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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苦

 

手电筒的光照到她脸上,薇薇装睡的工夫不到家,她使过坏嘴角忍不住上翘。沙克达知道是她在捣鬼,关了手电筒,把她抱在怀里接着睡。

她一要从他怀里钻出去,他就会醒,然后把她搂紧,这样她就没办法掀蚊帐了。

翌日清晨洗漱时她看到沙克达手臂上有一个包,沙克达注意到她在笑后咬着她的耳垂说小心他抓一百只蚊子把她奶头咬肿,肿得比馒头大。

真是非常低俗又恶毒的威胁,薇薇这才收敛笑意,变得面无表情。

沙克达和她说上午会有家政阿姨来打扫卫生,问她想怎么和人家介绍自己。薇薇迟疑了一下,说她不想见人。

于是沙克达给她换了身白色长袖连衣裙,他很中意胸口的蕾丝边设计,衬得薇薇一双酥胸越发漂亮。他开车带她出门,去了北海广场的一家奢侈品店。

前面是店面,后面的试衣间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是冯客磊开的店,店里的服务员认得他。沙克达问薇薇要喝果汁还是奶茶,薇薇说白水就行了。

薇薇坐在试衣间的沙发上,看他单膝跪地在她身前给她试穿一双墨绿色的尖头高跟鞋,鞋面上镶嵌着一道波浪形的碎钻。圆桌上放着几瓶洋酒,她目光落在茶几上,有一个水晶烟灰缸。

“你经常带别的女人来这里吗?”

“胡说什么,我有时会来这里给手下交代任务。”他蹲跪着并不比坐在沙发上的她矮,抬眼瞅着她,“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未必是最后一个。”薇薇语气意外地刻薄。

他勾勾唇角:“怎么,怕我有天会不要你?虽然没什么办法保证我以后不变心,但如果我变心了,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薇薇只是个高中生,家里没有穿高跟鞋的女性,她不常交际但是跟随父亲出席宴会时葛阿姨还是给她准备了得体的礼服和一双粉白高跟鞋。说实话高跟鞋穿久了脚很不舒服,之后那双鞋就一直收在鞋柜里,前年拿出来发现穿不下就让人丢掉了。

她对这种鞋没什么好感,她都长到一米七了,个子本来就不矮。沙克达给她穿的鞋是很漂亮,她起身在穿衣镜前走了几下,心里还是更喜欢自己来时穿的平底凉鞋,凉快又舒适。不过沙克达执意要送给她,她也就只好穿着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交到她手里:“这个也是给你的礼物,我拜托r2帮我挑的,他对化妆品很了解。试试吧。”

这是一支颜色很艳的口红,坐在化妆镜前用它涂抹嘴唇时,薇薇想起十四岁时葛阿姨给她涂的口红,那个颜色要比这个更活泼淡雅一些。一眨眼四年过去了,那时的自己何曾想过自己人生中得到的第一支口红会来自于她最恨的男人。

于先生住在出租房里看着经济条件就一般,他买不起昂贵的礼物,但是他带给她的远比这些奢侈品要珍贵。

薇薇涂好口红托着腮,看着镜子里自己。她戴着白珍珠耳坠,耳洞是十五岁那年暑假和那美一起打的。那美身体不好,左边的伤口化脓了小半年才好。

沙克达问她要不要手提包,薇薇懒洋洋地说她不是母狗吗,母狗要手提包干吗,又出不了门。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会,给她放了一个视频,是一只金毛嘴里叼着菜篮去菜场帮主人买菜。

薇薇用鞋尖踢了他一脚,踢到小腿,沙克达嘴里的雪茄抖了抖:“坏狗,给你买包你还踢我。”

她起来揪着他的衣领让他弯腰,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明显的口红印:“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所给予的小恩小惠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她一点也不在乎。如果他觉得靠这些能弥补她,她用一个主动的吻足够还清。

其实薇薇蛮同情他的,大概按照他的观念,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

她用化妆台上的卸妆湿巾卸掉了口红,脱掉了墨绿色的高跟鞋,泪流满面地往外走。他用力抱住她,对她进行挽留。

薇薇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瓷碗装着膨化零食,饼干和锅巴之类的。沙克达瞅准薇薇哭着张嘴的时机,往她嘴里塞饼干,再哭吃的就会撒出去。薇薇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不会像小孩那样边哭边往外吐东西,暗骂沙克达狡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闭着嘴咀嚼。

想起于先生的事她就伤心,咽掉嘴里的饼干她还想接着哭,沙克达拿着饼干蓄势待发。她不敢张嘴,怕他再往她嘴里塞饼干,注意力被转移,没一会就不哭了。

“你要是那种爱慕虚荣,能用奢侈品收买的女人就好了。”他叹气。

“那种女人你其实瞧不上的吧?”

“但很省心啊,就算惹她不高兴了,花点钱她就能变成笑脸。”只图自己省事,不想着怎么照顾另一半的情绪,指望别人好敷衍,真是自私。

不知道要是妈妈还活着,会怎么和爸爸相处。薇薇暗自思忖着,这时沙克达放下饼干用纸巾给她擦脸,哄她:“不喜欢我就不勉强你了,不硬塞给你。宝宝别再哭了,我会心疼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薇薇就想起那天他当她面杀了于先生,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随于先生去得了。

倘若他没有倒台,薇薇说不定会为了爸爸向他屈服,同意和他结婚,换来父女团聚。但是现在沙克达在法律层面已经是个死人了,薇薇深陷樊笼不得脱身,看不到关于未来的希望。

沙克达把她抱在怀里,嘴里还叼着雪茄,薇薇被他捂出汗了。他的气味薇薇刻骨铭心,闻到她就想起昨天在床上被他灌精,还被他喂那恶心的精液沙拉,只恨自己没有死的勇气。

他看她情绪稳定了,给她把鞋穿好,头发也理了理。他故意不擦脸上的口红印,顶着它出门惹得路人的注目。路人看到他脸上鲜红的口红印,接着就会看他身边的薇薇,在心里揣测两者的关系。尽管她把嘴上的口红卸掉了,但这样被旁人的目光打量,好像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什么的,弄得她脸上发烧。

沙克达带她到一家高档餐厅,吃法餐。这里的主厨据说是老板的儿子,去法国留过学回来。这里的侍者瞧着受过专业训练,薇薇有点佩服他能对沙克达脸上的口红印视而不见,也不会有人议论他们的身份。

法餐量小而精,饶是薇薇心情极差,也被开胃菜打开了胃口。沙克达比较喜欢这里的招牌炖牛肉,对于甜点就不那么上心了。蒙布朗在他看来无非是栗子海绵蛋糕,用叉子插着糖渍栗子蘸着栗子蛋黄酱尝了一口,嫌太甜了,剩下的两颗给了嗜甜的薇薇。

薇薇尤其喜欢蒙布朗里的巧克力薄脆,她还尝出了香缇奶油和栗子泥。

沙克达见她吃得干净,问她要不要打包一份带回去。薇薇摇了摇头,说适可而止。

沙克达发现薇薇不是刻意卖弄什么,她出身高贵,家教良好,优雅的举止和仪态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对她来说保持它们像呼吸一样自然。沙克达的谈吐是伪装出来的,他本质上是个自命不凡又品行低劣的男人。好在他很善于掩饰自己的不足,在他被通缉前他对外的身份是彬彬有礼的慈善家,与真实的他相去甚远。

两人回到车上,薇薇拿湿巾把他脸上的唇印擦掉了,不想再让他这样出去丢人现眼。

他问薇薇下午想去哪玩,薇薇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要考虑半天。沙克达知道她没有向往之处,寇布拉是个很好的父亲,总是能及时满足她的愿望。他小时候的渴望非常朴素,想要吃饱穿暖有漂亮的房子住。

就七十年代那个环境,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能有个属于自己的玩具就不错了,国内即使有游乐园也不是他去得起的地方。等他长大后拥有的资产能买下一整座游乐园,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不想要它了。

如果他十六岁时有个富婆看上他,不用人勉强,他自己就会心甘情愿服侍人家。说到底他和薇薇生长环境不同,会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大概她这种优越家庭出来的小孩就爱视金钱如粪土吧。

他看看时间道:“阿姨这会还没打扫完,你要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跟我去沙滩转转吧。”

薇薇明白不做出选择的话,他可能会带她去有不好回忆的沙滩,想了想便说:“东海广场有一家巨兔馆,几年前去过,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拿手机查查就知道了。”沙克达一边摆弄手机一边问:“宝宝喜欢兔子?”

“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何必浪费口舌。”

“我也喜欢小动物,我中专学的是兽医。”

薇薇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是学金融类的。”

沙克达暗地里倒腾军火,明面上经营的医药公司财政状况还很不错,给他个生意人头衔也不算过分。

“我那会中专相当于现在的大学,专业和真正从事的工作不一定对口。”沙克达把手机熄屏收进大衣口袋:“店还开着,我带你去看看。”

近几年查规范行车查得严,沙克达不想被交警拦,上路前老老实实系了安全带。薇薇不用他提醒,每次都会系安全带。就结果而言两人看似都遵守规则,实际上她是出于对生命的珍惜,而沙克达则是被迫合作。

那双高跟鞋和那支口红都留在了奢侈品店的化妆间,沙克达果然没有硬要送给她。

沙克达瞧她看着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声唤她:“小狗,想什么呢?”

“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别把我再装进行李箱了。”

“怎么,留下心理阴影了?”

“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自己被装一次就知道了。”正常人哪有不怕死的呢?正因为薇薇清楚生命的分量,所以才不想死。那天她真当沙克达丧心病狂要把她和于先生一并干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沙克达居然会道歉,这很出乎薇薇意料,她以为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巨兔馆里的兔子一律是白色,体型像大型犬一样,客人可以选择一只与它在馆内进行亲密互动。沙克达琢磨着要不给薇薇办个会员,以后她可以经常来这玩,但是薇薇谢绝了。

她随便选了一只巨兔,喂它吃草料,抚摸它长长的耳朵。沙克达只知道于先生会喊她“小兔子”,不知道于先生对她爱称的由来。于先生说她像兔子是因为那次他们玩调教游戏,她忘了说安全词,而兔子也是生病了不会表现出来的动物。

薇薇又想起两年前在别墅里,沙克达把她打扮成兔女郎,给她戴黑兔耳发箍。那时他对她的感情更多是出于赏玩,薇薇不曾想过他会爱上她。她从小不缺乏爱,她知道自己值得被爱,但是不希望仅仅是她好看的皮囊吸引了他。沙克达给薇薇的感觉是他深深迷恋她的肉体,像着了魔一样要把她据为己有。

这种事情其实从古到今都有发生的吧,希腊神话里阿波罗追求达芙妮,后者不堪其扰向父亲求救,父亲便将她变成了月桂树。薇薇想如果是她向爸爸求助,他一定不会把她变成月桂树,但他也确实无力庇佑她。

像巨兔馆里的这些兔子,它们不会意识到自己被圈禁,即使意识到想必也不会过于痛苦,因为它们只有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有食物和住处就感到满足。所以薇薇不会想要变成兔子,哪怕那样她不会再为现状痛苦,但也舍弃了身为人类的智慧。智慧是人类成为万物灵长必不可缺的一个要素,薇薇不会为自己是个能感知痛苦的正常人而懊悔,她也没有放弃思考和判断是非的能力,她爱着自己该爱的人,绝不会向威逼利诱低头。

薇薇和巨兔玩了一会,下身总有种异样感,于是去了趟卫生间。出来薇薇告诉他她来例假了,没办法只好垫了点纸。

沙克达开车带她回家,家里有他早就买好的卫生巾。回去的路上薇薇要他关车载空调,沙克达关完把自己的大衣给她盖着。平时薇薇总说他穿得多,这会到了特殊时期比他还怕冷。

他有点失望,来月经说明薇薇没有怀上。不过也没必要太着急,他们来日方长。

薇薇第一天量不是很大,但肚子有些不舒服,在沙发上病恹恹地窝着。沙克达很识趣地没有招惹她,泡了碗红糖水给她喝。

他给薇薇洗脚的时候她有种说不出上来的害羞感,薇薇在想自己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只是洗个脚,她却脸红到耳根。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爸爸给她洗过脚,上小学时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也给爸爸洗过脚,但是……但是这种事,薇薇实在是搞不懂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憎恶沙克达才对,他给她洗脚时她却体会到了那种家庭的温馨感,像丈夫在照顾妻子一样。

考虑到薇薇这个时期很脆弱,晚上卧室没开空调,蛙鸣透过纱窗格外清晰。薇薇睡不着,沙克达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身上蹭了几下,和她闹着玩。

薇薇语气嗔怪道:“别动,会漏的。”

他手伸进她内裤摸了摸,护垫的尾翼没歪,顺便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屁股。

被窝像火炉一样烤人,但薇薇这会宁可热点也不敢贪图凉快,听着蛙鸣慢慢睡着了。不幸的是第二天她还是痛经了,她支撑着身体就近趴在客厅的沙发上,走了那几步路都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想要呕吐。

小腹阵阵绞痛,薇薇开始回忆这个月的经历,觉得会痛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先不说前几天吃了冰,沙克达往她下体塞解冻的精液。于先生死的那天她在冷水里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后来湿着身体和他在海边做,还吹了风……综合各方面因素,昨天下午来了月经才开始注意保暖显然有些晚了。

腹部的剧痛时而停歇时而发作,疼的时候薇薇脸皱在一起,痛经这件事让她浑身不舒服,什么也做不了。沙克达已经去上班了,但是在监控里看到她这样又回来了。

路上他就打电话给伊万科夫,让他来出趟诊。伊万科夫说他现在不在s市,可以让他的徒弟来。

他徒弟的出诊费是两万,比他便宜了不止一倍,这让沙克达有些怀疑对方的技术。

伊万科夫对他的怀疑表示“你要想给五万也行”,他这才不吭声。

沙克达先到家,连鞋都没换第一时间来抱住薇薇:“没事的,我在呢。”

薇薇小脸煞白,手脚冰凉,出了一身虚汗,看着整个人都脱了力。她疼得快死了,但是没有流眼泪,声音轻轻的:“疼……”

他安慰她:“医生马上就来了,再坚持一会。”

她说了自己的心声:“我不想生孩子。”如果生孩子也这么疼,再加上难产,她觉得自己一定没办法坚持下去。

“是不想给我生,还是谁的都不想生?”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追问这种事,薇薇闭上眼不回答他。

伊万科夫的徒弟来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致诊断了一下薇薇的病情,说:“多喝热水。”

“没了?”沙克达在考虑要不要让这句话成为他的遗言。

伊万科夫的徒弟深谙道上的这些大佬个个都是医闹爱好者,自然不会只说这一句就完事:“贵夫人这种情况呢,捱一两个小时也能好,吃药会好得更快。这是澳洲进口的止疼药,一个月吃一片能代谢掉,不会有副作用,包含在出诊费里。这是我的卡号,请……”

沙克达接过深蓝色的药盒,听到后半句不耐烦地打断他:“不会少你的,你可以走了。”

伊万科夫的徒弟提着医药箱走了,留下的药盒里有两板共二十四片扁平椭圆形的淡蓝色药粒。药盒上全是英文,沙克达大致扫了一眼,确实是止疼药。薇薇没有什么过敏的,他便倒杯温水让她冲服了一片。

过了有十分钟这样,薇薇总算是不疼了,但精力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沙克达在边上陪着她,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太担心的样子。

薇薇盖着毯子,沙克达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开口:“想说什么?我又不会打你,说吧。”

她嗫嚅着没有血色的嘴唇:“你是因为打算让我生孩子才对我这么好,还是……”

“都说了我是想让那孩子能叫你想起我,又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放心吧,到时候肯定保大,不会本末倒置的。”

“我不想受这个罪,你违背我的意愿,还说爱我?”

“你是一个女人,迟早要生孩子的。这是一个父权社会,当下他们对女人的要求就是繁衍后代,我不信你能扛住全方面催婚催生的压力。”沙克达牵起她的手,放到他脸上:“当你有了一个孩子后他们便会安静下来,不再那样烦人地绕着你像苍蝇一样。”

薇薇忍不住笑了,是那种很苦涩的笑:“你做过女人吗?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

“虽然我没有做过女人,但我很了解社会和人心。宝宝,我说的那种是家庭条件没那么富裕的女生,就像你的朋友一样,在大多数人看来她最好的归处是嫁人生子。你家里很有钱,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改变你的性别,把你放到一个无以复加的位置。你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你的未来不必是相夫教子。但是啊,我很自私,把你强行留在我身边,想让我这里也成为你的归处。你可能不在乎我,但你不会不在乎你生的孩子吧?我知道你特别善良,善良到不会因为我去怪罪孩子。听了那么多恶性案件,你忍心把他送进孤儿院或者交给别人抚养吗?”

薇薇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聪明到一种让人恶心的地步,他看透了她这个人,推测所有她可能做出的行为,最终选择用孩子来绑架她。

她承认沙克达分析得很对,她不会迁怒孩子,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可这样一来她的人生算什么?她和她孩子的未来全都落入这个男人的算计,他狠毒到把孩子当成工具。

“别再说了!”她像于先生死时那样,痛苦得心都要裂开了。

沙克达说着他的打算,本来有几分得意,还点了根雪茄,见她情绪不对,怕刺激到她,默默离开了客厅。

也正是这天,薇薇发誓她不会承认那是她的孩子。即使ta在她的子宫中被孕育,即使生物意义上她是ta的生母,她都不会认可ta。

那会是沙克达的孩子,她这样也是在保护ta,防止ta遭到利用,成为他胁迫她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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