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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曼招弟不知道该应什么话了,因为心里一直介怀着中午的事,总觉得这会儿两人间的气氛好像特别微妙特别尴尬,微妙尴尬到连头顶的声控灯也渐渐变暗了。
曼招弟拧起眉,自己本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可现在不知为啥出现了这么花季雨季的惆怅心思,中二得忍不住唾骂自己脑子发神经,扶着墙迈腿走。
罗盈春跟在她身旁,随手接过曼招弟手中的饭盒袋子,装进自己的帆布包里,那动作自然随意,看得曼招弟一愣。
也不知道自己愣什么,主要是这动作过分熟稔自然,仿佛两人关系极好,拥有着相处了半辈子积攒下来的默契。
严格来说,她和罗盈春,隻认识了四天。
说起来也是奇怪,就这么短短几天,她这个心思极重,对谁都冷漠戒备,到哪儿都能招惹人,都能得罪人的奇葩事儿逼,居然有和别人相处得这么和谐的一天,连她自己也预料不到。
大概是因为罗盈春比她更奇葩,能容旁人之不能容。
回骑楼的这一路上,曼招弟都在思考应该如何顺其自然地开口,然后再顺其自然地聊一聊中午的事。
但还没等她思考够,她们已经回到骑楼了。
曼招弟看着眼前乌漆嘛黑的残旧骑楼,心想今晚罗盈春车开得有够快的。
罗盈春和昨晚一样,先把她扶到一边,然后锁车,拎包。
上楼梯时,曼招弟攀着扶手一步步向上走,罗盈春依旧在她旁边,陪着她慢慢走。
曼招弟觉得这会儿说话最合适了,而且再不合适也得合适,因为快到家了,于是她琢磨着开口,“那个”
罗盈春看了过来。
这四目一对,曼招弟却有些说不出口了,明明平时根本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了?”罗盈春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问道。
“是关于今天中午的事。”曼招弟深吸了一口气,索性豁出去了,“你生气了吗?”
罗盈春一听便知曼招弟说的是什么事,怔了一下,继而摇头,“没有。”
我信你个大头胡萝卜鬼。
曼招弟深深地看着罗盈春的眼睛,也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疤,平日里不觉得这道疤痕有多明显,但此刻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这道伤疤仿佛上了色,添了阴影,显得格外灰蒙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