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
陈子轻瞅了瞅对题错题,跟他自己压得相差不大,他把练习册拿起来卷成筒状:“哥哥,你要给我请家教吗?”
虞平舟镜片后的眼扫向他:“你想要家教,我就给你请。”
陈子轻摇头:“不想。”
虞平舟取下眼镜,两指捏着放在桌面上,他闭眼靠在椅背里:“那就不请家教,你自律一些。”
陈子轻回座位上把错题改了,拿回来给虞平舟看。
虞平舟的眉宇间难掩疲倦,却没有不耐烦,他批了弟弟改过的题,在还是错了的题上打个勾,再画一笔成叉。
陈子轻有种置身教室站在讲台的既视感,他没话找话:“哥哥,你未婚妻复读一年考上了世界名校,我连你未婚妻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虞平舟将练习册推给他:“不需要和别人比,你的对手是你自己。”
陈子轻用笃定的语气说了一句:“那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会给你丢人吧。”
虞平舟再次靠回椅背上,眼眸合在一起:“不会。”
“怎么不会,”陈子轻怪里怪气,“虞平舟竟然有个不能分化,高中文凭的弟弟,笑死人。”
alpha十指交叉,随意放在腹部,整个人松弛而有魅力:“没人敢在我面前造次。”
陈子轻追问:“背后说呢?”
虞平舟嗓音偏轻,带着笑意:“析木,你哥哥不是神,管不了背后的那些嘴。”
陈子轻的指甲在练习册上划拉几下:“哥哥,你在我心里无所不能。”
虞平舟的笑意正要敛回去,闻言,他唇边弧度深了些许,衬衫下的胸膛起伏大了点,尽是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陈子轻不说话了,他也没走,他在看虞平舟的腕表。
看了秒,忍不住弯腰垂头凑近一些,再凑近一些,呼吸喷洒在表盘上面,晕开了,他下意识就要去擦。
那腕表随着主人抬手,从他眼皮底下离开了。
有点可惜,就差一点。
那次在衣帽间门口,他特地注意过虞平舟的这只手表,后来也观察过几次,没什么异常。
但虞平舟每天都戴这只手表,他就想找个时机摸一摸。
陈子轻维持着很近的距离:“哥哥,你只有一只手表吗,我怎么没看你戴其他的表。”
虞平舟:“能用就行。”
陈子轻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未婚妻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虞平舟:“生活不是偶像剧,没有那么多浪漫元素。”
陈子轻:“可以把生活过成偶像剧。”
虞平舟笑笑:“少年人的思维,很可贵,哥哥老了,理解不了。”
陈子轻瞥他那张很招桃花的脸,跟“老”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哥哥,我能看看你的手表吗?”
虞平舟:“刚才不是看过了?”
陈子轻:“没看清。”
虞平舟耐人寻味地沉默了下来。
陈子轻不抱希望的时候,虞平舟却做出了他意想不到的行为。
虞平舟漫不经心地将手表摘下来,拎在半空。
陈子轻怔了半天才回神,他两手捧着手表研究,表上有虞平舟的体温,重量……
偷偷摸摸闻了闻,熏香味。
陈子轻研究很久,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手表。
虞平舟之所以每天戴,纯粹只是觉得能用,没有更换的必要。到他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用华丽的外物充当排面了。
陈子轻把手表还回去:“是什么牌子的啊,我没有见过。”
虞平舟讲是一个小众品牌:“停产了。”
陈子轻就没再问了,他换了个问题:“哥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虞平舟将手表扣在腕上:“为什么问?”
陈子轻像是嫌他怎么不直接说答案,还要反过来问自己,急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只是好奇。”
“不能告诉我吗?”陈子轻自说自话,“也是,我跟你血缘关系,不是你的亲弟弟,你确实没必要……”
虞平舟无奈:“怎么总是把没有血缘关系挂在嘴边。”
陈子轻突然就激动起来,他大喊大叫:“本来就是!”
虞平舟说:“听到了吗?”
陈子轻梗着脖子,情绪正到位,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问,脑子都空白了:“什么呀?”
虞平舟没半分怒意,只有长辈对待顽劣小辈的无可奈何:“雨被你吓到了,卷着尾巴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