动抬高腰部到一定位置,堪堪脱离的程度又变得倦怠再次吞没,如此几番,连接部位就淫糜水声接连不断。

什么犹豫瞬间被驱魔人抛到了九霄云外,抓住当下才是重点。

哈斯塔意识渐渐醒转,身边已无他人,只有身上激情过后的交媾痕迹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感受着一部分光明力量在胸膛伤口处流动着柔和地修复受损组织,眼神一时变得难以形容的复杂。

“‘厄运’,你之前遇到过光明教会的人吗?”回到家中,哈斯塔冲着躺在旁边百无聊赖正在玩手里微型传送法阵的‘厄运’问了一句。

“遇到过啊,都是一群虚伪的老迂腐,嘴上喊着要势必诛灭魔族保全人类种族,真到性命攸关的时候磕头求饶比谁都快。不过有的苦信徒也是真的厉害,意志坚定的不行,说死就死绝不犹豫。要我说,这劳什子光明教会的真是一群被蒙在鼓里的大傻子,他们信仰的光明女神都几百年没来过这个位面了,说不定早就在上次的诸神之战死在战场的哪个小角落里尸体都没人埋,怎么还有人信啊。”‘厄运’小嘴一撇,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言语里无不是对所谓光明教会的抨击与嘲笑。

“……”哈斯塔面上保持沉默,心底却泛起了淡淡微澜。

“说到这里,哈斯塔是对那群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族里的驱魔人有兴趣吗?”‘厄运’状似无意地说了一下,原本把玩传送阵的手指停住了,抬起那副像少女般清秀柔美的脸庞,碧绿双瞳的视线紧紧黏在哈斯塔脸上,似乎很看重哈斯塔的回答。

哈斯塔神色一动,随意地回复道:“那个小老鼠?算了吧。”

‘厄运’再次玩起神秘精致的微型传送法阵,嘴巴翘得老高,“哼,你要是再喜欢除了金毛和我之外的人我就要给你点惩罚了!你不会想知道惩罚内容是什么的!”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

“啊,哈斯塔不喜欢我吗?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难受啊,一个魔族小子在人类社会孤苦伶仃……”眼看他双眼一红,嘴角一瘪,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哈斯塔赶紧用手捂住“厄运”的嘴巴,没想到“厄运”伸出舌尖在他手心舔了一下,那酥麻感让他脸上微微一红,“行吧,喜欢你,喜欢你和金毛。”

“最喜欢哪个?”“厄运”像是有两张脸,瞬间就从哭泣转换成好奇宝宝。

“……睡觉!”

“人家要跟你睡嘛~”

“……”谁能把这个大跟屁虫赶跑?

“你是说,我的异常来自这里?”哈斯塔沉吟几许,身边触手一个动作,捡起地上零落的破碎花朵,昨天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此处山谷空气变得极其清新,淡粉花朵大多低垂着,透明水滴连线般跌落,偶尔射入的日光照耀下竟如同人类社会高贵的珠宝首饰般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动人光彩。

返生医师点点头。一开始哈斯塔走近营地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又像被人欠了几万金币没还的债主讨债似的冷硬,先知倒是像提前知晓,自发地走出去和他交流一番,返生自己都以为这魔族要提前撕毁协议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三个屠个干净。嗯,最近驱魔人好像奇奇怪怪的,很多时间都待在外边不回来。那恶人来时恰巧碰上驱魔人出去做事,他两对视的时候似乎颇为奇特,感觉好像有什么隐瞒的事情在他两身上发生了。真的很奇怪,返生医师摸摸光滑的下巴,头脑里转动着什么想法。待到先知叫他和哈斯塔单独走一趟的时候,着实把他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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