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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招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罗盈春的小动作,低头悄声对罗盈春说道,“如果你不想打招呼,我们可以先走。”
成年人的任性往往带着顾虑,罗盈春抿了抿唇,摇头,“没关系,这个时候走开不礼貌。”
王父王母认得曼招弟,但见到曼招弟身后的罗盈春时,双双露出尴尬的神色。王雪娟也意识到罗盈春与自己父母的气氛不对劲,捧着小乳猪满脸局促地站在几人中间,看着比罗盈春还要尴尬。
是王母先打破沉默,她牵起一个客套的笑容,“盈春,好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了,学校的工作还适应吗?”
罗盈春点了点头,脊梁挺得笔直,“挺好的,同事都很好。”
这一句似乎话里有话,王父始终没有作声,王母急转了话头说道,“想不到你和我们小娟的同学认识,真是巧。”
“是邻居家的妹妹。”罗盈春神色和语气如常,无丝毫的畏缩之态,要是换作以前,她想也不敢想自己能挺直腰杆,直面前雇主,但现在,她就是敢。
不知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因为心里终于释怀明白,错不在己,不必自责自怨。
王母没多说其它,隻点点头,又闲聊了几句后,一家子便走了。
王雪娟依旧捧着那隻烧乳猪,想跟父母走,却又迈不出腿,不时回头看向曼招弟。
那表情仿佛吃瓜吃不饱,全身肢体动作外加连眼神都在问,‘真就这样走了?这样真的好吗?好尴尬啊,怎办啊’。
曼招弟瞧她这个模样,也替她尴尬了。这块饼铁定是公主病犯了,脑子各种不切实际思前想后,忍不住开口吐槽她,“别神神叨叨的了,拜你的神去,大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女娲别以为自己能补天。”
吃瓜饼子懵了一下,扁嘴不满,“路人甲也有评头论足的权力。”
“很不幸,我和你连路人甲也算不上。”曼招弟没好气地朝饼子挥了挥手,示意她快走,“但你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评头论足是贬义词。”
王雪娟懵了半秒后才听明白大姐头的抨击,嗷嗷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郁闷,并差点扔了手上的乳猪头来泄愤。
曼招弟表示你敢扔我敢捡,就怕你怂不敢扔。
最后,怂货娟姐灰溜溜地走了。
细风轻拂而来,罗盈春手里的风车呼呼地转,曼招弟看了罗女士一眼,见她脸无异常,也没多问,两人一起离开了。
下山走的是另一条道,虽然远一些,但人少,路面也宽,路两旁的风景格外好,沿路栽种了整一排的木棉树,红彤彤的花骨朵缠满枝头,有的已经开花了,片片团团挂坠在树上,显得格外喜欣欢庆。树下的罗盈春不时挥舞手上的小风车,还额外附赠真人版‘呼呼’‘哔哔’各种幼稚音效,十足傻子。